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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根子-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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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觉得难为情,尴尬的时候,他还用一种古怪的眼光看我呢,当时我就对他产生了强烈的不满!

小姐姐想瞒着让我俩不知道她不能下床病状的秘密,又是他妈妈,张阿姨给好心肠般地,拐弯抹角地揭穿地:

“小慧,我要出去一下,你现在要解手吗?我帮你。”张阿姨走到小姐姐床边问,那样子现在想起来真让人觉得关心过头,让人生气。她虽面带微笑,高直的鼻梁很美,眼神也够友善、慈祥,但我当时就觉得她别有用心,和母亲对小姐的好没法相比,不是一个味儿!

“难为您了,您先去忙吧,我不要解手。”让我的小姐姐难为情地说得脸得红了。

我转头看见张阿姨在面对小姐姐笑,可临走时却瞪了我一狠眼,眼神变得难看极了。让我忽地就想起,在刚走进病房,舅舅、母亲送给她礼物,拖拖拉拉好大一会后,她还摸着我的头,说我和弟弟看起来都很乖的情景!看样子说我乖是敷衍我家大人的,认为我坏才是真的。

小弟早已牵好床单,捂进小姐姐的被子中取暖,和小姐姐靠得紧紧地,拿着小纸鸽,专心地瞧小姐姐做另一只纸鸽,可能还在担心,如果不快点做好,我又会抢他的似地。小姐姐一边做,还一边教他做呢,嘴中哼起了为他编的歌:“大头,大头,下雨不愁,别人有伞,我有大头。。。。。。”一边哼还一边摇头。好像慢慢地将刚才的不愉快忘记了,毕竟全是小孩子嘛!小弟脖子很细,头大,眼大,人又瘦,编这首歌恰如其份,可是他却鼓起了嘴,显得极不高兴,人都愿听好话。看到小弟滑稽的样子,小姐姐笑了,我也乐了,我们三个的关系又融洽起来。

病房的气氛变得好象轻松起来,议论我挺坏的那些人,开始问小姐姐很多的问题,问我们哥俩几岁,读书没有,现在跟谁一起过,看他们的表情,是很同情我们,自觉他们的境遇比我们强多了,据我所知一个单身母亲带着四个没有成年的小孩的家庭当时的确少见,现在就更难见了。现在一个带一个都觉得好可怜的!小姐姐在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时,一刻也没有停下给我做纸鸽。



第七十九章

 

“亮亮,乖孩子!你父亲在那里?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来过?”有人操着一种我从来就听到过的口音问弟弟,听那别有用心、疑虑重重、刨根问底的语气,就感觉他是那种,谁的年龄小,就信谁话的那种人。

有些人啊,不仅喜欢探明他人的父亲,还想将别人的祖祖辈辈、叔叔、伯伯、姑姑、小姨,成份、出生。。。。。。一股脑儿都搞得一清二楚的倾向或癖好;而另一些则更喜欢探明他人的未来或来世。某个时期,甚至还会成为一种风气或规则被确定下来,传承下去,哈哈!想想或看看你从上学啊、入党啊等等时,所真的登记表之类的东东吧。。。。。。

三代贫雇农有时是选择人才的首要标准,但中国也有一句古话,叫三十年河东,四十年又河西,穷,穷不过三代;富,富不过三代。。。。。。三代穷的人这辈子命中富,挑眩蝴是顺应命运吗?

我停下削苹果,抬头看见一个瘦得精,矮而巧,眼珠子骨碌转得很快的男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到了小弟身边,一只手放在弟弟的大头上摸个不停,就象能磨出一个究竟来似地。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呢?我脑子飞快转起来。

这种先分好人坏人的思维方式,是我们那时候要分析一个人,首先应考虑的问题。但好坏的标准,我也弄不清楚是什么,虽然我从电影中一看就可认得出来,可在现实生活中我总是没有认准过。小孩是不能和坏人打交道的,否就会变成坏人,大人们经常这样教育我们,不过在我看来,这个人除说话的腔调,主要还是问的问题有些讨厌外,他的举动还有点亲近、亲切的样子。

“我和我妈不是早告诉你了吗?”小姐姐停下做纸鸽,转过头去对那个人说:

“你这个人为什么尽干一些叫人不高兴的事呢?”

“我觉得你和你妈说得不象真话。”那个人显露出象现在的检票员一般的眼神。

我扭过身子盯着他看,心里怦怦地跳,真想一下子变得象舅舅那么高大强壮,一把揪祝蝴,将他扔出去。而他呢,冷冷地笑着,还若有所思地:

“小孩说实话。”说完,向小弟示好般地嘻笑着,将停放在弟弟头上空的手,又落下来,继续摸弟弟的头,小弟紧挨小姐姐捂在被子里,活动范围小,将头偏来偏去的,也躲不过他的手,脸被弄得涨红。

“小弟弟,你会告诉我实话对不对?”说着低下头,用友善的面相和双眼盯着弟弟,那样子也并不像电影中看到的那种居心叵测的坏人。

弟弟低着头,红着脸:

“我爸爸死了。”声音很弱,不过我听得见,想必他也能听得很清楚。

在我到蒋一大队去上学的时候母亲告诉过我说:“你父亲死了。”那样了并不显得伤心。那是母亲第一次告诉我说父亲死了,当时我们已经快走到学校了,但我当时没有什么反应,反正在我的生活中从来就没有什么父亲的概念,没有他的影子。

