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板娘,这镇子可真是好地方啊!”黎汉钟赞叹不已。
乌龙镇的好处,在于它的两面环山,一面是水,别处的山谷不及它的深,别处的风景没有它的秀,竹木萧疏,清溪蜿绕,更是它独有的迷人风韵。
“呵呵,既然好,诸位就多住几天再走。”老板娘心里打着算盘。这八仙人品甚好,不是那种狂人,叫人看了就讨厌。他们住在客栈里,绝对不白吃白喝,不仅早早就放下银两,还让她小赚一笔呢!
“行呀!我们几个师兄妹也就是到处转悠,听到哪里有奇人妙事,就往哪里去瞧瞧热闹,”李拐铁插话道:“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高手了,所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也算咱们有眼福啦!”
“您太过奖了,不敢当、不敢当。”曲帐房也陪同着一道乱转,听了这么谦虚的话,也跟着谦虚起来。
“对了,那位皇甫先生,我总觉得不是一般的人物。”何采连显然十分敬慕让自己败下阵来的皇甫恪,“我师傅说过,八年前,后唐出现了一位很神秘的年轻人,几乎无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号称字画双绝,威震书法绘画两界,一字一画简直是千金也难买,似乎也曾入朝做过官,可后来不知为什么突然销声匿迹,再没出现过。如今他的画真是成了绝世瑰宝……”
“那他画不画春宫图?”老板娘问。
“这……倒是没听说过,他擅长画花卉和飞禽走兽,没听说画过春宫。”
“那就不是您说的那位厉害的人物啦,我们皇甫先生只会画春宫,就指望着靠这个养家糊口!”老板娘窃笑。还是人家皇甫先生有脑子,知道若是画了别的一定会教人看出端倪,今后不得清静,干脆画个春宫图,叫人一下子哑口无言问不下去。
“还有一事请问老板娘,那位弹琴的姑娘,可是在镇上居住?”如果说何采连是敬慕皇甫恪,那品槟榔的表情简直就是爱慕海棠了,十分郑重地问道:“在下十分想与她再见一面。”
()
“这个嘛,她不在镇上住,不晓得什么时候会来。”老板娘睁眼说瞎话,撒谎撒得行云流水一般。
“这样啊……”吕槟榔一脸失落。如果他没猜错,那女子所奏绝对是失传的“芙蓉曲”,传闻芙蓉曲乃是蜀王身边的一名舞姬所作,就是不知道那神秘女子与那舞姬有何关系。
众人说说走走,已经走到大街上,老板娘正领着众人往安记茶楼去喝茶,突然看到皇甫恪和海夫子当街拉拉扯扯,似乎在闹别扭。
“你放开我啦!”又恢复男人打扮的海棠红着脸,娇嗲地推着皇甫恪,“别人都在看我们……快放手啊!”
“我不管,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放。”他才不农牧民,爱看不看。
“让我考虑一下好不好嘛?”这人番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难搞,昨儿夜里又被他折腾得晕了过去,迷迷糊糊间似乎答应了嫁给他。早上一睁眼,就看到兴奋到一夜难眠的男人,正虎视眈眈地趴在枕上盯着自己看,一见她醒来,就跳下床说要马上准备办喜事。
谁知道霸道的男人压根不听,从家里一路缠到大街上,也不管街上有多少人旁观,镇上的乡亲们早就见怪不怪啦,可还有远到来的客人也在猛看呀!
“你还要考虑多久?”他继续逼婚。
“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街上是待不下去了,还是回家再商量吧。
“不好!”他一口拒绝。
“真是的,我不理你了!”海棠被缠得快受不了,一跺脚,转身就要走。
“站住!”皇甫恪叫道,见她面带愠色的停下脚,回过头,嘟着嘴的娇嗲模样,突然心中一柔,扬眉而笑,大声说道:“我爱你哦,知不知道?”
“啊!”海棠没料到他会在大庭广众下来这一招,一时又惊又羞。
“我皇甫恪二十八年来,只爱你一个哦!”这句深情告白令芳心骤然间悸动不已,她笑靥如花,娇羞又感动地朝他跑过去,投进他早就准备好的温暖怀抱中。
两人亲昵地搂抱在一起,如胶似漆地说了好一会悄悄话,才彼此相视而笑,大手牵着小手,幸福地朝着私塾方向走去。
主角走了,可是目睹这一幕的赛八仙们,一个个呆若木鸡,张着嘴半天都合不拢。
“这……”黎汉钟看傻了眼,率先回过神来,面红耳赤地瞪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心想这私塾先生真猛啊,不仅会画春宫图,还男女通吃。昨天在台上抱一个美得冒泡的女人,今天光天化日下就敢抱着一个男人说什么情啊爱啊的搞断袖,也不怕被人听见,真是有伤风化、有伤风化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各位都见笑了。”老板娘咯咯地笑着替自己人道歉。
“咳咳,不必客气、不必客气,我们也该告辞了。”黎汉钟想来想去不妥,这镇子太古怪了,还是赶紧离开为妙,万一再出点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出来,他老人家可真吃不消了。
当天中午,赛八仙火速收拾行李离开乌龙镇,乌龙镇,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番外
一切,都是从一顿板子开始的,十七岁的少年,自幼父母早亡,跟随叔父长大,后拜名师习书画。小小年纪,已经出类拔萃,名震四海,被视为画坛与书法的天才,自此目中无人。
一日,孤身一人到后蜀国中风景优美如画的“果州”游山玩水,于一寺庙中偶遇当地的几个秀才,因为都是读书人,便附庸风雅地联起诗来,个个自诩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貌比潘安,才比子建,更胜诸葛。
不料被一旁也正观赏风景的富家公子听在耳中,免不了奚落一番。
“念书念得再多有个屁用?”相貌俊朗的富家公子,性子张狂傲慢,随意盘腿而坐,“臭显摆什么呀?”
