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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知道的?”
黑密斯绝望地吼道:“我们吵嚷不休的时候,他们把他打出了血。你们还需要什么?凯特尼斯,扶着我,让我出去!”我振作了一下精神,才说出话来。“黑密斯说得对。我不清楚皮塔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或者这消息是否真实。但至少他相信这是真的。而且他们……”我无法大声说出斯诺对皮塔的所作所为。
“您不了解他,”黑密斯对科恩说,“可我们了解,让您的手下做好准备吧。”
在出现这一情况之后,总统似乎并不惊慌,而只是有些不解。在大家都议论纷纷时,她一言不发,只用一个手指轻敲着她面前的指挥控制板。当她终于开始说话时,她用平静的口吻对黑密斯说:“当然,我们对这样的情况早有准备。虽然过去的几十年我们一直坚信,如果凯匹特对十三区发动攻击,凯匹特也同样会受到影响。核弹会把放射性物质释放到大气中,对环境造成无可挽回的不良影响。即使常规的核攻击也会摧毁我们的军事设施,我们很清楚其实他们一直很想重新得到这些设施。当然,他们这么做,也会招来核反击。一种可能性是,由于我们目前和各区反抗者联合一致,他们可能认为这是值得一试的冒险行为。”
“您这么认为?”黑密斯说。他的话里明显地带有讽刺,但在十三区,大家对话外音并不敏感。
“是的。不管怎么说,我们早该进行五级安防演习了。”科恩说,“目前,我们需要进入一级战备状态。”说完,她快速敲击键盘,把她的命令发送出去。在她敲完键盘,抬起头来的瞬间,命令已被执行了。
自从我来到十三区后,共进行过两次二级安防演习。我对第一次安防演习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当时我在医院接受特护,我想病人是可以不参加的,转移病人非常麻烦,不如不让他们参加。我依稀记得当时拉响警报,指示所有的人聚集在黄色区域。二级安防演习是为了应对较小的灾情,例如流感大暴发,演习时要对公民实施暂时隔离,对他们进行身体检查。在第二次演习时,我们接到指令,要求我们回到自己居住的区域。当时我躲在洗衣房的大管子后面,对扩音器里传来的有规律的警笛声毫不在意,而是在静静地观察一只蜘蛛结网。在两次演习中,当这种刺耳的、令人恐慌的警笛大作时,我都置身其外。而现在这种恐慌却渗透到十三区的每一个角落。在十三区,任何人都不能无视这警笛声。尽管它似乎有意要将整个辖区的人们投入恐慌,但,这就是十三区,无人可以忽视警笛的存在。
博格斯领着我和芬尼克出了指挥部,穿过走廊和一扇门,来到一个很宽的阶梯前。人群已经聚集到这里,形成一股强大的人流,正在涌入更深的地下。没有人叫喊或者推挤,即使孩子也都很守规矩。我们朝下走,穿过一段一段的阶梯,大家都默默无语,此时任何话语都无法穿透这人流涌动的声音。我在人群中寻找着妈妈和波丽姆,但是除了我四周的人,其他人都看不到。她们俩今晚都在医院上班,所以她们应该不会错过。
我的耳鼓膨胀,眼睛也酸涩。我们已经来到与矿井深度接近的地下。唯一让人感到舒服的是,我们下得越深,警笛尖厉的呼啸声越微弱。这警笛似乎是有意将我们赶到地下,我想肯定是的。已经有人分组进入指定的大门内,但博格斯仍带着我们往下走。直到阶梯尽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才停了下来。我准备直接进去,博格斯拦住我,让我在一个扫描仪前挥动手臂,这样我就等于做了记录。显然,有关信息会通过计算机传递出去,以确认不会有人走错了路。
这个地方看上去很难确定是人工开凿的,还是天然形成的。有些地方是石壁,有些地方安装了钢架,或用水泥进行了加固。睡觉的铺位直接嵌入石壁。这里还有厨房、浴室和急救站。看来此处的设计是为了较长时间的紧急避难。
写有字母和数字的标识挂在巨洞的内壁。博格斯指示芬尼克和我向我们所相对应的区域指挥台报到——比如,E指挥台对应我所居住的E房间——这时,普鲁塔什朝我们慢慢踱了过来,他说:“啊,你们来啦。”最近发生的许多事情对普鲁塔什的情绪都没有太大影响。他仍沉浸在比特成功插播电视节目的愉快情绪中。他看到了森林,而不见树木;他着眼于十三区即将面临的袭击,而对皮塔的境遇不予理睬。“凯特尼斯,显然这对你来说是最糟糕的时刻。皮塔已经遭到挫败,但你要知道其他人的眼睛都在看着你。”
“什么?”我说。我不能相信他把皮塔的不幸处境贬低为一种挫败。
“在掩体里坚持战斗的人们眼睛会盯着你。如果你勇敢,他们也勇敢。如果你惊慌,那惶恐就会像野火一样蔓延。”普鲁塔什解释道。我没吱声,只是看着他。“应该说,火焰已经燃烧起来了。”他继续说,好像我反应迟钝,没能马上理解他的话似的。
“那我干吗不假装正在拍摄,普鲁塔什?”我说。
“是的!太棒了。人们在观众面前总会变得更勇敢些。你瞧皮塔那样子!”
