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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我的思绪也飘远了,赶紧回来说正事。
看着手中的卷轴,一头还沾着血迹,确定是大民爷爷给九岁魂的那个无疑。可是怎么会在我这呢?据说九岁魂在我昏迷的时候,来医院送过钱,可能是那时候把卷轴落下了,也罢,我先帮她收着,有机会还给她,这老太太上了年纪就爱丢三落四,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不让人省心啊。
来接我出院的竟然只有小舅!不过村里离镇上毕竟太远了,大家没能兴师动众的来接我,我也能表示原谅。小舅帮我拎着行李包走在前面,我远远的跟着,昏迷一个月的小体格真是伤不起,没走多远就浑身发软双腿打颤。姥姥家不是有个自行车么?怎么也不知道骑来啊!虽然这土路不好走,但被颠死也好过活活被累死啊。
我正胡思乱想着,身后一阵马车声,我走到路边让开道,一辆马车经过身边,我赶紧问赶车人,大爷,去哪呀?
去狼窝村!我着实被这村的名字吓了一跳,不过没听过,接着问,经过李家窊不?不经过!能经过一下不?不能!
好吧,我放弃了。但还是有希望,这条路是镇子上的大路,路过的车辆有很多,总有一辆适合我。
接着又遇上了赶着牛车的大伯,赶着驴车的大婶,赶着骡车的大叔,推着手推车的大汉……
为了避免凑字数的嫌疑,我就不把对话都列出来了,具体问答请大家参考上面我和赶马车大爷的对话,稍有出入也差别不大,但结果都是惊人的统一:反正我就是搭不上车。倒是有一个热心的大哥和我们同路,只不过他是用扁担挑着两筐鸡仔去村里卖。我看着那两筐叽叽喳喳的鸡仔,实在是在筐子里找不到我的立足之地,只能作罢。
每次我厚着脸皮找赶车的搭讪,小舅总是在不远处坏笑。当我被拒绝之后,这货更是幸灾乐祸。我真怀疑这货是不是老天专门派下来整我的啊,来接我不骑自行也就罢了,姥姥家也有马车啊,这货竟然不会弄,作为农村的孩子,连马车都不会赶,我真为他的前途担忧!
眼看太阳升起来,气温也逐渐升高,我琢磨着就这么走,可能没到了李家窊,我就又得被抬回医院了。正在这时,背后传来一阵嘀嘀声,是小汽车!我赶紧闪开,身为城里人的我可是知道,要被这玩意撞一下,可比让死鬼附体的王五拍一掌结实的多,根本不用抢救,直接就送太平间。
嘎一声,车停到我身边,窗户摇下来,先是一阵香味扑鼻,接着探出一个头————城里婆姨!只见探出头的这位城里婆姨好漂亮的一张脸,唇红齿白面若桃花,眉如山峰聚,目若水波横,朱唇轻起,口若喷壶,甘露一般的口水喷我一脸:小弟弟,李家窊怎么走啊?
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在小舅目瞪口呆的注目礼下,我受美丽滴城里婆姨邀请,坐上小汽车一路前奔,哼着翻身农奴把歌唱,把小舅远远的扔下。
时至中午,汽车才到了村里,一直到村长大门口才停下,我道了声谢谢,下车朝姥姥家跑去,深情的回眸一望,只见车里的城里婆姨领着开车的司机进了村长家。
到家姥姥正好在做饭,见我回来这么早有些吃惊,如果按照正常速度,应该是下午才能回来。我说搭了个顺风车。想到小舅这货还在路上,我就想找大民去给小舅把自行车送去,没办法,自己不会骑。可是在院子里转了半天也没找见自行车,我就问姥姥小舅的自行车呢?姥姥说你住院花费太大,咱家钱不够,你小舅就把他自行车卖给兵兵了。
我听完姥姥的话脑袋轰的一声。自行车是小舅和村里二丫订婚的时候凑钱买的,打算明年结婚的时候用。那个时候农村结婚,男方必须有自行车和手表、缝纫机。小舅好容易攒了辆自行车,迈出了娶二丫进门的第一步,被我这一病,情况又回到了解放前。小舅大半夜起来步行去镇上接我,我还自鸣得意得把小舅扔在路上。越想心里越难受,蹲在大门口就哭起来,越哭越伤心啊。
这时候路过的村里人见我哭的伤心,也禁不住抹着眼泪劝我,孩子啊,别伤心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都知道了,这都是命啊,不能怪你……
看着劝完我的人一个一个泪眼婆娑离去的背影,我一头雾水,什么情况?我把小舅扔路上的事情传的也太快了吧,我刚进门村里人就知道啦?安慰完我还拍拍我的肩膀说,果然是个重情义的孩子!
这是在讽刺我么?!
其实有谁知道,坐车也累啊,午饭后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好好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发现小舅已经回来了,在另一个屋跟姥姥说着什么,我起身凑过去一听,只听小舅说:糯米太搞笑了,一看见赶车的不管认不认识就问,大爷、大伯、大叔、大婶去李家窊不?……哈哈,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太逗人,也不想想,经过咱村的车我能不认识么,可把他着急的……
好吧,我对小舅的愧疚之心顿时木有了,原来在把我当戏看!
