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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上的打击使他几乎成了废人。在一段很长的时间后,显嗣才慢慢恢复,
不过也因此造成记忆障碍。他不仅是丧失那段期间的记忆而已,就连幼年回忆也
只剩微弱印象。
填满他残缺记忆中空白的,是对害死自己母亲的父亲——西园寺弓三郎的满
腔恨意。
显嗣在恢复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开这个家。
他到美国留学,在那里获得学位,同时从求学时代起经营的事业也一步步蒸
蒸日上。
不论全御集团也好,西园寺也好,对显嗣来说毫无它恋,不过是一段他想早
日舍弃的陈旧包袱罢了。
依照弓三郎的遗言,显嗣成了他亲嘱的法定继承者。但显嗣打从心里根本不
想接受弓三郎的这份『遗物』。他不仅没参加父亲的葬礼,当初甚至连回国的打
算都没有。
不过,显嗣毕竟是法律上的正式继承人,讯息联系一件件的接踵而来。原本
显嗣并没有对这些文件做出任何回应,直到一份报告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所有相关资讯中,这也许可说是最不起眼的一项了。
但是——。
用于打开以西园寺弓三郎名义租借的保险柜钥匙失踪了。
看着这简短的报告,显嗣脑海中突然浮现一幕光景。
那是母亲仍在世时,一面微笑,一面谨慎地握着一把钥匙的光景。
虽然显嗣的母亲从未亲口提起,但不知为什么,他相当肯定母亲当时手中握
的锁匙,正是那把失踪的保险柜钥匙。
在显嗣记忆中,母亲从来没有踏出那屋子半步。当时会偶尔外出的显嗣,也
都不曾在外头遇到母亲。
所以,这段记忆——可以肯定是发生在那楝屋子里的景象。
还有另外一项证据能够证实这个推测。就是在弓三郎的遗言中,特别吩咐除
了显嗣之外,任何人都不可以随意触碰屋中的任何物品。即使财产管理人必须用
到那把钥匙,如果东西藏在屋子里,也是没办法进去找的。若缺少显嗣的帮助,
光想进去那楝屋子都不可能。
假使钥匙还在的话,一定是藏在屋中的某个地方。
在显嗣记忆中,母亲总是以一种很不自然的表情对自己微笑。那是一种感觉
很勉强,并非发自心中的笑容。
只有一次,显嗣看到母亲露出充满幸福的笑靥。能让母亲有这种笑容的,正
是那把钥匙。看来可以为母亲带来笑容的物品,应该就藏在必须用那把钥匙才能
开的保险柜之中。
显嗣很想知道,那项物品到底是什么?
能发掘出这个秘密的,唯有显嗣本人。因此显嗣决定不假他人之手,亲身回
日本一趟。同时,他打算趁客居日本期间,顺便把西园寺家的资产总额进行处置。
显嗣丝毫没有继承西园寺家的想法。如果有其他亲兄弟想继承这笔遗产的话
,显嗣很乐意无条件把全部财产拱手让给他,但偏偏显嗣却是家中的唯一独子。
既然是没有人愿意继承的资产,那就没有任何遗留的价值。
「你们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显嗣仍用凶狠的目光盯着佐伯看。
短暂的沈默后,佐伯谦恭有礼的回道:「如果这是显嗣少爷所希望的——。」
「这正是我希望的。」
「小的瞭解了——」
面对显嗣快速又尖锐的回答,佐伯以鞠躬回礼。此时,他看着显嗣的双眼中
突然绽放出深邃的光芒。
「既然这样,从今天起显嗣少爷便是整个西园寺家的主人,同时也是这楝屋
子的新主人。希望少爷能够认清自己的身份,以做出适当的决断。」
「——……啐。」
面对老谋深算的管家意外的回答,显嗣一瞬间显得有点无力招架。
佐伯的话不无道理,现在显嗣的身份已经是「主子」,的确不适合在这个节
骨眼上轻举妄动。
「好吧,随便你。」
「谢谢少爷。」
看到显嗣颌首,佐伯马上恭敬的低头回礼。
「请少爷随我朝这边走。屋中的仆佣们等着向自己的新主人打招呼,早已恭
候多时了。」
随着佐伯的引导,显嗣来到屋中的大厅。当他踏进大厅的同时,整个人当场
怔住,一脸愕然。
「欢迎您回家——显嗣少爷。」
在他眼前,是四位年轻的女仆。
虽然她们穿着同款制服,却明显看出她们是风韵各具的美少女。
「佐伯——。」
由于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显嗣只好低声问向佐伯。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很抱歉现在才让您知道,这些人是负责在这屋子里帮佣的。除了照顾屋子
之外,还负责亡故前的老爷所有的生活起居。」
面对显嗣的质问,佐伯只是轻描淡写的回答。
「请容我为少爷介绍。从左边开始这四位分别是野际琴美……梁濑鞠……速
水小夜……以及莲见茜。」
配合着佐伯的介绍,这些少女们依序行礼,她们之中有的刻意躲避显嗣的目
