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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里透红的指腹上出现一道刺目的白色痕迹,伤口不深,一会就止血了,她也懒得擦药,洗了个澡,开好冷气,就上床补眠了。
或许是真的太疲累,沈月蝶从下午睡下去,过了晚餐都没醒来,睡得很沈。
是夜。
运转的冷气突然停止,房间变得闷热,床上的月蝶难过地翻了个身,全身开始冒汗,意识渐渐从睡梦中转醒。
半梦半醒间,她好像又听到昨晚的那个声音,移动的声音。想要起来察看,眼皮却疲惫地睁不开来,身子也异常地沉重,连手指头都抬不起起来,仿佛被人压住似的。
挣扎了一会,声音消失了,她又再度回应周公的召唤,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月蝶的意识又再度转醒,眼睛微微睁开,天色还早。她还没搞清楚自己为何突然醒过来,就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朝自己接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心底发毛。
她紧张地看着门窗,还以为有小偷什么的,可是瞧了半天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任何动静,正当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的时候,突然发现天花板上有个东西。
藉着外头微弱的路灯,隐隐约约看到那个东西很小,比米粒稍微大一点而已,就黏在灯管上。沈月蝶疑惑的看着上面只有米粒般大小的黑点,发楞。
自己在发什么神经啊!
这样骂完之后,正想要闭上眼睛的刹那,她看到那米粒动了!!!
她赶紧张大眼睛,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口水,紧盯着那个黑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然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沈月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暗骂,明天一定要找某某人算帐,害她……
“啊!”她想要惊叫却发不出声音。
那个黑影又动了!!!
这次她看得很清楚!动了!
沈月蝶瞠目盯着灯管,想要开灯看看,说不定那只是一只小虫,蚊子?苍蝇?或是……什么都好!
谁来告诉她,是她看错了!!!
怎么那个黑影移动的方式很像蚯蚓……或者说,很像毛毛虫!
一曲一伸,一曲一伸……
就如同她在研究室里观察了几千几百遍的伸缩运动。
慢慢地往她头顶移动……
她是不怕蚯蚓也不怕毛毛虫,但是哪有蚯蚓或毛毛虫可以在光滑的玻璃管上爬行而没掉下来的!!!
然而正当沈月蝶想要跳下床的同时,却惊恐地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连一只手指头都不能移动……
脑袋里害怕得无法思考,自己究竟是因为害怕得无法动弹,还是……?
惊惶的泪水不断地涌出,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米粒般的黑影,做着曲伸蠕动往自己头顶正上方逼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然后就如同她心底最惊悚的想像,那个鬼东西终于掉了下来,就掉在她的身上,胸部上面……?!
恐惧成真!
隔着薄薄的衣料,她可以清楚感受到,那东西在她**上蠕动的恶心感觉……
“呜呜……”她已经被吓得哭了出来,全身剧烈颤抖。
那奇怪的东西爬啊爬的,从她的右胸爬过,爬上敏感的乳峰……
她噙着泪水,不住祈祷。
慢慢地爬啊爬的,越过双峰间的峡谷,来到左边胸脯……
神哪!谁来救救她吧!
沈月蝶泛着泪光的美目紧盯着胸前,拼命祈祷那东西赶快爬走。
时间过得特别缓慢,那东西在她胸脯上绕了许久,才沿着她的左手慢慢爬了下去。慢慢的,慢慢的,沿着手臂、关节、手腕、手掌,爬到手指头……
就是沈月蝶睡前受伤的那只手指头,然后钻到伤口里,进入皮肤,在皮肤下面蠕动……
“啊----不要!!!”沈月蝶惊叫,上身猛地弹坐而起。
“呼、呼、哈……哈、哈……是梦?”沈月蝶喘着气,举起左手检查。
翻来覆去。什么都没有。没事。只是作梦。一场恶梦罢了。
“流了好多汗。”沈月蝶放心之后才发觉自己满身大汗。
脱掉汗湿的睡衣,走进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被汗水打湿的头发,黏在身上,不舒服的感觉令她有点心烦。
“这只是一场恶梦。”沈月蝶这样告诉自己,打开莲蓬头,清凉的水花喷洒。
沈月蝶挤了一点沐浴乳在沐浴球上,仔细地搓揉被虫子爬过的部位,细碎的白色泡泡随着沐浴球,滑过曼妙的**,在高耸的胸脯,圆润的手臂,留下一道又一道乳白色痕迹。
随即被水冲刷,沿着纤细腰枝,紧实臀部,大腿内侧细腻的肌肤,缓缓流下……
☆☆我☆☆是☆☆第☆☆二☆☆天☆☆的☆☆分☆☆隔☆☆线☆☆
洗过澡,沈月蝶恢复精神,打了一通电话给展华,手机响了老半天,就是无人接听。沈月蝶不死心,又拨了几次,还是没有人接。
