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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新年好!”林芊芊一边说一边走到花俊轩旁边,“今天感觉怎么样,嗓子还疼不疼?”
“好多了。”花俊轩说,指了指桌旁的椅子,“坐吧。”
“不坐了,你写什么呢?”林芊芊凑过来兴趣盎然的看,忍不住起哄道,“哥哥,让我也挥毫泼墨一下怎么样?”
花俊轩点了点头,将笔递给了林芊芊。
“虽说我对毛笔字从小就一窍不通,狗爬似的,但最近刚学了四个字——”林芊芊一边说,一边蘸了蘸墨,对花俊轩笑呵呵道,“福禄寿喜,可是篆体哦。”
林芊芊说罢,弯腰,趴在桌上写了起来。她压根就不是学书法的料,看她那样子那里叫写字,分明就是画画。林芊芊虽说在书法方面不学无术,但她有一个本领,就是按画画的方式写字,照猫画虎写出来,还能装蒜蒙一蒙外行人。
“大功告成。”林芊芊收了笔,对花俊轩一笑。
花俊轩看了那四个字一眼,乍一看确实有那么点意思,仔细再一看,就不大像样了。
“不错,这四个字,过年我就挂起来。”花俊轩玩笑道,林芊芊听罢赶忙摆手摇头连说不行。花俊轩看着林芊芊,心里不由感叹,无怪林芊芊来王府只是寥寥几次,上上下下的人就特别喜欢她——这个林芊芊,似乎浑身都是快乐的细胞,活力四射,太阳一样的,感染每一个人,包括他花俊轩。这死寂的院子,林芊芊一进门,就立刻充满了欢声笑语。
也就难怪,花霁为什么那么喜欢她了。
“花霁怎么没一起来?”花俊轩一边拿起毛笔一边问。
“他本来是要接上我然后一回来的,但临走前,有个小公主的狗受伤了,所以他只好又留下去治疗狗了。”林芊芊一边为花俊轩研墨一边说,心里忍不住叹息,这是个什么悲惨的世界啊,百姓的狗看病,扔到宠物医院,公主的狗看病,还得动用御医。看来不只人得托生在富贵人家,狗也是啊。
说花霁花霁到。
林芊芊正一边研墨一边跟花俊轩论述贵族狗与百姓狗的待遇问题,就听见门口的丫鬟那甜嫩的声音:“二少爷好。”
林芊芊扭头,看到花霁正走进来。
今天的花霁穿着米色衬衫,没有领带,墨绿色的休闲款西服外还穿着一件配套的墨绿色长款外滚绒边内镶羽绒的呢子束腰大衣,银色的腰带环扣与墨绿色面料互相映衬,别是一番高贵气质,下配同样颜色的长裤和黑色皮鞋,衬着他那如雪的肤色,非但巧妙的掩饰了他肌肤的病态,更凸显了花霁天生丽质的黄金身材,宽肩细腰,好不倜傥潇洒。
花俊轩不得不承认,这一年来,花霁的确成长了许多,单从这么会搭配衣服,巧妙遮盖自己肤色不足这一点,就可见一斑。当然,值得一提的是,致力于绘画的林芊芊,在艺术熏陶和指导方面,也是功不可没的。
“亲的,那小狗怎么样啦?”林芊芊问,毫不避讳花俊轩在场,亲昵的对花霁称呼道。
花霁听林芊芊这么叫,迅速的看了一眼花俊轩,花俊轩微微一笑,扭过身去继续写字。花霁轻轻的垂下眼,嘴角一抹快乐的浅笑:“前爪被小树枝扎了,简单包扎了一下。”他说罢,抬起眼看着林芊芊,满目柔情,“你在干什么?”
“写字呗——你过来看看我写的字,是不是特有韵味儿?”林芊芊拉着花霁的手,走到桌前,展示刚刚放在一旁的四个篆体字。
“很棒,乍一看还以为你真的练过呢,”花霁说,扭头,对林芊芊说,“这四个字,拿回去挂起来吧。”
花俊轩在一旁笑了起来,花霁看了花俊轩一眼,也跟着笑。
“你俩……果然连思维都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啊。”林芊芊无奈的感叹,怎么搞得,不就是四个照猫画虎的字吗,他俩怎么第一时间都说要挂起来呢?
