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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城市不欢迎哭泣的女人。我默默地跟在泛舟后面,一句话也不想说。
泛舟将我带到了火车站,问也没问一声地替我买了一张回家的火车票。
在火车站里,泛舟紧紧地抓着我,很虚伪地拥着我,那副恋恋不舍的酸相,留在感觉里,象团憋在体内总也冲不出来的废气,如果放出来的话,一定臭不可闻。
我不想回去。这一段发生的事太多,我需要换个空间,换种方式,为自己寻找生存和快乐的理由。这也是我决定见泛舟,见这个从未谋面过的男人的原因。我满以为,做过爱以后,我们就会亲密地厮守在一块,说许多相见的甜言蜜语,包括我们的这种偶然网恋经历,满以为这一切会让我找到我想要的那种爱情。可是,我没想到泛舟那么快就送我离开了这个城市。当他一声不响地带我到火车站来时,我才明白,泛舟不敢跟我厮守在一块,哪怕很短的几天时间,他也不敢。毕竟他的现实生活没法容纳我的存在,他不可能为了我,而放弃他固有的那个生活模式。
——我不走。
我边说边撕掉了火车票。
那被我撕得粉碎的火车票躺在地面上,嘲刺地望着我冷笑。
——梅林,你怎么这样!你说,你没有撕掉火车票,对不对?你撕的是你来时的火车票对不对?
泛舟紧张地盯着我,一句赶一句地问我。
火车站边一个买杂货的地摊上,有一男一女拼命转圈的玩具,男人和女人沿着同一道圈来回地转动着,谁也没有赶上谁。
——那个玩具挺有意思。
——梅林,你的票没有撕掉,对不对?
泛舟不看我指的地方,继续追着我问。
——我不回去,我真的将票撕了。
——我不能陪你,我晚人从未离开过家,我没法向她交代。
——我不要你陪,总成吧?
——梅林,你不能任性,要不,我可要生气啦。
泛舟真的扳起了脸孔,那双孩子般童真的眼睛,充满了恐惧、无奈。
我缓缓地展开另一只手,火车票被我捂得满身是汗,带着汗气的火车票展现在泛舟眼前时,他那双孩子般的眼情竟然闪着纯真的光彩,象个魔方,变化莫测,却又吸引着爱上魔方的人。
第四章 谁是红花少年(7)
泛舟轻松地再拥我时,我借故站了起来,向那个转着圈的玩具男女走去……
6
从A城回来后,我收到了一封信,一位老人寄来的。
“梅大记者:
你好!
我是吴名的爷爷,一位退休在家的老工人。你来亭子岛时,我一直在窗外站着,可我没有找你,思三想后,我还是提笔写了这封信。
吴名才是真正的救人英雄。梅记者,我不想刻意地为吴名挣取什么,可我也不想让吴名九泉之下,死也不瞑目呀! 吴名很小的时候,母亲跟人跑了,父亲一气之下,远走他乡,音讯渺无。是我将吴名拉扯大的。
没爹没妈的孩子,可怜呀!我很宠他,也娇惯了他,他不爱读书,特别贪玩,而且喜欢小偷小摸,为这我打过他好多次,每次他跪着求我,爷爷,我不再偷东西,我一定听你的话。每次我被他的求饶弄着老泪纵横。
这次四个孩子玩水事件,就是他的主意,他从小就爱玩水,水性挺好,而张伟根本不会玩水。他们玩水时,一股水流将四个孩子冲进了水涡之中,另外两个孩子离水涡远一点,自己爬了起来,吴名和张伟被带进了水涡之中,可吴名很快游出了水涡,当他从水里起来以后,问过他们两个,看没看见张伟,两个孩子摇了摇头,吴名想也没想就一头扎进了水里,他再也没有起来。”
我想起了那张老人的脸,那原来不是幻觉。我被新闻假象骗了,这个老人说的话,很可能才是真实的。
被市委评成红花少年,不仅是个荣誉,更重要的还有一笔不小的奖金。我总算明白,社长为什么对这件事如此热心。
我去了社长办公室,没想到李玉也在,我很想退回去,可社长已经看见了我。
——小梅,进来吧。
这回李玉鼻孔里哼了一声,圆圆的屁股扭动的幅度特别夸张。
——社长,我写的那篇报道可能不真实,我想再去亭子岛采访一下。
——宣传部长夸这篇报道很有文采,准备在周刊上头版头条刊登,你不用再采写了,写得很好。
——可张伟没有救人呀!
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脱口说出这句话。
——张伟是红花少年,市里已经定了,你今天的话,不能张扬出去。社长的语气不容置换。
——小梅,你忙别的事去吧,不准再提这事。你得学学李玉,她多乖巧!
社长的话竟然有一股暧昧。我想起了别人对社长的评价,说他是风流才子,骨子里天生有一种喜欢玩女人的东西存在,他希望我能象李玉一样,主动地投怀送抱。
——破布学表子,这是哪门子学问?!
