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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勾下腰,将我的手搭在她肩上,她的一只手穿过我的胁下,憋着吃奶的力气,将我扶了起来,慢慢地朝车边移。
进到车里,我一阵恶心,想要吐,挣扎着要往外伸头。才发现我的头枕在李莲的腿上,她正用双手抱着我。
干呕半天,却没吐出半点东西。我的胃痉挛着,里面空空如也。
疲惫的跌回车里,任由李莲搂着我。我慢慢地闭上眼,沉沉的要睡去。
朦胧里,我听到她在轻声说:“小傻瓜,我差点就害了你啊。”
我能感觉到这是她在说话,我疲惫地苦笑,半点不能动弹。
她还在自言自语:“你不要怪我,嫂子我是真的不知道。是邓涵宇要我来做的。你是个不错的男人!嫂子喜欢你。”
她低下头,在我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我装作睡死过去,丝毫不敢乱动。
“睡吧,睡吧。醒来就天亮了。”她柔声地说,双手把我往怀里搂了搂。
躺在女人的怀里,是男人一辈子的梦想!
我放松自己,枕在她柔软的大腿上,闻着她身上飘出来的幽香,心如平静的湖面一样,没半点涟漪。
黑暗中,我感觉她的一只手伸进我的衣服,一只手摸索着我的裤口。
我的心一阵猛跳,刚想拒绝,耳边却听到她温柔的呼吸声,随即她温润的唇含住了我的耳垂。
329、我们都在找你
天微微明了,不惧寒冷的鸟雀在林子里欢快地鸣叫,世界仿佛突然苏醒过来,处处是蓬勃的生机。
李莲裹着大衣躺在车后座香甜的睡着了。昨夜许多的旖旎,在微微明亮的空气里烟消云散。
我们坚持了底线!在最后关头,我断然拒绝了李莲的爱。
憋了一晚上的尿,仿佛要冲破囚笼奔泻而出。面对着雪皑皑的树林子,我掏出家伙,恣意的在雪地上用尿写了一个大大的“白”字。对面的树上,站着两只小鸟,恩恩爱爱地交劲而鸣,仿佛我不存在,眼里似乎看不到我的孟浪。
尿洒在雪地上,触眼是恶心的黄。如此美好的雪地,被我践踏身体,简直是暴殄天物。我仔细瞄了瞄这个字,歪歪扭扭的,恍如出自刚学会写字的小儿手。于是摇头叹息,等待着第一辆车的到来。
耳朵里听到警笛的尖叫,接着就看到闪着警灯的车迎面而来。刚停稳,车里跳下来老莫,心急火燎地朝我跑过来。
“郁风,我老婆呢?”他问我,脸色煞白,仿佛他一夜未曾睡过,显得疲惫无比。
我指了指车,跺跺脚,把快要熄灭的火堆踢散开去。
老莫扔下我,一个人跑到车边,拉开车门,勾腰进去,便见他双手托着李莲出来。
李莲醒了,睁着惺忪的睡眼,看到抱着自己的老公,眉头顿时舒展开去,亲密地伸手搂住老莫的脖子,甜甜地说:“你来啦。”
老莫几乎吼道:“你要急死我!”
“怎么了?”李莲歪着脑袋,狐疑地看着老公。
“还怎么了?你不知道夜里零下几度啊?一块铁都会冻僵,你逞什么能?陪着他。”老莫显然非常的生气,我心里想笑,也不怪他,换作是我,把一个美貌的老婆陪着一个男人在雪天野地里过一夜,也不能放心!
“老毛不是扭伤了腰了么?他不能留下来啊,只好我留啦。”李莲轻描淡写地说,丢给我一个暧昧的眼光。
“毛平这个狗日的,就是不伤腰,也会打主意开溜。我还不知道他!”老莫把老婆抱进自己的车里,温柔地问:“没冻坏吧?”
“哪有那么容易就冻坏了呢。”李莲娇嗔地回答老莫,伸伸胳膊说:“人家郁风在火堆边坐一晚上,看他冻坏了没。”
我笑道:“嫂子,我没事。我一个男人,何况还有火堆,冻不到我。”
李莲是在提醒我,昨夜我们的旖旎已经是过眼云烟了。
老莫关好车门,递给我一支烟,似乎心有余悸地说:“昨晚半夜老毛打我电话,说你们出了车祸,乍一听,差点没把我吓死。”
他苦涩地笑,压低声音说:“我这个女人啊,什么优点都没有,唯一就是有一点,像男人一样仗义,讲江湖道义。”
我笑笑,心怀感激地说:“要是没有嫂子在这里给我壮胆,昨晚怕吓都吓死我了。”
老莫莫测高深地看我一眼,轻蔑地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你郁风害怕的事?你就去骗三岁的小屁孩吧。老子不会上你的当。”
我笑道:“莫哥,我的这个嫂子啊,还真的让人佩服。”
于是把昨晚毛平跑了,她留下来的事告诉给了他。
老莫恨得牙根痒痒,跺跺脚骂道:“我就知道是毛平狗日的玩心眼。他一个男人,这样的事也做得出,怎么不去死啊!”
