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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爱你”三字始终说不出口。
不为别的,只因没自信。
琳一年一年地长大,包围在她身边的男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精彩。
而我没发展,工作平稳,时有文章发表于报刊杂志,不算穷,但发不了财。
琳一年一年地变化,每年的日子都过得跟去年截然不同,她喜欢有滋有味的
生活,所有最流行最先锋玩意儿都会很自然、很合衬地出现在她身上,但我没觉
得她俗,反而更感受到了一种女人味。
琳的骨子里其实是非常非常传统的,记得她说:“今生只谈一次恋爱。”
我紧张起来:“一次恋爱?初恋往往是最盲目的,万一碰上个不合适的怎么
办?”
“所以恋爱前我会仔仔细细考虑的,一旦开始了,无论好与坏,就要从头到
尾,除非……是他不要我了。”她认真的说。
想不到今天的都市里还有这种女孩子,从此我惶惑不安,深恐一个不小心,
今生的至爱就被谁捷足先登了。
但我还是说不出那三个字。
四、初恋不见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琳上夜校,攻读当时最热
门的商贸管理,每次上学放学,均有个开着大乌鲨的小子负责接送。
“他叫楠,最喜欢说笑话了。”琳跟我说,此后的谈话中不时提到他,说他
家里是做房地产的。
我五内如焚,在某个神魂颠倒夜第一次傻守在琳的家门口,看着那小子载她
回来。
两人在门口站着聊了二十三分半钟,当我在网上通宵达旦玩泥巴的时候,这
不过是弹指霎间,那一刻,我却彷彿等了漫漫长长的整个世纪。
没看到他们接吻,但黑暗中的我已肯定琳的初恋不见了。
五、颓废
男人的颓废对某些女人有巨大的杀伤力。
半年里我夜夜笙歌,与酒为伴,迷倒了一打女孩和女人,没什么本事,只靠
颓废,真正的彻底的颓废。
与琳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她的贴身丫头如如几次约我不成,就通过家成找
我出去玩。
我拒绝不了家成,他是从小玩到大的哥们,我们无话不谈,亲密无间,甚至
互写色文玩看,用的是纸和笔,那时还不知道有网上有个元元,还没有无极,更
没有风月、海岸线和羔羊。
那时也只有摩托车,常常是我载如如,家成载琳,爬山游岛卡拉OK,似乎
其乐融融,但我和琳越来越客气,越来越陌生。
琳渐渐知道了我的荒唐,某次忍不住说:“真奇怪,你怎么老是去惹那些已
经有男友的女人呢?”皱着眉儿,神情似乎有点不屑。
我只青着脸喝酒,心里下流而痛快:“我还上了有夫之妇呢,关你屁事!”
六、约会
系统内有个小才女叫景瑾,眉清目秀的,因追求者颇众且在晚报上开了个小
专栏而心高气傲,平时不怎么理睬我,近来却老是嘘寒问暖:“这么憔悴,失恋
了?”
我知她有个定了婚的科长男友,邪笑说:“真乃绣心慧眼矣,你是要给我做
心理辅导呢?还是要舍身成仁?”
景瑾不烟不火:“都没兴趣,二十九晚的团拜会,你来不来?”
我说:“不来,领导太多了,见一个就得点头哈腰一次。”自从踏进这个单
位起,每年的春节团拜会我都不参加。
景瑾说:“今年有抽奖呢,头等是双人泰国游。”那时泰国游还是非常新鲜
的事物,几个大头目曾以经济考察为名兜了一圈回来,口沫横飞大侃人妖多娇多
艳,把我们这些小卒子给馋得垂涎三尺。
但我还是提不起兴致,起码有三个可以上床的女人约了那晚:“偶运气从来
不行,买彩连个末等奖都没中过,再说少一个来,你就多一份中奖机会,这还不
好?”
景瑾忽然说:“我有个节目,你不想看吗?平时不是老听你们嚷嚷的。”
我盯着瑾,奇怪她到底有什么企图,秽笑说:“艳舞吗?是我就来。”
景瑾似乎有点脸红,居然说:“光膀子的,来不来随你便!”丢下这句转身
就走。
我裆里热乎乎的,这种平日端庄的女人浪起来倒真别有风情。
七、跳舞女孩
果然是光膀子的,景瑾与几个同舞的女孩子在绚丽的灯光下个个显得娇艳欲
滴。
她们身上像是只包着一条大红布,裸着一边雪肩一条皓臂,另一边拖着长长
的水袖,腰肢婀娜,摇曳生姿,舞名记不清是《霞满天》还是《彩霞飞》。
对于舞蹈,我可谓一窍不通,看了半天也没明白她们究竟在表现什么,只快
活地欣赏着一条条养眼的玉臂晃动舞动,它们的主子都是系统内的淑女名花,平
时绝难一露的。
这支舞后,再没什么能令我提起兴致的节目,我坐在角落里无聊地等着最后
的一次抽奖。
几个跳舞女孩卸了装背着大包小包从台边的小门出来,系统内的一干好色男
自然引目相随,她们脸上的粉彩还没完全洗掉,眉眸如画,艳若桃花。
景瑾和一个女孩朝这边走过来,居然在我跟前站住,美目游顾周围,说:
“没椅子了?”
