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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过了,我忍着抽他的冲动保持一本正经的姿势坐着。他摆手说:“好好好!你和洛大侠的事情我也不问了。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会保护你们的。不过你最好老实些,如果到处乱跑,我可保护不了你。”
皇上把我囚禁在这里,若是乱跑那叫抗旨,我也没那胆子啊!
杨不愁继续说道:“这次来我是向你道个歉,青月在皇上面前说出你的身份,我也没有想到。当初是我告诉她,你可能是诸汗国公主的。没想到,今天差点连累你——”
“砍头!”我心有戚戚。
“也不会那么严重。”杨不愁更正道,“我已经跟皇上说了,你是我的妻,而且现下局势不稳,我也无心纳妾,皇上应该会给我留几分面子。”
嗯?我研究似的看看他,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杨不愁有点诧异的看着我:“怎么了?就是前天啊。”
我掰指头算算,纪青月是大前天来找我的,当时她还挺得意的,貌似我是老鼠她是猫。然后杨不愁告诉皇上他没兴趣再娶老婆,再然后就是我被纪青月咬出敌国公主身份,这不仅仅是巧合吧?
“这种私人的事情你也在皇上跟前说?”我试探着问。
他似乎觉出我的担心,但是也搞不清楚是什么,道:“你别乱想。皇上说让我娶青月,我才说的。”说完叹口气,“怎么说你也是纪府出来的,若是再娶了青月,岂不是犯了忌讳!太师之祸刚刚过去,前车之鉴犹存,岂能再踏后辙!”
我恍然,难道这就是纪青月急于撇清我和纪府关系的原因吗?我是敌国公主,他杨不愁宁和敌国联姻,也不和纪府结亲,也说不通啊!
想到这里,我问他:“现在我是敌国公主,你又掌着军政大权,还不肯纳妾,不是更犯忌讳吗?”
杨不愁有点不耐烦:“不是才知道嘛!娶你的时候也不知道,现在就算休了你也来不及了。”
他怎么和我一样爱说大实话?我怒视他,他赶紧解释:“你是墨墨的娘!墨墨……是我儿子嘛!”
现在轮到我探究的看着他,难道他真的肯养别人的孩子?带着这顶永久的绿帽子?要真是这样,这个男人不是伟大就是变态!
他被我看的不自在,说道:“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再过来。”
好耳熟的一句话啊,我们同时愣住。
他尴尬的挥挥手,火烧屁股似的跑了!
我坚持自己带墨墨并不是为了什么母子亲情,也没想过要弄什么母|乳喂养。其实,我也没时间去想这些。山村里穷,除了自己带别无选择。到了这里,每天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万一突然象以前一样来个抄家,我还满院子找奶娘不成?!
所以坚持,无非是为了跑路时候方便罢了。馒头,包袱,墨墨,一样都不能少!
奶娘拗不过我,只好住在小院里随时候着,幸好我的奶水也很足,偶尔抱他去吃奶妈的奶水,吧嗒两口就皱着小眉头不吃了。
“哟,小少爷还挑嘴呢!”奶妈有些尴尬。
我记得奶妈说过家里还有个小的,便道:“对了,把您儿子接过来一起喂吧,有个做伴的,兴许他就能多吃点。”
“那可不行!”奶妈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
我赶紧解释:“我是想有人比着,墨墨可能会多吃点,要不就他一个小孩,总是挑嘴。”
奶妈这才放心下来,很高兴的应了。我让她现在就去接过来,毕竟母子连心嘛。
奶妈走到门口又犹豫的回来说:“这……怕是要和公爷说一声。公爷吩咐了,夫人有什么要求都要和他讲过。”
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另一种变相的软禁吗?
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眼看着已经过了二更天,还是睡不着觉。外面静悄悄的,算日子今天已经是小年了,难怪皇帝摆宴!
穿好衣裳,披上大氅,信步出来。新来的丫头小韵赶紧站起来,我摆摆手走了出去。
冬天的空气就算是不刮风也带着冰寒的凉意,冷冷的贴在脸颊上。走到门口,我下意识的停住脚。禁足已经成为一种常态,一种默认。
小韵以为我要出去,赶紧打开门——
“吱嘎……”慢悠悠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悠扬,好像二胡的弦被轻轻的拉响,摩擦着心脏的位置,带来麻酥酥的感觉。
如果是禁足,自然有人阻止。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我抬起自己的脚,不过是一起一落之间,却觉得会随时被人叫停。及待脚掌踏在坚实的地上,周围依然静寂无声时,我才知道自己没有被禁足!
呼——,似乎迎面来了一股清爽的风。大大的舒展开身体,让清风灌满每一个毛孔,眼睛还留着痛哭小眠后的肿胀,不知道杨不愁是否看到。使劲眨一眨,好像那些肿胀也不再是肿胀了,而是一个个储满清风的小细胞。
“小韵,我们走走吧!”
