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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任何感觉。
「那我的人生呢?就只能一辈子被控制住吗?这太不公平了!」
席俪一忆起方才和魏向生的争执,让她难过得好想掉下泪来。
「不然……席俪,我看你今天就住我那里好了,其他的我们可以再一起商量讨论啊!」
怜悯心强烈的凌伊娃建议着。
雷鸣一听,眉头锁紧得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这样不会太打扰你吗?」
席俪此时真的无处可去了,但基本的礼貌她还是有的,况且她有双雪亮的眼睛,她看得出来雷鸣表现出的不欢迎。
「不会啊!睡觉事情好办,顶多铺个地毯就好啦!我是怕你会觉得委屈。」
反倒是凌伊娃全然没发觉雷鸣的异状,还说得很轻松自得。
「你肯收留我,我就很高兴了,怎么还会觉得委屈……」
席俪呐呐地瞄了面色不善的雷鸣一眼,本来还有些疑虑,但一道人影从远远的地方飞速飙过来,让她的心当场凉了半截。
同一时间,雷鸣亦大感不妙!
他的眼力极好,即使距离还很远,他还是认出那是魏向生,况且他们曾经交手过,他相信自己是不会认错的。
席俪拔腿就想逃,但魏向生一察觉她的企图,即以更快的速度奔至她身前,紧紧抓住她的手腕。
「你现在马上跟我回去!」
魏向生脸色铁青,她的窜跑让他担心不已,根本已经无暇在意周围还有别人存在。
「你放开我!我才不要跟你这个讨厌鬼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席俪奋力反抗着,她觉得自己身上好像被装置了雷达,总是逃不出魏向生的魔掌。
「你无可选择!」
魏向生人一拉就想走,没想到一迈步就被凌伊娃张手挡住去路。「你是谁?」
「我、我是席俪的朋友!」
即使这是凌伊娃第一次和魏向生见面,但她仍坚持为席俪仗义直言。
魏向生寒眸瞅着凌伊娃,接着又将视线转向雷鸣,倏地,一股熟悉感刺中他心坎,让他警觉地眯起眼眸。
雷鸣同样也盯着魏向生,两人往来的视线间仿佛能嗅出一股诡异的气味。
「魏先生,我认为你应该给席俪多一点空间,而且我也觉得你们彼此都需要冷静,不如就让她今天住在我家,明天大家再一起出来谈,好不好?」
凌伊娃想对魏向生劝之以情,但他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这话题上。
「我们自己的事情会自己处理。」
魏向生草草敷衍一句,当他将雷鸣身形检视过一遍后,脑海中的记忆顿时浮现,他二话不说将席俪挡在身后,俨然一副捍卫姿态。
「可是你态度老是这么强硬,事情永远处理不了啊!」
凌伊娃上前一步,还想说些什么,但魏向生却连听都不听,直接就想带走席俪。
「这不干你的事。」
「伊娃,救我!」
在魏向生的强力拉扯下,席俪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想要逃脱,没想到魏向生竟然索性把她扛在肩上,吓得她尖叫连连。
「席俪!」
凌伊娃不忍见席俪如此,想救援的手还没伸出去,雷鸣却阻止了她。「雷鸣?」
「别去,你帮得了她一时,帮不了一世,那个男的不会听你的话的。」
雷鸣牵着凌伊娃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样席俪太可怜了!」
凌伊娃频频回头,瞧那魏向生性格如此鸭霸,让她感到忧心极了。
「那也是她的命,你管不了他们的。」
每走一步,雷鸣的心情就沉重一分。
他隐约感觉到,像这样平静安逸的生活,已经隐隐缺了一角……
连续好几天的夜里,雷鸣仿佛像被下了催情符一样,一遍又一遍地拥着凌伊娃在床上翻云覆雨,原本就不大的温馨小屋处处都有他们欢爱过的痕迹,他就像发了狂似地强占着她不放,激情的暧昧气息充满整个空间。
此刻,两人赤裸相拥的躯体只让一条薄被盖着,她安然枕在他健壮的胸膛上,他却是眉头深锁,无语地凝望天花板。
「雷鸣……」
她轻唤着他,无骨似的洁白小手有意无意地玩弄着他胸前的项链。
「嗯?」
他以食指勾起她尖细下巴,红艳欲滴的小嘴让他忍不住啄吻了一下。
「你最近变得很好色哦!」
她小脸一红,总是学不会坦然接受他的疼爱。
「你不喜欢?」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阵子有多需索无度,但这一切都该怪她实在太甜美了,让他不禁想碰碰她、亲亲她,想也知道最后还是被挑起了欲望,让他无法控制自己。
回想起过去,他一直都是那么冷静果断的人,这样癫狂失控的情绪连他都感到陌生。
「我……」
她害羞地闪躲他的视线,他真是奸诈极了,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会说些甜言蜜语哄她,让他这么一反问,就算打死她,也说不出自己有多沉迷他带给她的欢愉……
她手指勾着绕着,突然发现项链银坠中间的小缝。「这是可以打开的?」
「嗯!」
「好好玩哦!」
她没多细想便擅自打开,想不到里头竟然放着一张女人的泛黄照片,让她一时间傻住。「这是谁?」
「我母亲。」
他淡淡地说道。
「真的吗?」
她吃惊地坐在他身上,想将照片看得更仔细些。「跟你满像的,而且好有气质的样子!对了,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小雪。」
「小雪?」
她眼珠子睁得更大了。「所以你的笔名是你母亲的名字?我想她要是知道了,一定超感动!」
他沉默了数秒,才缓缓开口。「她不会知道,因为她已经死了。」
「啊……」
她捂住微张的小嘴,忽然觉得很歉疚,她不该提起他的伤心事,都怪自己太粗心了!
