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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有耳-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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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澳中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两步,苦笑起来:“正因为我要尊严,所以才一无所有!难道到头来为了保护自己仅剩的一点珍贵东西,仍然要放弃尊严?我告诉你,白老板,我不想放弃,也不想跟你到南方去。你走吧!老天既赐给我下一代,就是让我挑起这个责任,就是让我活着有意义。我不需要别人分担。快晌午了,你走吧,不然机票就白订了。”

白思茵勉强一笑:“机票误了还可以再买,爱情错过了就永远无法挽回。你再考虑一下好吗?”

“不考虑。”他断然地摇头,“我或许对你有那么一点好感,但那不是爱。唉,其实是与不是,对我来说这一点也不重要,在我的生命中,有许多东西比这个更急迫、更重要。走吧,我送你。”

白思茵的眼泪迸出了眼眶,她任它流着,伸手抽出他的手机,在上面点了几个健存到电话薄里,温柔地朝他一笑:“我的手机号码留给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想起我。我说过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一样,即使我结了婚,仍然希望你能来浙江。”插回手机,再也不看李澳中一眼。

李澳中看见她甩起来的长发,扬起来的风衣,露出来的红色小靴子……一切平复下来,她已走远。即将要消失时,他看见她又转回头远远的喊:“你是我见到的惟一一个肯为责任付出生命的人!”

他呆呆地站着。松林里有风吹起。头发乱了。

3

李澳中走进镇子西北角的一条小巷,这里他从来没有来过,很脏,很乱,很陌生。墙角路边到处都是垃圾堆和木柴垛,路中间污水横流,腥臭发黑,让人怀疑是不是把臭水沟修在了路面上。两侧的人家几乎家家户户都闭着门,街上也很冷清,但是院子里似乎热闹得很,不时传来大声的吵嚷和杂沓的脚步声。有些院落的上空冒起一股股的黑烟,有的则传来嗷嗷的猪叫,声音凄厉之极,听得人心惊胆战。

李澳中循着猪叫声摸到一家门前,院门大开,院子里一左一右支了两口巨大的铁锅,里面热水沸腾,咕嘟嘟地冒着气泡。旁边的地上躺着七八头黑瘦黑瘦的活猪,全用绳子捆着脚,挺直四肢哼哼唧唧地叫唤着,有的嘴里还吐着黄白相间的泡沫,一看就是病入膏肓的病猪。三四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正在旁边磨刀抽水,忙得不亦乐乎,李澳中走到了近前也没人发觉。旁边一个人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地问:“小三,你抱柴禾咋抱这么久?”等看见了他的警服和警徽才微微一愣,“你找谁?”

“鲁一刀。”李澳中回答。

“不认识。”那汉子回答,问他,“你来这儿干吗?警察不是不管这事吗?”

“谁告诉你警察不管这事儿?”他问。

汉子挠挠头皮,迟疑了一下:“大伙儿都这么说的!说咱这儿的警察特别好。想想也应该,为人民服务嘛!”

虽是赞美之词,但李澳中听得特别刺耳,简直想破口大骂,冷笑一声,问:“你知不知道警察是干什么的?”

“抓小偷!”那汉子斩钉截铁地说,“我上次就因为这个进去了,乌所长扇了我一个耳光,说警察就专抓你这号人。可我现在早不干了你还来干吗!”

李澳中窝了一肚子火:“你他妈干这勾当警察不管谁管!”

他的感叹语气三条汉子听成了疑问句,一起回答:“镇政府!”

“什么!”李澳中怀疑自己听错了。

还是那个汉子解释:“每个月镇里都要来收税。虽是高点儿,但这生意利润也大,所以也将就认了,跟镇上税务所的老良关系都挺不错的。”

李澳中干脆不理他,问他们到底认不认识鲁一刀,三人皆尽摇头。他哼了一声:“待会儿我找到鲁一刀,问他认不认识你们,他要说认识,你们全给我去所里蹲着!”

“你是谁?”三人仔细打量他一眼。

“派出所副所长,李澳中。”

“李澳中!”三人惊叫一声,面面相觑,“把于渤海叫到派出所训得跟孙子一样的就是你?天!”

“哎,哎。我认识!我认识!”刚才那个汉子忙站起来承认,“鲁一刀就是我爹。他现在就在前院灌猪。”

“前院在哪儿?”

“就在前面。这是后院,你进来的是后门。”

鲁一刀的儿子连忙打开屋门,领着李澳中穿堂而过,走出黑黝黝的屋子,眼前豁然开朗,进了一座大院。院子里又躺了十几头猪,黑乎乎的一院子,有一头猪躺在水龙头边,上下嘴巴都用铁勾子勾开,固定着,一根塑料管子一头接在水龙头上,一头伸进猪嘴里,滋滋滋的冒着水花。正在给猪灌水。那猪肚子大得像塞着石头,眼见得四肢都开始抽搐。

“停!”一个满脸白花胡子的老人一声喊,一个小青年跑过去把水龙头拧上。

“这就是我爹。”他儿子介绍,“没事儿我先走了?”

