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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韵在一边尖声喝:“老实交代,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麻剑说:“你们怎么能这样,怎么跟土匪似的!”
我说:“土匪总比你这强Jian犯强!”说这话时我脑中闪过一丝姜妮的身影,有点心虚。
麻剑面红耳赤抗议说:“谁强Jian犯了,你说话要有证据,别血口喷人。”
我说:“你好记性啊,当时你不还揪住我衣领子警告我别说出去吗。”
麻剑终于想起我是谁,低头服罪说:“我那是出于爱慕。”
我说:“爱你妈个逼,快说,你什么时候和宁萌勾搭上的。”
麻剑说:“我一直在追求宁萌啊。”
我说:“我要的是具体的勾搭,什么时候好上的?!”
麻剑声音越来越低:“这学期开学的时候,宁萌终于体谅了我的苦心孤诣,接受了我的求爱。”
石韵陪我愤怒,说:“只是接受你的求爱吗?有没有接受你的求欢?”
麻剑说:“你们怎么这样,难道我们睡觉也要告诉你啊!”
麻剑这句话仿佛李元霸的雷鼓瓮金锤一前一后前后夹击双双轰在我的脑袋上,我甚至听到头骨碎裂脑浆喷发的声音,我哑着声音喊:“我操你妈!”便将麻剑当成麻剑妈,捏着拳头狠狠地扑过去。
麻剑不愿被我糟蹋,机灵地闪开,我用力过猛,扑在地上。麻剑想逃,却被石韵当成足球盘带回来,我爬起来,继续愤怒,不扑倒麻剑决不善罢甘休。
麻剑闪开我,却跑不出石韵的包围圈,专心对付石韵,又被我偷袭冷拳。石韵一边拦截一边指挥我:“砸他腰眼,砸后背,砸腿,快,丫臀部到你面前了,你怎么跟揉面似的,用点力气好不好。”
我说:“我有多大力使多大力,就这么大力了。”
石韵说:“实在不行你就用脚吧。”
麻剑被我们砸急了,眼看确实走投无路,索性站住,脸红脖子粗地嚷:“你们砸死我得了!”
我被他的气势怔住,决定不顺遂他的心意,凝立不动。石韵说东子:“你不是打人来着吗,怎么反倒是你血流满面?”
我说:“我磕地上摔坏鼻子了。”
宁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过来搀住麻剑,冷冷地说:“打够了吗?打够了我们可走了。”
我鼻子一酸,酸水混着血水从鼻孔里挂下来朝我嘴里钻。宁萌问麻剑:“你怎么样?”
麻剑说:“我没关系,你别为这个生气了,犯不着。”
宁萌扔给我一块手绢说:“擦擦鼻子,瞧瞧你现在什么样子!”然后一挽麻剑的胳膊说,“我们走。”
麻剑边走边说:“宁萌,其实你生气的样子也挺好看的,特可爱。”
我将手绢撕碎,抛进狂风暴雨中
宁可那是一场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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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来的时候我很冷静,手插在裤兜里,挺着腰杆在风雨中散步前行,风将我的头发向后拉得笔直,看来就像日本卡通中的人物,雨珠仿佛一颗颗子弹直接穿透我的肉体,在我的体内乱窜,最后变成粗号沙纸,打磨我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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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韵说:“兄弟你别这样,兄弟你说句话,兄弟你别憋着,兄弟你得发泄呀,要不兄弟你就哭吧。”
我说:“我好着呢,就想一个人走走。”
石韵说:“你走哪里去啊,不许爬楼顶不许去河边不许找歪脖子树。”
我说:“这一点都不好笑。”
石韵说:“谁有心思逗你笑啊,我是真担心你,想开些,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告诉你了吗,现在鲜花资源丰富了,咱再找,咱们兄弟俩携手采花,共同进步,这会是咱泡妞,不让妞泡咱!”
我说:“你烦不烦,我就想安静地走走,洗个淋浴。”
石韵说:“那我也得看着你,怕这天然淋浴器漏电,导致你被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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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一连几天我都没去上课,在宿舍里捧着那叠小说手稿,觉得前功尽弃,写成什么样都已经毫无意义。
那几天我把睹物思人这句话发挥到极致,翻阅小说中的每一个情节,然后回忆与这情节相关的事实原型,回忆到最后,甜蜜酸败为苦涩,幸福酝酿出仇恨。就像圣经里说的,耶和合华所造的,各适其用,就是恶人也为祸患的日子所造。麻剑被上帝造出来祸患我,我被造出来祸患宁萌和眼前的书稿。
我刻薄恶毒地挖出份量足够的鼻屎眼屎耳屎,像巫师一样将它们调和,三屎合一,成为三味真屎,然后将其恶心在书稿最旖旎浪漫的情节处,然后对着它傻笑。
这项工程完工以后,我照常上课,照常一三五太极,二四六南拳,只是加重了星期天的散打训练,将武术馆内的劣质沙包打得侧漏如尿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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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结束训练,螳螂问我:“你还记得姜妮吗?”
