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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我。”过了一会,当手在他的嘴唇上摸索了一阵後,苏高阳这麽宣布著。
“确实是,”许百联笑,眉目间却是淡薄,“但这却是最後一次了,以前你利用我,我也利用你达到了不少目的,谁都不欠谁,但这次,如果还要再见面,不想反目的话,我们最好谁都要管束著自己点,我不认为妥协是无止境的,关系太乱了,时间长了是谁都厌倦。”
“嗯。”苏高阳应了声,过了几秒平静地问:“你们知道那年你爸被查的事情是我做的主?”
许百联笑,手放在车窗上支著脑袋闷笑了一阵,然後伸出手揉苏高阳那有些刺手的不长的短发,“你不是终於见到夏时季了?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了?还不明白他的胆大包天?”
苏高听听了扬了扬眉,许百联不知道,事实上的事情永没有那麽简单,或许论起手段来,李昱泊夏时季他们确实可以拉他下水,但要讲起真格的,夏时季这派这样的人,在他们当中为主的那几个人眼里,那是绝对闭著眼睛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才是最安全的。
他现今把事情压下来,以後不知道还要承受多少压力,但许百联想不到这层面上,他也永远不会主动去说。
这世界,永比许百联要以为的残酷得多。
一个环境的维持,也从来都不是容易的事,在这点上,所幸李昱泊要比谁都再清楚明白不过。
这次他们都退後了一步,双方都承担背後的压力,维持表面的和平。
是赢是亏,还是得接下来接著博奕。
苏高阳回到基地,听完部署之後才参加了他们那几个人的会议。
那几个人都拿到了苏高阳从夏时季那里拿到的资料,看完之後几个人的会议显得有些沈重。
苏高阳也跟著沈重,沈重完,自行拿棋盘演练,把要除掉的人摘掉,换替补的人上去。
他手一挥一拔的,看得旁边的人触目惊心,其中一位不知道处理过多少官员的人都哑著噪子说,“这可是老领导啊,动他跟咬老狮王的脑袋一样……”
“您有更好的办法?”苏高阳抬头面无表情地看著他们之间的头,“多少资产全在国外,敛了这麽多财还是这麽大的胃口,现在还要换著他儿子上阵,您就任著他这麽风光?”
“你爷爷跟有穿一条裤子的交情……”有人迟疑地道。
“要不然,我会让老头子往死里打我出门?”苏高阳解开了军衣上面的那颗扣子透了口气,捏了一下鼻梁晦涩地道,“证据都拿到了,动手吧,都查了好几年,别找什麽借口了,怕出事的话,後面的事我来负责……”
为首的那位这时吐了口气,“算了,这次我出头吧,也就我能出面能有最大的胜算了。”
说著,几个人神情一敛,就可能出现的问题商量对策了。
苏高阳管不得他们行政那部份的事,他不能越权,只在需要他能出面干预的情况里做他的事,於是这次会议相关的绝大部份事情轮不到他管,只坐在一旁默默静听著。
在会议结束,悄然离开的路上,苏高阳突然想起自己得多久才能见到许百联。
从海边小镇离开时,许百联并没有流露出太多感情,他只是在阳光里微笑著说再见,好像自己并不在他心上的样子。
明明举止却透著几分脉脉温情,那个人眉目之间还是薄情一片。
他总归最後会是我的,别的管不了,我活著一天,他就有一天会是我的,苏高阳这样想著,他自己太长远的未来有无数变数,但对於感情,他还是想著要拥有在怀里的好。
他见惯了太多没有温度,只有一个人拥有回忆与想像的感情,从一开始,他都没想过也让自己成为其中一员。
他要的,得真实拥有,那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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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百联从维也纳飞回来,刚下机,就见到了一个颇为“面熟”的人,还伸手帮他拿行李。
到了车上,许百联摘了脸上的墨镜,淡笑道,“我得回家。”
他前段时间被打包空投到了维也纳,然後在昨天之前,才被得知可以回国。
他在网上查国内消息,蛛丝马迹都没有,小心翼翼问他母亲,他母亲也只是轻描淡写带过话,让他在学院好好听他们院长的话,争取多做点贡献维持教授的名头,免得败坏了学院带给他的名誉。
刚一下飞机就见到了苏高阳,见到那张因为平头显得脸棱角更加分明刚毅充满男人味的脸,一点贼心也无,只是想著回去见见他母亲。
他爷爷父亲生日过後就是他母亲的生日,先是他在镇上错过爷爷与父亲的生日,然後他被打包到了国外错过母亲的,几个人生日统统全错过,第一回国的时间要是跟苏高阳去厮混,那简直就是太不像话了。
“送你过去,”苏高阳看他一眼,这才看著车前面,嘴上淡淡地说:“这几天哪天有时间?”
“嗯?”
“接你去吃饭。”
“好啊。”许百联应了,撇了下嘴,玩味地笑了一下,说:“最近出什麽事了?”
