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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知道地翻天是何时加入的邪灵教,但是他在浩湾广场的时候,枉顾兄弟情谊,固执地站在了邪灵教许永生那一边,想要对我们杀人灭口,后来的结局可想而知,在当时张伟国带队的宗教局插手之后,侥幸未死的地翻天便给秘密押送到了白城子,过起了终生幽闭的日子来。
选择有时很简单,也很廉价,然而后果却是不能承受之重,我们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这些孩子孜孜不倦地学习着如何炼制僵尸,如何将尸体里面的尸气提炼出来,化作杀人的利器……这些小孩儿小的才七八岁,大的也就十四五,本来都是花儿一般的年纪,应该在父母的庇护之下快乐学习,然而却如同那些十几岁就学会用自动步枪和手榴弹的非洲孩子一般,操起了大人都感觉恐怖的玩意,实在让人揪心。
这些孩子是可怜,而拐带他们的始作俑者便是可恨了,简直就是没有人性。
负责给孩子们授课的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妇人,双目糊满眼屎,嘴唇发紫,有点儿像是那童话故事里面走出来的老妖婆,待王永发讲完最粗浅的介绍之后,她开始给所有人横向讲解起控尸的符咒和手段来。我、杂毛小道以及其余与会者,差不多十多个人在旁边围观,然而那些孩子却根本如果瞧不见我们一般,专心致志地听讲着。
今天拿来展示的这一具僵尸并未成型,尸气也并不浓郁,没有毒害,但是也依旧很臭,那是一种肉类腐败之后散发出来的极度恶臭,让常人闻到,便会连饭都吃不下,呕吐出来,然而孩子们却浑然不觉,那劲头可比我高考的时候,还要足。
如此详实讲述,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铃声响起,那老妇人才结束了课程,孩子们恋恋不舍地逐个走出,而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身边的老夜突然出声,叫住了最后离开的王永发,让他留下来。
王永发这孩子长得方方正正,一脸成熟相,小跑过来,说夜叔叔,什么事?
老夜指着我们,说给你介绍两位长辈,张建,高海军,你爸出事之前,曾经和这两位叔叔有过交往,你可记得了,以后说不得要在这两位叔叔手下做事呢。老夜的这介绍让我们感到十分突兀,那两个倒霉蛋虽然交待了自己最近见过的人,但却没有说起前尘往事,我实在不知道地翻天当初在浩湾广场的大楼里养尸,竟然还跟我们扮演的这两位有过交集。
可想而知,这又是一次漫不经心的试探,显然这些人对我们的防备之心,从来都没有打消过。
想到这一点,我和杂毛小道对视一眼,也不说话,倒是那小孩儿王永发首先发言了:“张叔叔好,高叔叔好,那你们认识陆左那个大魔头么?”我俩皆摇头苦笑,说听过,但是没有亲眼见过。
王永发那稚嫩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戾毒之色,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爸爸死在了东官,我二姐在西川又被抓起,我爷爷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中风了,至今未好,一家人的幸福生活都给那个大魔头毁了。终有一天,我要将那个大魔头给弄死,碎尸万段,这才算是报仇雪恨!”
少年稚嫩的心灵早已经被仇恨和怒火给腐蚀,而作为当事人的我,在此时却也没有办法好辩驳,只是随声附和道:“嗯,叔叔两人的师父也是死在他的手里,到时候你若是要报仇的话,可得喊上叔叔我呢!”
地翻天根本就没有死,而是在白城子服苦役,而他女儿王方颖的下落我还真的不晓得,毕竟当时从鬼城回来之后,我就蒙冤入了狱,但这些跟我有半毛钱关系?仇恨的种子不知道是什么人给种上去的,但是我这听到了,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难怪那养蛊人的结局无外乎“孤、贫、夭”,一旦陷入了俗世的恩怨情仇里面,实在是难以挣脱出来。
应付完这孩子离去,杂毛小道在旁边冷声说道:“老夜,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孩子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我们跟他父亲有过交往,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家伙倒是懂得先发制人,被如此一问,老夜反而得解释起来:“呃,事情比较复杂,你还记得以前在东官的老王和许永生么?他们覆灭的时候这孩子的父亲也在场,你们要给闵魔大人报仇,单凭自己的力量肯定不成,这孩子是这学校顶尖的学生,天分才情都不错,到时候说不定要分配到你们南方去,让你们多接触一下,总是没错的。”
老夜心虚地说着,我和杂毛小道都在冷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没有说话,顺着楼梯走了出去。
这个学校(或者说孤儿院)的占地很大,所有在这里集中的人员都不能够随意离开,如果真的有事,需要向上面报备。经过白天的沟通,我们才知道这个地方只是一个集中点,至于总的集会地点,却在他处,而此刻,恐怕是须得甄别人员,不让官方卧底进来,而我们想要过关,必须得过了老鱼头、魅魔和翟丹枫三人的审核。
由此可见,无论是邪灵教,还是佛爷堂,对于这一次集会,那都是相当的重视。
不光是我们,其实对于其他地方来人的审核也都在,陆续有人被叫到小路深处的那栋建筑去谈话,我们不想再去观看那些学生的教学,返回房间,安安稳稳又睡起了午觉。一觉又睡到天擦黑,我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看着那渗水的楼板上面出现着古怪的图案,略为有些花眼。
此处没有装监控设备,但是在人家的地头,我和杂毛小道尽可能地显得沉默寡言,能不说话,尽量不说话。
我不知道这段时间的考验,到底要多久,但是回想起白天杨振鑫说的一切,我心中多少也有些不祥之感,总感觉事情哪里有些不对劲儿。过了好一会儿,我终于察觉出来了,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那感觉就像爬在身上的阴冷毒蛇,在这个初春的傍晚,一点一点,从我的脊梁骨缓慢爬到肩膀上去,一片又一片的鸡皮疙瘩,在我整个背上蔓延开来。
我陡然坐直身子,然后朝着那个让我不舒服的地方看过去,但见一个面目模糊、不知男女的小孩儿正坐在窗口边,冷冷地瞧着我们。
、第十章 床头婴灵,招揽旧部
瞧见这窗台上的倒霉熊孩子,我在床头腾地坐直起来,大声喊道:“我艹,这什么鬼东西?”
