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眼皮,辩解道。
“那真难为您了。”祯子向他鞠躬,心里还惦记着刚才那个姿影。
那人太像大伯子了,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大伯于不可能此时此刻出现在这
里。
“情况怎样?”本多有所察觉问道。他问的是能登发现的尸体,祯子这才醒悟
过来。
“不是的,完全是另外一个。”祯子想起照片上那个人,答道。
“不是吗?”本多松了口气,肩膀也耷拉下来了。“那太好了。这样,我可以
放心了。”
“真让您费心了。还特意来迎接我。”
“不,这算不了什么……”
人群散尽了,只剩下祯子和本多。脚底下刮起了风。
“找个地方喝杯茶吧。”本多说,
祯子也想喝点热的东西,跟在本多后面,走进车站前的简易餐厅。
“您累了吧?”
他们在桌子前对面坐下,本多交叉着手指问道。他的眼睛从正面注视祯子。祯
子想起从室田家回来的路上,他的眼睛那复杂的神情,便掉过脸去,不去看他。
“那地方真让人吓一跳。”祯子平静地回答。
“听说,那地方是这个县最最封闭的地方。”
“不过,去看一下,心里就踏实了。”
“那是呵,有必要去确认一下是不是鹈原先生。”
“你说得对,撇开此话不谈,这回能看到北国大海的风景,我感到很高兴,看
来不会再去第二次。”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不谨慎,本多沉默了一会儿说:
“是啊,正因为您放心了,才会有欣赏风景的心情。”
红茶端来了。祯子尝了一口,那热烫烫的甜味渗入了她的舌头。那寒冷的日本
海空气的盐味似乎还沾在嘴唇上。
“您还没有吃饭吧?”本多抬起脸来问。
被他这么一说,祯子这才想起从早晨起一直没吃东西。能登的乡下没有东西可
吃,在火车上又没有食欲。
“我不想吃东西。”祯子说。
“那会搞坏身体的,找一家饭店,吃点可口的东西,如何?”
本多客气地说,但他的眼神却是热切的。
“谢谢。回旅馆后再吃吧。”
“是吗?”
本多说了一句,再也没有劝她,但他感到有些失望。
这么晚特意到车站来迎接她,刚才又看到他的眼神和表情,祯子领会了本多的
心情。此时此刻,自己忧愁、心烦。当然,一起吃顿饭虽没什么,但那只会增加自
己的烦愁。
两人走出餐厅,分了手。天色晚了,祯于上了出租汽车。本多迎着寒风为她送
行,祯子觉得很过意不去。
回到旅馆,她精疲力竭,洗完澡,吃罢饭,立刻钻进被窝;尽管累,却睡不着。
第二天又去警察署,还是没有什么消息。
夜里,电话响了。
“是东京来的。”接线员说。
“喂,喂,是祯子吗?”是母亲的声音。
祯子脑海里浮起娘家放电话的地方。
“怎么样啦?”
“还没有搞清楚。”
为了听清母亲的声音,祯子把听筒贴紧耳朵。
“是吗?那太烦人了。”
“您那里有什么情况吗?”
“‘没有。对了,你让我去调查一下宪一的过去,今天佐伯先生来告诉我了。”
“是吗?”
“都写在这儿。 我在这儿说吧。学历是中途退学,立刻进了R商事公司。一九
四二年应征入伍去了中国, 战败两年后回到日本,第二年,向R商事公司辞职。一
九五O年在警视厅当巡警,被分配到立川警察署……”
“咙?”祯子不由地追问道:
“他当过巡警?”
“是的,我也吃了一惊,从他身上一点也看不出来。”
丈夫鹈原宪一在立川署当过巡警。——祯子的眼前浮现出在公寓还未整理的!
旧书。全是法律书。
“当了一年半巡警后, 进了A公司。就这些。这是佐伯先生调查后告诉我的,
看来不会有差错。”
“喂,喂,”母亲说,“后来我又问他,他说,据他所知,宪一没有男女关系。
佐伯先生是不会撒谎的。”
“嗯。”祯子了解佐伯先生的为人。
母亲急促地说:
“喂,喂,时间不多了。你还在那儿继续呆下去吗?”
“哎,现在情况不明,再呆下去也没意思,我想过一两天回东京。”
“那好,回来看看东京的情况。”母亲呼唤着女儿。
“嗯,就这么办。”
“那边天气冷,别感冒了。”
“没事儿。”
“那我等你回来。”说着,母亲挂断了电话。
丈夫的经历弄明白了。使她感到意外的是,他曾经当过一年半巡警。丈夫从来
也没有提起过,或许他并不喜欢他的履历。
然而,从他的藏书来看,完一似乎要在警界有所作为,从巡警步步高升,升到
更高职位,为此他拼命学习,通过各种考试。这些法律书是作参考用的。
宪一为什么又放弃这一志向, 也许他考虑到进A公司比当警察有出息。或许有
人建议的也未可知。总之,进公司已六年,作为地方办事处主任,也算是晋升,因
此,在A公司他不能算是失败者。
祯子想给大伯子家打个电话。刚才在车站见到的那个人很像大伯子。母亲来了
电话,还了解了丈夫的履历,这些事总括起来使她拿定主意打一个电话。
给东京打电话,就像打市内电话,马上接通了。女佣立刻把嫂子叫来。嫂子的
声音依然高昂如初:
“哎呀,是祯子,你好!你的电话来得正是时候。怎么样?宪一的情况弄清楚
了吗?”
