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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下午我们一直在树林里观摩,这片桃树林仿佛一个海量储存器,各式各样的信息令我深深着迷。我们时而大笑,时而会心,时而猥琐,时而伤感,时而陷入深深的思考。
让我思考是一行关于人生的组句,雕刻者说:都市是一片钢筋水泥森林,我们在这片森林里退化成铁石心肠的野兽,掠夺食物掠夺情感掠夺生命掠夺生活,真爱是森林上的海市蜃楼,真情是森林里的浮光掠影,连自己都以为是真的,但它原本就不存在,我们什么都不是,我们比野兽还野兽。
我们学校真是藏龙卧虎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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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考完人生的真谛后,继续看下一颗树,宁萌张开手拦住我。
我说:“你打开怀抱干什么,莫非你想在这里嘿嘿嘿……嘿咻。”
宁萌说:“嘿你个头,这颗树不准看。”
我说:“莫非这棵树上有反党反社会主义的言论,还是有邪教散布妖言,你让我看看。”
宁萌左右摇摆遮挡我的视线,身子扭动得我耳热心跳,她撒娇说:“我就不让你看,就不让你看。”
我说:“我就看一眼,真有那回事咱得去检举,咱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不是,得有觉悟。”
宁萌笑逐言开:“你现在怎么学得油嘴滑舌了,以前我站你面前你半天憋不出一句话,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
我一本正经说:“那说明你棍法进步了,以前要让我说话,得用三棍,还不说,现在好了,一棍顶五棍。”
宁萌大笑,我乘其不备,猛抱住她搬到一边。
树皮上有一行清晰的黑蓝色的字,是拿圆珠笔涂出来的,宁萌惊叫一声说别看,我眼神一激灵,正好将那行字扫描完毕,字云:东子东子我的东子,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你不知道我有多伤心!你不知道我愿意为你作出多大的牺牲。
字下面没有落款,画了一片柠檬。
我热血沸腾,转身将宁萌压在一棵树上边亲她边哼哼说:“我早就知道了我早该知道了我现在已经知道了。”
宁萌喘着气呻吟:“不,你还是不知道。”
我说:“我知道了我就是知道了。”
手顺着她的大腿向上游到一个分叉间,在这分叉间来来往往。宁萌吊住我脖子,双腿爬树一样扣住我的腰。我咬着她的耳朵说:“现在是吃饭时间,这里半个人毛也没有。”
宁萌颤抖着回过头来含住我的耳垂说:“你别胡来。”
我说:“我现在就是想胡来。”说着将她的头按在树干上,宁萌被迫挺直腰,漏进茂密树丛里的夕阳映得她满脸红晕,眼波盈盈,我急贼一般摸到她脊背上胸罩的搭扣,解开了的浑圆的Ru房鲜活跳跃,我埋下脸吮吸这鲜活,另一只手顺势插入她裤腰寻到那处娇嫩的分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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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萌嘤咛一声身体即刻松软,失去了骨骼,水一样融化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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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宁萌恋奸情热,已经发展到在食堂里公然喂饭的程度了。以前我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恶心无耻的行径,认为它伤害了大众的食欲,导致食堂里的饭菜卖不出去,第二天回回锅就出卖变质食品。所以一旦我们在食堂里吃坏了肚子,就会背地里破口痛骂喂饭的狗男女,说他们借饭菜意淫,在食堂里虚拟交配。
没想到轮到自己身上,我恶心得比谁都出格,用勺子喂尚且不过瘾,恨不得要学老鸟用嘴喂,鸟为飞禽,可见我已经有了禽兽的意识。
石韵膝盖上长了两个碗大的疤,行走不便,硬着两条腿仿佛僵尸。而每次我和宁萌喂饭喂到浓情蜜意忘乎所以粘成一整块的时候,这条僵尸就跳过来破坏美事,大谈足球队今年出师不利所以一定要卧薪尝胆凿壁偷光苦练技术、争取明年夺冠一雪耻辱云云,谈得双眼放光脑门发亮,确实有做灯泡的潜质。
从石韵嘴里,我们得知宋斯文因打架斗殴被公安机关遣送回原籍,据说要劳教半年,宁萌为此心神不宁了好一阵子。我在他们面前做出一副惋惜的嘴脸,背地里却波澜不惊,宋斯文的出事只是迟早,本已在我的预料之中。
烟果然是一个好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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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萌在那段时间学会了十字绣,兴致盎然说要帮我绣一个靠枕套子。我说:“我都没靠枕要枕套干什么?”
宁萌说:“那你去买个靠枕啊。”
我说:“我用不上那玩意。”
宁萌小嘴一扁,说:“那你是不稀罕我的枕套了。”
我察言观色赶紧说:“稀罕稀罕,爱妃的心意朕哪有不喜欢的,寡人过两天就去买靠枕。”
宁萌说:“你就贫吧,要不干脆我们现在就一起去买,买一对,一人一个,情侣靠枕。”
我说:“对对对,将来办事的时候一个垫你屁股上,一个给你垫脑袋。”
宁萌掐我手臂说:“你去死吧。”
我不明白女人为何热衷于这些俗套,什么八秆子也打不着十字绣对我而言遥远得仿佛宇宙边缘一颗小行星上的一粒尘埃,远没有一包三块钱的香烟让我激动,但我不想反驳她,也不忍心去反驳。
我想我是真的爱上宁萌了,都懂得容忍懂得体谅了,这不是爱情是什么?
