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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番折腾后,我终于在见面室里见到了崔晓萱,只见这个当初英姿飒爽的漂亮女保镖在此刻,完全就憔悴了下来,脸色蜡黄,嘴唇苍白,眼神游离不定,没有焦点。
我想起当日那个因为雪瑞和我大声争吵的女孩子,又想起她婚礼上那甜蜜温馨的笑容,再看看此时这种畏首畏尾、将自己的心灵给小心翼翼地包裹进自己世界的恐惧模样,我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女孩子嫁人,还真的是一件慎重的事情,倘若嫁了个人渣,这辈子就完全给毁了。
我便这样看着崔晓萱,当医务人员和程翻译关门离开之后,我叹了一口气,轻轻问这个将整个身子都缩在椅子上的可怜女人道:“崔晓萱,你还记得我么?”
崔晓萱听得我的话,缓缓抬起头来,凝望我,那浑浊的眼神里没有一点儿神采,几秒钟之后,她突然大叫了一声,疯狂地笑道:“啊,哈哈,我的肚子里有魔鬼,我的肚子里有一个小魔鬼啊……”
、第七章 夙敌
崔晓萱突然癫狂地大嚷大叫起来,她奋力地挥舞着手臂,朝着自己的肚子处猛地敲打而去。
周围有精神病人的朋友或许能够知晓,这人旦发起癫狂来,气力是极大的,便是个小孩,或者弱女子,都有不输于壮汉的爆发力,这是因为潜能得以全部释放的表现,然而用来自残,瞧她这虚弱的身板,估计还真的扛不住几子。
医生并没有走远,听到动静就推门而入,两三个人将她给紧紧压住,崔晓萱表现出了很强烈的攻击性,奋力挣扎,有医生立刻拿出了镇定剂的针管来,准备给她打,我拦住了,口中快速念了遍“金刚萨埵降魔咒”,手中还结着内狮子印,朝着正在疯狂叫嚷的崔晓萱头猛然印,口吐真言,曰:“洽!”
我将手印在了崔晓萱的额头,闭眼睛,任由万物之灵力,任我接洽,意念传导间,她也安静了来,随着我的呼吸而呼吸,禅念游动,整个人的身子都放松了几分。
我睁开眼睛,瞧着崔晓萱安详的脸容,对着程翻译说,给我们些时间,我来处理,这个顾老板派来的女翻译立刻转告了旁边的两个医生。缅甸乃万佛之国,我刚才的那手充满禅意,他们也感受到了其中的力量,于是尊敬地双手合十,表示同意之后离开。
送走了这些人,我过头来瞧崔晓萱,她轻轻地闭双眼,鼻翼微动,安静得像是个婴孩。
我这招是从藏地跟那些喇嘛学来的,乃当头棒喝之法,然而让人遗憾的事情是,这崔晓萱并没有倏然惊醒过来,显然是因为她的魂魄病离太久,已然呼唤不来,惟有通过医院的慢慢调养方可。不过此时的她,已经处于类似于深度催眠的状态,我倒是可以问些问题。
想到这里,于是我深吸了口气,然后开始盘问起心中的疑惑来。
事情大概的经过,其实我已经听顾老板等人的话语中,帮我拼凑了个大概,但是从当事人口中说出来,却又是另番味道。
迷迷糊糊中,崔晓萱告诉我,她是在孩子满五个月的时候认识的钟水月,郭佳宾告诉她这女人是他的表姐,专门从广南桂林过来照顾她的。不过自从钟水月来了之后,总是给她熬难吃的药汤喝,还让她对着个十分难看的黑色恶鬼雕像进行冥想,在她快八个月的时候,钟水月甚至带她去个很远的地方,做人体彩绘,就是在凸起的肚皮面画出丑陋之极的恶鬼油像。
她不愿意,那钟水月便鼓动郭佳宾来劝,说这是个能够赐予孩子幸福吉祥的宗教仪式,崔晓萱人在异乡,又没有什么依靠,迫不得已,只有听从,然而……
崔晓萱谈到自己生产的那天,语气显得格外的耍骸拔疑那凹柑焱恚痹谧雒危芯跆斓囟际呛诘模苡懈龆髟诳醋盼遥挥心Q辉诹倥璧耐诽煲估铮易雒危腥瞿源难掷凑椅遥馊鐾罚鲂Γ隹啵雠亲∽∽妥甑搅宋业亩亲永锩胬础!�
她做了个猛然撞击的动作,然后忆道:“第二天是预产期,哈哈,你知道么,我生得很顺利,别人说的分娩那种痛苦我完全就没有,就感觉肚子里那坨肉,使劲儿就出来了。结果你知道么,我睁开眼睛来的时候,产房里面已经死了三个人,那小畜牲爬在个护士的头正啃着呢,那女人半张脸全部都烂了,它看我望过来,突然就朝我笑——它就是个怪物你知道么?”
崔晓萱有些语无伦次了:“它脑袋面有三张脸,全部都糊在起,就是眼睛特别亮,手也多,哈哈哈,它出来就会说话,嘴巴里面边啃肉,边叫妈妈……天啊、啊!”
悲惨往事的再次演,让崔晓萱再次陷入了疯狂,她放肆地尖叫着,双手不断地抓着自己的脑袋,使劲儿地撕扯头发,歇斯底里。
个人不能在同天接受两次棒喝,我没有了办法,只有前去将她给紧紧抱住,向她输入平和的气劲,舒缓紧张的心情,不让她自残。
门外守候的众人再次涌入,将崔晓萱给死死压住,她的力气大得惊人,倘若不是我在,只怕这好几个大男人都拿不住她。我按了几次,发现反抗太过于激烈,当也是准备提神运气,崔晓萱突然停了来,僵直不动,扭过头来冲我们笑——这笑容僵冷得厉害,我看见她的眼神,寒得像块冰。
沉默了几秒钟,只见她冷冷地笑道:“苍天已死,黑天当立,吾为圣母,管辖天地!”