“嗯。”李澳中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鲁狗剩。就他起的。”鲁狗剩伸手一指鲁一刀,远远的跑了回去。

“你是谁?”鲁一刀疑惑地上下打量着他。

“派出所副所长,李澳中。来找你了解点事儿。”李澳中默默地打量着他,白长华笔记中所描写的这个杀人屠夫,居然是这副模样。

“呀,李所长!”鲁一刀热情地招呼,“小五,搬凳子,倒水。李所长,你了解啥事儿尽管说!能帮得上的,怎的都要帮!”

“你在这个镇子长大?”

“是啊。土生土长的,一辈子没见过世面。”

“嗯。”李澳中冷漠地点点头,“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白长华的?”

鲁一刀的脸色刷地变了。

“还有——”李澳中继续问,“这个镇子里30年前的老住户为什么这么少?那场抗生素污染事件后来是怎么解决的?”

他说一句鲁一刀的腮帮子抖动一次,到后来简直浑身都在颤抖,满面惊恐地大喊:“不!不知道……不认识……不——全忘了,全忘了!”

李澳中吃惊不小,他没想到简单几句话竟把这个彪悍的屠夫下成这样。不过这个样子倒正好证明了他是知道的,只是怎么问也问不出来。李澳中指出,他整天杀猪贩猪,目前记忆力良好,他便托词二三十年前他到外地去了。问什么事需要离家出走一二十年,他吭吭吃吃又答不上来了。李澳中实在没有办法,决定抬出白长华震他一下:“30多年前,你在镇西头的丝瓜洞……”

“不——”鲁一刀尖叫一声,差点瘫到地上。院里的人全吓了一跳,纷纷围了过来,连鲁狗剩等人也听见惨叫从后院跑了过来。

李澳中完全被鲁一刀失常的反应震撼了。但是鲁一刀的情绪过于激烈,现在问也问不出什么,等他平静几天再说吧,反正他也没心脏病,一时半会死不了。

李澳中改变了方法,尽量安抚鲁一刀,让鲁狗剩搀他回屋。鲁狗剩把嘴一撇:“这老不死的精神头可足着呢,还用搀?惯得他——”

李澳中一瞪眼,鲁狗剩不敢再说,乖乖地搀着他爹去了。院子众人哄笑起来,指指点点的:“鲁狗剩也当了回孝子!”

4

夜,黑得像团浓墨。何小三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神农大街上,他刚刚在秃头四的赌场里赌了一把,还不错,半年来破天荒地赢了两千块钱,于是他根据以往的经验,急流勇退,揣着钱,哼着小曲,考虑着去醉不归酒店找哪个小姐。

夜已深,街上静得可怕,伸手不见五指。何小三只能凭着记忆往前走,单薄的脚步声惊起阵阵回声。他捂了捂兜里的钱,这钱带给他一丝不安。

突然,眼前腾得亮起两道巨大的光柱,那光柱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绽开,像两道刀斧劈开了黑暗。何小三感觉自己也被劈开了。是汽车的大灯,他急忙遮住眼睛。

透过五指的缝隙,他隐约看见一条人影在光柱中慢慢走了过来,手里仿佛拎着什么东西,在灯光下发出冰冷的光芒。何小三眯起眼睛,看清了,是把短刀!

他转身想逃,不料刚一转身,身后的黑暗中猛然也绽开了两道光柱,像两双巨大的眼睛般瞪着他。何小三不敢动了,又转回了身。身后那两道光柱顿时熄灭,身后又是无边的黑暗。

“何小三,”眼前的那道人影看不清面孔,只看见两道冰冷的刀光,“那本笔记本现在在哪儿?”

何小三呻吟了一声,扑通瘫在了地上。

“在哪儿?”那人又问了一句。

“在……在李澳中手里。”何小三结结巴巴地说。

“李澳中?”持刀那人明显呆了一下。

何小三连忙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持刀那人沉默了,掏出手机低声说了几句,然后问:“你看过这本笔记的内容没有?”

“没有!没有!”何小三急忙诅咒发誓,“我一个字都没看,我小学没毕业,这你们都知道,那字我一个都不认得。”

“那么……李澳中呢?他看过没有?”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何小三说。

“好!”那人说,“老爷子请你到望断崖去。”话音未落,何小三感觉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扭住了自己的胳膊,然后脑袋重重挨了一击,那灯光立刻在眼前熄灭了。

那两个人拖死狗一样把昏迷的何小三拖上汽车,然后那个拎刀的人说:“告诉他家里人,就说何小三跟一个广西的赌徒到去了边境地区了。”

5

回到派出所,李澳中调来了镇里的户籍档案。于富贵,出生于1940年,父母都已经去世,至今也未曾结婚,也没有孩子。李澳中有些纳闷,这么有钱的一个人,不结婚,不生孩子,在农村真是个异类。

他察看了一下,找到了鲁一刀的档案,鲁一刀原名叫鲁奎。出生于1936年。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李澳中越看越恐惧,这本笔记看来所记述的完全是事实。难道……难道40年前,神农镇真的发生过一场惨烈的大屠杀?

但是他再查其他人,林幼泉,林茵,白长华,这些人在户籍上就没有记录了。林幼泉和林茵父女是外地人,这倒不稀奇,可是为什么没有笔记的作者白长华呢?他可是神农镇本地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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