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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姑娘!”龙跃天唤了一声。
“嗯!”幽兰答应时表情冷漠。
龙跃天的心从先前的炽热转而变成冰冷,这种心境已经重复很多遍,可是他还是放不下幽兰,逾是放不下,便陷得逾深。“穆姑娘,我到底做错什么?值得你一直以来如此待我?”
幽兰冷冷地笑了一声:“呵——”
“你笑起来的时候很美!只可惜太暗我看不见你的笑脸……”龙跃天道。
幽兰听到到此言怒火燃烧,“姓龙的!”
龙跃天当然知道她很生气,可是她却并不理睬自己,如果惹恼她,可以令她多跟自己讲几句话,这也是一种方法。“姑娘生气的时候很可爱,我喜欢!”
“死青蛇——你再胡言乱语我可就不客气了!”幽兰大怒。
“死青蛇,我没这个名字!”龙跃天嘻笑道,她给取的绰号,尽管自己很不喜欢,但因为是幽兰取的,他心里很高兴。“这名什么意思?”
“玉是绿色、青色的,像你这样的人不配用龙字……”幽兰怒气难息,因为穆、龙两家的恩怨,在她幼小的心灵早已经根深蒂固。她不否认,龙跃天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是众多江湖女儿最中意的儿郎,可是她却不能对他有半点的善意、好感,她怒视着龙跃天。
龙跃天走近幽兰,深吸一口,“穆姑娘,你身上真香呀!”“这漂亮的女子就是不一般,连身体的香味都不一样……”
“死青蛇!”幽兰大喝一声,扬手欲打。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玉手即将落在脸上的刹那,龙跃天伸手紧紧地抓住幽兰纤手,笑道:“真看不出,这般柔软的小手,居然会打人?”
幽兰飞腿一脚踢在龙跃天的下盘。
“哎哟!”龙跃天跳起。
“目无尊长!”幽兰狠狠地道:“欠打!”
龙跃天随口问道:“什么叫目无尊长?”
“明知道我与庄大侠的关系,胆敢调戏,是何用意?”幽兰早就看出龙跃天对自己的意思,让他难过、伤心便是她最痛快的事,反正众人已经误会她与庄昭飞之间的关系,索性让别人误会好了。
龙跃天怔住了,笑道:“就你?庄前辈会喜欢一个晚辈?”
幽兰喃喃道:“这是我与他之间的私事,任何人没有权过问!”“他待我如何,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更不用你在此多舌……”
庄昭飞出现在假山后面,“穆姑娘,不可胡言!”
幽兰立即觉得自己的耳根发烫,先前的话不过是为了气龙跃天,自己明白与龙家的恩怨,就是想气他,可是未曾想庄昭飞居然就在一旁。“庄叔叔——他欺负人,你不帮我还骂我!”幽兰噘起小嘴,“我不依,我不依的!”“这个死青蛇可恶得紧,天天就会捉弄人,庄叔叔,反正我们给余姑娘治脸的事儿已完,离开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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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跃天只想开个玩笑,逗她说话。
“余姑娘的脸好?!”庄昭飞问。
“好了,好了——”“我不待这里,这个地方太让人难过了!”幽兰娇慎道。没有了白玉婆婆,现在又有了庄昭飞,在她看来他们都是一样的(皆是长辈),跟谁撒娇耍赖也都没有关系。自己除了对同龄异性远之外,勿需跟长辈男子远之。
庄昭飞倒是对此甚是受用,一个晚辈女子如此信赖自己,原有的责怪之意此刻烟消云散,全都变成了怜惜。这些日子他自己都糊涂了,是幽兰、是蓝琼,他突然有点相信:面前这个女子是蓝琼的今生,否则初次见面,她为何对自己亲近又无话不说。
再说余姬自那日与母亲拌嘴愤然离开之后,多次欲寻死求得解脱。好几次都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这几日又遇得行人刁难、嘲讽,寻死之意再度浮现。暗暗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就此了结,曾经以沉鱼之貌扬名江湖,多少武林男子以目睹沉鱼之貌为荣。余姬一步一安慰,一步一绝望,缓缓走向冰冷刺骨的河水。
已到冬季,脸上的恶臭味渐已减轻,随之而来的却是浮肿、冻疮。毁容令她感到绝望,脸上无法治愈的病痛让她一日比一日痛苦,有多爱容颜便有多恨母亲。
余姬的脚步已经一步步走入激流的河水中,她感觉不到丝毫的冰冷与刺骨,想笑无声,想哭无泪。冷艳的她,本就少展笑颜,而今更是寡言少语,这段时间每每看到水中的倒影、镜中的模样,她便痛哭不已。现在泪已干,人憔悴——心憔悴,此刻才明白,曾经对龙跃天炽烈的爱竟然是如此的脆弱,她连去问玉龙王的勇气都没有。爱过他,自己心里也认为他是爱自己的,如果这一份美丽的爱经不起容颜更改的考验,她即便是死了灵魂深处都会觉得痛苦。她逃避玉龙王,就是想给彼此留下一个美丽的回忆。
河岸上,站着一位妙龄少妇,风情万种,她瞪大眼唤道:“姑娘——”飞奔几步,跃入湍激的河水中,拦腰抱住余姬:“姑娘——使不得!”
