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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纹土毫无紧张惑地说出这番话,健太不禁顿时浑身脱力。刚才自己还为他的死感到震惊和伤心,现在想起来简直就像傻瓜一样。
“……借债……你难道又把钱花在夜店里了吗?”
阿莫一脸无奈地说道。纹土有着极其严重的夜店中毒症,这一点所有剧团成员都非常清楚。新宿、涩谷、六本木……在许多夜店里都有他喜欢的夜店小姐,只要有人发来联络他就会马上飞扑出去。对夜店小姐来说,他的确是个很好的客八。
“不是不是,夜店的话我已经毕业了。”纹土摆着食指说道。
“现在是BRIDE喔,你们知道吗。”
本来根本就没有时间在这里说这种话,可是纹土却稳稳坐在地板上动也不动。健太和阿莫也只得无奈地陪他说了下去。
“要用一句话来概括BRIDE的话,那就是战斗女神们的花园了。”
纹土露出了陶醉的表情,以热切的口吻说明了有关BRIDE的事情。据他所说,那似乎是一种表演型酒吧,店里的女孩子都穿上COSPLAY的服装,并且按照综合格斗技的规则进行比赛。而且还是完全会员制的店子,只有少部分的狂热爱好者才有资格享受这种乐趣。
“由可爱的女孩子展开的热火朝天的真正较量……一旦知道有BRIDE的话,就会觉得夜店什么的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那里有你喜欢的女孩子吗?”健太满脸厌倦地问道。
“当然了!我最喜欢的就是重量级冠军的爱哭包子瑞穗了。”
“明明是冠军,还爱哭吗?”
阿莫开始对纹土的话产生了兴趣。也许是觉得跟自己容易紧张的特点有相重合的部分吧。
“啊啊,是个爱哭包子啦。瑞穗呀,她身高一百八十公分,体重八十公斤,那张脸肿得就像豆沙面包一样。就是这样的女孩一边摆出丑八怪般的哭脸一边战斗啊。”
说到这里,纹土马上使劲拍了拍大腿。“但是。就是这样才好!!那才可爱啊!!”
瑞穗就算在哭也还是会拼命战斗,而最后总是能勉强以关节技取得胜利。看到爱哭包子冠军的逆转胜利,客人们都会变得无比兴奋,店子里也会充满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还真够狂热的呢。”那是一个健太完全无法理解的世界。
“明明是爱哭包子,却很强吗……”阿莫暗自嘀咕道。
“就是啊。瑞穗的魅力就是……”
纹土和阿莫还打算说下去。健太见状终于忍不住插嘴道:
“你们悠哉游哉也该有个限度吧。你们知道剧团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吗?”
“什么状况……是剧团解散之类的吗?”
纹土若无其事地回了一句,然后从垃圾堆里找出一本演剧杂志。
“这上面刊登了大洗先生的采访稿件,其中提到了一些会令人联想到解散的事情。就是说他觉得自己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事啦。不过也没有办法啊。一直以来都没多少客人来捧场,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说完,纹土就懒洋洋地躺在满是垃圾的房间里。看到他欣然接受解散的懒散态度,健太不禁冒火了。
“……你是不打算去剧场吗?”健太压低声音问道。
“我有打算去,当然有打算啦。不过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会遇上讨债的人啊。说白了,为一个马上就要解散的剧团冒着性命危险到外面去也有点那个吧……”
“但是,大家都在等着纹土先生你啊。”
纹土一边挖着鼻孔,一边大大地打了个呵欠。“算啦,这也是一种命运嘛。”
听了这句话,健太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他突然逼近纹土,粗暴地抓起了他的衣领。
“开什么玩笑!什么是命运啊!”
看到健太突然发出怒喝声,纹土也一时愣住了。
“明明还有可以做的事,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弃!就算说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那也是在做完所有能做的事之后才说的话吧!”
在激情的驱使下大声喊叫,这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经历。从幼儿园到大学的期间,健太不管在哪个方面都是一个中性的存在。无论是学习、运动还是身高,都总是排在班里的中间位置。完全不具备任何突出方面的“普通人中的普通人”,那就是健太的立场。因为他觉得低调和不引人注目是自己的特点,所以从来不会在他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内面感情。
可是,现在却不一样。在莫名其妙的冲动驱使下,他实在忍不住对纹土发火。也许那正是健太对自身所怀抱的焦躁感造成的反作用力吧。
健太对纹土说的“还有可以做的事”这句话,对他自己来说却意味着“什么都还没做”。本来健太是以剧作家为目标进入剧团的,但是实际上却一直在做幕后工作和演一些不起眼的配角。就算写剧本拿给大洗看也全部遭到了否决,直到现在也没有留下任何成果。为公演而努力确实是很有意义的事情,也很开心。但是,“还没做好自己该做的事”这种想法,却一直扎根于他的内心深处。
“演员就是要面对观众才有意义吧!!你在这种地方演死尸有什么用!!”