这话说完,她的头歪,昏迷过去,旁边个打完镇定剂的医生朝我叫嚷了几声,程翻译告诉我,说我给医院的工作带来了太多的麻烦,他们让我离开这里,并且如果能够找到病人家属的话,请转告他不要关机,要是到时候不能交纳相关费用,他们就要将病人给转交出去了。
我僵直地坐在椅子,没有理会任何人,脑海里只是不断响着崔晓萱刚才说的那句话:“苍天已死,黑天当立,吾为圣母,管辖天地!”
我心中直在吐槽,这话尼玛不是抄袭人黄巾军的谶言么,能创新点不?
然而我在瞬间,却是被崔晓萱刚刚那种冰冷的眼神给吓到了。其实这么说来很可笑,我陆左出道三年多,见过凶险无数,生死好多,怎么会被个疯子给吓到呢?然后我也说不出什么理由来,当时的心就是倏然惊,感觉到有种前所未有的威胁和恐惧。
我坐了好久,直到程翻译反复地催了我几遍,我才醒过神来,站起来,跟着她离开。
酒店的时候,我心中差不多已经有了计较:此次前来南洋缅甸,救雪瑞自然是第紧要,但是郭佳宾和钟水月炮制出来的那东西,我也定要消灭掉,无他,潜意识里告诉我,不共戴天。
我酒店后,饭都没吃,倒头便睡,感觉浑身都冷,觉醒来,已经到了后半夜,我躺在床,身的冷汗,听到窗子有动静,我打开灯,只见虎皮猫大人来了。屋子里小妖在对月吞食光华,朵朵则依在我不远处打坐,大人要耍流氓来抱朵朵,结果给甩到了床,翻了几个身,肚皮颤动,将小妖和朵朵逗得直乐。
玩闹了阵,虎皮猫大人开启了正经模式,仔细打量了我,说小毒物,怎么感觉你人不对劲啊,有点中邪的感觉。我点头,将午去精神病院探望崔晓萱的情况,说予它知晓,听得这些经过之后,虎皮猫大人沉默了好会儿之后长叹,说多事之秋,它们竟然都纷纷前来……
我惊讶莫名,问“它们”到底是谁?
虎皮猫大人抖了抖脖子面的露珠,浑身发冷,沉思了好会之后,抬头问我,说还记得我们在大其力北部深山里,曾经遇见过的阿耐刚亭勒么?
我点头,说就是小黑天,那个萨库朗从血池之中召唤出来的女人。
虎皮猫大人点头,说你说的那东西次出现在这个世界时叫做魔罗,最早出现于印度教的典籍里,曾经是悉达多成佛过程中最大的敌人,它们来自于我们身处之地外,不同的世界——你听着可能有些玄啊,这么跟你说吧,你知道人死之后都会前往幽府,但是在前往那里之前,会经过个地方,那个地方古人把它叫做“房子”,西方人把它叫做“十字路口”,而佛教则将它称为“六道轮”,不管是什么,都能够通往它们所处的世界,那里到处都是火山,是地震,是动荡不安的地壳,是悲伤,是分离,是所有宇宙的黑暗深渊……
深渊盛产强者,但深渊没有丁点美好的东西,里面的存在都是恶魔,而现在,它们不甘享受漫无边际的苦难,准备将血腥、杀戮和绝望,带到这里来了!
虎皮猫大人说得郑重,望着我的眼睛,缓缓说道:“小毒物,告诉我,你会将它们给全部驱赶去么?”
我说当然,这还要说?虎皮猫大人脸色依旧郑重地说道:“小毒物,摸着你的心,再说遍!”
我被它严肃的声音吓到了,照着念了遍,它方才满意,然后开始说起它追踪之后的收获。
原来昨日它跟着那红袍僧人离开之后,路向东,到了离仰光足有两小时车程的个山村中,它瞧见了个骨瘦如柴的老和尚,因为感觉到对方的强大,所以只是远远地瞧了眼。不过它能够确定,这个家伙,应该就是几年前给雪瑞降,又将印记标注在我身的那个行脚僧人,马来西亚瓜拉丁加奴婆恩寺的黑巫僧达图。
当听虎皮猫大人真正确定来时,我不由得吸了口凉气。
此行果真凶险,群魔乱舞么?
说:
本周周五了哦,让我们看看第位幸运儿是谁?
拭以待啊!
、第八章 小村坦达
听到这么多麻烦之人扎堆,我的心中便有些郁闷,虎皮猫大人安慰我,说你不必太过介怀,说实话,你刚刚出道三年,就已经拥有了不弱于他们的实力,有小肥肥在,何必怕他们?到时候你可要把敦寨苗蛊的名头给立起来,可不要给洛十八那家伙丢脸啊!
这家伙的安慰反倒是像给我刺激般,搞得我心头的压力山大,站起来走两圈,大吼了好几声,感觉午的阴影终于消失不见。
次日早晨,我前往李家位于仰光的分公司,仰光市内缺少高层建筑,分公司单独占了栋五层大楼,产业倒也不小,在工作人员的带领,我直接来到总经理办公室,敲敲门,过了好会儿,才有个面容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