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米隆感到有人把钱包砸到了他的胸膛上。
“把手放到背后。”
他照做了。有人抓住他的前臂,把双臂并到一起,扯着他的肩腱。一副手铐铐住了他的手。
“你们退下。”那个声音说。米隆听到窸窸窣窣的移动声。空气清新了一点点。米隆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但是手电的光茛射进他的眼睛,让他什么都看不到。接下来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那个声音说:“很抱歉这么对你,米隆。过几个小时他们就会让你走的。”
“你打算逃多久,科尔?”
科尔·怀特曼低声笑道:“逃亡了这么久,我已经习惯了。”
“我不是来抓你的。”
“可以想像我松了口气,”他说,“那么你是怎么猜出我是谁的?”
“这不重要。”米隆说。
“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没兴趣制伏你,”米隆说,“我只是想了解点情况。”
沉默。米隆冲灯光眨眨眼。“你是怎么被牵扯进来的?”科尔问。
“格里格·唐宁失踪了。我受雇去找他。”
“你?”
“是的。”
科尔·怀特曼哈哈大笑。声音像小球一样在周围跳动,笑声越来越大,直到让人感到害怕时,才仁慈地消失。
“有什么好笑的?”米隆问。
“我想笑罢了。”科尔站起身,电筒光也跟着他往上移。“看,我得走了。真抱歉。”
米隆没有说话。科尔关掉手电筒,又把米隆扔回到一片黑暗之中。米隆听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你不想知道谁杀了利兹·戈尔曼码?”米隆大声喊道。,脚步声继续前进,不为所动。米隆听到开灯的声音。昏暗的灯被打开了。可能只有四十瓦。灯光远远不能把这块地方完全照亮,但是已经比原来好太多了。米隆眨眨眼,眨掉刚才受电筒刺激而留在眼前的小黑点,然后仔细察看了一下四周环境。这间屋子里摆满了大理石雕像,放得横七竖八。
毕竟,这不是个坟墓。这只是某个怪异的教堂艺术品的储藏室。
科尔·怀特曼回到米隆的身边。他直接盘腿坐在米隆的面前。白白的胡茬还在——有些地方浓密一点,其他地方全部都没有了。乱发伸向四面八方。他把枪放到身边。
“我想知道利兹是怎么死的。”他轻轻地说。
“她被球棒猛击致死。”米隆说。
科尔闭上了眼睛。“谁干的?”
“这正是我要设法査出的事。目前,格里格·唐宁是主要嫌疑人。”
科尔·怀特曼摇摇头。“他在那儿没呆多久。”
米隆觉得肠子打了一个结。他试着舔舔嘴唇,但嘴巴太干了。“你在那儿?”
“在街对面的一个垃圾桶后面。他妈的。”他露出了笑容,但却没有任何笑意。“你想不让人注意你吗?假装成一个流浪汉就行了。”他站起身来,动作流畅,好像是个瑜珈功大师。“一个球棒。”他说道。然后捏了一下鼻梁,转过脸去,把头埋到胸前。米隆能听到他低低的抽泣声。
“帮我找到杀她的凶手,科尔。”
“为什么我应该相信你?”
“相信我还是相信警方,”米隆说:“这由你决定。”
这句话让科尔缓了下来。“警察他妈的什么都不会做,他们认为她是个杀人犯。”
“那么帮助我。”米隆说。
科尔又坐回到地上,离米隆又近了一点点。“要知道,我们不是杀人犯。政府这么给我们定罪,而现在每个人都相信,但这不是真的。你明白吗?”
米隆点点头。“我明白。”
科尔严厉地盯着他。“你在可怜我吗?”
“没有。”
“不要可怜我,”科尔说,“你想我留下来跟你谈谈,但不要装做可怜我。你老实——我就不会撒谎。”
“好的,”米隆说但是不要告诉我‘我们不是凶手,我们是自由战士’。我可不想听‘风在吹’这一套。”
“你以为我会说这些东西吗?”
“你不是遭到一个腐败政府的迫害,”米隆说,“你绑架并杀害了一个人,科尔。你可以用冠冕堂皇的话来粉饰一番,但是你不能抹杀掉你做过的事。”
科尔几乎是在微笑。“你的确相信政府编的故事。”
“等等,不要告诉我,让我来猜。”米隆说。他假装抬头思考了一会儿。“政府给我洗了脑,是吗?整个事件是政府编出来的故事,是为了镇压十多个威胁要颠覆我们政府的大学生。”
“你猜的不对,”他说,“但是我们没杀亨特。”
“那是谁干的?”
