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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他是队长，跟随在他手下的人每死一个，对于他来说都是某种压力。眼前的事情，是他不得不面对。在以后，恐怕也是不得不常常面对的情况。
“赵叔，你……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赵永柱的神色呆滞了一下，他把手在脸上抹了一下，手上黑色的血液让他的眼神变的绝望起来。黑色的，由淡变浓的散发着丧尸味的血液让他明白，自己已经绝对没有办法幸免了。
一旁赵承山、赵承海这时急了，父亲的遭遇就在这样一个快乐的上午，就在他们兄弟的面前发生，这让他们如何能够接受的了。
“爸……爸……你别听他的，他胡说……”
“……咱们有药，咱们有从超市抗来的抗生素，爸……你……咱们回去打吊针……”
赵承山、赵承海兄弟两个在戚家兄弟有力的怀抱里挣扎着，拼命想要到父亲的面前。
赵永柱知道，自己已经无药可救，因此他惨然的笑起来。虽然伤口让他的笑容有些怪异，但那挣扎的笑，让所有在场的人眼圈都同一时间红了。
这是一个父亲，不得不向儿子永别时的神情。虽然他死的算不上什么伟大、光荣，然而在这个时候，看到一条生命就在自己手中消失，那是一种多么难过的心情。
“对不起，赵叔，是我没有提醒大家防护，这全都怪我！”
郭震北埋怨自己的时候，眼泪忍不住流淌下来。
“不，不怪你，怪……怪……”
赵永柱的眼睛无奈的向楼下看看，又向天空里那些“肉蛋蛋”看了一眼。
“唉……怪我自己命不好。震北，我知道你是好人！现在这世上好人不多了，我……我求求你，不论走到哪里都带着他们兄弟两个。让他们当你的兄弟，无论让他们做你的什么，你把他们带着。他们要是不听话，你就像死里揍！我死无所谓，就是他们两个……”
“爸……”
两个兄弟悲叫了一声，他们的身体软了下来，瘫倒在楼顶的雪地上。哭泣的他们已经直不起腰，透明的鼻涕在脸前面垂了长长的一条，他们悲伤的已经想不起来去擦。
那如同呐喊似的带着悲伤、愤怒的嘶哑的哭声回落在这雪后初晴的时候，这让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流下眼泪。
“这是悲伤，悲伤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难道仅仅是流下泪水吗？这是因为失去，失去了自己所关注的东西。可是……”
丝薇尔依然不懂得悲伤是什么，但最少她已经能够明白，悲伤的起因。
赵永柱脸上的肉抖动着，他已经几乎无法再维持自己的笑容。又转过头去看一眼楼下，下面那些丧尸在来来回回的走着。偶尔他们会因为楼顶的哭声仰起头，把头顶上高达半米的，白色的雪压成的帽子跌落下来。
“唉，你们两个不争气的不冤家，以后没有我跟在你们身边给你们擦屁股，你们就收敛一些。你郭大哥让你们做的就做，不让你们做的就不能做。你们……你们好好跟着他……我……我……”
赵永柱脸上，依然保持着凄凉，但尽力温和的笑容。他希望自己在儿子的眼里，不至于成为一个可怕的丧尸。
“震北，我知道你有枪，来吧，不要让我变成那些恶心的东西！我的血……算了，我的血用不成了，开枪吧！”
说到这儿的时候，他仰起头。不看儿子，不看楼下的丧尸，心中认为这是一种最好的结局。原本他想留下自己的血，但回味一下，恐怕感染了病毒的血，并不能引诱丧尸，这样说来真的是一点用也没有了。
郭震北听赵永柱的话拔出了手枪，脚下踩着新雪一步步的向赵永柱挪过去。脚下的松软的雪，发出“咯咯吱吱”的，惊恐的声音。他希望自己下得手，也希望自己能够不要悲伤。可惜一步一顿，他能够感觉到自己被头盔掩住的脸上，泪水在一串串的滑落下来。
他有些遗憾，遗憾自己手里的手枪，怎么净对着人类开火了。虽然他明白，作为一个父亲，绝不想在儿子的眼里变成一个怪物。更不想在变成怪物之后，伤害自己的儿子。
郭震北缓缓的举起手枪，他感觉手颤抖起来。然而仅人失望的是，目光之中自己的手端起手枪时，居然像一个老兵，别说颤抖，根本就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直接指着赵永柱的额头。
“小……郭……枪……枪……”已经不能再说出来。他努力睁着的眼睛，这时慢慢翻白。但他尽力挺着身体，大概是给郭震北制造最佳的机会。
“呯……”
赵永柱的嘴唇无力的翕动着，那个“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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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今天就测试
“爸……”