“阁下可是瞧不起读书人?”少年皱眉,不悦地反问。
“读书有用吗?如今是五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你们还不如把那劲头放到别处还来得爽快些!”
“那请问,阁下觉得读书无用,何事有用?”
“作生意呀,钱财乃万物之本,有了钱,少爷我看你们也不会想读书了,那些三字经啊论语啊背得头都疼,有什么用?”
“原来是一身铜臭味的生意人,难怪觉得读书无用。”
读书人都看不起商人,奸商奸商、无奸不商,没一个好东西;相反商人也看不起读书人,觉得他们文绉绉、手无缚鸡之力,一点用都没有。读书作画的少年遇到奸诈的商人后代,自然是横眉竖眼,话中带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拌着嘴,谁也不服气谁,旁边的书生们见状纷纷散开,只剩下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谁也不肯先低头认输,吵得惊天动地不亦乐乎。
这一吵,从山上的寺庙吵到半山的树木,再从树木吵到山脚下的大道,最后站在一辆马车旁边拉拉扯扯动起手来。也不知道是谁不小心踢中了马屁股,马儿瞬间受惊,嘶叫一声,骤然向前狂奔而去,烟尘滚滚中,只剩下两张惊悸的脸面面相觑。
好死不死,那马车里坐着果州县官大老爷新娶的九姨太,县官见心肝小妾被这两个混蛋小子搞得受了惊吓,当场气得吹胡子瞪眼,二话不说就判罚将两人各打二十大板。
“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富家子气急败坏地威吓道:“当心我爹把你的乌纱帽都摘下来!”
“打!狠狠地打!”县官大老爷还没见过这等狂妄的小子,管他老子是谁,先打了再说。
少年有眼力多了,见县官大老爷正在火头上,于是一声不吭,咬着牙挨板了,不像那个富家公子,既挨了打,还是被狠狠地打。
打完屁股,两人一瘸一拐地走出县衙,这下也没心情和力气再接着吵嘴,同样的遭遇让两人同时成为天涯沦落人,隐约还产生了一种同命相连的无奈感慨。
“你还好吧?”少年看富家子虽然咬紧牙关,但显然疼得厉害,不由担心地问。
“死不了,他奶奶的,臭县官,居然敢打本少爷,等着瞧,少爷我跟他没完没了……”富家子边咬牙切齿地咒骂,边捂着屁股。
哎哟,真他妈的疼!长这么大虽然老爹成天对着自己喊打喊杀,可还从来没挨过一板子,这下可把多年的欠帐全结清了。
一驾华丽的马车在不远处停下来,驾车的两个汉子跳下车跑过来,恭恭敬敬地低头垂手,“七少爷,老爷正问您到哪去了,准备要开船了。”
“还不快来扶我……”富家子疼得呲牙咧嘴,仍强忍着,不肯告诉下人自己刚才被打了屁股。
“是!”下人看出小主子受伤了,大惊失色地赶紧过来扶住。
“你要不要跟我回船上去敷点药?”富家子不自在地问少年,显然性格十分傲气,不大习惯这种显示友好的搞法。
“不用了,你快回去吧。”少年逞强的功力不在富家子之下。
“哦,那你保重,后会有期啦。”富家子走了。
少年目送马车疾驰而去,默默地背起包袱,无事般继续游山玩水。
可人倒霉起来,喝口凉水都塞牙。屁股上刚挨了板子的少年,又不幸遇到了一伙地痞流氓,不仅抢了他的包袱,还挨了几记拳头,这下伤势跟刚才的富家公子差不多了。
山林很寂静,他一个人躺在地上,半点力气也没有了,他甚至想,如果这时来一只野兽,就只有给它当午餐的份了。
庆幸的是野兽没来,到来了一个短发初初覆额的小女童。
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衣衫雪白,配件的浅粉色的外衣,模样甚是可爱贵气,粉额白嫩,眉目如画,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流露出一股无邪的纯净,就像是画中不识人间烟火的小仙子。
他以为自己在作梦,这里地方,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小女童?
“奶娘,快来啊,这里有个大哥哥……”耳边听到她可爱的叫声,声音相当稚嫩好听。不一会,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在他闭上眼睛昏睡过去之际,他似乎感觉到被好几个人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