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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根子-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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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给这些了。”

“谢谢!”舅舅说着也从荷包中拿出一个纸包,在桌上打开,露出大小不一,黑头、黄屁股的一堆烟头来,淡淡地一笑,说:

“尝尝杂烩牌香烟的味道。”

“来抽我的!”杨晖爸拿出一包白盒子“永光”烟抽出两根,把烟盒放在桌子上。

“你不能少抽一些吗?”当他递一根给舅舅的时候说。

“我和你不同,已经习惯了!”抽烟有什么好处呢?阴沉的面孔,张口就露出一排黄牙,满身的烟臭,夹烟的手指腊黄,这些加在一起,总是不惹人喜欢的,可舅舅还是抽过不停。近几个星期他总是迟一点回家,吃饭时总让人等,吃完饭后,不象我刚到武汉时那样摸出整包的香烟了,而是一个包着烟屁股的纸包。从里屋拿出一张薄薄的大白纸,从上面裁下一小块长方形的纸条,然后把纸包中的各式烟头撕开,将5、6个烟头中的烟丝集在一起,弄成一长条,卷成筒,把纸边放在嘴唇划上唾沫后沾起来。抽时用力将烟雾深呼吸般地吸,象是吸入到肚子里去似地,然后蹩上好久才吐出,吐出后有时还用口倒吸进去,那样子就象有滋有味得不得了。

也许是烟雾塞住了他们的嘴,俩人说的话又少又短,面部毫无表情,间或一开口可又说不上两个字就又闭上了嘴,倒是吐出的烟却比他们的话多得多,整个房间缕缕烟雾儿在空中窜动,也许正象舅舅那杂乱无章的思想一样在寻找出路,烟缸中残留下一堆烟蒂,桌面上撒满了星星点点,杂乱无序的烟灰。

我的眼睛皮开始打架,瞌睡虫越来越多,慢慢地攻占了我的全身。当杨晖的爸打开房门换气,烟雾蜂拥而出时,我也一蹓烟地钻入被窝,亮亮微微动了一下,不一会我也和亮亮一样都进入了梦乡,各做各的梦去了。。。。。。。



第一0四章

 

“俊俊快起来穿衣服。 ”我似乎觉得有人在喊在推我,动了一下身子,就被人从热被褥里拉坐起来。一道强烈的白灼灯照得我睁不开眼,我打了一个呵欠,用双手揉着眼睛,睁眼看:妈站在床边,一只手扯着我的破衬衣,不让我再倒在床上,另一只手把我搭在被子上的衣服裤子往我怀里塞:

“快穿衣服,我们回家。”说完放开手走出了门,我想是洗脸刷牙去了吧。

当我穿衣服的时候注意到,被子的另一头大姐正坐在亮亮的身后扶着他把衣服往他身上套,亮亮眯合着眼,耷拉着头,东穿西歪,西穿东歪,样子又可怜,更滑稽。

这是1971年2月中旬的某一天清晨,雾气很重,住宅楼下连接着武汉机械厂门与中北路的那不到60米长的水泥路旁的两排路灯像带上了一个护罩,毛茸茸,灰蒙蒙地,发着惨淡的白光,灯下无数白小白雾珠无规则地窜动,从楼房空地,沙湖湖面上吹过来的一股股寒气透过毛衣,钻进我的身体四周象要取暖一样,使我直打啰嗦,当用手捂冻得发痛的双耳时,大姆指触到灌风的衣领下的脖子时,顿感隆起一片鸡皮疙瘩。

四周寂静,只听得见风声和沙湖中浪打湖岸的响声,使我们5个人行走时的响声显得格外突出。

舅舅用他那半新的永久牌自行车推着亮亮和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布包裹,因为刚从四楼把自行车搬下来,口中还喘着粗气。这是他的爱车,可是过不了几个小时它就要易主了,这可是他家唯一值钱的一件东西了。

“算了,这辆车我不要了!”在通往武汉重型机械厂的那段还没有装路灯的石子路上走了好大一会,舅舅放下包袱似地松口气,感慨地说了这群人所说的第一句话,打破了我们默默无语赶路的沉闷气氛。

“你打算怎么样?”母亲从我身边紧走两步与舅舅并肩,我也小跑几步紧跟在母亲旁边,后排只留下大姐跟着我们。说心里话,人虽然多,但我心中还是疑神疑鬼的,关于鬼的故事可多了,我听得也不少,中国可能是世界上鬼文化最丰富的地方。听说还有一本专门讲鬼故事的书呢!

“我以180元的价卖给了我们车间的小王。”

“你为什么这样做!”

“已经再借不到钱了!”

“告诉书琴了吗?”

“没有!”

“她反对怎么办?”