说着话儿,我随手便抓起一个枕头,朝着坐在窗口的那个娃娃扔去。
这枕头不重,轻飘飘地砸过去,然后……透过那雌雄莫辨的娃儿,直接掉落到了窗外去——灵体,鬼娃娃!
我和杂毛小道都跳下了床来,虎视眈眈,如临大敌,而杂毛小道把房间里的灯打开,瞧见那娃娃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有一种居高临下地淡定。双方沉默了将近半分钟,而这个时候我的意识也终于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瞧见这娃娃年纪只有三四岁,头发油亮,小身子悬浮半空,头有点儿大,整体看上去很漂亮,只是每隔几秒钟便会浮现出树杈状的青筋凸起,感觉略为恐怖,而且我莫名地就感觉有一些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一般。
那鬼娃娃见我们都清醒过来,并没有任何惊慌,只是安静地打量着我们,一双天然呆的白色眼睛里面突然出现了黝黑的光芒,而这光芒一出现,仿佛只是一具躯壳的它忽然有了灵魂一般,呵呵地笑了起来,十分地恕�
我以前谈过,所谓鬼,其实是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的灵物,偶尔与我们交集,但并不多;它也没有声带,所谓的鬼哭,只不过是与这世界磁场、炁场的共鸣而已,当然,如果真正厉害到一定程度的鬼魂,其实也是能够说话的,比如我们面前这一位:“你们两个,就是闽师留在乡下的那两个二愣子徒弟?”
这个小鬼娃娃腾然站了起来,背着手,悬空而走,用居高临下的眼神打量着我和杂毛小道。
我不说话,旁边的杂毛小道平平推出一掌,将这个小鬼侵袭过来的阴气屏退,缓缓说道:“我们的确是闽师的弟子,那么你是谁?”身处于邪灵教内部,自然不可能会有什么孤魂野鬼随意前来索命,那么此刻出现的这个小鬼娃娃,必定也是邪灵教中的人员。
杂毛小道这不卑不亢的态度让小鬼娃娃略为满意,颔首点头说道:“你就是高海军吧?看来闽师的《大自在观想六欲天心经》,你已经炼到了举重若轻的地步,果然,修行一道之上,你甚至比大猛子还有天分啊,的确是老头子准备留来做衣钵传人的家伙——你们两个在乡下,天天苦修,但应该也有听过我的名字吧?”
杂毛小道摇了摇头,我见这小鬼头虽然模样中性俊美,但是发出来的声音却是阴郁的女声,字间行里还带着一股子媚意,更是觉得有些熟悉,莫名地就有些心烦意躁,强自按捺,冷声哼笑道:“看来阁下跟恩师倒是有一些渊源,不过我们真的没有见过你,表明身份吧,不然我们可要动手了!”
哈哈哈……
小鬼娃娃突然发出一阵恶毒的笑容,整个房间里面的炁场一片紊乱,那灯光忽明忽暗,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要熄灭。
一股阴霾从它的身上传出,朝着我的这边袭来。我心一惊,晓得这小鬼娃娃的修为造诣已然到达了一种诡异莫名的地步,我们要是稍不留心,说不得还有在这阴沟里面翻船的可能,于是后退一步,双手结了一个大自在天的印法,按照闵魔之道作了观想法,隐隐将这场面给镇压下来。
小鬼娃娃瞧见我三两招便稳住阵脚,晓得厉害,却也并不再咄咄逼人,停止在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它刚才的展示,只不过是表达出自己的力量,让我们不敢轻视于它,收敛之后,它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你们两人的基础都是十分不错的,即便是以我前往西川鬼城,吞噬了灵都鬼将之后的实力,对你们也仅能起到压制的小小优势,如此看来,闽师真的是后继有人,可以在地下长眠了。我说过,我们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你们一定听说过我的名字——我叫王珊情!”
我艹,不是吧?听到这个小鬼娃娃陡然说出这一个几乎被我扔到记忆深处,蒙上一层灰的名字,我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