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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少钦正豪迈的想着,拐了个弯,突然看见迎面走来两个贵族小姐。皇宫的路灯很亮,花少钦一眼就认出,这两个贵族小姐,有一个竟然是爱嘉。
去年,就是这个妖精出手暗害,把他害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花少钦日日夜夜的幻想,如果见了爱嘉他该怎么做——杀了她?一年了,花少钦还没想好到底怎么对付爱嘉,爱嘉就真的这么一要三晃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爱嘉显然也看到了花少钦,她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少钦!”爱嘉说,又是那招牌性的迷魂微笑,“真没想到这么巧,竟然遇到你了。”
花少钦心里暗骂爱嘉竟比他还不要脸,这女人简直就是不要脸中的极品,与此同时,他一边迎上爱嘉,一边对她温柔一笑:“哟,爱嘉姐,好久不见啊,你想我没有?”
“你说呢?”爱嘉见花少钦离自己近了,索性上前一步,伸出手,把花少钦堵住并按在了墙上,她与他面面相对,她对他温柔一笑,口齿间全是酒气,“一年不见,让姐姐好好打量打量你。”
第四十四章
我坚持的都值得坚持吗
我所相信的就是真的吗
如果我赶追求我就敢拥有吗
而如果都算了不要呢
——梁静茹《属于》
爱嘉见花少钦离自己近了,索性上前一步,伸出手,把花少钦堵住并按在了墙上,她与他面面相对,她对他温柔一笑,口齿间全是酒气,“一年不见,让姐姐好好打量打量你。”
“爱嘉姐,我们快走吧。”与她相伴而行的那个小姐低声说。
“你到假山那儿等我,我一会儿就去。”爱嘉说,见那小姐站着不懂,又大声道,“快去啊!”
那小姐看了花少钦一眼,舔了舔嘴唇,说了句“你快些”,便扭身先离开了。
爱嘉一直等着那小姐彻底拐过弯去,才将眼神重新凝聚在花少钦的身上,她娇然一笑,目光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花少钦那一身侍从制服,片刻,抬手,玩弄着花少钦胸前的那长长的缎子飘带,说道:“好漂亮的制服——”爱嘉说着,玩弄飘带的手转而轻轻抚摸花少钦的腰身,“你的衣服,剪裁过了吧?”
“是啊,我所有的衣服,娘娘都亲手为我剪裁了,让腰身更显纤细,我就更像女人了,对不对?”花少钦说,知道爱嘉想听什么,便索性也不隐瞒。
爱嘉被花少钦这么一说,一时竟没了可嘲讽的后话,她凝视了花少钦一阵,歹毒的话又涌上心头,随后便笑道:“少钦,这一年不见,你果然变化很大——你瞧,你的腰也细了,身子也软了,看来有不少男人调教你了?”爱嘉说到这里,顿了顿,发现花少钦竟然面带微笑,有些气恼,便又刺激他道,“怎么样,被人压在身下的滋味,不好受吧?”
“是很难熬啊,”花少钦说,还是面带微笑,“说实话,我还真怀念你在我身下的浪叫声,还有你的哭饶,还有你的呻吟——偶尔回忆,都很过瘾呢。”
爱嘉的眼睛眯了起来,花少钦微笑里的嘲讽越来越明显。
突然,猝不及防的,爱嘉的手忽然从花少钦的腰上拿开,伸向了他裤子下的裆处。
花少钦的眼睛不由得瞪大了,身子条件反射的要躲,可没成功。
“花少钦,你就是一个阉人,一个下贱的罪人。你没资格去做,你也没资格去想!你,大势已去了!”爱嘉说,没有什么话能比这些更刺痛花少钦的了,她回忆起自己当年被花少钦捆绑在床上的经历,越发发狠,手狠狠地拽了一把花少钦的裆处。
花少钦疼得一声闷哼,脸色也因为爱嘉那一串恶毒的话微微泛白,但他的眉梢微微扬起,对爱嘉一笑,说道:“你说得真好,给我下了个定义,是吧?”
