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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发现一个大活人的思想准备以后打开了房门。“啊!你干什么!”地上倒是没人,人在沙发上呢!大咧咧的靠在沙发上,刘东正吞云吐雾得美呢!跟前的一只纸盒权当烟灰缸,里面满满的烟蒂。客厅里烟雾缭绕的呛得洺石一个劲的咳嗽。看见洺石出来,刘东赶紧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起来啦?”洺石看见他手里还夹着烟,气一下子涌上来,指着他:“谁让你在这里抽烟的?你看看这屋子里成什么样子了!太不象话了,太不象话了!”也许是呛得,也许是气的,洺石的眼圈发红,用手捂着鼻子冲到阳台上用力的打开了窗户。前后的窗户都开了,风扇甚至抽油烟机都让洺石打开了,呼噜呼噜的往外排风。
刘东讪讪的把手里的烟掐灭了,晚上那一闹睡不着了,烟瘾上来也就没想到他受不了烟味儿。可是也未免太~~~~刘东叹口气,在人矮檐下,怎敢不低头啊!忍着吧!想跟洺石说句道歉解释的话,可是看着屋里屋外忙着清理的洺石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洺石心里堵了块石头似的,从来没觉得这样的委屈过!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优秀的超群的被敬着爱着的,他的天空是湛蓝的生活是花一样干净优雅的。可是自从遇到这个刘东,一切都给他搅乱了!亏得自己昨晚上还觉得有些内疚,可恶!洗了澡,洺石气冲冲的换下睡衣扔进洗衣袋,想想又拿了出来。都被隔离了还去的什么洗衣店啊!那钟点工不也来不了了吗?那就是说每天都要自己打扫房间了。怏怏的打开洗衣机,洺石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他没有换洗衣服!要是不管他,不是在家里招苍蝇了吗?
洗好衣服,洺石出来看了刘东一眼,转身走进自己卧室。在衣柜里挑了半天,找出一身半旧的比较宽松的衣服递过去:“你先拿着穿吧,去洗个澡洗洗衣服。还有,以后我不想看见你在房间里抽烟。我受不了!”刘东接过来,别扭的点点头。这那是隔离啊,这是隔离审查!这比当犯人还难受呢!整个自尊心严重受伤。
洺石的衣服看着宽松,那是他穿。刘东好不容易穿上以后都不敢迈大步子,尤其是腰,就跟上了夹板似的勒得他喘不过气来。可不是嘛,小着好几号呢!“你就没有肥一点啊?”刘东苦着脸使劲的提着气站着。洺石委屈的说:“我的衣服就这尺寸,你穿不了我也没办法。你不会叫他们给你送衣服来啊!”刘东一想也对,丫的那群家伙打了个电话就没音了,合着以为人家实行三包了啊!
喷了空气清新剂的房间再没了烟味儿,刘东瘾的难受也不敢说话。刚才给队里打电话要东西,什么都说了就是没说要烟。不是忘了,小石头在一边坐着他敢说吗?那白眼扔过来可够喝一壶的。打昨晚上刘东就偷偷得给洺石起了个外号小石头,没事自己叫着玩解解气。
带来的烟昨晚上就抽完了。昨天因为突如其来的事件也想不起抽烟这回事,现在干坐着闲得难受,刘东一天一包烟的瘾实在受不了了。
洺石走进厨房里给自己煮杯咖啡。将一小勺磨得精细的咖啡豆粉末倒进咖啡机的小漏斗里,洺石一边加水一边打了个哈欠。昨晚睡得太不好了,午饭以后应该睡个午觉。
洺石端着杯子走出来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正播放着全国各地防止非典的新闻,主持人言词激昂的号召大家团结一致抗击非典。咖啡的香气飘散着,坐在旁边的刘东吸吸鼻子,哎,喝点这东西也许能把难受劲抗过去。“我说洺石,你别光给自己弄好东西,好歹的我也是你家里一号人,顺便不就给我也来一杯?”洺石情绪刚平静下来,一回头盯着他。想想不好意思拒绝,赌气放下杯子走到厨房里。
打开咖啡机的盖子,看着里面还没有清理的残渣洺石抿了抿嘴唇。哼,还想让我侍候你喝咖啡,美得你!给你喝渣滓。伸手拿过水壶又加了一点水开始烧。已经失去了精华的咖啡粉再次熬出来的咖啡淡得能看见杯子底,洺石端着摇了摇,加了糖加了奶还是差点。心思一动,洺石探头朝外边看了看,悄悄的从橱柜里拿出了酱油。
刘东双手接过杯子一个劲得道谢,喝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这什么味啊?洺石不看他,强忍着笑喝着自己的咖啡。刘东犹豫的看看自己的杯子,:“这个咖啡……”“这是墨西哥进口的咖啡豆,味道是不是不太习惯啊?”洺石特别温和得说。刘东赶紧摇头:“喝的惯喝的惯,还不错。”兴许这东西跟洋酒一样,越高级越不是个味儿!凑合吧!苦着脸一仰头就把咖啡倒嘴里了,刘东抚摸着自己的胃,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念自己的大茶缸子和茉莉花茶。
洺石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扑到床上抱着枕头笑的肩膀打颤,心情好多了。
6……10
6
午饭以后,刘东要的东西都给送来了。洺石找了一只整理箱给他,刘东把自己的衣服东西都装在里边。弟兄们还送来两条烟,虽然洺石并没说什么,刘东自己就觉得有点心虚。悄悄的塞在箱子底下。哎~~到底是哥们知道心思,可是他们哪知道我受的什么罪呢?刘东叹了口气,今天是第二天,还有14天。
两个人没什么话,不是不想说一间屋子俩大活人谁也不说话实在很恐怖,可是真没什么可说的。洺石的芭蕾世界刘东压根不懂,扫盲都没个边没个谱。经典的芭蕾舞剧录像带洺石看的聚精会神,刘东只看见满台的大腿。刘东一脑子的交通法规驾驶技术也用不上,想给洺石加强一下技术水平想想以后14天的安全还是决定不戳人家肺管子。那么市井百态聊大天就像平日里跟哥们侃大山,刘东摸摸鼻子。屋里干净晶亮的地板上,白色的衣裤赤着的脚,洺石正静静的看书。那一身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雅,实在没有理由去玷染。刘东又坐下了。还是算了吧!
