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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长久空虚的合欢经了一夜半真半假之欢,也算是得了补偿,今日身体虽酸得要死,倒也多出不少气力。
青娘蠕着软趴趴的腰身准备下床,视线却管不住地又去瞟玄柯胸前的红痕。好似故意要戏弄他,昨夜自己偏偏在那旧痕下咬了一大口,今日那新痕开始红肿,月牙儿弯弯,真心好看到不行,一时间嘴角又哧哧轻笑起来:“让过去一点嚒,我要起床了~~”
那副小人得志的好笑模样看在玄柯眼里真是又可恼又好笑。玄柯面色有些不自在,心底里却却生出几许甜宠,隔着川儿便去揽青娘的无骨细腰:“这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人已不在,你不必往心里头去……”
那温热手掌抚在腰上,直把才泄下的火又将将燃烧起来,青娘扭了扭腰,甩开将军的手:“你说的什么呢?我可听不懂……我可什么都没问。”
将军手中空落,两眼间尽是那妖冶轻颤的红与绿,想到昨夜龙//液喷之其上时的鬼魅场景,忍不住便问道:“你这朵花……好生奇怪,几时才有的?”
“哧哧~~这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反正也死不了人。”被突然这样一问,直把青娘吓了一跳,好似怕他看出来什么,赶紧蠕着双腿下了地:“我这样不要脸的女人,长一朵奇怪的花不也正常麽?……呵呵,你看,几时竟然下雪了呢?真心好看。”
满地尽是昨夜撕啊扯啊散下的凌乱衣裳,心里头为自己的孟//浪//臊得要死,嘴上却偏生说的清风淡漠。
那四处闪躲的做作模样,如何能逃过将军锐利的眼眸……可恶的女人,倘若果是什么也没有,昨夜如何频频不让我碰它?
只正要准备起身穿衣,门外却传来几声粗噶动静——
庭院子里小京与刘婶正在打盹,她二人因着要伺候夫人,近日便安排在院旁的两间小房里陪/夜。昨夜将军与夫人闹了一宿的恁大动静,如何能听不到?心里头又喜又羞,自是一晚上不曾睡好。
老管家安生屁颠颠从院外走起来,也不及打问,便将将要往门上敲去。
急得小京赶紧哈欠连连将他一把拦下:“老安叔火急火燎的做什么,咱将军这会儿还没醒呢!”
安生颠着老细腿打断,急得语无伦次:“哎呀!你当我愿意来吵扰将军与夫人不成?老马昨夜闯了大祸,好死不死,偏把人太尉府的疯老婆子压了!这会儿人府里头的都打到咱地儿来,不得了,你说让我老头怎么办?”
才说着话,雕花红木房门却被“吱呀”一声打开来。蓝衣白襟,玉白腰带,一方魁梧将将挡去了半边天。
自家将军明明脖颈处左一个、右一个暗红的暧昧之印,却偏生摆出一副惯常的肃冷模样,直把各人看得赶紧低下头来。
小京猫到刘婶身后,好笑却又臊得不行,红着脸凶巴巴:“看吧,把咱将军吵醒了。”
“安生,你方才说是如何?”玄柯挑着眉,嗓音沉稳,淡定冷然。
安生忙焦急比划着道:“是是、是这样的。早上难得下雪,老门房起早开门,却看到那疯婆子冻倒在咱、咱大门口,半个胳膊肘子血红红的,赶紧就扶回来灌了汤……又着小厮去、去她府上唤来人接,不想那太尉府里的见了人,一口赖定是咱老马压伤了,楞说将军功高欺人,这会儿竟是打起来了!那太尉府的从来不讲道理,将军您快去看看吧!”
耳畔又浮起妇人那一声声凄哀的“囡囡”,直觉心里头好生不适,青娘抱着川儿从将军身后挤出来,面上挂着一丝忧虑:“此刻人呢?”
受了滋润的她,一向素淡的双颊少见的红润,把个小京羞得“吱吱”捂嘴笑:“咱夫人最是心善了,难怪那老太婆总是缠着夫人不放……狗太尉也真是操/dan,平日里不见他把疯婆子当人看,此刻又鸡蛋里挑骨头!”
那何太尉在京城里的名声可臭到不行,一行人便匆匆往前院走去。
青娘款款随在将军后头,只见得他脖子上隐隐露出来的红痕,害怕被人看去了笑话,忍不住便垫着脚尖去拉他的衣领子。
多少年形单影只的漠北武将哪儿受过被女人照顾的柔软,忍不住便当众握了下青娘的手,直把众人羞得不知该把视线哪何处放。
一路直直行来,还不及进厅,已然一片吵闹烘烘。
太尉夫人裹着门房粗布厚被,本冻在墙角狂打哆嗦,见得熟悉的母子进来,被子也顾不上搂,赶紧挂着一只断掉的胳膊将将冲过来:“欢欢、回家~~,欢欢、回家~~~”
那冰冷老手拽着青娘,理不得、也甩她不得,好不尴尬。
“看看,都看到了吧?京城里如今谁不知我家夫人就爱随着青娘子,都躺在你家路上了,不是你家的马压坏了还能是谁?!妈了巴子的,这事儿一定要大将军讨个说法,不能占着自己有军有权,这样欺负我们太尉家!”
