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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偷出了水平,偷出了修养,偷出了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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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计划好了一件事,做出了详尽的步骤策划,但在你中途实施的时候,却因为偶尔的一个外因将这个计划叉开去,和原先的目标成为两条互不相交的射线,越射越远,人生就是这样子。
所以那天我们并没有去成胜利国际实业有限公司,把灰狼搬运回家后,我再次掏了他裤兜里的钱,跟躺在床上鬼哭狼嚎的大海勒索了搬运费后便匆匆下楼,到花店买了一束处理的隔夜玫瑰花,向着字条上那个地址前进前进前进进。
之所以前进得这么艰难,是因为我们自行车早就坏掉了,已经卖给收废品的换成数额有限的人民币并兑换成一箱方便面给泡进了肚子里,我们吃掉了自行车,那现在只好靠两条腿沉重地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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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路两边高大的广告牌上全是刀锋战士的广告,菜刀餐刀猎刀砍刀剪刀折刀手术刀西瓜刀拆信刀指甲刀杀猪刀样样俱全,我仰望广告画面上那些间或熟悉的刀具,感慨万千,曾经只有我一个主创技术人员的垃圾玩意,现在已经成长为巨大的刀具王国了。
我在刀子的阴影下蹒跚行走,低眉顺目,面前又掠过一辆喷着刀锋战士广告的公交车。我走得筋疲力尽,只好难为情地上了这辆公车。
车厢里拥挤不堪,人人都在讨论杨胜利的征婚,气氛热烈得差点连人带车都融化掉,每个女人都洋溢着喜悦激动,好像已经成为了杨太太,并顺利地谋杀掉亲夫,取得了亿万遗产,讨论都是围绕着如何挥霍掉这么多金钱展开。
这种场合让男人简直无地自容,尤其像我这么一个捧着花的卑微男人,恨不得钻入女同志的裙子,躲进人家的内裤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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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仓皇地下了车以后,已经离纸条上那个叫梅花山庄的地址不远了,因为它只和我隔着一条马路。梅花山庄是北城市数得上的高档住宅小区,据说很多著名的文化界人士都驻扎在这个地方。
我像探监一样在貌似严格的门卫处表明了送花者身份并瞎填了个单子,就顺利进入了这个保安森严翻个筋斗就能撞倒好几个名人的神圣地方。
看来灰狼同志是牛逼的,偷情偷到这地方,也算是偷出了水平,偷出了修养,偷出了境界。
梅花山庄里的腊梅树众多,栽种时间看来不短,棵棵树粗大弯曲,能供好几个人上吊之用,符合了这里的文化特色。
据说文化名流艺术大家们,最近都流行自闭上吊抑郁跳楼。梅花山庄充分满足了大家的需求,合庄梅树吊死全北城的文艺人士都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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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篡改的那本外国奇幻上,有这么一段关于爱情和婚姻的诠释:短暂的热恋像火,它可以燃烧爱情,恒久的感情像土,它可以盛开婚姻,我们内心都希望自己的感情稳定,需要一个像保险箱那么安稳的地方来贮藏,这个保险箱只要保险的功能好,可以不管它的造型,忽略它的色彩花纹,可是作为一个完整的男人啊,他不光只需要保险的婚姻,他所想的是,保险箱放在卧室,客厅里再竖两个花瓶!
按照这个理论,灰狼比起我来还是相对幸福的,我并不是在这里鼓吹相对幸福论,你看,他并不以为自己没有保险箱,但是他这只漂亮得镀金的保险箱前面封锁严密,后面却锈蚀了一个大洞。他也并不以为自己没有花瓶,只是这只花瓶他一时搬不动,暂存别处,而他那束鲜花也只是阴错阳差地被人用脸皮砸掉,他始终不会知道鲜花没有插进这只花瓶。
而我,曾经拥有的那两个花瓶音信已断支离破碎,现在自动靠过来的花瓶却如同灌满了悲酥清风十香软筋散,让我浑身无力泪流满面痛苦不堪,至于我的保险箱,依然杳无踪影。只有一只丑陋的“飞蛾”能熨贴我莫名的心情,但我好色胜过好质,一直认定此人和我的生命只是一个毫无关联的交点,何况,她现在同样杳无踪影。
因此,综上所述,我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虽然我并没有被阉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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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阉割,我并没有想太多,因为迎面而来的一个女人立即阉割了我的思想。
这个女人驾驶着一辆高尔夫球车改装的看房车,头带白色的鸭舌工作帽,发出鸭子的声音说:“这不是东子吗?你果然也来了北城啊。”然后很激动地刹车,运动工作裙下两条粗壮结实的腿蹦下车,很兴奋地一巴掌煽在我后脑勺上,差点把我煽晕,说:“好你个东子,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
我见此人满脸横肉,面部零件像刚上过机油,顿时想起这人是谁,失声惊叫:“好温柔!”
