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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德狞笑道,‘这可是老天对我开了恩,叫她又落回我手里,兄弟,正好临行没什么节目,今晚就叫你看场好戏。’
五年的光阴在银叶的身上还是打上了印记,她已不复当年的小女孩了,仇恨更是将一张俊脸刻画得刀削一般尖硬,她受到了极大的限制,还是尽力扭动,忽然,看到了趴在地上仰着头望向远方的海棠,呆住不动了,眼泪流了下来。
冷如霜也正在望着海棠,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山崖边,正有着一簇怒放的海棠花,茎为伞,叶为裙,望去似亭亭少女,胭脂般的花朵在残阳下如血一般鲜红,似秋一样悲凉,在冰冷的山崖间、凛冽的寒风中瑟瑟抖动,显得是那么的独立、倔强,而又是那么的凄艳,悲凉。
这是海棠的命运吗?抑或在她们共同的命运?
她们都是那么的美丽,骄傲,曾经也一度拥有过尊荣的生活和未来,如果生在和平年代,她们都该是多么的骄傲幸福的人儿啊。是什么让她们在突然之间输掉了这一切,输得这么彻底,这么深重,以至于一回首也难见百年身呢?
第二十五章梦碎
火焰升腾起来,四堆大篝火将整个城寨的天井映照得白昼似的。
人们围成一圈松散地坐在地上,四下里满眼都是白酒、烤肉和女人白皙的**,在酒精的催发下,男人们一个个红光满面,眼睛发光,大声唱着不成曲调的歌子,或是放肆地调笑,玩弄身边的女奴。
寨里的女奴界限打破了,奚烟和如意这样的上等女奴都齐齐剥光,连同圈养的母牛们,晃动着硕大的**爬着出来伺候男人,现场更是一片亢奋,免不了奶汁与酒汁横飞,惨叫与**一片,精液与尿液遍地。
背靠大门,临时搭了个小木台子,摆了两张酒桌,白天德和申昌端坐着,含笑看着下面这帮弟兄们的丑态,偶尔相互碰一下杯。
阿月站在他们身后,随时斟酒,为了配合气氛,她也只松松系了件抹胸。近乎全裸的冷如霜则跪在申昌的胯间,努力地吞吐着他粗大的**,背部大片雪白的嫩肤在火光下闪闪发亮。
白天德脚边一侧的门柱上,海棠同狼狗栓在了一起,狗儿也感染了**的气息,在海棠身边转来转去非要亲热,海棠则不同寻常地躲开,人狗纠缠在一起,弄得铁链哗哗作响。
申昌一手持杯,一手抚摸着冷如霜那光溜溜的头皮,醉意朦胧地说,‘老兄啊,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呀。’
白天德眯着眼,含笑不言,整个场内只有他没有女人陪伴,也只有他看上去最清醒,最满足。
突然,他站起来,大声宣布,‘弟兄们,喝够了吗?’
底下大吼,‘没有。’
‘玩够了吗?’
‘没有!’
‘要不要来更刺激的?’
齐声欢呼,‘要!’
‘来呀,好戏开场。’
‘吼,吼,吼,吼……’在男人们有节律的吼叫声中,两个大汉拖着一名反绑双手的裸女走到场中央,平地的盖子打开,露出早已挖好的一个土坑,强制裸女跳进去,正好一人长短,只露出一个头颅。
女人仰起来,恨恨地盯着白天德。
海棠看到裸女,也是浑身一震,空洞的眼睛中有了些许光芒。
白天德瞟了她们两个一眼,说道:‘弟兄们,这个女人,曾经是黑凤凰旗下的帮凶,还暗杀了我的一名副官,五年前,我已宣布了她的死刑,没想到让她跑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天,我要当着众弟兄的面,将她就地正法,为她的恶行赎罪,为她的主子黑凤凰赎罪!弟兄们,要不要得?’
‘要得!’