说话的是名三十来岁的粗犷汉子,只看那满深的膘肉,定然是个打手出身……看来今日这场阵仗却是有备而来呢。玄柯眉头深凝,语气少见的肃冷:“老马呢?去把老马叫来?”
“早让人去叫了,昨夜醉到了现在还不见醒,这老匹夫!”安生嘟囔着,正要舔下老脸招呼开来。门外却忽传来一声高呼——
“哟,这是做什么呢?”何庆带着一队紫衣太监与贺定鸿浩浩荡荡从廊上走来,脸上挂着红润喜气,口里却在不客气的训斥:“一群不懂事的奴才,占着老夫片刻不在家的功夫,竟然跑到大将军府上生事,胆大包天了这是!”
走到门边,又难得的对着将军恭敬行了个礼:“有扰大将军了。嘿嘿~~青娘子从漠北远道而来,皇上怕她不适应天气,一早便特特召臣下从宫中取了块绝品天竺暖玉榻亲自送来……不想家仆竟先一步跑来吵闹,真真罪过。”
“呵,原来是太尉大人。昨夜玄柯睡得晚,这一刻方才知晓此事,实在惭愧。”玄柯还了礼,深邃眸子往那泛着柔和光芒的暖玉床上看去:“青娘昨夜那般不知礼数,皇上的心意末将实在受之有愧,如此珍稀宝物这厢委实不敢受下。”
语气不亢不卑,却分明将青娘与自己置于一面,将将挡去了皇上的一番试探。
何庆最是油滑,如何听不出道理来?讪笑着回拨过去:“呵呵,大将军多年边疆打战,如今说话的气势可是连当今皇上都比不了喽。不过,青娘子既与将军无甚干系,受与不受,自然还需青娘子自己做主才是。”
话里带着刺,对着青娘却换上了一副谄媚嘴脸,只看着自家疯婆子缠在青娘袖上的清瘦指头,满面红肉上便漾开来一抹和乐之笑:“呵呵,看不出我家夫人与青娘子真是好生有缘。左右如今车马方便,青娘子若是得空,还望时常赏脸去老夫府上坐坐则个~~”
一双肥腻腻的厚掌揽着疯夫人的肩,这一刻竟好似十分爱她,亲昵极了。
“囡囡、囡囡……滚、滚开……”直吓得那夫人越发往青娘身后藏去,瘦成干儿的身子哆嗦着像个筛子,好不可怜呀。
青娘心中无比厌烦,看着眼前这一副胖得流油的可恶嘴脸直觉得都要生呕了,却忽然想到玉面昨夜在耳边叮嘱的话——“我要的便是他与皇上的决裂”,只得无奈漾出一抹软趴趴的笑:“好呀~~我夜里倒是十分怕冷,这玉床真真再合我意不过了,那太尉大人您便替我谢谢皇上好了,呵呵~~~”
淡淡瞥过某个将军的清隽脸颊,见他果然黑青了脸,贝齿轻咬上唇,一时心里头痛快极了。她最是记仇的……让他心里头藏着女人不说。
够爽快!最讨厌便是那种这个不要、那个不肯的贞节烈妇,百般难缠的骗到床上,到了床上还不是照样比谁都放/荡?
何庆笑起来:“嘿嘿,青娘子果然像极了淑妃娘娘,难怪皇上对您念念不忘……那这厢老臣就先告辞了。”
说着便朝身后招了招手:“何唯,过来将你娘接回去,回去好生伺候着。走!”
人群后便走出来个二十三四眉目清秀佳公子,拱着手道了声“是”。青娘眸子微微眯起,却是当日在路上见过的蓝衣公子。
何唯淡淡向青娘扫去一眼,对着她身后福了福腰:“夫人,该回去了。”语气不疏不暖,却听得那疯夫人乖乖从青娘身后搡了出来。
一袭轿子抬来,小厮们便将她塞了进去。
“欢欢、欢欢……”涩哑的苍老之声渐行渐远,这厢何唯方才对着青娘歉然拱手道:“有扰青娘子,我家表妹幼时失踪在冬日,夫人每到这个季节病情便越加增重,还望海涵。”
倒是个难得文雅之人,青娘弯眉笑了笑:“无事,难得公子如此孝顺。只是大冬天的,以后不要让夫人出来乱跑了。”
嘴上虽笑着,只垂下的指头却不由自主的纠/结起来……冬天麽?脑袋里那个做了无数次的梦又浮了出来……该死,胡乱想些什么呢,根本是件不着边际的事儿。
“应该的。夫人将我从江南到至京城抚养,自小便与表妹定了亲,如今表妹不在,何唯自然应该承下照顾双亲之责……只不知,我家夫人向来尤惧生人,倒难得与青娘子好生依赖,敢问青娘家府何处?”
何唯抬起头,白净肤色,温文尔雅,他是新晋的翰林院清官,举止间还不曾脱下书生的清雅。只看着面前女子那双清冽的眸子,也不知怎么的,一向不擅多言的他,忍不住便也同她说了这许多。却见青娘兀自微凝着秀眉,目光悠远发楞,以为惹到她不悦,便谦恭行了个礼道:“不好意思,唐突了。”
一道蓝衣翩翩,自随了众人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没RP滴尘子顶锅盖来更新啦~!!话说,为了夜里能睡得安稳,最近一周每天晚上都逼着自己12点前睡,结果食言没按时更新不说,最重要的素,竟然一个晚上频频的一小时一个噩梦、半小时一个噩梦,好生不值当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