我忙去搬了两张椅子过来,景瑾指了身边女孩一下:“李佳,XXX财务科
的。”却没跟她介绍我。
我点点头,李佳小声说了句:“你好。”虽然脸上还有残妆遮掩,可我总觉
得她在脸红,不觉多看了两眼,这女孩居然不怯,嘴角挂着微笑,目不稍瞬地望
着我。
景瑾忽用普通话电影腔说:“怎么着,一见钟情?”
我的脸皮虽然在单位里有名的厚,也被这句突如其来的疯话惹得有点发烧,
当即胡乱反击:“小瑾瑾,别吃醋,等会陪你宵夜。”
景瑾想都不想就应:“嗯,去海晶,订好位子了。”
我猝不及防,第一次发觉这女孩原来如此厉害。
李佳嫣然坐下,静静地看节目。
八、中奖
Call机震荡,我去办公室回电话,是玲玲催促过去。
我回多功能厅找景瑾,把兑奖券递给她:“我先走,等会帮我对奖,中了一
人一半,到时可别全吞了。”
景瑾不接,瞪着眼说:“不是说好一起宵夜的吗?”
我嘻嘻地笑:“真的要去海晶?”
景瑾气乎乎说:“订了位子的,你问李佳!”
李佳望着我,不置可否。
我愕然,这才明白她刚才的话不是开玩笑,只好说:“朋友约好的,改天偶
请客赔罪。”
景瑾面笼寒霜:“不行!你去就翻脸,以后别去我那里复印东西。”
我苦笑坐下,心里悻悻地自慰:“不去就不去,难道这两个美人儿还顶不过
一个小**么?”睨着两张如花似玉的娇颜想入非非。
摇特等奖的时候,乱哄哄的大厅里安静了下来,系统里的一号头目被请上台
抽奖,他从摇奖箱里摸出一张对折的券根,展开来仔细看了看,大声念出几个号
码。
我只扫一眼兑奖券的两个尾码,就知与奖无缘了,对景瑾笑:“别告诉我你
中奖了。”
景瑾歪了歪红艳艳的嘴儿,把兑奖券撕成两半。
大头目又念了一遍中奖号码,大厅里嗡嗡地低响起来,众人纷纷游目四顾,
想看看中奖的幸运儿是谁。
我也东张西望,听见旁边一声轻轻地叫,转头见李佳垂头望着手里的兑奖券
不动,景瑾凑脑袋过去,立时欢叫了起来:“中了中了!你中了!”雪白的长臂
高高举起,摇晃着朝台上喊:“在这边在这边!”彷彿中奖的是她。
九、现实中的妩媚
还没到海晶,我的绮念就破灭了,原来同去的除了景瑾的科长未婚夫,还有
几对单位里的鸳鸯同事。
在海晶一边透过玻璃窗俯瞰海景一边喝啤酒吃美食,的确是一件十分享受的
事。
腰里的Call机不停地振,那时我还没手机,又懒得去回电话,不胜其烦
干脆就关了机。
李佳坐在我的旁边,帮我舀了一碗汤,嫣然说:“行情真好呀,是你女朋友
吧?”
我想了想琳,不禁沮丧起来:“不是,她现在不Call我了。”
李佳乜眼看我:“你们俩吵架了?”
我摇头:“没有。”要是琳肯跟我吵架,那倒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李佳咬着筷尖,忽然问:“你们有多相爱?”
我满怀皆苦,好一会才能回答:“没有相爱,只有我爱她,她不爱我,我们
没有开始。”
李佳呆了一下,笑起来:“单相思?你会是这样的人?”
我看着她的笑,没好气地说:“不能吗?为什么我不会是那样的人?”
李佳笑得很好看,露出白白的牙齿:“因为你平时总是意气风发的,好像老
有一大堆女孩子投怀送抱似的。”
我奇怪:“我平时意气风发?你怎么知道?”
她脸上微微一红,弯弯的嘴角让人觉得很甜:“那篇《今生的叹息》里边,
有个没心没肝的琳,写的就是她吧?”
我恍然大悟:“你是妩媚!”
李佳笑吟吟地望着我说:“觉得像不像?”
严格的来说,她并不属于妩媚类型,而是清丽甜美的那款,但我知道不会猜
错,因为网上的妩媚曾经刨根问底地跟我讨论那篇文章里的琳。
“想不到你是这种多愁善感的人。”妩媚笑嘻嘻地看我。
我觉得十分地刺耳,还了她一句不轻的话:“我不是,别听了几句就断章取
义。”
妩媚叫:“哎呀,说错了,应该叫做一往情深的人。”仍是一副嬉皮笑脸的
轻狂模样。
我终于老羞成怒:“也不叫人,叫情圣,你运气真好,千百中才一个就叫你
给碰着了,要不要我也对你情深一回?”
妩媚低头喝汤,眼角黑漆漆的珠子溜我,似笑非笑地说:“有也不错呀,送
上门来的还不要吗?不过,领不领情可是我的事。”
我怔怔地看她,心里掂量这甜美女孩的妖精级别。
她用餐巾抹了下嘴,抬起头望着我说:“告诉你吧,我也是从来不中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