依照她从前给我写信的脾性,我估计我这么一叫,此人肯定是一句,“对,正是老娘!”
不料此人却依在车子上,一手作害羞状掩住额头,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呢喃:“别这么大声儿,怪不好意思的。”说话牵动全身肌肉颤动,手臂上蚯蚓一样的青筋仿佛活了起来,上下蠕动。
我想尽快从她身边撤退,敷衍说:“你在这干什么?”
郝文柔撩了撩头发,露出油光鉴人的额头,激动地说:“我就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这不刚把一拨看房子的送过去,梅花山庄四期工程,山景别墅啊,据说过两天那个征婚的老总也要过来看房子呢。”
我说:“人家征婚有你什么事?你就别发昏了。”
郝文柔妩媚地说:“那可没个准,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没准我就是他的西施,他的真命天女呢,何况我还好歹也算有个沉鱼落雁之姿。”
我想假如西施王昭君貂禅杨玉环中的任何一个人听到郝文柔这句话都会忍不住怒而还魂的,如果说人家“沉鱼”沉的是小鲫鱼,郝文柔沉的起码是大白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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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玄幻看来是走错了,一点想象力也没有,人家郝文柔才有这方面的天赋,因此我只有目瞪口呆无言以对。郝文柔意犹未尽,继续玄幻,说:“更何况我还有关系后门,吾肾亏还记得吧,我哥,他现在是杨老板的司机。”
我说:“记得记得,我这花就是帮他送的。”心里奇怪灰狼为何不将此女在北城的事儿告诉我,也好让我有个提防。
郝文柔说:“啊?送花!前段日子他陪那女人来买房子的时候我看着就有问题,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心中后悔不迭,一句话不但暴露了灰狼的秘密,还把自己送进了坏东西的行列,怪不得灰狼不把此人在北城的事告诉我,原来她和那位姜小姐已经认识,灰狼不想偷情变成公情,让姜小姐暴露在我的视线中,只好把郝文柔也包装成秘密。
我亡羊补牢,死中求生,说:“人家姜小姐生日,作为朋友送束花是正常的,那女的长得咋样?”
郝文柔说:“相貌嘛还算标致,只比起频频让男人流鼻血的我来还略逊一筹,不过也算不容易了。”
我满头大汗,长得比郝文柔略逊一筹,的确不容易至极!
郝文柔说:“东子你看你跑出一身汗,这样吧,我跟主管请个假,亲自赏光陪你喝杯饮料。”
我慌忙推辞说:“那就不用了,我这还有急事。”
郝文柔目泛精光说:“真的假的?你这人打小见了美女就害羞,不是躲我吧?”
这会儿要是碰巧发生日全食,估计郝文柔的眼睛能当电筒使,空气里大概都可以发出兹拉拉蓝瓦瓦的火花。我连忙说:“真的真的,要不我赶出这一身汗。”
郝文柔说:“那你就赶紧办急事吧,本来还想邀你到我的香闺坐坐呢,我家就在梅花山庄对面的小区,我一个人住,自古红颜多寂寞。”
我压住心脏以免它窜出体外,然后翻出纸条说:“改天吧,你告诉我这上头地址怎么绕就行了。”
郝文柔一把夺去我怀中玫瑰说:“一脑袋汗珠子,你就别赶了,我找人帮你送,你快办急事去吧。”说毕捉住路边的一个保安撒娇,硬将花往人家手里塞,那保安逃跑不及,只好就范于郝文柔的淫威,被迫答应帮忙送花。 txt小说上传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