我丢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我又去了亭子岛,我没有去亭子岛中学,直接去了老人家里,老人家里很简陋,但很整洁。老人一见我,竟抑制不住自己,失声痛哭了起来。
——我真没用,连孩子死了,都不敢公开这个事实。
亭子岛中学校长找过老人,告诉过老人,不能将事情真相说出去,张伟成绩好,又是宣传部长的外甥,被评为红花少年是件很容易的事,而吴名,就算救了人,而成绩差不说,品质太坏,这样的问题少年不佩当红花少年。
校长给了老人六佰元钱,算是学校对老人的一点安慰。
老人将一个信封交给我,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六佰元钱。老人说:“这笔钱,我不能花,吴名在天有灵的话,也不会原谅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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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人人都喜爱的东西,竟象只烫手的山芋,让我左右为难。
——老爷爷,你先将钱拿着,等我作完调查后再给您回答,好吗?
第四章 谁是红花少年(8)
从老人家里出来后,我在放学的路上,拦住了那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不象初时见我那么紧张,冲我很友好地笑着。
我将孩子带进一家酒店,告诉他们:阿姨今天请他们吃一餐。
两个孩子互相对看了一下,很含糊地点了点头。
吃饭的时候,我将菜不停地往两个孩子碗里夹,他们从未进过酒店,也很少吃到这么好的菜,他们狼吞虎咽地抢着吃,看得我忍不住将饭笑得满地都是。
——阿姨,你真好。这菜真好吃。
两个子孩子吃饱后问我:
——阿姨,问吧,有什么事找我们?
——你们怎知道阿姨有事找你们?
我又开始逗他们。
——你不会无原无故请我们吃饭的。
其中一个孩子很成|人样地说。
——吴名和张伟,到底是谁救的谁?
——吴名。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说。
——为什么你们当初要说是张伟?
——阿姨,对不起。是校长要我们这么说的。张伟的妈妈是我们班主任,她也让我们这么说。
我迅速地从亭子岛赶回报社,我直接闯进社长办公室。
——你不能发张伟那篇稿子!
——我不是让你别管这事吗?
——那不是真实的报道。
——真实的报道是什么?你懂吗!
我不懂真实的报道是什么,可是我只知道事实。
新闻是什么,是你在平静的湖面上砸进一块石头,而打碎平静的得益者是社长,江城的新闻只是社长手中的工具,围棋中的一粒黑子而已。
——我没权利要求你拆除版面,可是我有权利撤回自己的稿件。
——你牛气什么,报社离了你,就办不成报啦,真是块破布。
李玉的话,居然被社长用得如此圆滑。
——你真他妈的混蛋!
()
骂出来的感觉真好。
这句话,我想了好几年,终于有一天,我面对这个男人,骂了出来。
7
——报社人事制度改革空前成功。
宣传部长说这句话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没有鼓掌,我不知道我该为谁鼓掌。
在这次所谓的竞争上岗中,我们都是社长利用的工具。我的演讲分数高出李玉四十分,可是我的群众分和报社领导分特别低,最终我以分之差落选。当然,这次公平合理的人事制度改革,李玉成了我的顶头上司,记者部主任。我撤下来的那篇稿子,用李玉的名字重新发在头版头条上,只是改动了很少的几个地方,我惊奇地叹服社长过人的记忆力,居然将我的稿子改得不露痕迹,而且挂上了李玉的名字,得到了市委的表扬。李玉兴奋得象中了六盒彩似的,骨子里的那股骚劲,象爆涨的洪水肆意贱踏着没有障碍的陆地 。
我辜负了那位老人和两个孩子对我的信任。我用Chu女膜换来的工作,原本一钱不值,我却苟且偷生地为这种貌似神秘正直的记者工作而奋斗。
我远没有余子俊活得真实,活得干净,活得有自己的性格。在他面前,我真的是一块肮脏的破布,没有资格拥有他的爱情。
没过多久,社长被评为全市十大杰出模范工作者,参加采写这个报道的人,居然是我,我知道这是李玉有意为我制造的烦麻。
我还是去了,我不能输给李玉。
坐在主席台上的社长,胸前带着一朵很大的红花,我横看竖看都像是女人的精血堆成的,我反谓般地呕吐着,除了一口苦水,我居然吐不出任何一点食物的废渣来。
第五章 裸女(1)
1
我疯狂地爱上了网。比任何一个时期更需要网络,更沉迷网络。
我的男人夏恒于我而言,只是一个虚设的丈夫名份,我已经没有任何奢望地想为他改变什么。他于我是一具陌生的躯体,我于他而言连女人的身份都不是。他甚至在我性感的裸体面前,也能够于动于衷。我和他就在这种畸形的婚姻中彼此拖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