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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您有个女儿?”我问。
“你怎么知道?”
“听说她死了。”我直截了当地说。
“唉……”刘光亮的脸上露出痛苦万分的表情,“都是那个 ‘女童魔王’……”
“很难过是吗?”我抱歉地说。
“小蔷,她是我唯一的依靠……”刘光亮已经准备就绪,“啊……张大嘴巴。”
他那戴着卫生手套的手撑开了我的嘴巴,在我口腔里检查探索。
其实生病就是一个玄案,而医生是寻找健康的侦探。
“哪里疼?”
“有时门牙,有时犬牙,有时智齿,有时全部……”我含糊地说。
刘光亮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他仔细地检查了一会,结束了对我的诊断。
“先生,你的牙齿没有问题。”他很专业地说。
我缓缓地站起身来,微笑着说:“是的,刘大医生,我的牙齿没有问题,一点问题也没有。”
“你,你是来耍我的吗?”
“你果然是个非常优秀的牙医,连死人都不得不承认你技艺高超。”
“你,你说什么?”刘光亮的额头有细小的汗珠沁出。
“女童魔王!没想到你杀人一流,演技也如此逼真!”我嘲笑道
“我,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很累了,要休息了。请您出去。”他下了逐客令。
“你为什么很累?难道刚才出门杀人了吗?”我穷追不舍。
“杀什么人,你别胡说!我,我晚上哪里也没去,”刘光亮指着客厅的电视说,“我在家看足球,我是个球迷。”
“是吗?碰巧我也是。”我瞥了一眼电视,“意大利联赛第12轮AC米兰对国际米兰3:2,我开车来时,也在车载电视上看了上半场,你可以告诉我第20分钟是谁在争抢头球时受伤吗?受得什么伤?然后球场外又发生了什么意外事件?”
“我,我看得困了……”刘光亮开始胡言乱语,“不大记得了,也可能那时我洗澡去了。”
“你洗澡完不换睡衣,却一身西装笔挺吗”我步步为营,“20分钟维埃拉受伤了,他碰掉了一颗牙齿。我的牙科专家,你怎么会漏掉那么精彩的画面呢?然后有个球迷戴着一个魔鬼的面具在球场裸奔。”我微笑着问,“你一定没有在家看球赛,对吗?”
“不,不,我真的看了。”
“可你的汽车引擎为什么还是热的?刚才去兜风了?”
“啊!对,对,我出去兜了一会,然后才回家看电视的。”刘光亮手忙脚乱。
“是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约会吗?”我接着说,“你的肩膀上还留着一根长发呢,她是你的情人吗?”
“啊!”刘光亮慌张地去看自己的肩膀。
“你们是在老人公园约会的吧?”我说,“那里红泥土质很特殊,要不要让我看看你的鞋底?”
“是,是和我女朋友……”刘光亮掩饰道,但是不敢抬起他的鞋子,“我女儿死后我很孤独……”
“你怎么会有女儿呢?”我饶有兴趣地问,“你当过兵,曾经是一名出色的神枪手,还得过军队比赛的射击冠军,但在一次训练时手枪走火伤了下身,在手术后已经永久地失去了生育能力!” txt小说上传分享
牙齿马桶(6)
“你,你侵犯我的隐私!”刘光亮指着我的鼻子警告,“我可以告你的!”
“完全可以,我很同情你的处境,另外,我去过孤儿院,刘蔷是你领养的孩子对吗?”
刘光亮冷哼一声,并不回答。
“女童魔王!你故意领养了一个孩子,然后杀了她,让你自己也成为一个令人同情的受害者,再加上你文质彬彬的身份地位,警方就很难会怀疑到你了,对吗?”我抽丝剥茧地说,“一开始,我也对这宗案件无从下手,但后来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口子,一个可以钻入事实全部真相的口子。”
“不妨直说!”刘光亮抱着双肩,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暗示,但他的口风已经松动。
“我发现死者都是未成年的女孩,嘴巴微张。首先想到女孩子是否受到过性侵害,但是没有。我很奇怪,所以我猜测凶手是否*强烈却性无能。牙科医生每年都要在指定医院定期检查身体,所以我特地去拜访了台江医院的朋友,找到你的体检报告,果然证明你是……”
“你!你!”刘光亮涨红了脸,看的出我的话对他来说是莫大的侮辱。
“很对不起,我全猜错了。”我慢条斯理地说,“在我对女孩微张的嘴巴产生怀疑后,我的邻居小黑妹死了,是她的死让我找到了破案的线索。你应该记得那个皮肤黑黑,爱笑的女孩子吧。”我想起小黑妹就一阵难过,“你干得天衣无缝,但正是你的完美造成了失误。”
“失误在哪里?”刘光亮已经间接承认了他是凶手,他却不甘心完全投降。
“因为牙齿!小黑妹非常爱吃糖,她还没换牙就满口蛀牙了。在验尸房里,我发现小黑妹有两颗牙齿却一点蛀牙的痕迹都没有,就是她的两颗虎牙!蛀牙就像细菌一样会传染,但那两颗虎牙‘出淤泥而不染’。难道它们被换过了吗?”我大胆地推测,“于是我又检查了其他死者的尸体,果然,她们的虎牙全给人换过了。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技术非常高超,而且你用的是世界一流的‘牙典娜’公司生产的‘计算机全瓷钛合金复合义牙’。这种牙齿很贵,但很方便牙医操作,而且外观看来和真牙一模一样,所以很多验尸官都漏过了检查死者的牙齿。”
“真没想到,没想到……”刘光亮喃喃地说,“原来那天在牙典娜跟踪我的就是你。”
“我没有跟踪你,只是去牙典娜公司调查销售纪录的时候,无意间碰见你。”我从怀里掏出一份牙典娜的销售纪录,“你在两年内从他们那购买了50多副假牙,但是我在你的电脑里面发现你给病人正规安装的诊断纪录却不到30副。那也就是说,你自己用掉了另外的十几副对吧!”
