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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七不敢看关凯狼一般阴冷的眼睛,把头低下瞅着脚面子,期期艾艾地回答:“那就这么着吧……”
“嗳,这就对了嘛!”关凯冲广胜眨巴了两下眼睛,用手掸着老七的衣领,神情暧昧地说,“哥哥是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帮我打听到常青在哪里,你就算完成任务了!在这期间,我随时会跟你联系的,缺钱了你就言语一声,哥哥有的是钱!”
老七挺起胸膛,刚想表一下决心,小韩进来了。关凯挥挥手让他出去:“去把咱这里最好的几个妞找来!”
广胜叫住了他:“让你朱哥也过来!哈哈,我还没看见他玩舔盘子功呢。”
“你呀,”关凯苦笑了一声,“谁他妈跟着你玩,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让人家舔那玩意儿。”
广胜躲在黑影里,嘿嘿地笑了。
关凯摸着下巴想了一阵,转身对老七说:“还是你去叫他们合适,去跟他们说,今天胜哥来了,让他们都来陪陪胜哥。”
“凯子,全都叫来?那得多少人啊……”老七的腿像是被胶给粘在了地下。
“你他妈缺脑子?凡是认识常青的,都给我叫来!这事儿你会办。”
“凯子,一会儿轻点打我啊……”老七用力按了按口袋,那里有关凯刚给他的四千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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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废话?我他妈……”
话音未落,老七嗖地窜出门去,像一只被猛踢了一脚的狗。
老七刚出去,小韩就推着一群花花绿绿的小姐进来了,广胜的眼前一亮:“胡姑娘,过来陪哥哥!”
姑娘们你看我我看你,疑惑不解:哪位是胡姑娘?
朱胜利吃吃笑着从小姐身后扭了出来,这小子似乎是喝多了,不住地打着酒嗝:“呃……呃,俺来月经了,不陪客。”
关凯走过来拍拍他的脸:“老胡,醒醒酒,刚才胜哥说,一会儿让你舔盘子玩儿呢。”
朱胜利转过身,一把抱住一位胖乎乎的小姐,伸出舌头照脸舔了一下:“呆会儿我就舔她!咦?什么逼味?呸呸……”
关凯扒拉开朱胜利,把一位身材高挑的小姐推到了广胜的怀里。
人陆陆续续地来了。老七的确是一位出色的演员,满面春风,插科打诨,神采飞扬。
关凯斜眼看着他,不住地冷笑,他的眼前一定是浮现出老七鞍前马后地伺候常青的样子。
关凯给他们介绍广胜的时候,广胜看出来,敢情这帮人广胜大都认识。这些人无一例外地朝广胜点头哈腰,似乎跟广胜是一百年没见面的亲戚。看着这些人的做派,广胜直在心里冷笑:你们以前见了我可不是这样,怎么现在都成孙子了?
伴着轻柔的音乐,大家一杯接一杯地敬广胜酒,广胜很惬意,在心里直接把他们当成了孙子。
“老七,”关凯好象喝多了,用一把酒瓶子指着老七的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你他妈还有脸敬胜哥酒?”
“凯哥,我没干对不起胜哥的事呀……”老七很快进入了状态,“你这话什么意思?”
“还他妈犟嘴?你没领人往胜哥家开枪吗?”关凯的声音开始高起来。
“我没有!”老七忽地站了起来。
“我操你妈的,怎么跟凯哥说话呐?!”小韩猛扑过去,掐住老七的脖子将他顶在墙上。
“别动手!听我解释……”后面的话老七来不及说了,他的脑袋直接就扎在了沙发底下,随即响起阵阵惨叫声。
广胜倚在小姐的胸脯上,似乎是睡着了。
关凯叼着烟,透过烟雾,看得津津有味。
朱胜利吓傻了,大睁着双眼,嘴巴张得像一口幽深的井。
第二十八章 走投无路 第一节
这个冬天的雪似乎没下几场,空气十分干燥,喘口气都像是吸进了无数尖利的小刀,刺得肺叶生疼。就要过年了,天气越发的寒冷起来。街道上寒风凛冽,行人稀少,街道两旁的树杈光秃秃的,如同一部部枯黄的落腮胡子。广胜几乎不想出门了,除了偶尔下楼买菜,整个人好象蛰伏起来。他的屋子没有暖气,没有空调,以至于他时常躺在被窝里,犹如一具僵尸,看着窗玻璃上朦胧的冰花,脑子似乎正在结冰,咔咔作响。
过了年我该干点什么?这个问题时时纠缠着广胜,令他心绪烦乱……眼见得公司支撑不下去了,彻底散伙?广胜似乎有点不大甘心。继续坚持?那么眼下指望什么生活?广胜看不到方向。有几次,广胜动了去关凯那里的念头,仔细想想又忍下了,我要是去了他那里能有好吗?备不住不出几天就得犯事,那里不是我可以呆的地方。想来想去,就把自己想成了一根木头……索性就先这么过着吧,过了年再说,实在不行就按派出所金林说的,加盟连锁店卖肉去。
孙明的工作好象很顺心,每次下班回来都像小鸟一样地哼着歌。这让广胜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一个大男人混得还不如一个女人!孙明跟他唠叨商场里的事情,广胜就有一搭没一搭地支吾着,装做心不在焉。有一天孙明突然对广胜说,石小娇走了,被他爸爸派到南方去了,听说她在那边膀了一个大款,大款经常带她去香港玩儿呢……说这些的时候,孙明不时瞄瞄广胜,似乎要从广胜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广胜笑笑,你不会是瞎编的吧?那个大款兴许是我呢。孙明不吭声了,嘴巴撅得像含着一根胡萝卜。此时的广胜心如止水,往日的一切在他的心里如同一缕缈然飘过的轻烟。
“广胜,跟我回家见见我妈吧?”这天,孙明又这样问广胜,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明明,我不是说了吗?过了年我一定去,现在去了那不是找事儿吗?上次那件事你妈还没消火呢。”说实话,广胜实在是不敢去见孙明她妈,曾经去她家闹事是一方面,重要的是广胜觉得自己现在混得这个样子,没脸去面对未来的岳母。
“我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孙明喃喃地说,“别想那么多……这是早晚的事情。”
“我想哪么多?”广胜脆弱的神经被刺了一下,感觉很不舒服,“你才想多了呢。”
“看看看看,又来了!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好象我还得处处让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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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谁让谁的问题,以前你妈对我那个样儿,我一时半会还转不过弯来呢!”广胜开始激动。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孙明的眼睛又泛出了泪花,“你做的就全对吗?你是怎么对待我家里人的?”