老莫把昨夜接到毛平的电话,自己恨不得插个翅膀飞过来的心情描述了一番。我才知道老莫确实是一夜没睡,他叫了春山县的一个拖车,拖车却不肯半夜出车,任老莫出多高的价,也要等天明再来。
老莫担心老婆,他的这个老婆是他这辈子唯一的亲人了。自己没办法生育,女人又不肯离他而去,本来做好了相依为命一辈子的承诺,他那里敢让老婆李莲出半点意外呢?
拖车司机赖在被窝里不肯起来,老莫完全是破门而入,拎着一把枪,硬生生把司机从被窝里拉出来,两台车一前一后在天快亮的时候出发,一路寻过来。
拖车司机缩手缩脚地围着我的车转,转了几圈后,手里拿着一捆钢丝绳,黑着脸喊:“你们还拖不拖?”
“拖啊,怎么不拖。”我陪着笑脸,帮着司机捆好钢丝绳,一声闷哼,把我的车从路坎边拉回到路面。
“走吧?”司机系好钢丝绳,过来问我。
我正要爬上车去打方向,老莫过来对我说:“郁风,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后天县委开大会,听说,你、邓涵宇,还有你们农古镇的书记,这次大会要在你们三个人中间选出一个副县长出来。”
老莫是政法系统的人,属双重领导的机构。他知道这些事,一点也不奇怪。
“没我的事吧?”我试探着问,心里却像敲起了小鼓。这是个好消息!
“爱信不信!”老莫把嘴里的烟头吐到地上,拿脚辗了辗:“你以为毛平是真的伤了腰?这狗日的,是帮邓涵宇拉票去了。”
我仿佛明白了过来,淡淡的问:“他拉到你头上去了?”
“管我屁事!我又不是三级干部,轮不到我。我是听你哪个兄弟,县团委书记说的。”老莫踢了一脚雪,飞起一阵雪沫。
“你见到他了?”我问,心里不免有些恐慌。看来毛平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毛平故意坐我的车,未必就不是一个阴谋!
“狗日的东西!”我骂了一句。
“算了!什么都有命。我看啊,你就没当副县长的命。”老莫惋惜地叹道。
“未必!”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你看啊,我们现在开始走,你的车要拖,快不得,加上地滑,想快也快不了。回到县里,基本是响午后了。响午后的事,黄花菜早凉了。”老莫帮我分析,掐着指头,俨然成竹在胸。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心比昨夜还冷了。
“要不,你开我的车,先走?”老莫试探着我。
“走个屁!”我恨恨地骂道:“别人都打有把握的仗,我这没半点把握,最多也就是个陪考的人。选不选副县长,其实跟我屁关系都没有。你说是不?莫哥。”
老莫憨厚地笑,说:“也是啊。干脆,我们一起走。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随他去吧。”
老莫上了车,在前面开路,把警笛拉得哇哇叫。
我坐在车里,握着方向盘,心里却一片空白。
拖车像蜗牛一样慢慢爬行,我坐在车里,心急如焚。刚才嘴硬不要老莫的车先走,现在想起来不免后悔。这升迁的事,千年难逢,错过一个机会,可能要等一辈子!
突然想起老莫的话,说是黄奇善告诉他的。这么说来,奇善一定知道一些内幕!
我拿出手机,等到了有手机信号的地方。开始给黄奇善打,一 接通,便听到黄奇善在电话里咆哮:“郁风,你死哪里去了?你要把我们都急死?”
黄奇善的话让我心动了一下,我问道:“你们?”
“对!我们,我,你小姨,还有很多人,都在找你!”
“找我干嘛?”
“你人不见,水不流,手机打不通。问家里,没见你,问黄微微,说你散会就回春山县了。你小子,躲到哪里去了?”黄奇善骂道:“你要死,也告诉我们一声啊,搞得天下大乱了一样。”
我笑道:“什么事惊动了我小姨?她去干嘛?”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难道是皇上不急我们太监急?”黄奇善没好气地问。
“你就是个太监嘛。”我取笑着他:“我这个皇上,昨夜在雪地里过了一夜啊。”
“别啰嗦,我知道了。快说,现在到哪了?”
“还要两三个小时吧。”我看一眼窗外,辩别着距春山县的距离。
“你呀,就是一盆狗肉,上不了桌!”他挂断电话。我捏着话筒,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嘀嘀嘀的声音,烦闷得恨不得一脚踢翻屁股底下的车。
刚挂断电话,黄微微的电话就进来,也是心急火燎的问我:“郁风,你去哪了?”
我把跟黄奇善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奇怪地问:“你们一个个的急着找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黄微微不紧不慢地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春山县要在三级干部大会上选举副县长。其中你是候选人之一。”
“选举的事,不是人大么?怎么是三级干部大会上选呢?这是违法的呀。”我百思不得其解地问。
“你管这些干嘛呢?这次选举,是市委同意的,选出来的干部,等到开春的人大会再确认一次,就算走完组织程序了。”
“我真是候选人?”
“嗯!我爸的意思是,不管你上不上,有过经验总比没经验好。”
“你爸也知道我的候选人?”
“何书记也知道!”
“哦。”我长叹一声,挂了电话。
这次春山县的副县长人选,说白了,就是几派势力的角逐啊。究竟花落谁家,只有天晓得!
330、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