这声音好熟,余姬睁开眼睛:面前竟然是失踪许久的柳琴。“二妹!”
柳琴也是一怔,“你是……”这声音是余姬的,可是这人,这身影?
“二妹呀——”余姬凄厉地大唤一声,倒在柳琴的怀中:“我是余姬呀!”
柳琴挽住余姬,将她拽上岸边。
“你让我死吧!”余姬哀求道:“让我死!”往河中奔去。
柳琴不敢放松,紧紧地拽住。
拉了半天,两人又冷又饿,瘫坐在岸边。柳琴不敢闭上眼睛,“大姐,跟我回家吧!”
余姬这才认真的打量着柳琴:布衣装扮,未着脂粉,没有任何首饰,可是平凡中掩饰不住清秀。“你这是……”
柳琴淡淡一笑,道:“大姐,到我家去!”
不待余姬回话,柳琴紧紧的拽住直往家奔。
不一时,便到了一个小村庄。这里山清水秀,庄上住着二十余户人家,田野里种值着油菜、荞麦,虽是冬天,却都是绿油油的一片。淡淡的雾纱笼罩着村庄,鸡鸣狗吠之声相应成趣,牧童的短笛、男子的山歌又构成另一副美妙的画卷。
“大姐,我家就在前面!”柳琴指着前面的三间茅草屋道。
余姬甚感诧异,柳琴已经嫁人了,短短的几月不见已经嫁人了。
“哇啦——哇啦——”茅草屋内传来婴孩的哭声。
柳琴推开房门:屋内摆设简陋,一位老妪正怀抱婴孩坐在床上。
“柳二嫂,你总算回来了,这孩子怕是饿了!”老妪站起身。
“孙大婆,谢谢你!”柳琴从老妪怀中接过孩子。“孙大婆,你家猪我都让人赶上圈了!”
孙大婆站起身道:“柳二嫂,你忙,我先回去了!”眼睛注视着奇丑的余姬。
余姬不敢正视孙大婆的眼睛,将脸转向一边。
“孙大婆,你老慢走!”柳琴道。
柳琴关好房门,找出干净衣服让余姬换上。
余姬一直打量着屋内:一间厨房,一间睡房,一间正房,简单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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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琴换上干衣服后坐在床上,解开衣襟,开始喂婴孩。
余姬大惊道:“二妹,这孩子……”
“她是我的女儿——柳絮儿!”柳琴缓缓地道。
余姬开始不停地猜想,这孩子到底是谁,莫非是沈无争的骨肉。
柳琴看出余姬的疑惑,“这孩子跟沈大哥没有任何关系,是我的,我的女儿!”依是掩盖不住内心的痛苦,眼中的落寞。
余姬沉思片刻,问道:“那她是……”
“大姐应该还记得当日鬼谷的事儿……就是那次,我便怀上了絮儿……”柳琴一脸的无奈。
余姬明白柳琴离开的原因,一定是她知道自己怀有身孕,而腹中的孩子又不是沈无争的,所以这才悄然离去。
余姬想安慰柳琴,可是她索来寡言,正在思索如何安慰,柳琴开口了。
“大姐,真的,我一点也不恨,尽管杨遥伤害了我,可是一看到我的女儿所有的恨、怨都没有了!”“这半年来,我过得很好!”柳琴却安慰着余姬。
相比之下,余姬有点惭愧。
“大姐,我不知道你的容貌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想告诉你:美丽的容貌并不是最重要的,想想看,即便再美的容颜,百年之后也仅是一具枯骨,无论花容月貌还是东施之容又有什么区别呢?”柳琴语气平和。
余姬甚是吃惊,她不敢相信这番话是由柳琴说出来年,如果依她的话意想下去,人的容颜当真是无关紧要的。
“大姐,你饿坏了吧?帮我抱着絮儿,我去做饭!”柳琴站起身将婴孩递给余姬。
余姬俯下头认真地注视着柳絮儿,这姑娘真是可爱,与柳琴长得极似,眉清目秀,一双乌黑的眼珠注视着自己。“啊——”婴孩叫了一声,像是跟余姬打招呼,“哦——”余姬应一声,柳絮儿便露出笑脸。
余姬被婴孩的笑脸融化了,她也笑了起来:“二妹,絮儿会笑了!”
柳琴正在厨房忙碌,应声道:“嗯,别的孩子,要百日之后才会笑,可是絮儿生下来还不足两个月便已经会笑了!”柳琴一谈到女儿,心里总是温暖而甜蜜的。真后悔当初怀着絮儿的时候还再三想堕胎,好在最终还是留下了这个骨肉。鬼谷的经历是一个难解的恶梦,自絮儿出生后,已经不在梦中出现,柳琴也完全接受了现在的生活:宁静、平和。
余姬抱着絮儿,看着她缓缓地熟睡,沉睡时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容,偶尔会蠕动嘴唇,那张小小的嘴巴如同一粒熟透的樱桃。禁不住,余姬轻轻地俯下头,在絮儿的小脸上亲了一下,孩子的脸上有一股奶腥味。
“哇啊——”絮儿被惊醒开始哭闹起来。
余姬没有办法,在房中踱步。
良久,絮儿还没有中止哭声。
“二妹,絮儿哭了,快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