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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根子-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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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都要学会做,”母亲好像词不达意,话中有话:

“这样母亲不在身边的时候就会自己照顾自己了。”

灯蕊上的火苗忽闪得更加厉害,开始扯动,火苗慢慢向上扯,与灯蕊脱离,窜到灯罩的上面,一忽闪,又回归在灯蕊上面,一会又接着来一次。每重复一次,光线都会变暗一会。我知道接下来它可能就会熄灭了,驻上铅笔,平静地看着灯蕊,灯蕊的上部发黑,已经有好几个圆圆的红色疙瘩在火光中闪动。

“亮亮去把剪刀拿来。”母亲和弟弟也知道灯这样是什么原因。

从武汉回蒋场后,我已经注意到母亲将灯盏中的煤油换成了柴油,柴油是带红色的、煤油是清澈的,柴油比煤油便宜。。。。。。

火苗又离开灯蕊往上窜了,接着发出“碰!”的一声响,我知道红色的疙瘩炸了,屋中顿时黑洞洞一片。

“我点燃灯后你再出来,小心摔倒被剪刀扎着。”母亲在黑暗中对弟弟喊话,不过我总觉得她声音变调了,不象她原来那样急迫,也不带家长的权威了。她是变了,变想法了?原先我回家吃饭迟了,她也是训斥我,今天我没有回家吃饭,她好像希望我这样似的;下意思里,她是否也知道我的同学们密谋过在她去武汉后,我还会去同学家睡觉呢。我在黑暗中胡思乱想着,心中直打鼓,慌得很——她有这么厉害吗?以前她训斥我时说过:“你别不嗞声,你心里在想什么,别认为我不知道!”直感觉到有些事情太不可思议了,太奇妙,奇妙得有点让人害怕。。。。。。

“擦!”火柴划的声音响过,屋里有了点光亮,小弟从前屋冲了过来,母亲点燃小弟从小姐姐房间里端到桌子上的那一盏灯,房间更加亮堂起来,我注意到灯盏中盛的是煤油。

她站在我的对面小弟座过的椅子旁,接过小弟递给她的铁匠铺打制的剪刀,将点燃的油灯向我这边推近一些,拖过那盏熄灭的油灯。我接着做自己的作业,同时注意到她揭开灯罩,将灯蕊扭出铁制灯芯罩,剪去烧燋的灯蕊,修剪成一弦形冠。

“俊儿一个人在家读书吗?”在母亲为弟弟洗脚的时候,弟弟问母亲。

“他比你大。”母亲的语调和弟弟的语调不同,好像更是说给我听一般:

“你大姐回来后,我才会带着你走。”

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嘛,心里踏实了一些,泛起一丝丝的窃笑,也许想到了最差的境遇后,实情比想象得好一些就会感觉到庆幸吧。



第一七五章

 

我和好多孩子一样,在学校玩了一群小伙伴之后,用那时家长们的话来说,就开始有点儿野了,而用现在家长们的话说,可能会说成孩子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子或私人空间,总之,就是有那么一点儿**性了吧。孩童时期找到快乐比成年后找快乐容易得多,你不信可以看看我们现在学校里的孩子们,我为人父之后,在接小孩回家的时候,一边看一边想:背着那么沉重的书包,肩负着那么多重托,承载了那么多的希望,一个个居然还能活蹦乱跳,天真烂漫,快快乐乐的。

我越来越感觉到学校生活的快乐,对家庭的心理依赖性就越来越少,那时小学生的学业比现在轻得多,玩得晚上躺在床上都觉得浑身发痛、发软,而不是象当今的孩童们被作业、补习压倒在床上,哈哈,我真的不知道当今的孩子们学的那些东东有什么用,更不知道北大、清华的天之娇子们学出了一个什么名堂来。。。。。。每天晚上母亲习惯性地将油灯扭小,点到我入睡后才扭灭,我在盼望新的一天早早到来的想法中很快就会入睡,夜里还会梦见白天快乐的学校生活。有时在梦中开心地笑着醒来,起身小便时,从母亲的动作、眼神、睡觉的样子感觉得到她依然醒着。

母亲不再象从前那么精力充沛,可能与她晚上总是彻夜不眠有关系吧,人不睡觉会怎么样呢,我当时是想过这个问题的,也想学学母亲,用一个晚上不睡觉试试看的,可不管我把眼皮睁得多开。。。。。。

母亲的脸上多了一些疲惫、忧虑,就连我习惯性抱着睡觉的腿,也没有以前那么有劲了,抱在怀中也感觉不到以前的那种安全感了,何许是因为我长大了一点?更可能是我入睡不再需要抱着母亲的腿?好像就在这短短的几天的时间里,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发生了一些变化,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理开始**于母亲;同时也能感觉到母亲似乎在有意鼓励我的这一倾向。

不仅于此,母亲好像还在有意疏远着小弟,我们俩小兄弟连得越来越紧密,他喜欢玩砣磥、铁环,好像比我更投入,说的、想的都是与我玩的东西有关的。在母亲离开我们去武汉的前两天的晚上,母亲将横在堂屋上方的发红的粗竹杆取了下来,一头架在北窗、另一头架在前房门口支起的三角竹支架上,缝换洗过的被子。

我和弟弟被挤到了前屋,在我做作业的时候,弟弟好像浑身不自在似地,凑到我跟前掂脚看我做了一会作业后,就感觉到他不是退到床上坐一会,就是跑去瞄瞄母亲缝被子,交替往返,有时口中还发出“嗯嗯”声,扭头瞟一下他那样子,好像还怪累似地。哈哈!

