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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围绕在她身旁的，是比婀华还要多上许多的仆从们，一个个都是满面荣光，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点头哈腰、小心翼翼地服侍着他们的主子。
这位塞亚塔的公主服侍着婀华，这些仆从们甚至就诚惶诚恐地注视着她，生怕她一个不小心绊着了、撞着了、烫着了、吓着了……
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位塞亚塔公主的身份，在宫人们眼中，已经是今非昔比，贵重得紧。
没办法，这是陛下登基五年来，第一个孩子，这孩子有多金贵，就可见一斑了，这个有了陛下第一个孩子的女人，现在的份量，甚至已经超过了皇后。
原本，外面都知道，皇帝和皇后是伉俪情深，五年来，除了皇后的宫殿，其他的宫妃们那里，皇帝陛下几乎是一步也没有踏足，皇后本就身份高贵，这样的圣宠之下，即使专宠五年却都没有诞下子嗣，谁也不敢说什么。
只是呢，现在全却出了意外。
偏偏陛下在塞亚塔公主那里留宿了一夜之后，不久就传出这位公主有了龙种，这说明了什么，只能说明，原来陛下这五年都没有子嗣，不是陛下的问题，而是皇后的问题。
即使贵为皇后，即使再得圣宠，但是，一个无法为陛下诞下子嗣的皇后，她的身价，在宫人们的眼中，也是大打折扣的。
想来，从这位塞亚塔的公主，意外地有了龙种的那一刻起，婀华的日子就有些不好过，明里暗里的，肯定是谣言四起。
清越挺喜欢婀华的，聪明、睿智、果敢、坚毅，就连对她自己，都能够残忍地抉择、牺牲的女子。
恐怕除了因为从小被作为最有天赋的占星师，以及家族的下一任族长来培养，导致了婀华不憧憬、不期许爱情，处事冷静得有些可怕，她在乎着身上担负的责任、义务，却总是忽略了感情以外，在婀华的身上，似乎能够看到女性所有的闪光点。
因此，在得知了明溪与一名宫妃有了子嗣的时候，清越多少还是有些担心婀华的处境的。
不过，皇甫傲却告诉他，皇帝与皇后能够有子嗣，这对于南越皇室来说，自然是最好的事儿，但是，以明溪与婀华两人的实际关系来说，或许有了子嗣，才是更加麻烦的事情，更何况，婀华是个聪明的女子，是傲雪的梅，而不是温室的花，她知道该如何自处的。
……
“越儿……”
皇甫傲揉了揉坐在身旁的宝贝儿子的银色脑袋，一直盯着哥哥的皇后和妃子看，这可不是好事儿。
“嗯……”
清越回神，扭头看向他的父皇。
“尝尝这个。”
皇甫傲为清越盛了点儿汤，示意他老实用餐。
圣皇陛下开始用餐了，也算是家宴正式开始了，宴会的气氛也热络了起来。
皇甫傲与明溪的位置距离较近，交谈起来也不算麻烦，差不多三月未见，明溪对于清越也甚是想念，这会儿嘘寒问暖自然是少不了的，虽然依旧保持着帝王的仪态，但听着清越的回答，明溪那带着暖意的浅笑，却是始终没有消退的。
看着他们的互动，倒真能让人体会到皇室中难得的骨肉亲情。
……
“父皇，儿臣祝您福寿无疆……”
宴会进行了片刻，由明溪开头，皇甫于莫、皇甫卓耀、皇甫蔚然、皇甫含薇，都纷纷上前，恭谨地向皇甫傲行李问安，表达一下作为子女们的孝心。
这其乐融融的场面，看在清越的眼里，倒真有些古怪，真的，他的父皇太年轻了，大哥他们站在父皇的身边，不认识他们的人，通常不会猜测父子之类的关系，而是会猜测，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想到这个，清越乐了，嗯，现在只有他才像父皇的孩子。
清越这么展颜一笑，晃花了众人的眼，刚才还没来得及细看，这会儿离得近了，才发现，他们这位年纪最小、早早的恶名与艳名就同样远播的弟弟，举手投足间，似乎更加地要人命了。
那双眼睛……
“父皇，儿臣祝您……”
“父皇……”
回过神来，都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不敢再看皇甫傲和清越，借着弯腰行礼之际，有些不自在地掩饰着。
“咦？四哥，你那个贴身带着的漂亮吊坠呢？”
众人行礼之际，清越却独独地盯着皇甫蔚然，而皇甫蔚然在弯腰行礼之际，却并没有看见他上次带着的那个，据说是他母妃留给他的遗物，一枚晶莹血红的美到妖异的吊坠。
“嗯？”
皇甫蔚然愣怔了一下，似乎对于清越忽然的问题有些疑惑，不过也很快就想到了清越所提到的东西，温和地笑着回答道。
“五弟是指母妃留给我的那枚吊坠吗？
本来是贴身带着的，可是前些天，游湖的时候，差点儿弄丢了，母妃的遗物，对于我来说，非常地重要，所以，为了防止吊坠遗失，我就放在府里小心珍藏了。
怎么……五弟忽然问起这个了？”
皇甫蔚然认真地望着清越。
“觉得漂亮。”
清越却回答得随意。
