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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昨天看到《南方都市报》上你们公司的招聘信息,自我觉得符合你们那上面的要求,我在银行工作了十多年,正办理离职手续。现在我在广州出差,不知道能不能去你们公司面试一下?”
“请问先生您贵姓?”小姐的问话倒令我不习惯:我们那儿很少称“先生”的。
“免贵姓陈。”
“哦,陈先生您好,您能不能先发个简历过来,我给我们老总看看,再决定是不是和您面谈。”
“那行,我马上就传过来。”
放下话筒,在抽屉里找了张纸胡乱写了一个简历,当然免不了给自己脸上贴了些金,再到下面的商务中心打印并传了过去,末了又打电话告诉那小姐已发传真的消息,还顺便夸奖她的声音真甜就如同正宗的京腔并由此知道这个老总助理的芳名叫“刘芳”。
临近中午时分刘芳小姐打来电话,说她们老总请我下午去面试。没想到他们的工作效率如此之高,心说莫非那老总求贤若渴见了我这等贤士便迫不及待地想纳入毂中?
法院的人在广州法院有正式的接待餐,我只好一个人吃了午餐,饭后按照面试的需要整理了一下思路,照镜子时见脸上油光满面,便出宾馆找了家美容院洗了阵脸,洗过后再照镜子,发现里面的那半老不老的小子神采飞扬,当下信心满满地出了门。
那家公司在广州的软件园里面,规模不小,一到三层都是公司的办公室,里面似乎都坐满了人,总共只怕不下两三百人吧,这等场面倒让我有了马上加入的欲望。
走到四楼,前台一个体型丰满面容娇好的小丫头拦住了我:“先生,请问您找谁?”
“哦,我和刘芳约好了的,是来面试的。”偷偷看了看她的工卡,知道她叫周小眉。
周小姐拨了个电话,随即满面春风地带我到一个小会议室,让我在谢谢上稍坐,还给我泡了杯茶。她将茶杯放下时我瞥见她领口里面那一线深沟,心里不由得一动:这小妞长得真不错,身材更是合我口胃,我要进了这家公司,这个周小眉小姐倒值得一泡,随即暗笑自己真是色胆包天:八字还没一撇呢。
一个人无聊地坐了一会,一个笑眯眯的秀气女子走了进来,我连忙起身问道:“你是刘小姐吧?”
“是啊,欢迎您陈先生。”
接下来刘芳给我一张表填过,拿表出去一会,再进来时便是满脸笑容:“陈先生,我们老总请您过去谈谈。请跟我来。”
跟在刘芳后面,我发觉这女子身条倒不错,只是个头不高,估计也就是一米五五左右吧,体重八十斤上下,暗想如此小个子女人,不知能不能承受我的体重?
进了老总房间,大班台后面一个戴眼镜的矮胖的男子笑着站了起来,刘芳介绍说是公司的沈总,沈总很和气地伸出手来与我握了一下。
具体的面试倒挺简单。沈总没问我业务上的问题,只是东拉西扯,主要是以前我工作上的一些事,偶尔他也说说现在公司的业务情况,如此竟谈了两个多钟头,到最后沈总问:“陈先生在广州呆多久?”
“明天晚上就得坐火车回江都,法院的几个人得回去呢。”
“不用那么急吧,陈先生先在广州玩几天再说。”
“呵呵,沈总,我身不由己啊。陪他们几个出来,事办完了我得把他们护送回去,再说车票都已买好了。”
“那,行吧。有事小刘会同你联系的。”
与沈总和刘芳告辞出来,我心说看刘芳那眼神,只怕和沈总的关系不一般呢,当然这也难怪,秘书老总长年在一起,有那层暧昧关系也属正常。只是,怎么面试就是这个样子?莫非那沈总觉得我不合适,只为了消遣而随便和我聊聊?
郁闷地回到宾馆,法院的人已经回来,与他们开了通玩笑,很快就忘了面试过后心中的不快。
晚餐后法院的同志说身体不太舒服,我只好请他们出去找了家按摩的地方。正躺在床上享受小姐的贴身服务,来了个陌生电话,却是刘芳的。
“您好陈先生,我是XX公司的刘芳啊。”
“呵,是刘小姐啊,你好。这么晚了还在公司?”
“是啊,公司中层晚上在开会呢。是这样陈先生,我们沈总觉得您很适合我们这个职位,您看您愿不愿意来我们公司呢?”
“这个,没问题。”心里一下子很是轻松:天无绝人之路啊。
“您什么时候将那边的离职手续办完,再来我们公司办理入职手续?”