“哼!哼#烘她去吧!我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告诉过你们,书琴就是我舅母,因为在我看来舅舅也和母亲一样,将为小姐姐治病看成了头等大事,好象这个治病是挂帅的政治一样,做得有点不顾自家的冷暖了。舅妈可是个好舅妈,她也不是不让舅舅帮助妈,只不过认为帮得有点过头了,所以一直都有点异议吧。



第一0五章

 

当在路上间或能遇见几个行影匆匆的赶车人的时候,我们一行人已到了灯火通明的武重礼堂前的空场地,礼堂门前是一个小型的广场,水泥地面,中央花坛上一圈万年青树拱拥着一株高大的塔松,与礼堂前门正中央的白灼灯照耀下的巨型金色五星相互辉映,显得庄严肃穆。 这里是离舅舅住处最近的,有通宵公交的地方,武汉机械厂离武重四、五里地,那时还没有开通通宵公交,到我们一年后,再到武汉取回小姐姐骨灰盒的时候,笨重的压路车正喘着粗气,滚压着柏油路面,听说直到73年底,路修好后通宵车才开通的。

亮亮、大姐、妈妈三人刚在候车的公交站台站稳,舅舅便用自行车搭着我一往向冲,我们在武汉的目的地是长途汽车站,要在那里汇合后,再搭乘到天门城关的客车。舅舅已经有好长一段时候是这样子了,除了不得已,总是骑自行车,听说可以节约不少公共汽车车费,把省下来的车票钱集攒起来,补贴到给小姐姐治病上面去。

舅舅车骑得飞快,听得见一阵微微的风声从我耳边刮过,刚开始,我们在妈妈们乘坐的车老前头,后来它在我不断回头张望,生怕它追上的担心中,慢慢地赶超过来,并在我狠不得伸出两条小腿帮舅舅一起蹬踏的无为努力中,超过得看不见它硕大的身影了。

慢慢地,我觉得舅舅的骑车速度没有刚开始那么快了,耳边的风声被舅舅的喘气声和城市的喧哗声代替,自行车越行越慢,舅舅的身子左右晃动的幅度却越来越大,似乎在借助着上身的重量,支助着自己交换使劲踏车的两腿双脚,车子啊,很懂它主人心声般地,附和着他的身体左右扭动起来,似乎也在全力向前进,只有我什么忙也帮不上,反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沉,把自己的屁股都给压痛了,哈哈!

自行车刚在汉口长途汽车站门前停下,我还没有来得急下来,大姐就手忙脚乱地跑过来,口中嚷嚷地:

“快下来去赶车,车就要开走啦!人都等得急死了!”

我从车后座上翻身下来,两脚落地时象触电般地一麻,歪倒在地。

那里还有你倒下去后再慢慢爬起来的时间哦,舅舅伸手便将我拉了起来,我发现他满脸又湿又红,呵着粗气,微微卷曲的头发尖上往下滴着水珠,头顶上却冒着热气,好一幅神仙下凡尘的模样!

被大姐扯着,舅舅在后吆喝着,一起冲进车站,宽敞的停车场上,亮着几盏好亮好亮的照明灯,我可是第一次看到,就象小太阳一样,挂着的灯随着北风在晃动,人影绰绰,乱七八糟地停满了好多辆客车。

大姐拉着我快速往前跑,不知是我腿部还没有恢复正常,还是车场中辅的高低不平的砖碴、石子的原故,双脚象一步也没有踏实过,双腿犹如弹棉花,整个人就象在梦游似地,踉踉跄跄。

“车票买了没有?”紧跟在后面的舅舅推着的车咔咔作响,比他说话的声响更响。

“买了!”大姐头不回地答道,将我拉到一根挂着小一点灯泡的竹杆附近的客车旁停下来,车子已经发动,马达轰鸣,车门口站着一位手拿硬纸夹的阿姨。

自己是安全的就会去追求新东西,自身不安全就会谨小慎微地去搞老一套,以此求得好像生活在安全的环境之中。我什么也顾不上,顾不及,一心只想着保持自己身体的平衡,不至于摔倒。

妈从车上抢步下到车来,伸出手就将我往车上拉,而还没有能把控住自己身子平衡的我,却又象失衡失控般地,倾身到了母亲一边:

“快上车,车要开了!”大姐也在我屁股后面把我使劲往上操,象在偷运一件不准运载的货物一样。我一点劲也不用就从砖碴地面上移上了车门铁踏板上。

“慢着!”我觉得一只有力的手拦腰抱着了我。

“这小孩多大了!?”车门口的验票阿姨手没松,冲着妈喊道。

“七岁!”大姐脱口而出。

“这大的人了,要买车票!”我已经被她半拉半拖地弄下车来。

妈随着我晃下车来:

“他刚满六岁,虚进七岁。”妈解释道:

“他个小,还不到一米长呢!”

“不会的!”铁面无私的验票员说着就把我推到车门边一根标有一米红杠刻度的标杆边。

“那来的一米高。”妈紧挨着我,当我靠近刻度时,妈的两只手重重地压在我的肩上。大姐也凑过来扯住我的衣服往下拉,我觉得一股犹如泰山压顶的强大力量,比在摔跤时小伙伴们想将我猛压致倒地的力量大多了,直把我压得两腿弯曲,人矮了好大一截。

“你们怎么能这样?!”验票员扯开武汉人的喉咙,一只有力的手扯着我的膀子把我提将起来,我顺着她有力的手臂望去,她俊俏的脸涨红,双眼射出坚持原则的铁面无私的光芒。

第一0六章

 

可是妈并没有松开手,她有她的道理和难处嘛,但我被她们弄得难受极了,车上有几个声音在叫,听起来男声女声都有,可能女声更高昂一些:

“不要吵了,快上来,开车啊!”不知他们是在帮乡下的母子呢,还是在。 

“不要喊!”验票员用权威的声调威严地命令车上的人,又用同一声调对我妈说:“放开手,让他自己站着量!”

我感觉到浑身轻松,喘了好大的一口气,转眼看,见和母亲一起松开手的大姐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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