沈月蝶心里越想越火,索性拨电话给安扬,叫安扬来接她,直接杀去展华住的地方。没想到安扬竟然说,他们都在陈陈住的地方,今天放假,陈陈的父母从东部过来,同学们一起帮忙整理陈陈的……遗物。
“喔,这样啊……”
“你要不要过来?”电话那头这么问。
“……”
“陪他爸妈聊聊就好,不是要你帮忙搬东西。”
“我是OK!可是有人有空过来接我吗?我不知道地址。”
“好,我找人过去接你。”
她跟陈陈不熟,虽然他们在同一位老板底下做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能说是处不来吧。同班几年讲不到几句话,聊天也找不到共同话题,只要陈陈在场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他哪里怪怪的,不是很好相处的感觉。
这一天过得很缓慢却又很快地天黑了。
过得缓慢的原因,是她不知道该跟陈陈的父母说些什么,一直努力找话题让她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气氛又很凝重。
后来安扬整理陈陈研究笔记的时候,发现一本日记,就拿给陈陈的父母。俩老一看,泪水就哗啦哗啦地流开了。过了好一会,陈爸爸才止住泪水,开始看日记,一边看还一边念给陈妈妈听。
最后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竟然把日记交给她,说他们老花眼,看字看得很吃力,希望由她代念。推托了老半天,既然日记主人的父母都不在意,而且也没人比她有空,她就只好接下这份差事。
本以为只是无聊的流水帐,没想到后面竟然看到奇怪的纪录。里面有一段写到陈陈梦到一个恶梦,有关虫子的恶梦,里面的形容令她联想到今早的恶梦。
她没有很在意,会注意的原因是上面日期刚好就在教授死后的隔天。后来她发现后面每一天陈陈都有纪录自己所作的梦,写得很模糊又很离奇,不太好懂。
里面还有提到他们最近研究的蝴蝶卵,内容都很短,但是从那些文字中,不难看出陈陈对这个研究好像有所突破。于是她把安扬叫过来拿给他看,看了之后安扬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把刚刚整理到的资料拿给她看。
陈爸爸陈妈妈看到他们研究起资料,并无不悦,反而很欣慰地说,如果这些东西对他们有用处的话,拿走没关系,说能够帮上同学的忙,陈陈地下有知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时间就在他们寻找资料中不知不觉地流逝了,等他们察觉时,其他人都已经回去了,他们也不好意思继续打扰,便告辞了。至于资料,安扬说先放在他那里,等他整理好再给她。
一起吃过晚饭,安扬载月蝶回家。
回到住处,沈月蝶按照惯例检查饲育箱,卵的数目跟她早上看的时候一样,破了两个,可是箱子里找不到孵出的幼虫。换上新食物,做好记录,洗澡后沈月蝶终于躺到床上。
这一天很忙,沈月蝶一下子就睡着了。
梦里。
“这是哪?”沈月蝶一个人在黑不见天日的地方走着。
偶然地冒出这个念头。却也没多想。
乌漆抹黑的地方,虽能视物,但是看得见与看不见没有什么区别。四周什么都没有,没有天没有地,更看不到任何有生命或无生命的物体,比一个人半夜走在无人的暗巷还要令人心惊。
到底走了多久?她不清楚。也没意识到为何自己要一直走,心底有个声音在催促她,不停地低语--走、快走!
身后又传来那种奇怪的感觉了,她不敢往后看,一直追逐自己的声音,看不见的声音……
“好累……”她驱赶着疲惫不堪的双腿,茫无目的走下去。
要走到什么时候?
好几次她都想放弃算了。可是尾随在后摆脱不掉的毛骨悚然声响,一再令她打消放弃的念头,拖着沉重的步伐继续前进。
“欸?那是什么?”她语气不禁露出一丝兴奋。
终于在这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看见一个东西了,她更加卖力地朝那物体的方向前进。
一个米白色的小点,随着她的靠近,慢慢地放大、放大、再放大,终于,她看出来那是一个‘米粒’。
“怎么会有米粒?”模糊中,好像有种隐约的印象。
终于,她来到这颗不知道是否能称为‘米粒’的前面。远远看来,这的确是一颗‘米粒’,但是走到跟前,她发现这‘米粒’竟然比自己还要大。
她好奇地伸出手,以手指触碰眼前晶莹剔透的米粒,随即她发现这颗米粒非常地柔软,软绵绵中又带着一股弹性,触感像极了菲梦斯的水床。她试着将泰半个身体的重量放到米粒上,欣喜地发现这米粒非常坚固,足以承受自己全部的重量。
“呼~”她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将整个身体埋进这个高级水床,再也不想动了。
清凉的触感紧贴着她的肌肤,光滑修长的大腿,白晰诱人的小腿肚随着水床微微晃动。她不由自主地伸了个懒腰,舒服地嘤咛一声,水蛇腰轻扭,换了一个姿势,继续享受水般的按摩。
从她僵硬的颈背,酸软的腰枝,一直到那修长的美腿,玲珑小巧的脚指,全身毛细孔都受到这无微不至的细腻呵护,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
慢慢地,睡意侵袭了她的眼睛、她的神经、她的意识,朦胧中,好似有人轻抚她如丝般细致的肌肤,温柔地抚弄着,睡意渐渐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