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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日记-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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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芹正色道:“金风嫂,你看我哪里没长大啊。”

金凤闭口笑着,搂过小芹的肩膀说:“妹子啊,嫂子在说正事。等你结婚了再来做雨儿的干妈,好不好。”

小芹不依不饶嚷着现在就要做,从身上掏出一百块钱来塞进红包里,到处找雨儿送。

大家就笑了起来,小芹的这番举动在我们眼里纯粹就是孩子气,也不见怪,告诉她雨儿跟着爷爷去了菜园子,让她去找。

赵金明看我不表态,起身把我们杯子里续满了茶水,说:“真不好意思啊,郁秘书,雨儿认你做干爹,高攀了呀。”

其实我的内心在翻江倒海,雨儿是我的儿子,按他们的说法,雨儿必定是我亲生的儿子。亲生儿子认老子做干爹,我啼笑皆非啊。

在场的四个人,三个人心里明白。只有薛冰蒙在鼓里。

金凤抱歉地一笑,柔声说:“雨儿现在这个毛病,我们也是没办法,总不能看着他天天这样。做父母的,只要儿女好,天山的星星也想摘下来。郁秘书是读书人,应该能理解父母心。”

她这一军将着我,我想推辞的借口都没有了。

我迟艾了半响,说:“我是怕自己不够格做孩子的干爹呢。”

“除了你,我也想不出还有谁能做雨儿的干爹了。”赵金明笑笑,但我看见他的笑容里包含着别人看不懂的意思。

金凤不高兴地说:“也不是这样。冰儿做雨儿的干妈,干爹还能找其他人?哪不是乱套了?”

赵金明一拍脑袋说:“哎呀,鸡还在灶上炖着哪,我去看看。”

说完转身走了,扔下我们三个相对着坐。

我说:“好,既然薛冰老师是雨儿的干妈,这个干爹我做定了。”

薛冰就嚷道:“你做你的干爹,扯上我做啥。”

金凤微笑着接过话说:“不是扯上你,是命里注定。”

接下来就是拜干爹的程序。薛冰出去找老赵他们,堂屋里就只剩下我和金凤。

金凤看了我一眼,带着歉意说:“委屈你了啊。”

我笑笑说:“没有的事。”说完长叹一声,这出戏确实让我手足无措。

两个红包,小芹拿走了一个,金凤要赵金明再拿一个出来,每个红包里装进去一百块钱,神龛上的红蜡烛点着了,一条长凳摆在神龛下,我和薛冰端坐着,赵雨儿乖巧地跪在我们面前行了三跪九磕之礼,金凤把红包送给我们。我们把红包里的钱抽出来,再装进去三百块送给雨儿。拜干爹干妈的仪式就算正式完成。从此以后,赵雨儿就名正言顺成了我的干儿子。

等到我们一起身,小芹就坐了上去,嚷着叫雨儿拜她,说自己无论如何要认这个干儿子。小孩子也觉得好玩,又按刚才的样子拜了一把,小芹笑呵呵地一把抱起雨儿,使劲地亲着他,嘴里喊道:“儿子,儿子,我的儿子。来,叫干妈。”

大家就笑,小芹也不在乎,歪着头说:“我认个干儿子,你们笑啥笑。”

赵雨儿也乖巧地贴着她不肯下来,搂着她的脖子叫干妈。

接下来就是吃饭,老赵非得要我和薛冰坐上席,说是规矩。就好像刚才我们包红包一样,三百表示啥呢?道家的太极八卦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左手是赵金明夫妻,右手是老赵,小芹本来在下首坐着,后来挪到跟老赵坐一起,说自己也是雨儿的干妈,不能坐末尾。

一顿饭吃下来,老赵说了在纪委的一些事,听得我心惊肉跳。

13、老赵在纪委的经历

 

纪委办案,一般都在宾馆。

何元接到县委命令赶赴农古乡调查,说是乡党委存在贪污挪用情况,情况还火急,须立即启程。

听说去农古乡办案,纪委没有一个人愿意跟着去。不是托病请假,就是说家里有老人病人要照顾,脱不开身。办案不能单独行动,何元没办法,只好押着刚分进来两个大学生,跟着自己去了农古乡。

县委在他走之前作了指示,案情由人大反映过来,起因应该在乡级人大哪里。最好是找起因人了解情况,免得被动。就差没把朱士珍说了出来。

到了农古,柳汉作为地方最高行政官员,本来要接待,无奈他奔波在工地上,无暇顾及到何元,吃住的事情一下子安排不了,两个大学生就闹着要回去,说地方不配合,干脆直接传唤到县里调查。何元不同意,没有一手证据,他不可能作出如此鲁莽的事。

刚好人大主席朱士珍在家,看到这种情况,立即叫来了办公室的小马,嘱咐把乡政府接待上级领导的两套客房打扫干净,又叫来食堂的老王,嘱咐一日三餐一定要办出特色。

安排好了后,朱士珍就成了第一个被问话的人。

朱士珍之后就是老赵。老赵听说纪委赵自己谈话,吓得差点把尿尿在裤子里。他一生谨小慎微,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又听说纪委可以采取强制措施,也不知道强制措施是什么,闹不好,这么大年纪的人挨一顿打,是狗屁不通的事。

战战兢兢去了,站在门边坐也不敢坐,拿眼觑视着何元,沙着嗓子说:“领导找我?”

