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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伟轻蔑地看我一眼,冷笑着说:“你以为我是个看重官位的人?你也是男人,我们男人有自己的尊严,希望你能尊重我。”
他甩开我的手,扬长而去,剩下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呆如木鸡。
难道我真看错了郭伟?这个城府极深的男人,会把尊严跟前途等同起来?
还没想明白,就看到陈萌笑吟吟地过来,问我:“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你请客,主人都不在,叫我这个客人怎么办啊?”
我苦笑着说:“我出来透透气,就进去。”
陈萌笑了一下,说:“刚才郭伟跟你说什么了?”
我轻描淡写地说:“没说什么,就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
“骗我!”她浅浅一笑说:“我刚才看到他的脸都绿了。”
“管我毛事。”我恨恨地朝地上吐一口唾沫。
“就管你的事。”陈萌沉静地说:“你知道不?这三天,郭伟表示要追我。”
“好事啊!”我说,嘻嘻一笑:“美女到哪里都有人追,不稀奇。”
“可我断了他的心思。”
“怎么断的?”
“我告诉他我怀孕了。”陈萌不动声色,眼睛盯着我。
“那又怎么了?”
“问题是我说孩子是你的。”陈萌说完这句,脸上浮起一片红晕,随即歉意款款地说:“你别怪我,我就是不喜欢他。”
我仿佛被天上掉下来的一块石头砸中了脑袋,晕乎乎的辨不清方向了。
“你想怎么样?”我气急败坏,怒气从心底冒上来,恨不得一把撕碎眼前的这个女人。
“我没想怎么样。”陈萌丢下我,一个人走进了房间。
什么叫晴空霹雳?这就叫晴空霹雳!
我算计来,算计去,最后算计到了自己头上。这是一件很让人看不起自己的事!我该怎么办?
正烦躁得想骂人,小梅姐像燕子一样飞过来,嚷着:“郁镇长,客人都到齐了,等你呢。”
我苦笑着随她进屋,一屋子的人都站起来,高声叫嚷着要喝个痛快。
我一点心情也没有了,机械地陪着笑脸,闷头喝酒,一句话也不说。
黄奇善是这一桌职务最高的人,他是县委常委,其他诸如我之类的人物,在春山县,一竿子能打到八个人。
按惯例,职务最高的都要发表祝酒词,黄奇善却是打死也不肯说,说这桌酒是我请的,应该由我说。
小梅姐首先鼓掌叫好,陈萌也微笑着鼓励我,其他人也表示有道理,到得郭伟这里,他把筷子扎在桌子上说:“郁镇长是要说几句,说说英雄人物背后的故事,还有我们陈记者也要说说,别让我们身边出了英雄,我们这些人还在做着傻子。”
郭伟的话里有话,一些人就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桌子上就冷了场,没有一个人说话了,气氛有些尴尬。
小梅姐看了一眼全桌,机警地站起身,拿着杯子要找宣传部的干部喝酒。宣传部的人不认识这个漂亮的小女人,但因为是漂亮的女人,也就不推辞,拿起酒杯痛快地喝了。小梅姐一看旗开得胜,干脆手里拿着酒瓶子,挨个找他们喝。
一个美女主动敬酒,再滴酒不沾的男人也无法忍心去拒绝。这样一搞,气氛又热烈了起来。
轮到郭伟了,小梅姐居然绕过他不喝了,把酒瓶子墩在桌子上,虚弱地朝大家笑笑,便把头靠在桌子上,作睡觉状。
满桌的人就大笑,郭伟也跟着尴尬地笑。
倒是陈萌,端起自己的酒杯说:“郭书记,这杯酒还是我替她喝。一来对你这几天的辛苦表示感谢,二来是为我们女同胞表示歉意。”
陈萌这话说得滴水不漏,郭伟只好端起杯子喝了。
一桌饭吃了两三个小时终于收场。陈萌要赶回市里去,但她喝了一杯酒,公安局的不放心,叫了个司机送她回市里。
我把小梅姐交给陈萌,请她送回表舅家。
陈萌爽快地答应,看着歪在后座熟睡的小梅姐,她的嘴角浮起一丝笑容,轻轻说了句:“这女人真可爱。”
送走了陈萌,转头去找郭伟,发现他已经开车走了。
我正要开口骂娘,手机里传来一条短信,打开一看,是陈萌发来的,就一句话:对不起,郁风!
288、我来看你,好不
我没有理会陈萌的短信,她对郭伟说的话,我还耿耿于怀。
郭伟走了,我自然回不去。只好又折回宾馆前台,要了一间房,准备过夜后明天早上走。我一点也不怪郭伟的不辞而别,换作是我,也会火冒三丈。郭伟来农古后知道我跟薛冰的恋情,过不久发现我又跟黄微微勾三搭四,还没等他想明白,陈萌又石破天惊地告诉他,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估计在郭伟的心里,绝对是花花公子,浪荡无比的流氓!