“你入侵了我的电脑?”刘光亮难以相信。
当然,这是芋头的功劳。
“你在将她们击昏后,拔走了真正的虎牙,又为了掩盖罪行而给她们装了假牙。虽然你的小手术很快,但尸体的僵硬必然使女孩子的嘴唇无法完全合拢。”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天在牙典娜的楼下,我看到了苏莲莲的广告,她也是一个有虎牙的女孩,而且是很漂亮的女模特,所以我预猜测她遇害的可能性也很高,于是跟踪她。不出意料,你果然对她下手了……”
刘光亮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以为我干得天衣无缝。”
“我只是不明白,你要这些女孩子的虎牙干嘛?甚至要以这些年轻的生命为代价。”我诚恳地问。
“其实从我杀死第一个女孩子开始,我就在等待今天。我知道这很不可思议,但是你愿意听我的故事吗?”刘光亮注视着我的眼睛,缓缓的说。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牙齿马桶(7)
“很乐意。”
一个凶手在接受审判前,有权说出他心中所有的黑暗往事。
“喝点酒如何?法国波尔区的葡萄酒,是一个常来洗牙的贵夫人送我的。”刘光亮去柜子里取了一瓶好酒和两个水晶杯。
“1982年的。”我瞥了一下木塞和酒色。
“真识货。”刘光亮倒了两杯酒,又从厨房拿了一大客牛扒,我们两人就用银叉叉着牛扒,就着美味的葡萄酒谈话。坦白说,他的厨艺相当不错。
和一个连环杀手喝酒,浓郁芳香的葡萄酒再加上美味可口的牛肉,还真是过瘾!
“你注意到了,我每次作案都是在月圆之夜。”刘光亮捏着银叉,我随时要堤防下一次他叉的不是牛肉而是我的脖子。
“为什么选择这个日子?”
“在中国,月圆是团圆的日子。但在西方人看来,却让他们联想起可怕的东西。”刘光亮大大地咂了一口酒。
“我不大明白。”
“吸、血、鬼。”刘光亮阴森地吐出了三个单词,“其实我不是牙科医生……”
“那你是……”
“我就是,传说中的……”刘光亮顿了一下,“吸血鬼猎人!”
“愿闻其详。”
“很多年前,我有一个心爱的女朋友小安。高中毕业后,我去参军,她去英国的影视表演学院读书。等她放假回国的时候,带回来一个英俊的英国男孩Nicholas。Nicholas举止很奇怪,他讨厌藏银,讨厌大蒜。小安带Nicholas去了很多地方游玩,把我冷落一旁。等到暑假结束的时候,小安突然要和我分手。我问她为什么。小安告诉我,她不想说,如果说出来,她一定会死掉,也会连累我!”
“Nicholas是吸血鬼?”我猜。
“对,你真聪明。”刘光亮痛苦地回忆,“我很爱小安,小安也很爱我,在我的追问下,小安还是把真相告诉了我。Nicholas来中国不是游玩,而是要联络在中国的吸血鬼家族。其实吸血鬼的血液早就传播到了中国,而小安因为拒绝了Nicholas的求婚,最后也,也被残忍地杀害了……”
“对不起……”我同情地说。
刘光亮握紧了拳头,“从小安死去的那天起,我就发誓,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吸血鬼猎人!”
“那你为什么要杀那些无辜的女孩子呢!”我严厉地问,“你杀她们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善良的小安吗?”
“你知道什么!”刘光亮跳了起来,拍着桌子大叫,“那些女孩子可都是吸血鬼!”
“吸血鬼?”
“是的!她们还处在幼年时期!成年之后就很难解决了!”刘光亮面容有些扭曲,“吸血鬼的特征之一就是锋利的犬牙,用来传播魔鬼基。所以,认出那些幼年吸血鬼后,我就杀死了她们。为了避免造成公众恐慌和引起成年吸血鬼家族的怀疑,我拔掉她们的牙齿,又给她们装上假牙!”
“那为什么全是女孩子呢?”
“吸血鬼的根源是西方人,我们的中国女孩子全部是被玷污了的二代吸血鬼!等到西方吸血鬼入侵的时候,就会和她们*,生出更多的吸血鬼!我要阻止这可怕的事情发生!”
“那么,你把那些战利品的吸血鬼牙齿藏在哪里?”我好奇地问。
“我要把它们带到欧洲去!最神秘伟大的吸血鬼猎人总部就在瑞士的日内瓦。我要把那些吸血鬼牙齿贡献给猎人王,接受他的洗礼,成为一名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