离天黑还有一会儿,我和姥姥打了个招呼就朝村子中间的大戏台走去。一般这个时候,大民他们都应该聚在大戏台那边聊天呢。一路上我遇见所有的村里人,都热情异常的摸摸我的头,问我身体好了吧,哎呀,看不出来还是个很忠义的孩子啊……不敢想象,他们难道忘记我偷他们家的鸡蛋了么?忘记我拔他们菜地里的萝卜了么?怎么病了一场回来,我的名声变的这么好了?
到了大戏台,果然大家都在,看着我走过来,大民赶紧迎过来,张三李四赵六妞妞大妞跟在后面,大民走过来一把握着我的手说,好兄弟!够义气!我正发蒙呢,我何时成了大民的好兄弟了,这货不鄙视我了?只听张三说,糯米哥,听说你中午从镇里回来,饭都没有吃,就坐在大门口哭王五,哭的那个悲痛欲绝,全村人都被你的真挚打动了,王五爹妈都哭的没你伤心啊,糯米哥,你真的和王五没基情?
咳咳,伤口疼,切了胆囊一个月了伤口还没好全,果然是营养跟不上啊。那个什么,王五————
李四接着说,糯米哥,大民爷爷说,王五很可能就是那个什么应约人,是注定要死的,王五的死不能怪你……
经过他们一顿七嘴八舌,我总算理清头绪了。
一个月前大民爷爷救了我们之后,安排人把我和大民送往医院。大民伤轻,第二天就出院回村了。大民爷爷也发现了死在土豪边上的王五。就通知了王五家人来收尸。因为王五没有成年,也没有娶亲,依照古训,夭折的孩子不能进祖坟,只能按照习俗,把王五安葬在刘家峪旧址附近的乱坟滩里。
最后大家把毛竹林、后山洞,婴灵塔的事情联系起来一想,觉得王五很可能就是传说中前来破坏阴阳晕风水格局的应约人。现在李家窊三阴镇阳中的三阴,分别是村西镇阴庙,也就是后来的毛竹林,后山血池洞,村东无望峰上的婴灵塔,都被破坏,而在破坏的过程中,王五不光身体力行,还无私的在危难时刻贡献出自己的童子尿。要是这么说来,也不无道理。
可是有谁会注意到,在我们夜闯竹林的那个晚上,王五生病的时候,我也在梦中见到了那个红衣姐姐,她还夸过我长的俊;在后山洞,是我想出铲掉墙皮,发现了那个通道去里面寻宝才引出了荫尸;在婴灵塔是我手里的灯笼照亮了死胎的脸,放出了厉鬼?好像打败厉鬼的那个道姑最后好像和我说了些什么,之后还给了我一串珠子,我想到这赶紧看了下手腕,发现手腕上啥也没有,可能这一切都是幻觉吧,都是那个长长的梦的一部分。
只是我万没想到,如果王五不是那个应约人,会有什么后果?
那天半夜听大民爷爷、李老更头,姥姥不是说什么,阴阳晕的风水格局包括李家窊的三阴镇阳,刘家峪的三阳镇阴。现在李家窊的三阴破了,那还有一阳呢?还有刘家峪呢?
☆、第十二章 应约人(下)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向李家窊,李家窊就开始从暗夜的沉睡中苏醒过来,人们在被窝里就能听见勤快的陈寡妇已经开始打鸡骂狗了,紧接着就是她家孩子的哭闹声,鸡鸣狗叫声,这些声音就像会传染一样,很快就蔓延到了整个李家窊,当全村的鸡狗都叫起来,孩子哭起来,小舅就会一咕噜爬起来,然后掀开我的被子,在我圆润水嫩的屁股上一巴掌拍下去,我就会被从梦中拍醒,之后哭着起床。
我曾经无数次的向小舅抗议,叫我起床的方式能否温柔些,至少不要如此暴力,小舅说,没办法,你的小肉屁股手感实在是太好。
变态!
起床后,姥姥依旧忙着给猪和小舅做早餐,当然不会忘记在猪食锅里给我煮个鸡蛋,这时村里的大喇叭响起,村支书喊村民早饭后到大戏台开会。小舅嘟囔着说,这时节开什么会啊?确实,村支书一般不在村子里住,据说在县城有生意,只有村子里开村民大会的时候才能看见村支书。
村子里一般每年只开两次村民大会,一次是阳历4月4日,一次是农历七月十五。所以一年我们能见到两次村支书,一次是清明,一次是鬼节。
那么,今天开这个大会是为什么呢?
早餐后,村民们牵着牛拉着驴扛着干活的锄头铁锹陆陆续续来到大戏台。戏台上村支书已经摆了两张桌子,桌子上铺着红床单,床单上放着几个搪瓷杯,杯子上印着毛主席头像和为人民服务几个字。村长王老贵和他宝贝儿子兵兵也站在桌子后面。
这时我才发现,昨天坐小汽车来李家窊的城里婆姨也在台上,而给她开车的,正是村支书!
会场布置完毕,领导层就坐。之后村支书开始发言:啊,这个,来地死安得乡亲们,都来啦,啊,现在,咱们开会,啊,这个,今天,有幸请到省城锦绣集团投资项目部王金华女士,啊,这个,来我村考察扶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