“两周之内吧。谢谢你了小刘。”
两人在电话里商定了入职的手续及时间,待放下电话,兴奋之余将坐在旁边的小姐拉过来在她脖子上狠狠地啃了几口。
一百三十七
终于要离开这座生活了十五年的城市了。
走的这天何其伟开车送我。阿琼本来要送我上车,我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就当我出了个长差,阿琼可能也怕控制不住,加上何其伟说有他去送就行了,便没再强求。
去火车站的路上何其伟仍在劝我:“飞哥,我说的话你再想想。”
“其伟,不用想了,我心已决,先换个环境换种生活方式,真混不下去了再找你们讨饭吃。”
“飞哥,既然你铁心要离开一段时间,我也不强求你。在那边碰到什么好项目,或想回江都发展,随时来个电话,咱兄弟们联手,肯定能做好。”
“谢谢你其伟。家里有什么事你多关照。”
“放心吧飞哥,嫂子那儿有什么事只要来个电话就成,我也会常打电话过去的。你自己在那边多保重,有时间我会过去看你的。”
“你那个项目谨慎点,别出什么漏子,你可得给我准备好退路。”
“放心好了飞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何其伟信心十足的话让我也安心了不少。
一声铃响,火车开动了。何其伟与江都车站都往后慢慢移去,就如我这十几年的生活一般都成了脑后的影子。
前方迎接我的,是一个新的环境,新的群体,新的空气。
我不知道前方到底会怎样。也许还有鲜花,也许只有坎坷,可我已无退路,只能义无反顾大踏步地朝前走去。
车厢里的广播正放送着刘欢的歌,我一直不太喜欢刘欢的歌,不过现在放送的这首歌却正映着我此刻的心境: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总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
混沌的本命年即将过去,新的生活将出现在我的人生历程中。没有了以前的灯红酒绿,没有了以前的安逸悠闲,也许此一去艰难无数,可不论怎样风吹雨打,不论多少恶浪滔天,至少,我还有梦想。只要有激情在心,就如刘欢这首歌里所唱的,一切皆可“从头再来”。
如此一想,心里顿时轻松起来,安心躺在铺上听起了歌。这时广播里放的歌已变成无病呻吟的情爱歌,朱铭捷先生凄婉地给女人们倾诉了一会《曾经的最美》,接下来赵咏华小姐很神往地给男士们描绘起她想到的《最浪漫的事》,这两首歌听得我好笑起来:那个朱先生,嘿嘿,每糟蹋一个漂亮女孩,成功抽身之后都能“痛彻心扉”般假惺惺挤出几滴鳄鱼泪诉说那女孩是他“曾经的最美”;那个赵小姐呢?不知她这一路上收藏了和多少男人“点点滴滴的欢笑”?她真会相信最浪漫的事是与同一个男人慢慢变老?那还不把她给憋死?
一眼瞥见靠窗那儿有小妞一个人坐着,尽管那小妞长相一般,可身材还是挺不错的,尤其她凝望窗外田园风光时小脸蛋上那副专注神态惹人怜爱,我不由得精神一振,从铺上爬起来,整整衣冠走上前去,努力装出绅士风度装出磁性声音装出自认为很迷人的微笑问道:“嗨,您好,我能坐这儿吗?”
尾声
却说我来到南国后,白天为生计到处奔忙,晚上便常在网上打发过剩的精力,修身养性的生活倒也悠哉游哉。
你问我与几位女性的结果?告诉你,现在什么结果都没有,也可以说什么结果都已经有了!
陈红把歌厅交给任小彬的男朋友小李打理,不过她并未去房地产公司或是机械厂,而是按自己的兴趣开了间服装店,专卖高档女装,请几个小丫头看着,生意很不错。这两年陈红曾多次过来看我,第一次劝我回江都,第二次说要来南国陪我,每次我都坚决回绝了她,第三次她就不敢提了。每次看着她哭哭啼啼离开,心里总似刀割。后来我换了手机号,强忍着没有告诉她。唉,没法呀,正是盛开的花朵,让她陪我慢慢枯萎?那也太残忍了吧。
赵燕霞仍在益民大药房财务部,我曾给刘方益打过几次电话,请他多关照一下我这“表妹”,刘方益倒挺够意思,赵燕霞现在成了财务部的业务骨干,有时公司中层开会她都能列席了。我让刘方益别告诉赵燕霞我的行踪,刘方益没问我原因,他本就是个人精,应该早已知道这“表兄妹”的真实关系了。有次回去我偷偷把赵玉环叫到廖卫东那儿问了姐妹俩的情况,赵玉环还真和马进平在一起了,已在谈婚论嫁,而赵燕霞现在下班后则很少外出,一门心思考各种证书,让我既伤感又欣慰。记得那次赵玉环叹着气说了一句话:“唉,这样也好。”
与周姐联系过一次,知道李文与小黑妹分手了(不知他打发小黑妹多少钱?),两口子现在过着平静的夫妻生活,也许暴风雪过后的平静才会真正达到平静的境界吧。
李静仍没有离开江都,她还掌管着那家房地产公司,也许时间会抹平一切,尽管她仍没结婚,连对象都没找。任小彬专门打理三江机械公司,据说做得风生水起,毕竟是学管理的高材生,只要给她一小块空间,就会打出一片灿烂的天地。
至于阿琼,她现在一个人带着小孩,小孩大了开始调皮了,她很是不易,不过她从未劝我什么时候回去,不知她习惯了两人不在一起的平静生活还是默默地等着我心静了主动回去?与她不常在一起了,倒常常想她,几乎每天都得与她通一次话,谈谈近况,说说小孩,只是都未提有关感情方面的事。每年回去几次,阿琼偶尔也过来住几天,小聚的日子倒让人期盼,不知是不是空间的距离渐渐抹去了情感的伤痕?偶尔有胡来小奸夫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