黑灯瞎火的,我只是沿着连绵的游廊穿行。各个院落都上锁落匙,我也无意窥探别人夜生活。捡着通行的路四处走着,突然眼前一个黑影闪过,我愣在那里。
黑影似乎也看见我,蓦的停在那里。半响儿,一声叹息,凌空而去。
洛玉箫?他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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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小韵轻轻拽拽我,“他……他……”
“没事,他是纪小姐在江湖上的朋友。”
“是啊,是我江湖的朋友!”旁边的院门突然打开,纪青月斜斜的靠在门边。刻意强调的“江湖”二字令人非常不舒服,充满了侮辱的味道。
她不是很喜欢江湖生活吗?她不是梦想做个大侠吗?
“姐姐!”我点点头。
夜色是最好的伪装,似乎也最容易揭掉人们的伪装,我不想对她装出什么好感,她对我也没了平日的客套:“我可担当不起!左夫人!”
出嫁随夫,按理说应该冠以杨不愁的姓,但是当初我和上官飞花同时嫁来,说好不分大小,不论头衔的。为了好区分,人们就把娘家的姓放在前面了。但是现在上官飞花已死,我的身份也一变再变,她这样喊出来,反道有浓重的讽刺意味:仿佛我是夫家不要似的。
摸摸鼻子,我想告辞回去。她喊住我:“左红锦?或者我应该叫你——上官红锦?”
啊?我猛地转过身去!
她慢慢走出来,柔软的身子被月光勾勒出一道完美的曲线,好像黑色妖娆的剪影:“纪家刚救你的时候,你说你姓上官,是从几百年后来的。还说我们都是不存在的,装神弄鬼,糊弄我父我母。现在你还这么说吗?”
她走的很近,近的我可以看见她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晶亮的光,幽幽的充满了怨恨。
“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她挥挥手里的拂尘,仿佛是在书房里擦拭心爱的书橱,“还记得上官飞花吗?你们姓上官的没一个好东西。若不是老太师并无外室,他们真要怀疑你和上官家有什么关系!”
“所以你们要留下我做威胁太师的人质吗?”
“是又怎样?反正现在也不重要了。”她轻轻的说,“这个连环计不错吧?亏我当时还反对。幸好父亲大人英明。你看,我们用一个上官红锦对抗上官飞花,还是这个上官家的女子,最后逼得杨不愁不得不铤而走险,拥兵保皇。你知道是谁揭发的吗?”
我一愣,不是杨不愁吗?
纪青月凑到我的耳边说道:“是杨不愁,但是,这个主意却是纪府通过别人告诉他的。怎么样?皇上现在开始提放杨不愁了,纪府却依然风光无限,是不是很好?”
原来如此!
我颤声问道:“那我后背的印记——”
纪青月“咯咯”一笑:“你连自己都不记得,还会记得怎么留下的疤吗?”
我明白了,纪相果然老谋深算,这一步步走下来,无论怎样挣扎,都在他的手心里紧紧的攥着!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要死了!”她点着我的下颌,冰凉的手指象毒蛇的芯子。
“你让洛玉箫杀我?”想起方才看见的,一抹灵感滑出来!我宁愿这是假的。
她却突然变脸,恶狠狠的骂道:“没错,我就是要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去死!你们都去死吧!去死!”死字从她的牙缝龇出来,带着嘶嘶的声音。
不知道是什么事,让她变得如此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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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惦着PP更新……
第 26 章
第二天,我把孩子交给奶娘,奶娘住在厢房里。我叮嘱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厢房,也不要离开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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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两个娃娃一边保证一边问道:“夫人,不会有事吧?”
我摇摇头:“没事。就是心里烦,不想听见他哭。如果你愿意,带出去溜溜也好。”
“不行不行,”奶娘把头摇的象拨浪鼓,“外面这么凉冻着怎么办?”
已经腊月二十六了,阳光懒洋洋的洒在身上,我实在无法想象自己怎么会死在这样的日子里。洛玉箫曾经拜托杨不愁保护我,又怎么可能杀我呢?但是不杀我,又怎么面对纪青月的疯狂呢?
我若是逃跑呢?一来会牵累杨不愁,二来,我不相信自己能躲过他们的追踪。这个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里和古代中国一样,以宗族关系维持着人与人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在父父子子君君臣臣的结构中构筑一个稳固的熟人社会。这里不提倡迁徙,排斥陌生。每个人都有自己固定的地理位置和社会位置,任何改变位置的行为都会惹来微观环境的巨大变化。简言之,就是你需要花很长的时间被认同,然后才是融入。即使我在水勺窝村,也谈不上认同。在村民心里,我是个随时会走的外来人。有心人稍一打听就能问个一清二白,这种情况下,我能躲到哪里?能躲多久呢?
院子里静悄悄的,日上正中,已经是中午了。没有任何不速之客,烦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