「你不需要太在意,老实说,除了这张照片,我也没见过她。」
他面容始终波澜不兴,然而音调却幽远得像是参杂着无限忧愁。
「为什么?」
她知道自己不该再问下去,但在心里却又有个声音呼喊着想多了解他一些。
「这个我也不知道。」
他回答得很含糊,其实在他记忆中,自懂事以来,他一直都是和朱爷旗下的杀手一起生活的,朱爷不只率领着一票顶尖杀手,更抚养了他和另外三位男孩。可是朱爷的养育并非全然出自善心,朱爷替他们安排的所有课程,都是为了训练他们将来成为最厉害的杀手,好为他赚进数之不尽的钞票,不过朱爷倒是从不亏待他们——当然,如果强迫他们杀人这点不算的话。
这条链子听说是从他住在孤儿院时就戴着了,因此他也曾试着寻找丢弃他的母亲,院长知道的并不多,他只能按着蛛丝马迹一步步追踪,但查出的消息却令人心寒。
「雷雪」,一个有着倾国之姿的女子,却从事援交召妓的职业,和她燕好过的男人不计其数,连怀了他也搞不清楚父亲到底是谁,然而这样雷雪似乎还嫌不够荒诞,她在二十六岁时便香消玉殒,医院检验的死因,是吸食毒品过量而死。
他非常了解凌伊娃要是听见这样的事实,绝对会为他感伤流泪,但他却不想见到她哭泣的样子,所以保留不说。
「那你会想念她吗?」
凌伊娃天真的思想顶多猜到他是孤儿,然而光是这一点,还是让她为他心疼。
「不会。」
不是他无情,而是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思念一个从未见过面的母亲。
「雷鸣,我现在才知道你会这么坚强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温柔地抚摸他刚棱俊朗的脸庞,紧盯他无情绪的黑眸。
「我只是为了想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
他长臂环绕着她,细细观赏她天使般娇嫩的姿容,就算看一千遍、一万遍,他也不会有厌倦的一天。
听见这样的话,让她嘴角不禁微微勾起。「原来你也会说这么动听的话啊?」他仅是剑眉一挑,没做多余的辩解,他承认自己并不是很懂情调的人,与其说再多的花言巧语,也比不过一个真实的拥抱。
她乌溜溜的大眼珠转啊转的,试探性地问:「雷鸣,你再多说一点好不好?我好想听哦!」
「你还想知道什么?」
他不会笨到以为她单纯地只想跟他聊天说地,可惜他生平所经历的事迹,都是不容于法的残忍和血腥。
「都可以啊!」
她甜甜笑着,撒娇讨好的意味浓厚。
「可是我想睡了,改天再说吧!」
将她轻盈身子放在一旁,他硬是结束了这个话题。
「不行!」
她没料到他竟然会耍赖,起身想继续逼问他,他却双眼紧闭,摆明了不想再谈。「雷鸣,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要是不说那我就……我就不跟你那个了哦!」
回应她的,是他如雷似的打呼声。
「雷鸣!」
她气得脸鼓鼓的,不管怎么推他、捶他却依旧没反应。
她咬住下唇,有些闷郁地盯着他瞧,或许他以为装睡就没事了,然而人心就是这样,他越是逃避,只会让她感到更好奇、更疑惑罢了。
很庆幸的是,凌伊娃没想到还能看到席俪来上课。
按照惯例,每位学生都十分认真地吸收她传授的技术,而席俪做出来的西点也仍然惹来大伙儿的哄堂大笑。
下了课后,凌伊娃很习惯地负责替大家收尾,将使用过的桌面和用具清理干净,以往她都是一个人做的,但今天则有席俪留下来帮忙。
「你留这么久没有关系吗?」
凌伊娃知道每一回还不到下课时间,谷芸芸就会捧着一本笔记跑来教室催促席俪,但今天倒是例外了。
「没关系啊!」
「你一个人来上课的?」
「不,楼下还有一堆人呢!」
席俪将洗好的刮刀和钢盆甩干,虽然谷芸芸没来,但魏向生还是派了三个保镖在周围巡视。
「让他们等这么久不好吧?」
凌伊娃看了看四周,该做的都已经做好了,便接过用具放回原位。「我看你还是先走好了,不要耽误到正事了。」
「哪有什么正事?根本就是一堆无聊的事好不好!而且既然他们这么爱当看门狗,那就让他们等个够吧!」
席俪悠哉地拉了两张椅子。「我们坐着休息一下吧!」
「好。」
凌伊娃脱下围裙吊好,「你那天回家之后有没有怎么样?」
「不怎么样啊!还不就是被骂而已。」
席俪耸耸肩,一脸无奈。「其实我也被管得很习惯了,只是有时候真的会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不过我已经没事了,你放心吧!」
「那就好。」
凌伊娃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