我强忍着才没给他一耳光。
“我要在一级战备状态启动之前回到科恩那里去。你干得不错!说完,他转身走了。
我来到贴着一个大字母E的标识前。我们指定的居住区域是一块十二英尺见方的地方,地上画着线。两张铺位嵌在石壁上——我们家有一个人要睡在地上——地面有一个不大的空间用来储物。一张用透明塑料布包裹的白纸上写着:铺位使用规定。我使劲盯着纸上的小黑字看。有一会儿,飘浮在我眼前的血迹似乎使我无法看清其他的东西。慢慢地,我终于看清了上面的字迹。第一部分小标题是“入住”。
1.确保这个区域的所有人都已通过确认。
妈妈和波丽姆还没来,但我是首先来到这个居住区域的人。她们也许还在帮助安置病号。
2.到供给站为每位居住者取回一个包裹,将物品安置在居住区域内,之后将空包裹交回。
我环视整个洞穴,终于看到了供给站,那是一个前面有柜台的很深的房间。大家都在房间外等候,但现在人还不算多。我走过去,把我们的居住号码交过去,要求拿三个包裹。一名男子查了一下记录单,从架子上取了指定的包裹,然后扔到柜台上。当我背起一个包裹,用手抓住另外两个包裹之后,我发现身后已经很快排起了长队。“劳驾。”我边说,边拿着包裹往外走。是时问的关系?或者普鲁塔什说得对,人们在按我的行为方式做事?
回到自己的居住区域,我打开其中一个包裹,里面有一个很薄的垫子、被褥、两套灰色的衣服、一支牙刷、一把梳子和一支手电筒。在打开另外两个包裹后,我发现与前一个包裹的唯一区别是这两个包裹里既有灰色,也有白色的衣服。这是给妈妈和波丽姆的,万一她们需要完成医护任务时可以穿。我铺好床,放好衣服,归还了包裹之后,便无事可做,只好再看最后一条规定。
3.等待进一步指令。
我盘腿坐在地上等候。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这里,找到自己所在区域、领取包裹。不久,这地方的人就满了。我纳闷是不是妈妈和波丽姆今晚要跟病人一起过夜。可是,不,应该不会,她们在这里的名单上。我开始有点担心了,这时妈妈出现了。我看着她身后陌生者的人流。“波丽姆呢?”我问。
“她没在这儿?”她答道,“她应该直接从医院来这儿啊。她比我还早走了十分钟呢。她在哪儿?她能去哪儿呀?”
我闭目静思,就像打猎时追寻猎物的踪迹一样,我试图想出她究竟在哪里。她听到警笛声立刻开始行动,她冲上前去帮助病人,当有人告诉她去地下掩体时,她点头答应,站在阶梯处却犹豫起来,内心不安。可为什么?
我突然睁开了眼睛,“是猫!她跑回去找那只猫了!”
“噢,不。”妈妈说道。我和妈妈都清楚我的猜测是对的。随即我们逆着人流往外走,试图走出地下洞穴。在阶梯上方,我已经看到有人正在关闭厚重的铁门。他们正缓慢地旋转门内侧的金属轮子。不知怎的,我知道这扇门一旦关闭,再说任何话都不可能让士兵把它打开了,也许到那时这门已经不是他们能控制的啦。我一边拼命推开人群,一边大喊着叫他们不要关门。门仍在缓慢关闭,只有一码的距离了,一英尺;在大门只剩下几英寸就要关闭的时候,我把手插在大门缝隙里。
“打开!让我出去!”我大喊道。
士兵一脸的诧异,他们开始把轮子反方向旋转。缝隙太小,我还是过不去,可已经不至于把我的手指挤烂。我趁机把肩膀挤进去。“波丽姆!”我冲着上面的阶梯大喊。在我设法往外挤的时候,妈妈在一旁不停地央求士兵。“波丽姆!”
这时我听到微弱的声音,脚步踏在阶梯上的声音。“我们来啦!”我听到妹妹的喊声。
“别关门!”那是盖尔的声音。
“他们来啦!”我对士兵说。他们把门又打开了一英尺。可我不敢出去,生怕他们把我们一起关在门外。这时波丽姆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脸涨得通红,怀里抱着毛莨花。我把她拽进来,盖尔跟在她后面,怀里还抱着一堆东西,他也侧身从缝隙里挤了进来。随着咣当一声巨响,大门终于关上了。
“你们干什么呢?”我生气地摇晃着波丽姆,然后把她抱在怀里,毛莨花夹在我们俩之间。
波丽姆早已准备好了充分的理由,她脱口而出,“我不能扔下它不管,凯特尼斯。不能再一次把它扔掉了。它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它是回来保护我们的。”
“好吧,好吧。”我做深呼吸,好让自已也平静下来。然后退后一步,揪起毛莨花的领毛,“我当初真该把你淹死。”它耷拉下耳朵,举起一只爪子。在它还没来得及叫的时候,我就呜呜地叫起来。它好像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