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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接受。
“乱说!不可能的!”加纳激动地摇头。
“我没时间跟你闲扯!”
建野用枪指着玛丽亚的太阳穴。
“不带大泽瞳来的话,我就打爆她的头!”
“住手!”
加纳大叫,但建野眼中毫无疑惑。不听从他要求的话,他真的会打爆玛丽亚的头。
“快去!把瞳带来!”
“拜托你!跟我说怎么回事!”
“不去的话,我就要开枪了!”
建野的叫喊声让加纳从怀里拿出手枪。枪口对准了建野。拿枪指着建野这种行为,这是连加纳自己也难以置信的。
“……建野先生的行动,肯定有着苦衷。”
加纳心酸不已,声音也有点哽咽。
“你要开枪射我吗?”建野问。
“放走塔利克……抓住玛丽亚……肯定是有苦衷的。”
他手心冒汗,把枪管都弄湿了。
“我问你,是不是要开枪射我?”
“我一直都憧憬着……想变成建野先生那样的刑警……”
不止是作为刑警来憧憬,加纳把建野当成了自己小时候就死去的父亲。充满责任感和信念的行动,对谁都无微不至的建野,对加纳来说,等同于父亲。
“你要射我吗!加纳!”
建野露出钱所未见的凄楚表情。
“……我要开枪了!”
加纳快要哭出来地盯着建野。手指放在扳机上,瞄准了建野眉间。
突然建野尖锐的眼神消散了。不止如此,建野还笑了出来。
“……满分,加纳,我告诉你真正的理由。”
乘着吹过屋顶的风,建野寂寥的声音传入加纳的耳中。
那是十七年前的事了。
在涩谷发生了兴奋剂中毒者伤人案。建野追赶逃走的犯人,来到了道玄坂。刚好经过远藤电器店门前时。
“哎呀,建野。”
穿着纯白衬衣的远藤琴音走出来。她手上还抱着出生数月的铃音。琴音笑着说:
“很久不见。”
娇小的脸上有着深刻的笑容。无论何时都让建野心跳加速的笑容。
“啊。是啊。”建野语气生硬地回答。
“工作中?发生什么事了?”
琴音疑惑不安地问。当听到建野说附近有拿着凶器的犯人时,她困扰地说:
“今天店里还放着必须到银行存起来的钱……”
“让大介去就好了吧。”
“他外出替人修理东西了,今天不会来。”
大介还是那么个人,建野不由得叹息。
“我明白了。我跟你去银行吧。”
“真的吗?有建野一起我就放心了。”
琴音高兴的笑容仿佛吸走了他的灵魂似的。
很久没有跟琴音并肩走在道玄坂上了。建野、琴音、大介是青梅竹马的朋友,一直到高中都上同一所学校。虽然彼此的环境跟年龄都改变,但是共同的回忆还联系着三人。
“最近怎样了?”
“铃音刚刚出生,照顾她真的好累,不过每天都很热闹开心。”
“那就好了。”
琴音总是像向日葵那样开朗。只是看着她都觉得满足。
途中没有遇到什么可以人物,安全抵达银行。本来想一起进银行,但是在门口琴音把铃音交给他抱着,说在存钱完毕之前,都让他抱着。
“我不擅长抱婴儿。真的没抱过。”
建野一抱着婴儿就满脸不情愿了。
“不用那么紧张。”
“我知道了。”
建野像处理危脸品那样慎重地抱着铃音,琴音小跑着走进银行。躺在建野手臂中、带着白色大帽子的铃音不安地动着。铃音的眉眼怎么看都像琴音。
婴儿身体的触感真是不可思议。软呼呼的、轻轻的、但却很有手感。那种暖呼呼的体温,让建野感到一阵安稳。
“哎呀,想不到这么安静呢。”
存钱完毕的琴音回来了。建野郑重地把铃音交还给她,就回到警署确认情况了。因为犯人还没落网,所以他让琴音快点回远藤电器店去。
站在道玄坂上,琴音轻轻问:“建野,结婚的事情?”
“……我没想过。工作太忙了。”
“那是借口吧。如果真的有想跟她结婚的人,就算多忙都要结婚。”
看着琴音吃惊的样子,建野心情复杂。
“那我暂时没有遇到这样的人。”
“真的吗?该不会是那样吧?”
“看到你们一家人……有家人也许是不错的。”
建野看着琴音跟铃音的脸。
“啊,这不是建野吗?”
一道声音插进来,是手拿工具箱的大介。外出修理完毕了吧。”
琴音微笑着走过去,大介珍爱地抱起铃音。那张充满幸福感觉的脸,摩擦着铃音的小脸。
“大介,很久不见。”
“嗯,建野你健健康康就好。”
大介骄傲地看着铃音的睡脸。
“怎样可爱吧?”
“嗯,不像你太好了。”
两人像高中时代那样互相挖苦。
“要来家里坐一下吗?”