“这几天的晚上我总是动来动去,”听见母亲说话,我转过头看她抱着缝好的被子走了进来:“三十岁以前睡不醒,三十岁以后睡不着。”她自语着,将被子放到床,开始捡床:“今天你们俩睡一个被子。”

“是不是我前几天回到家问母亲说小孩子什么时候起不跟母亲一起睡觉,让母亲这样做了呢?”我转着头呆在那里,脑子里浮现出一些片断:

“杨俊!”母亲去接我回家的第二天早上上学,与“三华”一汇合,家华就嘻着脸、歪着头我问:

“你一定还在跟妈妈睡觉吧?”转向春华:“他不相信。”那样子就象他说的是千真万确一般。

我一愣,“和母亲睡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心里这样想,但没有说出口,就知脸有点红,感觉不太自在。

“我说对了吧?!”家华得意洋洋的。

“和母亲睡怎么了?”马华气短地应了一声。

“看来你现在也还在和妈睡!”家华身一转,向着马华,伸出手指,指指马华的鼻子:

“还没有发现你也是一个没有断奶的!”

“唰!”马华挥手刷到了家华来不及收回的手上:

“你才没有断奶呢!”

“呵呵!”家华急转身跑向前:

“今天我们要调查一下,看班里还有几个和妈睡一个被子的!”

说是要全面调查的,可调查起来不好开口的。。。。。。在好朋友中也是偷偷摸摸、小声地进行。结果是只有马华和我一样还和母亲睡,春华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就不和母亲睡了,智华说是上学后开始的,家华自己也只是从上学的前一年,还有几个同学,大差不差就这样。。。。。。

7岁意味着什么,最有影响的一句中国话可能是“男女7岁不同席”。最根本的原因是与性有关吗?

不过同学们对此事关注的结果是让我感觉到了象我这么大还与母亲睡是一件抬不起头的事情了,心中怪怪地,但我一个人在一个**的房间中睡觉怕啊。。。。。。

“今天回家后就把被子拿到后房去自个儿睡!”几天的时间里,家华在我为自己抱着母亲的脚才能入睡而解释的时候断然说的话,总地在我的耳边回响,我也鼓过勇气,可最终还是没有把勇气鼓到有胆量去实施的程度,连低声向母亲说说,好回到学校后以母亲不让我一个人睡,去摚塞同学们的追问或耻笑也没敢尝试,生怕母亲随口就同意了,搞得我骑虎难下。。。。。。

第一七六章

 

“这是我今天中午去用小石礳碾回来的粳米粉子。”母亲挤站到我的右边说,我从发愣中回过神,头继续往我的左边转,转得脖子都有些发痛,索性连身子也转过来,面对着床,背对着桌子。

看见母亲正揭开塞在蓝色花草瓷坛上的布砣塞:

“米粉我焙炒过了,你们赶不上食堂的开饭时间就用开水冲着吃。”一股我熟悉的米香扑面而至,不看我都知道米粉是金黄色的,我对做米粉的工艺熟着呢,小姐姐在家里的时候,我和她去老街推过好几回礳:

小石礳不重,我也推得动,就是推的时间不长,常死礳;手扶在50公分左右的一根虎口粗的、中间用一根绳悬在屋梁上的圆木棍上,顺着那根两米多的推杆用劲,礳就会转起来,发出“吱呀!吱呀!”好像在说“吃呀!吃呀!”的声响来,米粒从上礳盘边沿的小洞孔中喂入,米粉就就随着礳盘的转动,从上下盘的缝隙中散落到接在下面的箥箕里,很好玩的。

大米要快碾一次、再慢碾一次,小石礳齿小,礳出来的米细,拈一点放在手心中把捏,细滑得很,都感觉不到颗粒。

将碾回来的米粉放入铁锅中,用文火炒啊、焙啊,成金黄色的时候,香喷喷的,放在口中嚼一嚼,可口极了。听母亲说着米粉、嗅着它发出的香味、浮想着这么一些过程,虽然才吃过回蒋场后最美的一顿晚餐,但还是觉得口水直往嘴中流。

“白糖和麻油放在柜上面。”母亲盖上那只我后来知道是她嫁妆的蓝花瓷坛后,她说着就抬头示意我看她前面柜上的,一个我知道是家里常装糖的大玻璃雪化膏大瓶,和从小姨那拿过来的装油的,相比之下小得多的葡萄糖输液瓶。

“外面的养水坛中,有一坛盐菜,一小坛腐乳。”腐乳总是装在那只全绿色的、光亮的漂亮的养水坛中。养水坛不仅可装腌菜,母亲说“咕噜!咕噜!咕噜!”着冒水泡的时候,是它在告诉主人天要下雨了,在母亲的口里,好像家中的任何一件东西都像有生命一般,真好玩。

她说着,扭头向房门外示意地扬扬头,往床东头走的时候,有意无意般地碰了我的脚一下:

“你不是发呆,就是转来转去,我看你今天的作业要做到什么时候的!”驻脚下来,双手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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