苏高阳这时把车开到了高速路面上,“前段时间护著蕾蕾的前辈落了马,底下乱,听说出事的源头是出自李氏集团这边,怕人怪得你头上,所以送了你出去。”
许百联听了讶异极了,“昱泊竟然答应替你们出面?”
苏高阳听著他的口气瞥了他一眼,许百联则接著看著他的侧脸狐疑地说:“你们真合作了……”
他觉得不可思议,口气有些惊讶的叹息。
苏高阳听了一言不发,抿著嘴开车。
许百联的心当真是偏,偏得过於厉害,从头到尾,口气里都只维护著那一边。
苏高阳觉得这是正常,但无法阻止心里的不悦。
事到临头,真的与这个人面对面的能在一起,他想要的比认为可以拥有的还要多。
他想要许百联为他多想一点。
或许感情是自私的,再理智,也想占据喜爱的人心口最重要的位置。
在离他父母的房子还有几个街区时,许百联要求下车,上了保镖开来的车。
临下车时,苏高阳拉住了他的手腕,许百联没挣扎,只是笑著等他松手,一幅没脾气的样子。
苏高阳不说话,只是看著他,许百联也不说话,坦然地回视著。
他们在那刻谁都知道,要让许百联带著苏高阳上门,哪怕是在口头上跟他父母承认他们有关系都是不可能的事。
苏高阳是从许百联身上看出了绝对保守地与他保持某种距离的态度,而许百联则是想著自己再荒谬,也不能亲自带著苏高阳到父母面前承认自己的荒唐。
那可真不是值得什麽骄傲的事,假戏成了真,流言蜚语都成了事实,这让现在在政治上斗跟苏父斗到死去活来的父亲情何以堪?
就算苏高阳曾被打出了苏家的大门,也掩盖不了他是苏缤红儿子的事实。
苏高阳在夕阳的余晖看著载著许百联的车子走了,他跟在後面开了几分锺,在等红灯时与许百联开在前面的车子断了路。
他在这边等著灯亮起,而许百联的车子在前面的道路上飞快地行驶,直到从视线里消失不见。
那一刻,苏高阳微微垂了点肩,头靠在椅背上看著前面现在那条显得略微空旷的路,深不见底的眼眸往内缩了缩。
他想,情况得好起来。
不能再任许百联这样随意地在自己身边来来去去地路过了,好时光不等人,他得让那个人安心地呆在他身边。
最好,他能时刻都能听到他的呼吸,近在眼前地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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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百联在家呆了几天,就接到了夏时季的电话,说苏高阳找他。
他换了新的号码,一直都没有告知苏高阳,想到苏高阳找人找到夏时季那,许百联下意识地为苏高阳小担心了一会。
夏时季要是不为难他,他就是他孙子。
他开了车去了夏时季那,夏时季一看到他来报道,皮笑肉不笑地说,“还不去见客?”
被贬为接客的许百联好脾气地笑笑,见李昱泊不在,大胆地勾著他的背悄悄地问:“我看不太懂,你告诉我,现在是什麽局势?”
他问得认真,认真得夏时季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看就要骂他笨蛋了。
最後夏时季觉得他都这麽大了,再骂他太不像样,把话忍了下去,揉头皱得死疼的眉毛说:“什麽局势?你不是喜欢吗?那就想跟他怎麽样就怎麽样,谁都不拦著你……”
“你们也没怎麽拦过……”许百联呵呵一笑,还是坦荡得可恨地问:“我就想问著,我要是跟他见面吃饭上床什麽的,得怎麽防他?”
“是一级防备还是二级防备还是三级防备?”许百联唱歌一样地说著,脸上的笑意让他温文尔雅得很,可口气却是十足十的小孩子气。
夏时季被他闹得哭笑不得,没忍住,笑出了声,看了许百联一眼说,“你自己决定。”
许百联摸了摸头,贵公子模样一般的人呆想了一会,带著点憨态笑著说:“别让我想了,就我这点情商,搞半天又会把一切搞砸。”
“你笨到我胃疼……”夏时季踢他的腿,然後揽著他的肩,叹了口气之後正经地说:“你爸妈操心你,我也跟著他们操心,以後日子还长得很,谁知道以後会怎样,你喜欢谁就喜欢著,你自己开心就好,都管你前半辈子了,後半辈子也顺便管了得了。”
许百联笑著“嗯”了一声,过了半会,眨眨有点湿润地眼,撇过头亲了亲夏时季的脸颊,“谢谢季季。”
夏时季无可奈何地笑,“平时糊涂得要命,但有时也精明得要死,我不担心谁占你便宜,就怕你没脑子让人害了自己。”
“哪会,”许百联不为以然地说,“我很贪生怕死,才不会真的让自己置於危险之中。”
“但愿。”夏时季躺在沙发上任由许百联靠著他的肩,沈吟了一下之後道,“一切你看著办吧。”
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