“别废话!我不就是打了你哥哥几下吗?”广胜不耐烦了。
“我是说这个吗?”孙明哇地哭出声来,嗓音也高了起来,“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哥哥的店是被谁砸的?”
“别他妈胡说八道!谁砸你哥哥的店了?”广胜有些茫然。
“健平!难道你没指使健平去砸我哥哥的店吗?”
一提健平,广胜的脑子嗡地响了一下,一下子呆在那里。
“陈广胜,你好好想想吧!”孙明穿好衣服,忽地往门口扑去,“谁离了谁都照样过!”
“别走,你听我解释!”广胜起身过去拉她,孙明已经冲出门去。
广胜呆立在门口不知所措。
孙明走了两步,回回头猛然加快了脚步,走着走着就开始跑,一下子就没影了。
刺骨的寒风扑打在广胜的脸上,广胜感觉自己的脸在一点一点的碎裂,疼痛难当。
我到底是怎么了?我为什么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是谁伤害了我吗?是谁在掐着我的脖子,压迫我的神经吗?广胜在心里大声地质问自己,现在的我到底是谁?!寒风穿透广胜单薄的衣裳,刀子一样地猛扎他的胸膛,他没有感觉到寒冷,他感觉到的是一种无望的悲怆与羞耻,一种无以复加的孤独。站在寒风里,站的浪潮一样的空虚里,广胜欲哭无泪。
“广胜,站那里发什么楞?小心把鸡芭给你冻掉了!”一个清瘦的中年人高声冲他嚷道。
“大亮!”广胜回过神来,疾步迎上去,“我操!你怎么来了?一年多没看见你了。”
大亮嘻嘻哈哈地往里推着广胜:“我来看看你不好吗?你瞧瞧,我要是不来,你站在门口兴许就冻死了。”
广胜进门披了一件大衣,把大亮按在沙发上:“哥哥,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呐……”
“哈哈,聪明!”大亮摸起桌子上的烟,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歪头看着广胜,“怎么,跟孙明又闹意见了?”
“你怎么知道的?”广胜忽然感觉有些冷,用力紧了紧大衣。
“刚才我在楼下看见孙明了,小姑娘跑着出去了,叫都叫不回来……唉,你呀。”
广胜的心蓦地痛了一下,皱皱眉压住了痛感,苦笑一声:“没事儿,她就那样,经常耍小孩子脾气。”
大亮撇撇嘴笑道:“广胜,不是我说你,人家比你小那么多,要让着人家点啊……”
“别说了哥哥,咱们说点正事吧……”广胜紧紧大衣坐在了大亮对面,“你来找我是不是为健平的事情?”
“这还用说吗?”大亮的表情很严肃,“我就这么一个表弟,他失踪了我不是得关心点儿?”
“哥哥,听我跟你说,”广胜咽了一口唾沫,嗓音有点颤抖,“你也知道我跟健平关系不错,可我真的不知道健平到底去了哪里……你先别着急插话,听我说完。上次健平来了我这里一趟,我俩还在一起喝了点酒,晚上他就走了……也怪我,我应该去送送他的,当时他喝多了点,我要去送他他不让,就那么一个人走了。后来我也没往心里去,我还以为他回歌厅了呢……这不,没几天你小姨就来找我,问我健平去了哪里,你想想我怎么知道?你小姨知道健平磕粉,念叨了几句就走了,临走说权算我没养这个儿子!去了那里也不跟家里说一声。我还安慰她,没事的,也许健平是跟人家做大买卖去了呢。”
“广胜,你说的都是实话?”大亮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定定地瞅着广胜。
“大亮,你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