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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咱俩去海岛那天他们离的。”徐冬顿了顿,“咱们回来不是聚了一次吗?就是提起你和刘艾丽的那天,那天他俩就已经不是夫妻了,你没看出来呀?”
“没有,哎?他们亲亲热热的,看起来不像啊?”
“哈,这俩家伙太能装了,当时我也没看出来,是过后方东方告诉我的!”
“哦,因为什么呀?”
“不知道,我问过大军,他说俩人在一块儿腻了,没意思!”
一路上我的心里都不平静,老琢磨刘大军和聂云的事,他们的举动确实太让我意外了,不会是因为我吧,难道刘大军知道了我和聂云那唯一的一次?不会的,刘大军要是真知道,非跟我玩命不可,还哪来的这般逍遥?
徐冬却像说个笑话似的,说过就不再提了,而是跟我说说笑笑别的事儿。徐冬问我和刘艾丽怎么样了,我说没怎么样,说:“她都快出国了,我们还能怎么样,就是玩玩!”徐冬说我这样做就对了,说:“你可千万别动真格的,要不人家一走,伤的可是你自己,你们也就是玩玩!”
徐冬到现在还没见过赵婷,我也没跟他透露过关于赵婷一切信息,要是知道了我“霸占”刘艾丽是别有用心,他跟我哪还有这么多的嘻嘻哈哈,恐怕早就气得四脚朝天了。
出租车行驶到村边的时候,我向路旁立着的石碑瞥了一眼,上面“王家庄”三个红漆刻字很有点儿魏碑的味道。其实城郊的这些乡村与城市的界限已经很模糊了,抬眼看上去,也是层层叠叠的楼宇,只有透过楼宇间的空隙,才隐约能看到它们背后那砖瓦的平房,凹凸田垄的庄稼地和掩映的柴草垛。如不是这村口的刻碑还标志着什么,我们会感受不到已进入了概念上的另一种地界。
熟男### 第二章(21)
老远的就看见,一辆白色桑塔娜旁,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男人站着。“就是他,就在那儿停吧!”徐冬忽然抬手指着车窗外说,昨天,他和中年男人在日报集团大楼里见过一面的。很快到了近前,出租车就停了下来,中年男人显然也看见了车里的徐冬,笑着从车窗递给司机打车费后,就分别替我们拉开了车门。徐冬为我们相互介绍了一下,这个中年男子叫王风,我们就唤他“王哥”,心想既然叫“王家庄”,那村子里的居民肯定大部分都姓王,过一会儿叫声“王哥”,呼啦过来一大堆就麻烦了。客气了之后,王风就让我和徐冬上了他的桑塔娜。
王风开车带我们到了他在村中的私有企业——“明月酱菜厂”,我们就像置身大酱缸里,空气里满是酱咸的味道,我真佩服那些女工的“钢筋铁骨”,我要在这里待上三天,那就从头稣到脚了,就可打包直接上超市的货架。看上去酱菜厂的规模不算大,这种“明月”牌子的酱菜,我好像也从市场上买过,口感还不错。一进王风的办公室,徐冬便笑着咧开了嘴:
“王哥,你这么大买卖,还争那个破村主任干吗呀?”
“两位老弟,我不是给自己戴高帽子,这人富了不能忘了乡亲,我是这个村子长大的,我当然希望乡亲们生活得更好,可钱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没有村主任这个头衔,有些事情我看着干着急呀!”王风一本正经地。
我心里笑,但没表现在脸上,人家说的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徐冬还想说什么,正给我们倒茶水的办公室女职员却捧起了臭脚:
“我们王总心里装的都是乡亲们,总花钱给他们办事儿,前一阵子还出钱给村里修了条路呢……”
“哈,应该的,都是应该的!”王风谦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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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王风就向我们简单叙述了王家庄近来发生的事情:
从今年八月中旬开始,王家庄进行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海选”,候选人有几位,但真正具备竞争实力的就两个人——原村主任王某和王风。据王风讲,在竞选过程中,为了拉选票,原村主任王某采取了很多不正当的手段,比如大宴村民,每位列席者还可得到20元钱,而对那些不给面子的人施以恐吓威胁,等等,可投票选举的结果出来,王某却仍四票之差败给了王风。
顺理成章,王风就应是村主任了,但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乡里迟迟不公布新村主任的人选,终于公布了,却是要求重新进行选举,因为投票支持王风的人中,有五位是早已搬出村子在外经商的,不能算数,其意显然是想继续让原村主任留任。“他们人在外,户口却还在村里,也有选举权利呀,怎么就不算数呢?”支持王风的村民纷纷上访,随后就出现了上访村民被陌生人打伤,有的家里柴垛被烧,窗子被砸烂等现象……
王风说他不方便露面,找了个小伙子带我们去采访两家受害村民。一家在居民楼里,是一个老太太,一见我们就哭,说她家老头子不知道被哪个天杀的从后面给了一棒子,大脑淤血,现在还在医院里不醒人事呢,说完又抹了眼泪,道尽原村主任的坏处,也说尽王风这位她心目中新主任的好处;另一家在破旧的平房里,厨房的玻璃窗碎了一地,秋风毫不客气地呜呜吹进来,主人说就等着我们来拍照呢,接着就是一番与老太太差不多的褒贬言论。我和徐冬也是应付着走过场,我们心里都明镜似的:这都是王风事先安排好的。
返回酱菜厂的路上,看见不远处的公厕,我便感到尿急,跟小伙子打个招呼,我走了过去。厕所是最原始的“搭板茅坑”,苟延残喘的苍蝇到处乱飞,臭气熏天,我赶紧捏住了鼻子,有个老农却正蹲在一个坑位上若无其事地使劲,还好有个坑位还比较干净,我踮着脚站上去,用一只手拉开裤链,掏出了家伙。完事后,我费劲往里塞着,看了眼老农,老农也正看我,我心里就忽然闪出了一个念头。
“大爷,听说你们村子选村主任选黄了,您投谁的票了?”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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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男### 第二章(22)
老农警惕地又看了看我:“俺呀,俺谁的票都没投!”