科尔犹豫了。他抬起头,眨眨眼睛,看起来竭力忍住的东西像是眼泪。“亨特是开枪自杀的。”
他发红的眼睛盯着米隆,看他的反应。米隆仍然一动不动。“绑架是一个骗局,”科尔继续说,“整件事是亨特的主意。他想要伤害他家的老头子。敲走老头子的钱,然后再让他丢脸丢得一塌糊涂,他觉得没有什么方法会比这更好。但是那些混蛋打乱了我们的计划,于是亨特选择了另一种报复方式。”科尔的呼吸变得粗重而杂乱。“他拿着枪冲到外面,尖叫着说:‘去死吧,老爸。’然后就一枪把自己脑袋打开了花。”
米隆一言不发。
“看看我们的历史。”科尔·怀特曼说,他的声音中有一半的申辩意味,“我们只是迷失的一群人。从不伤害别人。我们在反战集会上抗议。别人向我们扔了很多石头。我们从来不使用暴力。在我们当中,除了亨特,甚至没有一个人有枪。亨特是我的同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决不会伤害他。”
米隆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更准确地说,他现在没有时间去为二十年前的一桩杀入案而操心。他等着科尔继续说,让他把过去说出来,但是科尔一动不动。最后,米隆试着提出个新的话题。“你看见格里格·唐宁进了利兹·戈尔曼的楼里?”
科尔慢慢地点点头。
“她只是在敲诈他?”
“不只是她,”他补充道,“这是我的主意。”
“你有格里格的什么把柄?”
科尔摇摇头。“这不重要。”
“她很可能因此而被杀。”
“是很有可能,”科尔同意,“但是你不需要知道细节。相信我。”
米隆这时不宜逼他。“告诉我那晚发生的事。”
科尔使劲挠了挠他的短胡茬,好像电线杆上的猫一样有点不知所措。“我说过了,”他开始说,“我在街对面。当你过着地下生活时,要生活,就得遵守一定的法则——那些能在过去二十年里让你活命,让你自由的法则。其中一条就是,犯了罪以后,我们从不呆在一块儿。警察是找我们这个团体,而不是个人。既然我们一直在这个城市里,利兹和我就已经确定我们决不在一起。我们只是通过公用电话来联系。”
“那格洛丽亚·卡茨和苏珊·米拉娜呢?”米隆问。“她们在哪儿?”
科尔微微一笑,没有丝毫的愉悦,也没荷任何的幽默。米隆看到他有几颗牙齿掉了,不知道这是伪装的一部分,还是他还遭遇过更为不幸的事。“下次我再告诉你她们的事”他说。
米隆点点头。“继续说吧。”他说。
科尔脸上的皱纹在微弱的灯光下似乎更深、更黑了。他停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下去。“利兹已经收拾好,准备走了、他终于开口了。“我们打算收到现金后就离开这个城市,这是我们的计划。我只是在街对面等她的信号。”
“什么信号?”
“所有的钱都拿到后,她会把灯开灭三次。这就意味着十分钟后她会下来。我们会在116号街会合,坐1号火车离开这里,但是这个信号一直都没有出现。事实上,她房里的灯根本就没有灭过。当然,我不敢去察看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有关于这一条的法则。”
“那天晚上利兹应该从谁那儿拿到钱?”
“三个人,”科尔说,伸出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格里格·唐宁,”他放下无名指,“他的妻子叫什么来着的——”
“爱米莉。”
“对,爱米莉。”他又放下中指。“还有那个经营龙之队的老头子。”他的手握成了一个拳头。
米隆的心收缩了一下。“等一下,”他说,“克里珀·阿恩斯坦也应该出现在那儿?”
“不是应该,”科尔纠正他,“他去了。”
一股黑色的寒流渗进了米隆的骨头黾。“克里珀去过那儿?”
“是的。”
“那么其他两个人呢?”
“三个人都去了。但这不是我们的计划。利兹应该在市中心酒吧和唐宁见面。他们打算在那儿进行交易。”
“一个叫做‘瑞士莎丽’的地方吗?”
“不错。”
“但是格里格也去了她的公寓?”
“是的,晚了一点。但是克里珀·阿恩斯坦先到的那儿。”
温关于克里珀的警告又在米隆的耳边响起。你太喜欢他了,就不会客观。“克里珀应该给多少钱?”
“三万美元。”
“警方只在她的公寓发现一万美元,”米隆说,“那些钱都是从银行抢来的钱。”
科尔耸耸肩。“要么那个老头没给她钱,要么钱被凶手拿走了。”然后他又仔细想了一会儿,加了句:“要么克里珀杀了她。但是他看起来似乎太老了,你认为呢?”
米隆没有回答。“他在里面呆了多久?”
“十到十五分钟。”
“谁是下—个去的?”
“格里格·唐宁。我记得他伶着一个小提包。我以为那里面装着钱。他进去后很快就出来了——可能不超过一分钟。他出来吋,手里还拎着包。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担心了。”
“格里格可能已经杀了她,”米隆说,“用球棒打死一个人不需要花多长时间。”
“但是他没有带着球棒去,”科尔说,“那个包,装球棒嫌小。利兹的公寓里倒是有一个球棒。她讨厌枪,所以她留着球棒防身。”
米隆知道在戈尔曼的公寓里没有发现球棒。这就意味着凶杀用的一定是利兹的球棒。格里格上楼去,进了房间,找到球棒,杀了她,再逃走——他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完成所有这一切吗?
似乎不太可信。
“那爱米莉呢?”米隆问。
“她是最后一个去的。”科尔说。
“她在那儿呆了多久?”
“五分钟,差不多是吧。”
要偷取证据嫁祸格里格,时间已经足够了。“你有没有看到其他人进出大楼?”
“当然有,”科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