就像喷火的火山似的,健太的怒火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虽然里面也包含着对自己本身的喝斥,但纹土还是闭着眼睛听他说到最后。
“……的确没错,我已经清醒了。”不知什么时候,纹土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冷淡的笑意。“健太,是你从命运中挽救了我。”
那是纹土所演的紫藤说的台词。
“纹土先生!”健太不由得握住了纹土的手。
“我会干的,我要把紫藤演到最后。”
纹土挺起胸膛回答道。这时候,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清脆的鼓掌声。
“很不错的故事吗。很感人,真的非常感人,舞台化决定。”
只见窗外正站着刚才那形相凶恶的二人组。纹土的脸顿时抽搐起来。
“那我们就进来了哦。”
看样子像是黑道兄弟的那两人,连鞋都没脱就直接走进了房间。那身穿彩色华丽西服的中年男子,向健太和阿莫瞥了一眼,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了名片。
只见那名片上写着宝田金融的小津朝雄几个字。果然,这两人就是来追债的。
“要是在正式上演时不见了演员的话,剧团那边不是会很困扰吗?”
小津一边笑眯眯地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纹土的肩膀。纹土猛然颤动了一下,就像整个身子都要蹦起来似的。
“很可怜,实在是可怜啊。濑川你也这么想吧?”
穿着刺绣外套的名叫濑川的那个男人,马上造作地点起头来。
“所有这些事,都是因为某个人借了钱不还的缘故嘛。”
“就是这样没错。那某个人为了还钱,很快就要参加强制劳动的旅行啦,可没有时间在这里演戏呢。”
小津和濑川边说边发出奸笑。纹土立刻把额头贴在地板上跪着喊道:“对不起!对不起!”
“那个……难道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吗?”健太缩着脖子问道。
“解决办法?那很简单啊。只要剧团的各位代替纹土先生还钱给我们就行了。当然我不会说要全额还清,只要支付约定金的额度就够了。能拿到那笔钱的话,我们就放过纹土先生吧。”
“约定金的额度……究竟是……多少呢?”
阿莫战战兢兢地问道。小津就竖起三根粗粗的手指:
“也就是,三十万日元。很便宜吧?”
一点都不便宜——健太不禁在心中暗自反驳道。
健太和阿莫正低垂着肩膀走在人迹罕至的住宅街上。
“是不是该先问问州小泽小姐呢。”阿莫一边踢着路边的小石一边说道。
健太马上摇了摇头:“问也是白费力气。”
由于金钱问题被迫解散的剧团,是绝不可能那么随便就拿三十万日元出来的。最多也只是找别人来代替纹土的角色罢了。
“没有办法啦,那也是纹土先生自作自受……”
尽管嘴里这么说,但健太的心情还是一片阴郁。最后纹土明明以坚决的语气说出“我要把紫藤演到最后”这句话。对于这样一个能将满腔热情投入到戏剧的人,他实在是无法见死不救。然而即使如此.自己也还是想不出能立刻筹到三十万日元的方法。
回到剧场附近,两人正好碰上了刚才在忠犬像前分开的新一。
“咦?纹土先生呢?州小泽小姐不是叫你们把他带来的吗?”
健太只好无奈地把刚才的经过告诉了他。本来还以为他会采这个来开玩笑,没想到新一竟然认真地听到了最后。
“好,我们去救纹土先生。”
才刚听完健太的说明,新一就斩钉截铁地说道。看到他这种出乎意料的反应,健太和阿莫也一时愣住了。竟然会向有困难的人伸出援手,完全不像是我行我素的新一的风格。
“三十万就够了吧。”
新一向手表瞥了一眼,然后朝着跟剧场相反的方向跑了起来。健太和阿莫也慌忙追了上去。明明还有干冰制造机那三百万日元的是没有解决,他却摆出这样一副满怀自信的态度,两人不禁对此产生了一丝不安。沿着新并木桥渡过涩谷川,新一来到了明治大道。一路上默默跟来的健太立刻感觉到不祥的预感。
“好,来赚大钱吧!”新一挽起了运动服的衣袖说道。
健太的不祥预感果然变成了现实。新一的目的地正是赛马场外的马券出售点“WINS涩谷”。
新一俨然一副熟客的模样,一进门就走上了建筑物的二楼。在那摆满了长犄的大堂里,设置着一台一百五十英寸的大型显示屏。因为第十场赛马是从下午两点开始,许多眼光炯炯的男人都集中在马券出售处的前面。
“你要赛马我也不阻止你,可是赌金从哪里来啊?”
“我们现在是要帮助剧团的成员,当然就要用剧团的钱嘛。”
新一从运动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茶色信封。那止是剧团交给他保管的小道具赞用。
“……大荒唐了。”健太马上拉住新一的手臂。
“等一下!虽然这的确是很荒唐,但是现在我们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能教纹土先生啊!”
新一使劲甩开了健太的手,然而阿莫却马上用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