“小孩子是不该说慌的。”那个人不高兴,默起了脸,说着就侧着身在病床边坐下来,两只手撑在大腿上。

“亮亮别理他!”小姐姐拍拍弟弟的肩膀,象在给弟弟鼓劲,说完自个儿去做鸽子。

从来也没有人象询问弟弟这样问过我什么事,我想如果他用这种态度来问我,我一定会尽我所知告诉他的。我从小到大就是缺心眼,总是真话实说,有时别人不问我,我也会乱说,好像自己知道实情,并说出来让人知道,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一样,不过我父亲是谁,长什么样,是死是活,我也不太清楚,不然我一定抢着告诉他了。。。。。。

“苹果马上削好了!”我高声地叫,想转移注意力。

也许是我从来没有削过苹果吧,削出来的苹果就象砍出来的木头棒,皮子上带着厚厚的一层肉,剩下的果肉只那么一小砣。我见过杨晖、小黑家的人削过苹果,皮子长长的一长条,苹果肉上小刀留下的印子一轮一轮,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得马上溜走,不然就会流好多的口水,而只能得到一小片的苹果肉,还堵不住我往外流的口水呢,我认为这很不划算。

同样的一件事,有些人做起来挺简单,有些人做起来却很难,为什么呢?我总是想不通。

“鸽子做好了。”小姐姐脸上带着笑,两只手扯着鸽子的头和尾,纸鸽子的翅膀上下扑打着。

“鸽子起飞了。”小姐姐说着,把鸽子在面前盘旋起来。

我从凳子上站起来,一只手递过苹果,一只手去拿鸽子,小姐姐两手一合,把鸽子握在两手之间,面向我。

这时那个人也站起来,看了我们一眼,摇着失望的头走开了。

“把苹果给弟弟。”我按小姐姐的吩咐把苹果递给弟弟,他伸手接过苹果塞进小姐姐的嘴里说:

“你先吃一口。”小姐姐虽只咬了一小口,可故意弄出甜滋滋、嗒嗒响来,好象咬了好大一口似地。我的口水流出来的时候,弟弟才斯文地吃起来,我很想吃,但听大人们说:“病人和小孩的东西,懂事的人是不能吃的。”大人们说这话给我听,总会有道理的,究竟是什么道理,我至今也没有搞不明白。

“鸽子我会给你,不过你得听我的话。”

我站在她面前,心里想:她不会逼我向她认错吧?如果是这样我就宁可不要了。

“你答应我。”小姐姐看着我,很明显她在逼我。

“我听!”我口里应付着,心里却在反抗。要认错在我小时候来说是挺难的一件事,当我学会认错,对认错无所谓的时候,我已经是成年人了。为什么人越小越难认错,人长大了反倒认为认错无所谓了呢?

“妈妈说等大姐一来就带你们回乡下去。”她说的乡下就是我们的故乡蒋场,这我告诉过读者好多次了,那里有清新的空气,遍野的绿油油的庄稼。

“大姐来信说今天就会到。”提到大姐,她矮小、很弱的身材就出现在我的眼前,她又黑又黄,一双大眼睛睁着园园地,露出惊恐而害怕的光。虽然我平日里从来没有想到过、也没有梦见过她。

“妈妈和舅舅到车站去接大姐,不知这时接到没有。”小姐姐说的这些,我还没有听说过,为什么大人们做的事不让小孩子知道?大人为什么总在小孩子们不知不觉中决定小孩子的一些事呢?

“妈妈一个人带我们四个小孩子很不简单,回去后要好好地听妈的话,不是惹她生气。”小姐姐说得挺认真,一双大眼睛直盯着我的小眼睛。

她的话与让我道歉完全不相干,可是听起来更沉重。我微低下头,看着她捂着纸鸽的双手,心想:我又没故意惹过谁,可家里人为什么总担心我会制造出什么乱子来呢?听奶奶说我一生下来,整天就是哭啊、闹的!总是鼓劲,脸涨得通红,脐带更得老长老长,请算命先生一算,可不得了了,说我一生都会出麻烦,将来说不定会出什么大事,所以家里人总为我担心啊,担心!我长大一点后,不论在那里,大人们总说我特别,与别的小孩子不同,有一种怪味道,有时搞得我很不好意思,后来还听说就是怕我有个三长两短的才又生了一个弟弟。



第八十章

 

“我最担心你,怕你回去后和别人扯皮、打架、受人轻视!”小姐姐挪动一下身子,慎重其事,就象阴阳先生做法事递纸符般地,将纸鸽弄得首肯状地递给我,活象一幅乞求态,接在手中轻飘飘、可心中沉甸甸的,没有了一丝一毫玩的兴趣。想丢、想甩、想脱手,偷看一眼小姐姐,见她眼色凄凄凉凉,样子怪可怜地,好象看出了我的心思一般;移眼向弟弟,他捂在小姐姐的被子里,坐在她身边,眼巴巴地看着小姐姐,间或啃一小口苹果时才将我瞄一眼,我觉得浑身一冷,象在诀别嘛,心里有好多种说也不出来的滋味翻来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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