“那您是弃权了?”我稍感意外。
“俺又不傻,投谁的票不都得罪人吗?”老农憨笑。
“听说原来那个村主任又请客又给钱,这么便宜的事儿,你也不投他一票?”
“饭吃了,钱也拿了,王风请客俺还去了呢,他给了30块钱的,俺就是不投票,咋地?!”
我愣了愣,想笑,但想起是厕所,忍了。
我走出公厕时,看见徐冬正和那个小伙子说笑,嘴里都叼着烟卷。
折腾这一大圈也快中午了,王风开着桑塔娜带我们进城里吃饭,在一家海鲜酒店点了一桌子的海鲜,也确实饿了,我和徐冬吃了个肚满肠肥。剔牙的时候,徐冬看着王风忽然来了一句:“王哥,我看你应该到乡里疏通疏通,单是跟村民拉关系没用!”王风却苦笑:“不瞒二位老弟,我亲哥哥就是乡长,可就是他从中作梗,保着原来那个村主任,我到区里找过熟人,他就跟在屁股后面说我的坏话,他呀……唉,话不多说了!”
我和徐冬相互看了一眼,没再说什么,这年头,亲兄弟因为钱反目成仇,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出了饭店又进了歌厅,刚坐下,王风就喊来一帮小姐,我和徐冬就挑了两个顺眼的,王风自己也找了一个。其余的小姐刚退出,三个小姐就站成一排忽然掀起了自己的上衣,竟都没戴|乳罩,露出三双垂垂的奶子来,吓了我和徐冬一跳,王风倒自若,一看就知是常客。三位小姐说是送给我们的见面礼物,然后就放下了衣服,进了这么多年歌厅,这招儿我和徐冬却是头一回见,倒是新鲜。
酒足饭饱的我们喊几首就没了力气,就听小姐们哼哼唧唧地唱,我们仨就唠嗑,我有意无意地提到王风也请村民吃饭给钱的事儿,王风便很尴尬,红着脸说:“没办法,都玩手段,你不玩,你就竞争不过人家,连村委的门槛都进不去,还谈什么为乡亲们谋利呀?”不管王风这话真假,却颇耐人寻味:一个一心为民的人,只有当官才能更大地实现抱负,而在一个不公平竞争的环境里,他想当官就要使点猫腻的路数,这样他如果当上了官,那他还是一个好官吗?倘若他以此为借口,一路猫腻下去,那么他是不是就失去了“一心为民”的本色呢?
两个小时又这么颓废地逝去了,王风看看表,说:“这家歌厅有小包间,给两位老弟再安排两个?”徐冬一听就乐了,刚想说什么,我就抢了话:“算了王哥,你也别破费,我看都累了,就回去休息吧!”徐冬看着我,脸上的喜悦消失了,想说什么,却又不好意思说,他哪里知道,我为了心爱的赵婷,已决定洁身自好了。王风看了看我:“那也好!”说着,他打开夹包拿出一打百元大钞来,点出二十张先递给了徐冬,接着又点给我20张。往常接红包都是接信封,这么直露露地当面点钱,我还是首次遭遇,有点儿不适应,但见徐冬先接了,我也就没客气。
在歌厅门口,王风执意要开车送我们,我们没让,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一上车徐冬就开始跟我沫叽,说那么好的事让我拒绝了,岂不便宜了他?我没搭理他,却问稿子是不是明天给人家见报,他没好气地说:“明天再说吧,今天太累了!”就在这个时候,刘艾丽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说她的母亲特意给我炖了只鸡,她要给我送去,我就客气地说不用了,挺麻烦的,她说她就在公交车上,快到我住处附近了,盛情难却,我只好说:“那你在窈窕楼下等我吧,我半个小时到!”
这个陌生的“刘母”怎么会关心起我了呢?肯定是刘艾丽在她面前美言了什么。刘艾丽的这个举动让我有点感动,忽然觉得这丫头还行,知人冷暖。徐冬问我是不是刘艾丽,我就都告诉了他,他便笑着说我这段时间没少奉献啊,人家这是给你补身子呢,我就说哪儿跟哪儿啊,你他妈该洗脑了,满脑子淫秽。
“怪不得,刚才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