长长的撕裂了的声音，回荡在这寂静的生化末世的天空里。戚家兄弟牢牢的抓住赵承山、赵承海兄弟两个，他们喊叫了几声之后，以一同转过脸对着郭震北嘶吼。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愤怒的充满了血丝与泪水的目光凝视着郭震北，丧失父亲的悲痛，已经让他们失去了理智。
郭震北木然站在那儿一动没动，他提着枪，就仿佛已经在这寒冷的空气里凝结了一样。
他的眼睛看着天空，这时刚刚盘旋飞舞的麻雀们，也许因为赵家兄弟的哭喊，或者说别的什么原因离开了这儿。楼顶上这时已经有大约20只左右的麻雀，这让郭震北感觉到有些不值。
“最多100斤肉，拿一条人命换，这值得吗？”
他木然的向前走了几步，一直来到楼顶的边缘。
从这儿看得到楼下的赵永柱的尸体，他在一枪之下被爆了头。54式军用手枪的威力足够巨大，而且落在两楼之间水泥道上的他，显然脑袋被几乎摔了个粉碎。
黑色的尸液在雪白的地下，显得触目惊心。
郭震北摇着头，他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自己怎么会遇到如此狗血的桥段。
这明明是一个美好的上午，他有了喜欢他的女人，甚至他也有了如同“特异功能”一样的本领，难道这不该是一个大团圆结局的上午吗。
就算是再苦、再累、再危险，他都能接受。可是老天这不是在与自己开玩笑，一个美好的清晨就变成了这般悲惨的模样。
“赵叔这样走了了好，最少他不必在这个世界上受苦了，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想到这儿的时候，郭震北的心中有了一种不理智的想法。然而，还没等他往下想，突然之间就有一只温暖的小手拉住了他的手。
“震北哥，你不要胡思乱想。有的时候……有的时候不是你能够控制的，你不过是个人而已，做不了上帝的事情！”
杨燕姿的带着悲戚的声音传来，转过脸庞看得到，她甚至哭的比任何人都严重。郭震北认为这应该是杨燕姿，而不是丝薇尔。要是后者的话，只会为了无法模拟这悲伤而头痛。
也只有杨燕姿这以码字为业的人，才会如此的感性。但也只有如此感性的人，才理解的了自己此刻的心情。不智的感情，因为杨燕姿泪水，也因为向自己靠近的藤晴完全被郭震北揭了过去。
无论如何，他还有他的责任。小阿靓需要他的养育，甚至赵承山、赵承海兄弟，也需要他的关照。想到赵家的兄弟，郭震北调过头去。
这时两兄弟正被戚家兄弟一人一个背走，显然他们因为巨大的悲伤已经晕了过去。
“啊……老赵啊……”
一声女性的，近乎嘶嚎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刺激着所有人的耳膜。
不用问，那是知道了噩耗的赵永柱的妻子。那尖利的嗓音中包含的悲伤，几乎使这艳阳天里的阳光，都忽然一下子变得黯淡起来。
“唉……”
一种无力的感觉首次抓住了郭震北，这是自从他接受了杨燕姿的灌输之后，所头一次感觉到的。这不是害怕，这是一种灰心气馁的感觉。这是一种否定了自己价值的感觉，同样这也是刚刚不智思索的原因。
抬头看看周围的人，掀起头盔的藤晴看着他的时候，目光之中带着警惕，藤朗与母亲卓丽这时干脆都已经切断了他通向楼边的通路。倒是一旁的冷血看着他的时候，带着某种相通的感情。
至于为什么，郭震北却一点也分析不出来。
不过几乎他的目光掠过所有人面容的时候，都带着同一个信息——忧虑。
“不，不必担心，我，我没事！”
仿佛证明一样，郭震北把54式手枪插回到枪套里，然后掀开了自己的头盔，接着他转过脸向一旁的杨燕姿这样说。
“丝薇尔，我想如果更多人能够改变之后，也许我们大家的安全更有保证。而且如果我们昨天夜里就做了这件事，也许今天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我希望我们可以对尽可能多的人完成准备，那样的话我们下面的计划可能更容易实施！”
这是刚刚郭震北痛定思痛的结果，甚至他立即就得到了丝薇尔的回答。
“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完成对所有人的灌输。不过你会需要所有人都变成战士吗？而且你不必担心他们的忠诚问题，我会解决！”
这话不但郭震北听到了，包括藤晴与卓丽同样听到了。不过她们都忽然之间有了些担心，因为倘若那样的话，其他人会不会直接被变成机器人呢。
虽然他们具有完全人类的一切，但大脑倘若能够编程，就应该能够“格式化”。倘若丝薇尔为了达成郭震北的目标，把其他人的大脑全部格式，然后装成同一样的东西，那不都成了机器人了。在伦理上来说，这一杀人有什么区别呢？
“不，你只需要对他们进行甄别，但不能改变他们的思维。我想人还是不一样的好些，倘若成了一个模样，那不成了机器人了。丝薇尔，我想你给我一个承诺，任何时候不把人变成机器人。尽管这个人可能是敌人，可能罪大恶极，但绝对不允许变成机器人！”
丝薇尔点点头，稍稍解释一下表明，发明了人工智能的海伦。凯勒博士对于科学的伦理，早已经有过深刻的研究。
“没问题，我说过我只会辅助性的能力，绝对不会做任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