那时候我的确就是这么认为的。
那天傍晚外面下着雨,雨水夹打击出泥土的芬芳,让潮湿的空气分外清新扑鼻。
我遵从宁萌的旨意,两个人用一把伞以示浪漫。走到电教楼的时候,雨势变大,风将雨伞吹得像降落伞,把握不住,爆豆一样的雨点斜砸下来,顿时将我们半边身子淋湿。
电教楼名字虽然现代,本身却像刚出土的古墓,灯光也鬼火一样东一盏西一盏,羞答答不肯尽亮,我不愿宁萌身上衣衫由半透明变成完全透明,拉着她不畏恐怖冲进电教楼走道里避雨。不料收势不及,将一个长发女子冲得连退三四步依然稳不住重心,无奈服从命运坐倒在地。
那女子坐在地上没张嘴呼痛,而是很惊讶地叫:“东子!”面容清秀,穿着典雅,居然是个人,而且这人我认识到不能再认识,她是姜妮。
我激动地上前扶起她说:“姜姐你怎么在这里?”
姜妮撩撩头发说:“公司外派,需要懂日语,我报了这里的夜校。”
我说:“原来是这样啊。”见她裙子后面有些灰尘,顺手替她掸去。
忽听宁萌鼻子里哼了一声,我脑门出汗,猛然醒悟那是姜妮的臀部,我此举有吃豆腐的嫌疑,脑子里“嗡”地一下,恨不能自断手臂以示清白。姜妮脸微微一红,笑着说:“这是你女朋友宁萌吧?也不给姐姐介绍一下。”
我说:“哦,姜姐这是宁萌,宁萌,这是姜妮。”
宁萌说:“呆子,哪有你这么介绍的。”满面春风,和姜妮握手。
二人言笑殷殷,交谈颇欢,完全把我晾在一边。我长吁一口气,心中一块大石头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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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妮走后,雨势渐小,天边雷声隆隆,零星的闪电飞舞,好似一场暴风雨的闭幕式。我说:“宁萌咱们也走吧,再不赶快超市就要关门了。”
宁萌回马一枪,说:“关就关,关我什么事儿?”
我被这话戳得莫名其妙,连疼痛都感觉不到,疑惑地说:“不是你要去买靠枕吗。”
宁萌着重语气,强调说:“是啊是啊是我要买,早就知道不是你要买。”
这话语里已经透露出经典的怨妇姿态,我知道不妙,连忙说:“好好好,我错了,是我要买。”
宁萌拒绝我的投降,赶尽杀绝说:“那么勉强自己干什么,我知道你不稀罕我送的东西。”
我再次求饶:“我怎么会不稀罕,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
宁萌发扬批评什么就加倍表现什么的韧性,说:“嫌烦了?我就爱无理取闹。”
我无路可退,只好追忆从前,笑着说:“你以前你可不是这样,今天是怎么了,张牙舞爪的像个小母老虎。”
宁萌说:“我就是母老虎,人家温顺找人家去呀,摸哪里都不做声。”说着说着忽然流下泪来。
我这才明白还是方才那一摸惹的祸,女人真是奇怪,姜妮在时她仿佛当她姐妹,姜妮一走,她马上就将她升级为情敌了。我说:“我不是告诉你了吗?那是姜妮,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过是在医院里和我住同一个病房。”
宁萌含着泪冷笑:“恐怕是同一张病床吧。”不幸泪水流入张开的嘴巴,导致剧烈咳嗽,使这句话的威力气势大减。
这就让我有勇气正面迎战,我说:“没有的事,我们之间是姐弟感情。”
宁萌还击说:“我知道,现在流行姐弟恋嘛。”
我拖起同情的盾牌抵挡,说:“别胡说八道,人家感情挫折挺可怜的。”
宁萌以我之矛攻我之盾,说:“是啊,正等着你去可怜呢,快去追呀。”
我被她绕得头晕脑涨,全线溃退,那些话围着我的心脏摩擦生火火烧火燎急火攻心,终于让我气急败坏,我豁出去吼道:“你他妈的有完没完!”说完这话我心里七上八下,紧张得要命,就低头走了出去,蹲到电教楼外面的花坛边,掏出一根烟装腔作势猛吸。
烟果然是一个好道具,才烧了半根,宁萌就过来推我的背。我不说话,她又推。我说:“干什么?”
她说:“你生气了吗?”
我顺水推舟质问:“你说我生气不生气?”
估不到这种场合反问句的效果奇佳,比宁萌的那记回马枪还像回马枪,刺得宁萌无力反抗,她慢吞吞说:“对不起啊。”
我顺应场景,把自己沉浸到营造的气氛中,竟然鼻子发酸,我说:“我知道你是在乎我。”
宁萌从后面搂住我脖子,滚烫的液体滴在我脑袋的中心地带,泣不成声说:“那你就不会哄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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