“不了,我还在工作……”
不在意地转头,却看到让他吃惊的一幕。一个不知从哪里走出来的男人正用菜刀抵住琴音的脖子。琴音身体僵直,无法说话。往上吊的眼、短发、细微的胡子。无论是年龄还是外表,这男人肯定就是逃走的犯人。
“放开她!!”建野朝男人靠近一步。
“闭嘴!我会死的!这女人会杀死我的!”
男人喊着不明所以的话。恐怕是因为服用兴奋剂精神极度混乱吧。这样下去,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建野从怀里拿出手枪。
“不要开枪!会打中琴音的!”
没有理会大介的制止,建野枪口对准男人的肩膀。他对自己的射击技术有信心。这样的距离不会有偏差。
“建野,不要开枪!说服他!”抱着铃音的大介哀求。
“……不行,那人根本不听道理。”
男人挥动着菜刀。看到这情景,道玄坂附近都骚动起来了。尽管是工作日的白天,但始终在人行道上。骚动越大,男人越是兴奋。就算他突然朝琴音砍下去也不足以为奇。只能开枪攻击了。
琴音闭上眼睛。建野觉得她轻轻点头了。
“不要开枪!”大介的惨叫被枪声消弭了。
子弹射穿了男子握菜刀的手。男人惨叫着倒下来。菜刀被丢到路上。
建野舒口气,枪口朝下。被巨大枪声吓醒的铃音,不安地寻找母亲的怀抱。琴音安心地朝铃音走去。
千钧一发过去之际。
男人从怀里拿出小刀,往琴音背部狠狠刺去。
一瞬间的事情让人无法反应。
“……铃……铃音。”
她朝大介怀中的铃音伸出手,倒下了。
建野制伏男人的时候,琴音纯白的衬衣上已经染上一片赤红。
琴音的死,让建野的心也死了。
那宛如被火焚烧殆尽的心中,只剩下一个持续到永远的赎罪念头。
为了给大介和亚智道歉,他想过自残。之所以没有实行是因为他觉得选择死亡太轻松了。他要背负着重罪意识活到寿命终结。
那是他给自己的惩罚。
没有辞掉刑警的工作是为了纪念当天的事情。遇到危险的事情,身先士卒地冲出去,最后受了重伤,左脚留下了后遗症。直到临死前都让身心持续痛楚,让建野的精神保持了平衡。
失去过去十五年后,建野第一次到琴音坟前拜祭。
他双手合十站在墓前,身后传来了声音。建野回头,看到一个黑发纤细少女拿着百合花站在那里。他知道是长大了的铃音。因为她的眼睛跟脸型都跟琴音相似。
胸襟前别着红色蝴蝶结的制服跟她很相称。简直就像再遇高中时代的琴音。
“你认识我妈妈吗?”
“……以前是同级生。”
“是吗?谢谢你特意过来。”
铃音低头鞠躬,大眼睛看着建野。
“……你跟你妈妈……很相似呢。”
他拼命忍住泪水。他觉得琴音重生了。
“爸爸也常说我跟妈妈长得很像。”
“……你长大后,肯定会跟你妈妈一样,是个美人。”
听到建野的话,铃音寂寞地笑了笑。
“长大吗……那大概不行了。因为我连早逝这一点都跟妈妈相似。”
“不要说些傻话了!”
建野语气严厉地说。被第一次见面的人这样严厉批评,铃音吃惊地看着他。
“对不起。吓到你了……”
“不,其实我也不想说那种话的……”
静音边把百合放在坟墓前,边说:
“我心脏有问题。一定要做移植手术才能治好……但我的血型有点奇怪,很难找到适合者。”
铃音静静地在墓前双手合十。
那种再次失去琴音的感觉,让建野胸口仿若被撕裂。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为什么有这么惨的循环呢?
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吗?那句话堵在喉咙,说不出来。
他会尽一切能力。
他握紧拳头看着坟墓。
告诉我,琴音。
我能为你的女儿做点什么。
告诉我,拜托你,告诉我……
看着墓碑,他不断自问。
然后经过一段时间——
四月二十八日……就是今天。
早上十点稍过,建野的手机响起来了。手机屏幕上出现远藤大介的名字。大介已经多少年没打电话给自己了?直觉是铃音发生什么事了,因此建野没多想就接起电话。
大介的恸哭马上传入耳中。
“铃音病发了!这次也许没救了!”
最差的预感实现了,建野全身一软。
“所以你给我打爆那叫大泽瞳的头!只要有她的心脏,铃音就得救了!”
他无法理解大介的话的意思。
“快点!打爆她!快点!大泽瞳的血型是孟买!”
“等一下,为什么你会知道大泽……”
建野看了看四周。
“你在附近?喂,你在哪?”
“别管这些了。只要让她脑死,就能把心脏移植给铃音了!”
所谓脑死就是整个大脑处于无法恢复健康的状态。但就算被子弹击中头部也不一定能造成脑死。即使真的造成脑死了,但用枪的话就成为刑事案件了。肯定会对死者尸体进行检验,根本没时间进行心脏移植。
“建野!给我打爆她的头!”
“……大介,不行的,这种事不可能的!”
“快点!”
“就算她脑死了,但也不可能移植心脏给你女儿!”
建野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