“不,还没有。’”祯子回答。
“还没有?已经过了多少天啦?”
嫂子问。祯子回答后。嫂子说:
“已经那么长时间了?这宪一究竟上哪儿去了?”
她还没有考虑到生死不明,听筒里传来孩子们的喧闹声。
“哥哥在家吗?”祯子问。
“他出差去京都了。两天前走的,他说办完事,也许去你那儿。”嫂子起劲地
说。
祯子想,难道前天晚上在车站见到的那个人是大伯子吗?两天前出差去京都,
到了晚上不可能来金泽的。
“他要是真的能去就好了。”嫂子明快地说。
“是啊,他要是能来,就帮了我大忙了。”祯子回答。
“你一个人胆怯,他去了,可以给你壮壮胆。公司里太忙了。”
又交谈了几句话,挂断了。
当夜,祯子感到疲乏。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早晨,祯子比平时起得晚,吃过早饭后,倚窗惘然若失地向城楼方向眺
望,电话铃响了。
她认为是本多打来的,拿起电话一听。
“是份子吗?”大伯子鹈原宗太郎的声音,突然钻进了耳朵。
“啊2是哥哥吗?”祯子不由地惊叫了一声。
“你早, 此刻我到了金泽,从京都转过来的。我打电话向A公司办事处问了你
住的旅馆。”
“是吗?那好。”
“现在我去你那儿,可以吗?”
“请。我等着您来。”
放下电话,祯子忽然心慌意乱起来。大伯子能来,这是很自然的,毋宁说,他
来晚了。可是,大伯子一来,情况就不同了。自己一个人怎么也能对付过去,现在
马上要考虑大伯子的住处,心情突然紧张起来。
过了约三十分钟,鹈原宗太郎在女招待的带领下,那肥胖的身躯出现在祯子的
房间里。
女招待提着大伯子的皮包进来。大伯子笑嘻嘻地脱掉了大衣,一屁股坐到榻榻
米上。
“您来得正好,哥哥,您这么忙,真不好意思。”
大伯子抱着膝盖回答:
“本来早该来了,公司里实在太忙走不开。正好去京都出差,我赶紧把事情办
完,立刻赶来了,现在刚到。”
大伯子脸上胡子拉碴,现出旅途的疲劳。
看来,前天晚上在车站见到那个人不是大伯子,一定是自己弄错了。——祯子
想。
“让您受累了,真不好意思。”
“祯子,你也够呛啊!”
大伯子掏出香烟和打火机,点燃了烟。
“从那以后,宪一的情况怎样了?”
“还是没搞清楚,这儿的本多先生到处在寻找。”
“本多先生?他是谁?”大伯子吐了一口烟,问道。
“是宪一的后任,从东京来赴任不久。”
“呵,是他。”
“我忘了说了,昨夜嫂子在电话里说,说到您去京都出差,说不定会到这儿来。”
“是吗?”也许被烟呛着了,大伯子眯起了眼睛,这一表情很像宪一。他又回
到宪一的话题:
“可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吗?”
“没有,和本多先生商量后,报了警,但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前天听说在乡
下发现一具自杀的尸体。我去看了,幸亏不是他。”
大伯子提高嗓门说:“自杀?那不可能,宪一没有自杀的理由,他不会做出那
样的事来的。”大伯子现出严峻的神情。
“他活着,他一定在什么地方活着。”
大伯子的行动
宗太郎坐在祯子面前,表情开朗,坚持弟弟一定还沿着。
不能想象地会自杀。宪一没有自杀的理由。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的。鹈原宗
太郎虽这样说,但并不能说服法子。
“他活着。他一定在什么地方活着。”
他虽然有力地说,但没有内容。大伯子的口吻有点鲁莽,他确信他的弟弟一定
活着,不会自杀。
他的坚信出于对骨肉之亲的爱,就像顽固老人。说不出什么道理。孩子默默地
等待他的后话,却没有。
女招待端了茶来,祯子抬起头来说:
“可是,事到如今宪一还没有露面,哥哥,你有什么线索吗?”
大伯子没有马上回答,伸手端起茶碗,吹了吹,答道:
“我也没有什么线索,不过,他从孩提时代就是不紧不慢的。在娶你以前,有
一次,他对我们什么话也不说,一个人去了九州,这一次,不一定去了什么地方,
过些天,悄然回来了也未可知。”
大伯子喝了一口茶。
祯子默不作声。大伯子来金泽做什么?仅仅是为了担心弟弟,来看一看情况。
可是他的口吻没把宪一的安否当作一回事。还是在出差的途中顺便来玩玩,为了让
祯子放心,随嘴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表示一下算不上安慰的关切?
“公司办事处的人是怎么考虑的?”
大伯子察觉到祯子阴沉的神色,心里不能不有所感觉。
“大家都茫无头绪。在回东京以前一天,突然下落不明,简直像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