“哼——实话告诉你,你要想摆脱现在这个局面,也简单。”爱嘉说,冷笑一声,“只要你——”
“爱嘉姐。”爱嘉的话没说完,就见那小姐又回来了,“我们快走吧,回家去吧,好冷啊。”
爱嘉狠狠地瞪了那小姐一眼,回过头,对花少钦一声冷笑,似乎想警告他什么,却又轻蔑的扫视了一眼花少钦。一个废人,手无束鸡之力的阉人,千夫所指的罪人,似乎,也没什么价值了。花少钦如今连反抗自己的羞辱都做不到,日后还能指望他干什么?想到这里,爱嘉冷冷一笑,终于扭身离开了。
花少钦注视着爱嘉远去的背影,直到爱嘉的背影都消失了,他仍呆呆得凝视着那一片琉璃高墙。久久之后,他才慢慢的垂下了眼睛,两行清泪,夺眶而出。阉人,罪犯,爱嘉好歹毒,其实这些话倒也不同,他所遇之人,骂他的恶毒语言非常人所能想,他都一一忍受过来了——只是,如今骂他的是爱嘉,莫名的,心就痛了。
这一切都是因果报应吧,花少钦默默的想,抬手擦泪,泪却越擦越多。刚被扔到幻色的时候,因为不想以色侍人,花少钦曾偷车逃跑过,那时他的手已经动过手术,开起车来就很危险了。果真,他在高速路上出了车祸,不仅一条腿严重挫伤,更主要的是,他的要害竟蹊跷的也伤得血肉模糊。为了保命,只得手术切除了□,尊瑞王当然不会为他买保健类药品,任由他被这般阉割,从此,一切都变得不同。幸好御侍从在几个月后将他领进皇宫,好歹为他找了条可行的路。
花少钦一声叹息,想到这一切的循环因果,如今只得摇摇头无奈作罢。他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勉强忍住了还在眼眶里的泪,平复了一下心情,往事如烟,何必去想,过去的不可追,多想多憔悴。
花少钦一直沿着这条路,又走了大约五六分钟,才在御医间停下脚步。屋子还亮着灯,花少钦便走上前,敲了敲门。接着,似乎就在下一秒,门便开了。
为他开门的,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年轻护士,约摸二十二三岁,齐眉的刘海下,一双杏眼,透着温柔的神色,一抹笑意挂在脸上,不浓,看上去却很甜美;天蓝色的护士制服,衬得她面若桃花、唇红齿白,虽不如宫廷佳丽那般姹紫嫣红,却也堪当海棠水莲含羞娇美。
“小秋,我来上药了。”花少钦说,对这位小秋护士灿烂一笑,丝毫看不出方才被爱嘉伤了心。
小秋微微一笑,请他进了门,轻声道,“你先坐在那儿略微等等,我去拿药。”
“就你一个人值班吗?”花少钦并没有坐下,而是跟着小秋到了配药室,一边将身子斜靠在门上,一边问,“我记得今天应该还有个护士和你一起啊。”
“她回去过年了。”小秋说。
“这话说的,她还真爱搞特殊,谁今天不过年?”花少钦不屑的一笑。
“她家在外地,今年又不能回去,父母好不容易来了,请假陪陪父母也是应该的。”小秋说,将药准备好,抬眼看花少钦,“走吧,我为你上药。”
花少钦坐到书桌旁的椅子里,褪去上衣,露出赤着的后背。只见他的后背,纵横交错的,全是鞭痕,犹如一张渔网般的,覆盖在上面。花少钦的皮肤本来就很白,此刻越发将那鞭痕衬得猩红狰狞,很是凄惨。小秋弯腰仔细查看他的伤势,因为昨天没按时上药,伤口没怎么愈合,有的地方虽然结痂,但有的地方仍然红肿流血。
她将蘸了药的药棉抚在伤口上,看到花少钦的肌肉骤然紧绷,知道他很疼,便说:“如果疼,不要忍着。”
“一点都不疼啊。”花少钦的声音懒洋洋的传来,但他的手却偷偷的攥住了。
“你骗人。”小秋说。
花少钦笑了,没答话。
后背的伤上过药后,小秋又来到了花少钦面前,为他处理前面的鞭子上。身前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有五六道鞭痕。小秋蘸好药水,俯身,目光却停留在了花少钦的锁骨上。极美的锁骨,衬着白皙的皮肤,线条极为优雅。
小秋的脸微微泛红,垂下了眼睛,开始仔细为他上药。
而花少钦却无声的绽放了微笑,这个小秋护士,每次为自己上药,都不免羞涩脸红……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忍不住问:“小秋,你第一次见我,是不是很怕我?”
“我是很怕啊,可我不是害怕那些伤口。”小秋说,“我还记得,你当时浑身都是伤,陷入昏迷,血压下降,甚至有休克迹象……我当然还怕,怕你就这么去世。”
花少钦笑了,他也记得,刚入宫那天,就被贵妃酷刑拷打。那天花霁并不在,几个护士觉得他鲜血淋漓很恶心,不愿靠近他,那时,就是小秋第一个挺身而出,为他疗伤的。
“那么,你怕我这个人吗?”花少钦继而问,穿好衣服,随着小秋到了隔壁的办公室。
“我为什么要怕你呢?”小秋问,在水池旁洗手。
“像我这样作恶多端的大坏蛋,你不怕吗?”花少钦问。
小秋猛地回过头看着他,半晌,慢慢地说:“当然不怕,而且,我觉得你不是坏人——”她说到这里,轻轻一笑,“你只是犯了个错,人人都会犯错,这没什么。”
“你说得好简单。”花少钦朗声笑了,心里莫名涌上一阵暖意。
“我……就是这样想的。”小秋说,脸微微一红,低头去擦手。
花少钦看着小秋,心中陡然生出一股爱怜之情,便打趣道:“你太爱害羞了,这样可不好。”
“嗯?”小秋抬眼,疑惑的看着他。
“你这么娇羞,以后会找不到男朋友的,知道吗?”花少钦说,“遇到喜欢的人,这么害羞不敢主动,到嘴的鸭子可就要跑了——”他说到这里,朗声一笑,“花御医的女朋友,就是死缠烂打的倒追他,这不终于成功了吗?”
“我恐怕,没她那么泼辣。”小秋自嘲地说,拿出了一个饭盒,放到了微波炉里。
“她怎么能叫泼辣,那简直就是疯狂,不,说疯狂那是便宜她了。她那就是又剽悍又傻又疯狂,这三样加起来,她没救了。”花少钦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见小秋将饭盒递给了他,他有些惊愕,立刻问:“干什么?”
“你没吃晚饭吧,我看你饿了。”小秋说,淡淡一笑,“新年了,吃点饺子吧。”
“你怎么知道我饿了,”花少钦说,笑,“你真的好贴心,这么抽象的感觉都能看出来。”他说到这里,看了看饺子,问:“你吃了吗?”
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