何元倒是满脸的微笑,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要他先坐。等到坐好了,何元张口就说:“赵体面主任,你是老干部了,党的政策相信你清楚。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老赵鸡啄米一样点头,心里咕咚一下,还坦白从宽?难道自己犯了法不成?

何元说:“你先想清楚,我们纪委找你,肯定是有事,而且这事跟你有干系。你想清楚了再回答。反正我们又耐心。”

说完点上烟,等老赵说话。

老赵心一想,什么事跟自己有干系?心里把前后几十年的工作过了一遍,发现自己确实没有任何违纪的情况。这一想,心里就亮堂了许多,于是说:“何书记,我确实没什么交待,我踩死个蚂蚁都要念咒的人,哪里会有事麻烦领导。”

何元冷笑着说:“一般人都以为自己一身正气,两袖清风。要等到别人把屎盖子揭开后,才知道自己早就臭不可闻了。你有事没事,自己清楚,还要我说?”老赵苦着脸,实在是想不起自己有啥事要向组织交代,听到何元这番话,心里老大不高兴,就耷拉着头,眼皮子盖上,盯着脚边的一张旧报纸看。

何元等得不耐烦了,伸手在桌子上狠狠地拍了一掌,响声惊得老赵差点跳起来,他张着一双浑浊的眼看着何元,结结巴巴地说:“何书记,我确实是个清白人啊。”

“好!”何元轻蔑地扫了他一眼,指挥着身边大学生说:“带他去房间,什么时候说了,什么时候来见我。”

何元这次除了带来的两个同事,还叫朱士珍安排了几个靠得住的人,任务就是看守没有交代问题的人,免得出意外。平常他们办案,一定是在县委招待所开几个房间,每个房间三个人,三班倒守着留置的人。吃喝全部在招待所解决,案件一查清,费用都由发案单位结算。

农古乡特殊,好在吃喝不愁。最大的问题就是人员留置没地方去,只好把他们安排到自己住的地方,打算坚持几天就撤走。

老赵的不配合让何元有些吃惊。这个人是出了名的老实。一辈子没做过大事。年轻的时候死了老婆,一个人把儿子带大,帮他成家立业。到老了,居然会糊涂得挪用公款,这在何元看来,实在是想不明白。当年再苦再累,老赵的账面都是清清楚楚,来往一分钱不差。

问到了柳汉,也是一问三不答,问的急了,柳汉就会吹胡子瞪眼。柳汉是个老党委书记,他的党龄比这些大学生的年龄还长,根本就不买他们的帐。

何元明白,再呆在农古乡,不但什么也问不到,可能还会出现意外。于是就请示了县委,得到的指示就是柳汉暂时停职接受检查,县委特别交代一句,朱士珍代理乡长主持工作。

何元带着柳汉他们匆匆回了县城,在县委招待所开了四间房子,把柳汉和老赵分开住,自己每日都去柳汉的房间,等着柳汉自己把交代材料写出来。

柳汉到了县里,每日不是蒙头大睡,就是叫嚷着要喝酒吃肉。纪委的人又不敢得罪他,毕竟到现在也没宣布他被双规。没双规的人,不能受纪律约束,正当要求必须要满足。于是又去请示县委,这次县委就不给他好脸色看了,说他干了一辈子的纪律检察工作,连个偏远乡的问题都搞不定,到底是个人感情问题还是工作能力问题?

县委的质问让何元大汗淋漓,回到招待所想了半天,决定还是从老赵身上入手。

老赵第二次被叫进何元办公室,这次何元和颜悦色地要与他推杯换盏,叫人送了两瓶二锅头,一碟花生米,两个人坐在茶几边,一口一口地喝。

何元开导老赵说:“其实你们这个案子啊,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还真复杂。就看当事人的态度了。反正人死了,这叫死无对证,你说是不?老赵。”

老赵就点头承认,说:“何书记,你们纪委办这个案子,我也不明白是啥子事。如果说是因为借款的事,这个有借条,按了手印的,不算是违法吧。”

老赵一开口,何元就知道这个事要结尾了。趁着酒兴,要老赵原原本本说来听听。

老赵酒上了头,说话口齿不清,但还能听明白。于是就叫了书记员在一边记录。事情的原委就是郝乡长在北京住院了,没钱交住院费,柳汉就让老赵从财政所里借出十万块。老赵起先不肯,十万块这个数字太大,他怕自己担不起责任。柳汉就说他借,保证尽快还上。

老赵就不敢说什么了,后来柳小妹来打的借条。他没敢从财政账面上动款,就从赞助款里挪出了十万块。本来他想着赞助款没人会过问,反正现在工程在做,拖一段时间问题会不大。后来人大朱主席请他喝酒,喝着喝着就把这事说了出来,说了也没放在心上,大家一条船上的人,总不能见死不救。

等到何元叫他签字按手印,老赵彩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得冷汗直流,死也不肯签字。说自己是酒后胡话,当不得真。

何元也不计较,当晚就让他与柳汉见了面。

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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