白天德喝一声,‘埋。’
转瞬间,银叶全身被浮土埋得严严实实,除了脑袋,动弹不得。白天德走下台来,接过一把薄如蚕翼的小刀,按住她的脑袋,刮了个光头,因为她不断试图挣扎,结果还刮出了一些小血口子,弄得头皮看上去绯红色。
众人不明白白天德在干什么,只觉得不过瘾,又有点起乱哄。只听得白天德大喝一声,‘开!’刀尖飞速地在银叶光溜的脑门顶上划开个大十字,鲜血一涌而出。
一人小心地揭开表皮,另一人端起一个桶子,从沿口倾倒出一根细长的闪着银光的线,直接灌入女人头顶的伤口之中。
‘水银!天哪,这是在剥皮呀。’刚才还在鼓喧的人都住了口,有人忍不住叫了出来。
水银倾泻而下,迅速消失,就像一张小嘴将它一口口吞咽了进去。倒水银那人又提起另一个桶子,这次倒的是浓盐水,接着又是水银……
银叶剧烈地抖动,抽搐,终于厉声尖叫起来。眼睛高高凸起,鼓胀欲裂,红丝满目。
水银,在人体的皮层下不断渗透,扩散,烧灼。
明显看到刚刚还白皙如玉的肤色在奇怪地发青,变红。
女人的身子疯狂地扭动着,水银加剧一层层往下渗去,将表皮与肌肉拉开。
越是疼痛难耐越动得厉害,越动得厉害,水银渗透的速度越快,片刻间,头部已成了个血人似的,血浆一股股地从脑门冒出来。伤口在一点点扩大。
没有人留意海棠也开始躁动不安,眼睛发红,不停地往外窜,又一次次地被坚韧的绳索拉了回来。狼狗不安地看着她。
冷如霜扭过头,张着嘴,口里还流淌着精液,呆呆地看着这场人间惨剧。身后的申昌看得兴起,将酒桌上的物是抹到地上,把女人提起来压在桌面上,炙热的**撑开菊肛,贯入肠道。
巨痛,难以承受的巨痛,尖叫,不停歇地尖叫,尖叫声刺破了人们的耳鼓,刺破了阴沉的苍天。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惊人的一幕又发生了,头顶的十字创口慢慢裂开,脸上的皮肤像一件衣服一样慢慢褪了下去,血肉模糊的脑袋一点点地从皮里钻了出来。
慢慢的,肩膀也钻了出来,像是有个什么东西在底下托着,整个人在往上用力挤,这个过程起先慢到无可察觉,接着一点点快了起来。钻出来的血人肌肉根根暴现,赤红欲滴,其状甚是惨烈。
海棠也一声声惨叫起来,像失子的母狼,痛彻心肺。
狼狗跟着嚎叫起来。
人们惊异地往他们这边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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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站在泥地上,剩下的血肉看上去只能说明她曾经是个人,因为她已经没有人型了,整个外层皮肤全部剥落至脚掌心,皱皱的堆在一起。
这个‘人’生生从密实的泥地里,生生从自己的皮肤里钻了出来,用比婴儿还彻底的袒荡的身体迎向寒夜刺骨的风,筋肉纠集,形容可怖,在血泊中摇摇晃晃地徜徉,东一下,西一下,鼓出的眼眶茫然地看着四周,活像僵尸。只有胸前饱满的曲线还能证明她曾经的性征。
白天德站在她的身后,扬起了一根长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啪!’
鞭梢狠狠地抽在这个‘人’隆起的屁股上,带起一串血珠和肉屑,血人儿冲着天际发出最后也是最凄厉的一声长嘶,平平飞起来,面孔冲下重重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只有一下接一下无意识地抽搐。
冷如霜不敢目睹这至惨的一幕,一直紧闭双目,连下身被绞动得厉害也没了感觉。刚打开眼睛,她就吓得往旁边看,正巧看到了海棠,随着那声震天鞭响,她也像突然中了一枪,全身不由自主地弹动了一下,呆滞地四肢站着,再也没有动弹。
一片晶亮的液体,缓缓地从她的腿间漫出,顺着滑腻的大腿流淌下来。
狼狗兴奋极了,马上凑过去,吐出腥红的舌头美美地舔食着。
火光下,白天德面孔扭曲,杀气弥漫,鲜血溅在他的白衬衣上,画开点点梅花,活像浴血之魔,往哪里看一眼,哪里就整个一片矮了个头,别说是女奴,就算是胆大包天的匪众,望向白天德的眼中也是充满了惊恐。
白天德一步步往主席台走过来,皮靴敲打在泥地上,一下下象敲在众人的心头上,卡卡作响。
申昌默默无言,退出了冷如霜的身体,将巨大的身体往后躲,躲到墙壁阴影之下。
白天德根本不看他,事实上,这个人只不过象条色厉内茬的死狗而已。他的眼中,只会看向一个人,海棠,这个一生注定命运相交的女人,女匪,女奴。
酷似海棠的小女孩跑了过来,白天德搂起她。
在他眼中,他看到的是十几年前,大山之中的那个小女孩,那张姣美无匹的面孔变幻不定,时而清秀,时而娇俏,时而刚毅,一边迈开小鹿一般的长腿,在竹林海中跳来跃去,格格发笑,清脆无比的童声唱起一支山歌来。
‘翠竹海,海无边~~山里人快活似神仙~~神仙给妹哟妹不想做呢~~只想在山里呀伴竹眠~~
翠竹海,情无边~~妹子想哥在心里面~~哥哥回来哟别迷了路呀~~妹子掌灯来把哥接……’
清亮如天籁一般的歌声穿过了苍茫的大山,穿过了呜咽的竹林,伴着奔涌的溪流,流传至很远很远,很长很长,直至穿入到今天的他的耳鼓之中,撩拨起心底最隐约的一点涟漪。
‘觉悟了吧。白板儿。’
海棠看着他,眼中再也不复一丝丝的骄傲,尊严,她张了张嘴,喉咙里霍霍作响,发不出声来。
狼狗还在她屁股后头拱着,弄得她体一翘一翘的。
白天德从腰间掏出手枪来,眉头也不皱一下,‘砰’地一声,狼狗来不及呜叫,身躯弹开,打死在地。
‘……主,人……’
从干涩的口腔中,吐出了两个字,虽然混浊,嘶哑,但是清晰无比。
冷如霜静静地看着,人们都在静静地看着。他们看着一个魔鬼一般的男人傲慢地站在一个四肢着地、套着鼻环的**女人身前,一只手向后方弯折,手掌虚按着臀部,而女人虽然同样的高大,强壮,健美,却像狗一般匍伏在男人的脚下,用眼神,用肢体,用语言,来向男人宣誓效忠。
只有海棠和白天德两个人明白,这实质上是一个仪式。
标志着他们重新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颠倒错乱的主仆世界。
所有的梦想,终是镜花水月,层层粉碎。
天际,亮起了一道光,朝阳东升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