花俊轩知道花霁在自己这里多少还有些惯性的拘束,也不想总当这两个人的电灯泡,于是,花霁和林芊芊在他这里逗留了约摸半个小时左右,便被他劝着离开了。
林芊芊和花霁一起走在院子里,偌大的王府,两个人却不知道该去哪儿。去亭台楼阁赏雪吧,路太远天气又太冷;去看王府庭前的腊梅吧,还得和尊瑞王打照面;去花俊逸那里,林芊芊跟他不熟,没共同语言。
“二少爷,林小姐,您二位要么去娱乐厅玩一玩吧。”随行的那个家丁冷得有些受不了了,忍不住低声提议道。他虽然穿着棉袄,但仍有些无法抵挡数九的寒风。家丁前脚刚说完,身边一同随行的陈婆子就赶忙暗暗拽他,责备这家丁没有眼色。
“啊,对不起,张伯。”经这个家丁一说,花霁才赶忙对那个张伯道歉,顺手脱下了自己的大衣,披在了张伯的身上,对家丁温和一笑,“很抱歉,张伯,我一时忘了,考虑不周。”
“啊呀,二少爷,使不得,使不得!”张伯赶忙说,摆手,要脱掉花霁的大衣。花霁的大衣已经今非昔比,贵为皇亲国戚、宫廷御医,他的衣服哪件不是名贵品牌,哪里能穿在他身上
“就是,二少爷这么金贵,哪能把衣服给他穿?”陈婆子也说。
林芊芊暗暗鄙夷,真是狗奴才啊,现在学会对花霁溜须拍马了,早干什么去了?以前虐待花霁,如今怕被报复,做贼心虚了吧。
“您穿上吧,没什么的,”花霁说,按住了张伯脱大衣的手,“我穿这个正有些热,不妨事。”
花霁的身体,林芊芊最清楚,一到阴天雨雪,他浑身的旧伤和骨节就隐隐作痛,身体也因为曾经服用冰雪合欢而倍加寒冷,虽说这一年来服药调节的好了些,但也仅仅“好了些”,该难受照样难受。今天下了雪,花霁的身体应该是又疼又怕冷,但却仍脱下了大衣给这个张伯穿上……
林芊芊想到这里,很心疼着花霁,恨不能劈手夺了那件大衣还给他。但她也听花霁说过,这个陈婆子,是王府最厉害的毒舌,其长舌造谣的能力其他人望尘莫及。花霁刚恢复身份的头一两月,就被这婆子背后编排——说花霁之所以没有主子的威严,是因为被千人骑万人压,自知没脸管教下人。这回若要被这个婆子拿了把柄,指不定要怎么恶意诋毁花霁。
所以,尽管心疼,林芊芊不得不顺着花霁说:“大叔,你就穿上吧,要不然看着你受寒,我们都不舒服。”她说到这里,与花霁对视,见花霁对自己轻轻一笑,便又继续说,“我们现在就去前庭赏梅花看电视去,你要是怕惹麻烦,到门口把衣服脱了就行啦。”
“对,前庭这么近,走两步就到了,不会冻着我的。”花霁也说,一边说着,一边给张伯重新穿好了大衣,同时,他的目光接触到了张伯的目光,张伯满眼含着热泪,低下头不敢看花霁。花霁垂下眼,嘴角一抹轻轻的笑,扭过了身子,和林芊芊一起朝前庭走去。
他还记得,在他为奴的时候,张伯没少虐待他。把花霁吊起来用藤条抽的人是他,冰天雪地把花霁扒光了用皮带抽打的也是他——出于人的本能,花霁其实是很想小小的报复张伯一下,让他在严寒里受冻又有何不可?让他也感受哆哆嗦嗦的感觉有何不可?花霁的确有足够的狠心故意忽略受冻的张伯,而有那么一秒钟,他的确下决心要那么做了。
可是,花霁扪心自问——王府的每个人都欺压过他,他这么狠心报复这些坏人,他和坏人,还有什么区别?
花霁虽然不是王府的长住户,但他好歹也是恢复声誉的二公子。花霁很清楚,作为一个从奴隶变成的主子,作为一个人前人后都有话把的主子,作为一个没有威信却必须树立威信的主子,以德报怨往往要比以怨报怨有效得多。
所以,他脱下了自己的大衣为张伯披上。
而且,当他这么做了以后,心里也的确舒服、轻松了很多,甚至感到一些浅浅的快乐。好人好事,为别人舒坦,也为自己舒坦。
“二少爷,距离晚饭时间还早,既然您和林小姐要看电视,不如我给您到厨房取些糕点吧?”一旁的陈婆子借机说,“那些奶油蛋糕你们肯定是吃腻了,最近厨房做了些水晶茉莉糕和玫瑰酥皮饼,可好吃了。”
“是吗?”花霁问,依旧垂着眼,轻轻一抹浅笑。
这样子,依旧与他为奴时的表情一样,但在陈婆子眼里却变得十分不同。招牌性的垂目浅笑,此时已经少了为奴时的谦卑恭顺,多了当主子的雍容和端庄。
陈婆子是何等老辣的奴才,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已经看出,花霁渐渐的有了主子的模样,又因为个性温和、以德报怨渐渐树立起了威信。她自然记得自己曾出言不逊背后诋毁过花霁,眼下难得与花霁单独接触,赶忙讨好希望挽回些老脸。
“可不是,自家做的东西,可比商店的好。”陈婆子说,“就连不爱吃甜食的大少爷,也爱吃呢——”
“那太好啦,你一会儿就去拿吧,到时候陈阿姨和那几个姐姐一起吃。”林芊芊兴趣盎然的插嘴道,大大咧咧的,也不在乎什么地位尊卑,将侍候他们的丫鬟全都叫成了姐姐。
“小姐,我们可受不起啊,这……这是不合规矩的。”陈婆子说。
“陈阿姨,在我和芊芊这里,没那么多讲究。”花霁说,抬眼看着陈婆子,一抹轻笑变成了温和的微笑,“我知道王府的作息时间,这个时候你们肯定都累了也饿了,正好一起吃些糕点,免得晚饭时空着肚子忙来忙去,那样身体会吃不消。”
“哎哟,二少爷,您给我们当主子,可真是福分。”陈婆子连忙马屁道,暗地里拉了一下张伯,一起恭维,“二少爷,您可真是太体谅我们做下人的了。”
“这没什么,体谅你们,也是应该的,”花霁说,此刻他们已经走到了前庭门口,花霁接过张伯还回来的大衣,看着张伯和陈婆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毕竟,我以前,也是个下人。”
他说罢,与林芊芊一起,率先进了屋内。
第四十一章
这条路究竟多少,崎岖多少坎坷途?
我和你,早已没有回头路
我的爱,藏不住
任凭世界无情的摆布
我不怕痛,不怕输
只怕是再多努力也无助
——刘德华《天意》
晚上六点钟,花霁和林芊芊在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