刘东搜肠刮肚的想找点话题来聊,天生就多话,捂着他的嘴不让他说简直就是活受罪!“我说,你看足球吗?意甲德甲英超你喜欢看那边?”这个话题应该可以了,那个男人不看球啊?中国球太臭,咱聊外国的。洺石抬头看看他:“我喜欢斯诺克和赛马。”刘东没词了,这些东西他不熟。勉强地聊了一会儿,刘东丧气的发现,他和洺石之间隔着老厚的绝缘体,不通电。
极度无聊的刘东就猛给自己灌水,大茶缸子茉莉花茶都回来了,刘东再也不想喝那古怪的咖啡了。灌水的后果就是,上厕所。在刘东上了下午第5次厕所以后,洺石终于忍不住小声问:“你没事吧?”刘东摇摇头:“没事啊,挺痛快的。怎么了?”洺石尴尬的摇摇头:“没什么,随便问问。”转过身喝他的咖啡。看见洺石喝咖啡刘东从心眼里同情,难为他真喝得下去。咱老祖宗的茶叶多好啊!
时间在尴尬的气氛中爬得比蜗牛都慢,好不容易到了晚上,该睡觉了。刘东手插着腰站在沙发前边,认真地考虑着晚上的睡眠问题。沙发是不行了,自己好歹也是一百四十多斤呢!跟铅球似的没事老掉下来人家楼下也有意见。得跟他商量一下,找点东西打地铺得了。反正是夏天也不怕凉快。回头看看浴室的门,还关着。洺石洗澡呢,这小资产阶级就是事多洗个澡能泡半个多小时,这个油那个膏的麻烦不麻烦啊?自己进澡堂子就一条毛巾一块香皂还是2块钱一块的大伙轮着用。不过昨天洗澡的时候偷着抹了一点在头发上,还是挺好闻的。摸了摸自己油光黑亮的头发,刘东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包氏父子》中的包国维。
浴室的门开了,洺石擦着头发走出来。白皙的脸被蒸气熏得微微泛红,发梢上的水珠还在一颗颗得掉下来。偶尔的钻进敞着领口的浴袍里,刘东就看着那颗水珠在洺石的胸膛上慢慢的滑下去。
“咕“的咽口唾沫,刘东迅速的转过眼睛,刚才有那么一下心脏忽通的跳上去不下来了。安静安静安静!这哪跟哪啊?刘东哼哼哈哈地说:“那个洺石啊,你是不是给我找点毯子阿什么的我就在地上凑合了。你家的沙发忒小!不过你得注意出来的时候别吓着。”
洺石没有看他,擦着头发往卧室里走。“你过来跟我睡吧!”刘东的大脑有点短路。
洺石坐在床边上胡乱地擦着头发,心里总是有点不太对劲的感觉。那里不对也说不上来,洺石反复的作自己的工作,让人家睡地板是不对的,虽然他是很讨厌。算了,说都说了。刚开始时不习惯,以后就好了。真的可以吗?洺石叹口气回头看看床上并排放的两个枕头,头皮有点发麻。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有点白痴。刘东站在门口,两只手抱在胸前看着灯影里的洺石的背。跟他坐在一个沙发里的时候都会觉得不自在,这真躺在一张床上,啧啧~~刘东抓抓头发。
尴尬的客气几句,刘东躺下来,舒服的叹口气。还是床好啊!胳膊腿的都有地方放,身子给不软不应的托着,舒服!看看洺石还在收拾东西,刘东好心的说:“快点睡吧,天不早了。”洺石看看床上躺着的人,高壮的身子占了半个床。一只手撑着头正看着自己,光膀子在灯光下闪着古铜的光。深吸口气,闷闷得说:“你先睡吧,我还要看点东西。”实在无法说服自己躺到床上去,洺石拿起手中的杂志走出卧室。刘东也不知道是放松还是失望,反正绷着的身体蹋下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客厅里的灯关上了,轻轻的脚步声和衣料沙沙的摩挲声越走越近。刘东闭着眼睛装睡觉,从眼皮缝隙里看着洺石走到床边,关上台灯然后慢慢的躺下来。黑暗中,淡淡的檀香从温暖的rou体上散发出来。床轻微的颤抖了几下,忠实地反映着另一个身体的活动状态。刘东屏住了呼吸,生怕惊动了他。
很困,可是竟然睡不着。刘东恼恨的咬自己的舌头。在外边睡得不舒服都能死猪似的,人家把你请到床上来了反而睡不着了!闭上眼睛都是洺石白色的薄薄的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