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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
他不明所以地瞅着她,不懂她在激动什么,更何况她到底是从哪一点觉得他在难过?他从小就没有父母,而他与领养人的相处模式,也不能称之为亲人,说穿了,只是一种长期的生意关系。
「好了,你不要再逞强了,以后你就在我这边住,等你找到工作,生活稳定后我们再来打算,好不好?」
她很自然地把他联想成无依无靠的可怜人,而她出生在一个温馨健全的家庭,对于像他这样的可怜人,她非常愿意伸出援手。
「住在这里?」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重复着,很怀疑这女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忧患意识?竟然这样随随便便收留一个男人,难道她不怕他是坏人吗?
「没错!虽然这里小了一点,不过我们两个人住还不算太挤,而且你的脚这样也还需要时间休养,这段时间我一定会尽其所能地帮助你的,你不要担心哦!」她的语气像在跟小朋友说话一样,只差没摸摸他的头说一声:「乖哦!」
他整个人错愕得不知该回些什么,但心中泛起的温暖却让他有种拒绝不了的感觉。
她并不晓得他的身世,而他也不想说出来吓坏她。
但是,等她知道了他是一名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以后,她还会对他这么好吗?
还是会惊恐万分地将他赶出去?
这是他头一回对于自己的身分有这样的自卑感。
他内心百感交集,忽然,眼睛的酸涩感打断了他的沉思。
「你怎么了?」
她看他一直眨眼睛,赶紧担心地凑近他。
「垃圾桶拿过来。」
「好!」
她十万火急地依言照做,本来以为他要呕吐,怎料他竟然是要拔隐形眼镜。
褪下蓝色的镜片后,她才发现他的眼球和她一样是黑色的,让她又大惊小怪地诧呼:「耶?我还以为你是混血儿呢!」
「我不是。」
「可是你长得好高,五官也很深,我想你戴这种隐形眼镜一定有很多人以为你是外国人!」
她由衷地道出感想。
「是吗?」
他唇角微微牵起,这是他掩人耳目的一种方式。
但令他心情愉悦的不是高兴自己掩饰成功,而是因为她说话的样子生动有趣,每一个表情都让人得知她一定是个活泼乐观的人,而像她这样的女孩,在他的生活中还不曾出现过。
「真的!我不骗你!不过我觉得你的头发太长了,等一下我们顺便去剪头发,到时候你一定会变得更帅!还有啊,为了庆祝我们认识彼此,我们还要去大卖场买很多好吃的东西回来,顺便也可以帮你补一补……」
凌伊娃兴高采烈地说个没停,虽然有些聒噪,但她的声音清脆如铃,听了很舒服。
「谢谢。」
心中万种情绪,他无法言喻,但他知道她的出现将成为他生命第一道曙光,也许,他就要一步步远离那黑暗杀戮的世界了……
「对了,我忘记跟你介绍我自己了,我叫凌伊娃,听起来很幼稚对不对?这是我爸取的,因为他希望我能一直像个小娃娃一样天真可爱,你不觉得他真的想太多了吗?我又不是妖怪,当然也会长大、会老啊!怎么可能一辈子都像个小娃儿一样……」
她没听见他的道谢,但她的神情如此兴奋喜悦,他知道,她是真心欢迎他的。
第三章
一觉醒来,又是崭新的一天,手机的闹钟滴答滴答地响,但真正让凌伊娃惊醒过来的却是——「雷鸣,你的脸怎么了?」
他右颊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上头还留着些微的鲜血,吓得她浑然不知所措。
「哦!我昨天晚上忽然肚子饿,本来想切点水果来吃,不小心弄伤了。」
让她这么一吼,他想不醒来都不行,他伸手想摸摸伤口,岂料她动作更快地挥开他。
「不可以用手摸!会有细菌!」
她紧张兮兮地喊,觉得他的说法教人匪夷所思。「你切水果怎么会切到脸上?」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太爱困了吧!」
「你也真是的,不是有蛋糕冰在冰箱吗?你怎么不去吃?」
他的不小心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就是因为他常常半夜肚子饿爬起来,所以她才会常准备食物放在冰箱啊!
但说也奇怪,他起床时都不会发出任何声音,所以她都是一大早醒来才会发现他又挂了彩。
「我不喜欢吃甜食。」
她正在拿药膏擦他的脸,而他就像个大老爷一样半卧在床铺,欣赏她为他担忧的样子。
「水果还不是甜的?」
她横了他一眼,每次都这样,她准备的刚好都是他不想吃的。
「那不一样。」
他还是有话反驳。
「我真搞不懂你怎么这么容易受伤?要是在脸上留疤就不好了!」
他是都不怕痛吗?瞧他全身都是伤痕,但每回见他受伤,他都好像没感觉似的,只有她在一边穷紧张。
「我是男生,没差!」
他真的不是很在意容貌问题,可说真的,他还挺喜欢自己的脸,因为她说过他长得很俊俏。
「你不能老是这么漫不经心的,要是哪天你又不注意摔成了残废,那我不是要照顾你一辈子?」
「你不愿意?」
「我……」
她一抬眼,正好与他那双精厉狭眸四目相交,让她忽然间说不出话来了。
「如果我真的变成废人,你会把我丢开吗?」
他似乎很在意这个答案,认真地等待她的答覆。
「我才不是那种人呢!」
他说得好像自己是她豢养的小狗,她不禁想厘清自己绝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主人。
「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
仿佛只要她取悦了他,他嘴角就会笑出那种邪佞的弧度,但再瞧他眉眼的弯度,又带了一份稚气的满足。「你放心吧!就算我把我的腿摔废了,至少我的两只手还能赚钱,不会让你太辛苦的。」
「你别乱说话,这种事情是不能乱开玩笑的!」
她擦起腰训他,就像小时候自己说错话,母亲就一直骂她童言无忌一样。
「知道了!」
他很听话地顺从她,因为他才没变态到有听她像老太婆叨念长篇大论的怪癖。
「你最近又要赶稿了吗?」
她前天听见他用电话跟对方在讨论交稿日,从对方有时激动得大吼大叫的声音看来,她想出版社的人应该对他很头疼吧?