我说:“记得,病友嘛。”
螳螂说:“她出国了。”
我闻言一愣,随即说:“啊,出国了!出国好啊,出国有钱,出国幸福。”
螳螂察言观色说:“东哥你是不是知道她的事,怎么听你这语气里含着啥味道似的。”
我随口敷衍:“我哪里知道,出院后我就没见过她。”
螳螂说:“她出院后,随便嫁了个男人,那男的我见过,榆木疙瘩似的,没有幸福可言。”
我说:“你个小东西知道什么是幸福!”
螳螂不服,反驳说:“我当然知道,幸福不就是浪漫,要是不浪漫还有什么幸福。”
我叹口气说:“那是幸福在你眼里的投射,每个人有不同的看法。”
螳螂说:“反正我肯定姜妮姐姐不幸福,你以为她的胳膊是割脉自杀的吗?才不是,我听医生说是被刀剁的,伤口很深,要是拿刀片割可割不出那么深来,你想想,那得多伤心欲绝啊,手都不要了,那么深的感情,能这么快就忘掉?能这么快接受别的男人?能幸福?”
我说:“你小子还一套一套的,你懂个啥,女人的心思是你能琢磨明白的?”
其实我在内心是认同螳螂的说法的,只是,我和他一样,不懂女人。我想不明白姜妮那么快结婚的原因就如同我想不通宁萌投入麻剑的怀抱一样。若说万念俱灰,经过我又吹又扇的,为何没有半点死灰复燃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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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份,天气转冷。气象预报里说北方有股强冷空气南下,估计今年的雪来得要比往年都早一些。
星期三,我们在没安空调的武术馆里哆嗦着跟老头子练太极,右揽雀尾接左单鞭跟上来提手,大家缩手缩脚活像杨白劳给喜儿扎头绳,接下去的白鹤亮翅像瘟鸡拍翅,搂膝拗步像尿湿裤子,石韵说:“大家停停,不练了,贼冷。”
那老头哈着气说:“好,明天我们接下去练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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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韵说:“明天没到云手呢,明天是野马分鬃。”
那老头说:“今天才是野马分鬃。”
石韵说:“今天不是没练到吗?”
老头眯着眼说:“那我不管。”
石韵说:“那你就别管了,以后我们一三五全改散打了。”
那老头欣喜地说:“你们终于肯辞我了,我开心呀,走,请你们吃一顿去。”
石韵说:“我们都特清高,一般从不跟人吃饭,今天既然是老师请客,只好一齐给你脸了,请我们吃什么?”
那老头说:“爱吃什么点什么,走走走,到你们学校后门去。”
我以为前段时间炼三昧真屎把耳朵掏坏了眼睛揉得不对光了,这世道都叫人看不明白了,被炒了鱿鱼的还激动得不得了,嚷嚷着要请客,看那式势我们要是不去,他非急坏不可。这和新闻上登的那些狗嘴里长出象牙妈妈奶水里吸出玻璃渣母猪生下牛犊子还有什么区别,都他妈是奇闻。
石韵说:“兄弟我知道你爱动脑筋,知道你想不通,实话告诉你吧,我是通过这老头的儿子雇佣他的,这回明白了吧。”
我说:“明白了,这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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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伙人由老头子率领着朝后门饭馆扑去,沿途学生看见我们都窃窃私语说:“这帮流氓来了,快跑。”于是都退避三舍,不敢存心冒犯。
倒不是武术队的动起武来就特别厉害,而是因为武术队打架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切磋。学校对切磋一般都不予追究,武术队有了无赖的资本,有了团伙的实力,加上给一切包裹上切磋名号的权利,所以顺理成章地进化为校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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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开学过后,我已经很久没去过后门,虽然子夜书吧和姜妮的粉足后来不止一次地在我的梦里出现,但我宁可那是一场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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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像是顺应我的想法,子夜书吧换了牌匾,依然是四个字,叫做“斯文书店”。
书店门口坐着一个人,光头,单从头型来分析,绝对不是原来的老板。那人不愿意将自己的脑袋贡献给我科研,戴上帽子朝我们走来。众人看他好比看阴暗的墙角,眼睛全暗淡下去,又仿佛此人的光头被尿过又阴干发出一股骚味,让大家躲避不及。
那人尴尬地跑到石韵面前叫:“队长。”
石韵抬头看天,天上有个红色的塑料袋在飞舞,和石韵的眼珠一样,半天落不下来。
那人又跑到我面前说:“东哥,好久不见。”
我左看看,右看看,又远看看那个书店店名,猛然醒悟过来说:“你小子是宋斯文!”书包 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
顺便供出了强Jian宁萌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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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斯文是一个月前走出看守所,两个星期前重新来到这个城市盘下这个书店的。
你可以说人的一生充满着种种不确定因数,存在着许多变量,许多迂回,算命相面占卦的人不一定能算得出来,但是每个人总有自己的方向,总有一根清晰的主线,总有一个恒定的性格支撑着纠正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