光鞠躬;有的则是先向着显嗣微笑再鞠躬。
而显嗣,仍尚未从刚刚的惊愕中平复过来。
有四位——而且还是这么年轻的少女——。
在这栋父亲亲手结束母亲生命的屋子中——。
「——……等等。」
迟钝了数秒后,一种不自然的感觉开始涌上。
「嗯?」
「速水?莲见……还有茜?」
「是的,少爷。」
显嗣瞪大眼眸,盯着其中两位少女。
其中莲见茜只是不断回避显嗣的目光,一个劲儿的低着头。
而速水小夜则——。「好久不见了,显嗣……少爷。」
一面撩拨着她秀逸的长发,一面朝显嗣微笑。
第一章第2天
一阵嘈杂的声响,令显嗣缓缓转醒。
已有整整5年的时间没睡过这张床了。宽广的房间中,弥漫着沈静的气氛。
声响……。显嗣怀疑,刚刚是否只是自己的错觉。
才刚有怀疑的念头,奇妙的声音又再度响起。似乎是某种东西落下的声音。
为了探究声音来源,显嗣起身下了床。套上睡袍后,他蹑着脚步走到窗前,
拉开窗帘。
白色——。
皑皑的雪景,在窗外无垠的延伸……扩展。
不仅如此。
皎洁的雪白中,缀饰着点点绯红。庭院中无数山茶花海波动,凭添几分诗情
画意。
原本浓密的绿叶在此时都不复见,只剩下娇艳的花瓣在凛冽风雪中不断飞舞。
啪沙——。……又是那种声音——。
那是积雪从树枝落下时,所造成的声音。
雪似乎从昨夜就开始下了。在阴霾满布的天空中,就像一种无言的威胁似的
,大片雪花在无声无息中徐徐降下,慢慢纍积成厚重的雪堆。
显嗣叹了口气,拉上窗帘。
雪景——,令人不悦的回忆。
还有山茶花。
离开窗户后,显嗣穿越整个房间。他走到壁炉前,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埋进躺
椅中。虽然暖炉并没有点火,但暖气设施已确保屋内环境能维持最适当的温度。
丝毫不让人感到寒意。
将整个背靠在躺椅上,显嗣仰望着天花板。
昨天——相隔5年,回到这楝不愿再见的老家以后,在显嗣面前伫立了四位
少女。
记得当年母亲健在时,也就是显嗣和母亲仍以接近半软禁状态住在这楝屋子
时,除了管家佐伯外,另外也僱请几位年龄和佐伯相仿的厨师及佣人负责处理家
务。这些人和显嗣母子间,隔着一道称为『敬意』的厚墙,因此,只有佐伯一人
能够成为他们母子聊天或游戏的对象。
情况和当时相比,整个变化实在太大了。
不仅是表面的变化——就连看不到的地方也似乎起了某种变化。
——就在这间有四位少女负责照顾的屋中。
母亲在世时,一个月才回来寥寥数次的西园寺弓三郎,在妻子死后却几乎没
踏出过这间屋子。显嗣是到了后来才辗转得知这项传闻的。
显嗣曾想过——原来,那男的心中还存有一丝丝对妻子死亡的愧疚感。同时
,心中对父亲的后知后觉产生一股轻蔑,认为他很可能是故意散布这种情报的。
但事情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在母亲死后,父亲僱用这几位年轻的女子,让她们住在这楝屋子里,当成自
己的情妇对待,同时还要她们负起照顾他的责任。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从不踏出家门半步。
事实就是这样而已——。
这几位穿着专用制服,迎接显嗣成为她们新主人的少女中,其中有两位是显
嗣以前就认识的。
其中速水小夜,是全御集团旗下企业的一位董事长千金。
她的外表看来一点都没变——不……应该是经过了少女阶段的蜕变后,她那
如花般的娇靥更胜以往。冰雪无瑕的肌肤……光泽柔亮的秀发,衬托出清灵脱俗
的气质。显嗣过去曾在几次受命出席的会议中和她见过面,当时她那种高雅的微
笑,如今仍依旧。
原本该是高高在上,一出生就具备了上流阶层高贵气质的少女——现在却以
下人身份对显嗣低头。
这实在是一种令人感到矛盾又不协调的光景。
除了她,还有一个人也是显嗣认识的……——莲见茜。
茜的年纪比显嗣略小,是和显嗣从小像兄妹般的青梅竹马。
这段期间,这两人的境遇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显嗣一概不知。不过这一点
只要直接问过佐伯之后,应该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总之,其中必有什么特殊缘故。
小夜会沦为西园寺家的仆人,这一点——倒也不是那样的让人难以接受。
但茜的情形就不同了。
如果她原本就是西园寺家中佣人的女儿,而且又是从小和显嗣一同长大的,
那长大后的茜会在这里帮佣就一点都不令人意外。
问题是,茜的母亲就是显嗣母亲的妹妹。因此,她算是显嗣的表妹……父亲
小姨子的女儿……也就是父亲的亲侄女。
就算茜家中真发生了什么变故,把自己的侄女当成下人对待——。
再怎么样都太超乎常轨了。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