当然你郭伟不见得比我高尚,为了追黄微微,你甩了跟你相恋五年的女朋友,就仅仅因为她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工人,不能帮你青云直上。
郭伟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在我的言语中探知了陈萌处的机会,本来准备想尽一切办法去赢得美人心,却不料美人珠胎暗结。这就像凭空起了炸雷,炸得他晕头转向。
所以他愤愤地不辞而别,不是对我有意见,而是在哀叹命运对自己的不公!
论学历,郭伟京城一流大学毕业,我只是省城的大学,论资历,他是市委机关下放的干部,而我之前,连干部的身份都没有。论人才,郭伟不见得比我差,唯一就是在个头上矮了我半分。要是论资源,郭伟跟我就没得比了,我有一个市委副书记的舅舅,他只有一个做局长的叔叔。
想到这里,我自己为郭伟愤愤不平起来。郭伟甩了女朋友,却没能赢得黄微微的爱,想回头,又顾及面子过不去,一个三十岁的男人,现在还形单影只,换作谁,心里不急?何况他是一个镇的党委书记,社会地位不低,解决不了个人的人生大事,别人会在背后说闲话。
郭伟不是找不到女人,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助他大展宏图的女人,在他的人生目标里,爱情远远不能与事业比,男人的成功,不单单是看能赚多少钱,而是要看能做多大的官!
当初黄微微进入他的视线,是因为她的背后站着一个市委组织部长的父亲。他一直相信,男人只要有了权,什么金钱和美色,都能作拈花微笑状,何愁?
陈萌的到来让他曾经看到过希望,他还没来得及发动攻势,却被乳臭未干的何家潇捷足先登。他气啊,虽然他并不看好他们两人的爱情能走多远,但他实在是不愿意自己盘子里的东西被别人抢走。
郭伟的聪明,还在于他的自知之明。何家潇是何副书记的公子,陈萌是陈书记的千金,人家男才女貌,门当户对的,他一个小小的乡官,凭什么去争夺属于自己的爱情?
原来爱情也是有讲究的,所有的山盟海誓都是他妈的狗屁!
即便如此,郭伟还是能静下心来,他在等待机会,就好像猎犬一样,枪响了,不一定就非得窜出去。
这个机会来了,他窜了出去,最后看到的却不是猎枪打下来的猎物,而是一头自己走向断头台的美丽的小鹿。
我实在不想再想了,仰面八叉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昨夜与小梅姐的旖旎又涌上心头,最终停留在港口的边缘,压抑的男性荷尔蒙一浪接着一浪冲击着我的防线,浑身就燥热起来,恨不得冲到楼下的桑拿里去。
一个男人,最怕的就是一个人静静的独处,特别是酒后的独处。酒是色媒人,老祖宗的话一点也不错。我感觉小腹底下升起来了一股火,炙烤着我脆弱的神经。
我甚至想立即爬起来,走进街边灯光暧昧的发廊里去。
但我得压抑自己,我现在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我的身后肯定暗藏着无数双眼睛,都在死死地盯着我,只要我走错半步,我就将回天无术。
打开电视,里面是一个搔首弄姿的女人,袒胸露背地卖着广告。
屋子里有了声音,渐渐的似乎有了生气。
拿出手机无聊地翻看,突然就看到了朱花语办公室的电话,拨了几个数字又挂断了,想着这么晚了,她怎么还会在办公室?犹豫着挂了后,还是忍不住再次拨通。反正无聊,明知对方无人接听,听听无人接听的蜂鸣声,也是聊解寂寞的一种方式。
没想到电话居然有人接,一听声音,就是朱花语。
我慌忙把电话挂了,心砰砰跳得厉害。这是我从来未有的感觉,不管是与薛冰在一起,还是跟黄微微在一起,我从来就没感觉到如此的胆怯和慌张。
朱花语,一个解语花一样的女孩子,就像一记重锤,把我本来脆弱的灵魂击得支离破碎。
我按捺住砰砰跳的心脏,按下了重复健。
“谁呀?”里面传来朱花语的莺声燕语。
我平静一会,轻声说:“是我。”
“是郁大哥么?”她的声音显得有些急迫。
“是我。”我说,双脚交替脱下鞋子,把自己平放在床上:“你怎么还没下班?”我看了看窗外,天已经全部黑了下来。冬天天黑得早!
“还有好多事没做完呢。”她说,语气显然疲倦:“县里要开大会,光是材料,就得复印几天。”
“没人帮你?”我问。
“她们都下班了。她们是正式工,我是临时工,当然我干了。”她言不由衷地笑,笑声穿透过来,一下一下地击打着我。想起当年的我,一股同情和感同身受的感觉迅速传遍我的全身。
“吃饭了没?”我说得很随意。
“还没呢。等下回宿舍,泡一包方便面就好了。”朱花语告诉我说:“就快好了。”随即又问了一句:“郁大哥,你在哪?”
我迟疑了一下,说:“我在县委宾馆,要不,我叫点东西送过去给你吃?”
“不要了。”她直接拒绝了我。
我哦了一声,准备挂电话,朱花语又过来一句话:“郁大哥,我来看你,好不?”
我迟疑半响,终究还是回绝了她,我说:“你下班早点回去休息吧。一天工作下来,太累了。”
她默默地挂了电话,我听着电话里传来的蜂鸣声,叹口气也挂了。
朱花语的户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