「是啊!」
他伸了伸懒腰,所谓的瓶颈对他来说可是从来都没发生过,总是轻松地就能写出令人荡气回肠的故事,毕竟有些事情百闻不如一见,读万卷书亦不如行万里路,根本不需要拟任何大纲,那些血腥残暴的记忆他虽然看多了,却依然印象深刻。
「我今天很早就会下班了,你要吃什么?我帮你带回来。」
「我想吃披萨。」
「披萨?你也吃那种东西?」
她觉得很难以想像,尤其他脸上还有一条约六公分的刀疤,看起来很像啃大鱼大肉的兄弟。
「喂!是你自己问我想吃什么的,你还反过来嘲笑我?」
他捏了捏她柔润的脸蛋,不满地说。
虽然他也觉得自己有点越活越回去的迹象,但是有些东西,在他童年是不曾有过的,可那不代表他从来没有渴望过,只是自从和她一块生活后,对于那些事物的渴求欲望更加明显罢了。
「你怎么老爱捏我?」
她哀怨地揉揉自己的脸,他这习惯就跟她家里那些叔叔伯伯一样,她只是脸长得很幼齿,不代表她永远不会长大好吗?
「干嘛这么小气?」
庞大的身躯又平躺回床上,他边拉被子还边催促她。「快准备准备去上班吧!不然迟到了可怨不了谁哦!」
「哼!」
她不甘不愿地踱下床,觉得他真是好命,哪像她每天都得窝在烘焙教室里辛苦地讲课、做西点,而且钱领得还没他多!
但想是这么想,她还是得认分地换好衣服,毕竟在大都市生存可由不得她任性,除非她不介意把西北风当三餐吃。
「你的披萨我记得了,我去上班了,大懒虫!」
她泄愤地踹了他一脚,然后抓了背包便赶去上班了。
她一走,他马上从凉被探出头来,脸上的笑痕更深了。
她就是这样,即使抱怨一堆还是不忘对他好,而幸运的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还挺贱的,她对他越好,他就忍不住想使坏,把她当奴隶使唤来使唤去,因为啊!光是看着那张嫣红小嘴碎碎念的样子,其实也是一种享受呢!
今天烘培训练班里来了位新同学,人不但长得漂亮,同时还有一副魔鬼般的好身材,但是呢,通常像这样的学生是让老师最害怕的。
「席俪,你以前难道都没做过一些比较简单的小西点吗?」
看着烤盘上那一坨又一坨的大便……呃,是蛋糕,凌伊娃只觉得自己万分头疼。
席俪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虽然孔子先师说过要有教无类,但像这种活到三十岁却连打鸡蛋都不会的女人,根本是好命到太欠揍了点吧?
「有啊!可是那是好久以前了。」
席俪也端详着烤盘里的成品,似乎很不能理解明明都是用一样的方法和材料,为什么她做出来的东西会长得这么恶心?
「你以前做过什么?」
「嗯……那个好像叫杏仁瓦片吧!我那时候有负责洒杏仁片哦!」
「洒杏仁片?」
三条黑线自天而降,凌伊娃完全确定席俪根本连一滴滴的基础都没有。「席俪,你可以告诉我,你想学做西点的动机是什么吗?」
「因为我想证明自己的实力,才不会被那个大笨蛋看不起!」
席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一双明亮的眼眸透露出坚定。
但凌伊娃却很怀疑,自己真有办法教好这根朽木吗?
「大笨蛋是谁?」
「当然是魏向生……呃,他是我的管家啦!」
席俪这才发觉自己太激动了,赶紧放软口气怕吓到这位可爱的女老师。
「管家?」
果然是个大小姐,说不定席俪连家里厨房长怎样都不知道呢!凌伊娃暗想。
「没错!」
席俪握住凌伊娃的手,万分期待地说:「老师,你一定有办法让我变得很厉害的,是不是?」
「呃……这个我不确定……」
刚才做过三样西点后,凌伊娃只能说席俪真的是她碰过最棘手的一位学生了。
「怎么会不确定?我可是问过好多人才决定要来这间训练班的,我很相信你的能力!」
「我、我尽量……」
凌伊娃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不过她会尽所有努力指导席俪就是了。
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