“呵呵~~~既然五弟喜欢，那改天，我询问一下工匠，看看能不能照着那吊坠，也为五弟制作一个，这样可好？”
“嗯。”
清越点点头，不再说话了，皇甫傲便示意，他们可以归座了。
……
“雪侧妃，你如今可是有身孕的人了，还是别忙着服侍皇后了，照顾好自己吧，要是明溪陛下的第一个宝贝子嗣有什么闪失……”
东丽雅俨然一副长辈关心、提点晚辈的模样，只是这话，听在不同人的耳朵里，可就意味深长了。
别忙着服侍皇后了？
这是否在说，以雪侧妃现在的身份，已经不需要服侍皇后了？
或者，是在暗指皇后不懂事，人家雪侧妃有了陛下的子嗣，今非昔比，就算是雪侧妃她自己坚持着要服侍的，皇后也不该由着雪侧妃亲自侍候着。
这是关心、提点？
（）
还是在挑拨离间？
又或者，这话是说给在场的其他人听的，让大家掂量、对比一下，如今皇后与雪侧妃的实际身份，孰轻孰重？
“是，圣妃，婀华受教了，是婀华疏忽了。”
“忆雪谢过圣妃娘娘的关心。”
不过，不管东丽雅隐含的意思是什么，婀华和雪侧妃，一个平静、礼貌地回应，一个带着点儿羞涩、温婉的笑容道谢，倒是都挑不出毛病来。
“嗯，真是个温婉可人的孩子，难怪能够第一个怀上我们明溪陛下的龙种呢。”
东丽雅随意地拨弄着身旁的茶盏，似乎也是随意地说着。
“塞亚塔的血脉，可真是了不得啊，骨子里，都勾人得很，看把陛下给迷得。”
这话一出口，默默用餐的、轻声交谈的，站在一旁服侍的，就都是一顿，紧接着，就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状是听不明白地该做什么做什么，只是，即使都装作若无其事，尴尬、凝滞的气氛也依然蔓延开来。
塞亚塔的血脉，此时在场的，算起来，可是有两个呀，而现在称为陛下的，也有两个，那个，东丽雅口中那骨子里勾人的让陛下着迷的，又具体说的是谁呢？
前者，可以理解为善意的玩笑，可要是后者，那就……
皇甫傲为清越擦手的动作也是一顿，深邃的眼眸看不出情绪地望向了东丽雅，而东丽雅见状，却丝毫未觉般地，拿着小扇掩面轻笑了起来。
“明溪陛下怎么不吱声呀，难道还不好意思了，嗯，是我不好，本来打算讲个笑话，让大家开开心的，结果，却让雪侧妃的脸都红透了，呵呵~~~~”
一边说着，东丽雅一边笑，像是刚才的话题有多么好笑似的，越笑越大声，在众人都沉默的时刻，显得突兀而又神经质，这倒是令大伙儿记起了，这位曾经可是受了刺激，疯掉了，好不容易才治好的。
“来人，传御医师，扶圣妃回去休息。”
见这样的场面，皇甫傲也是言简意赅，干净利落。
圣皇陛下没有音调起伏的语气，令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卡恩连忙指挥者侍婢们，恭谨而强硬地扶起了东丽雅，好在这次东丽雅也算配合，没有挣扎，也没嚷嚷，更没有原来那傲慢、男侍候的脾气，只是不断地笑着。
“圣妃的精神一直不稳定，就让圣妃好好地疗养，以后宴会之类的，别让圣妃出席了。”
“是，父皇。”
明溪轻声应着。
云淡风轻的对话，所表达的意思，却类似于幽禁，这对于后宫的女人来说，就是冷宫，彻底的失宠。
二十年来的情分，在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中消磨殆尽。
曾经的皇后，也是和曾经的玉贵妃、瑾贵妃，争过、抢过、彼此算计过的弥佳·莱特，此时静静地坐在一旁，连抬头望一眼她的陛下的勇气都没有了。
曾经圣宠不衰的玉贵妃，如今都是这般，那么，她还有什么盼头……
罢了罢了……
藏在华丽衣袖中的玉手，握紧了又松开，韶华不再，却依旧雍容、端庄的女人，挣扎过后，最终也是释然，又或者，这是不能言说的黯然……
这样平平静静地活着，看着自己的孩子成婚生子，得享天伦，或许，已经是上天垂帘了吧……
……
东丽雅离开之后，即使大伙儿都在努力地提高兴致，改善着气氛，但宴会却还是显得有些沉闷，站在一旁的卡恩大总管，察言观色了片刻，倒是适时地开口了。
“小殿下，您不是为几位殿下的大婚，准备了礼物吗，这会儿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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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
清越点点头，示意卡恩命人拿上来。
坦白说，清越可没那个心思，为他三个不熟悉，更不亲近的哥哥们准备什么大婚礼物，都是回来之后，他的父皇吩咐的，这礼物也会是父皇让卡恩做主挑选的，清越完全没有操心，这些礼物不过是白白冠上了他的名义而已。
“大哥，越儿也有礼物给大哥。”
卡恩提到了礼物，清越倒是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