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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随口应道。
这怎么行呢?中午请的阿姨要来搞清洁的。她自言自语地说。
儿子早已经不见踪影。
怎么是他来接易文的呢?还没有完全从早晨的梦境走出来的贺兰思咐着,内心又对他昨晚的彻夜不归耿耿于怀起来,心里老大的不爽快,收拾了餐桌上被儿子弄的一团糟的残局,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
早上易文开门的时候车已经停在门外了,亮坐在驾驶室翻报纸。
早啊,我还准备出去打车呢,昨晚去哪鬼混了?
易文打趣道。
亮咧咧嘴不语。
男人毕竟是男人,贺兰这两天的失落感易文瞅在眼里,当然知道原因,而且心里隐隐刺疼。但是在每个当事人面前,他只能表现的坦然,贺兰前面只有表现的更加宽厚仁爱,甚至在内心苦笑自酿的苦酒自己吞,咬碎牙往肚里咽了。
在亮面前,他更加无法表现处什么,一来是胜过亲生兄弟的哥们,另外还因为自己是始作俑者,这把火是自己点起来的,成年男女日久生情,自然不过,易文觉得目前的事情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尽管问题并非严重至什么程度,但是对每个人的内心还是一种煎熬。
特别是,这次弄了个四人出游,把筱雅也给扯了进来,虽然自己一直对她心存好感,其实梦想成真倒真没有什么想过,这次完全是贺兰的关系,但是贺兰又是因为什么呢?没有和亮三人间的不伦关系或说是几年来对她行为准则的熏染,她是绝对不会有如此举动的,这样一说,罪孽还是在自己身上,易文有点自作自受的感觉。
难熬的是,到了公司,亮到下面一个部门去拿东西,易文刚踏进自己办公室,便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竟然是亮的姐姐打来的。
易文:这个臭小子的事情你到底管不管?
易文一头雾水:怎么了姐?
亮大姐比亮大6岁,易文从小也跟着喊姐,虽然关系不错不过来往不算多,突然接到她的电话,又是云里雾里的口吻,他有点晕头转向。
这个臭小子,一头扎到外面几年不回来,转眼肖莉出去都那么多年了,那么一把年纪了,光着竿子晃荡什么呢?在外面看不见心不烦,好了这次回来,给他介绍了个对象,条件都不错,人见过了,哼哈的一个屁都没有,昨晚叫到我这里,坐了几分钟谎称出去一下,没了影子。有这么干事的吗?打电话关机,他本事大了,人在你那吗?叫他接电话!
易文关了门,耐心地听完,嘿嘿地笑了,姐啊,人没在,我给你找去,不过姐啊,是不是女的长得吓人啊?不然臭小子干嘛那么摆谱?
切,人家是院花,海外留学博士,以为是嫁不出去挑剩下的?
哦,哦。这就是小子把不住机会了,行,我一定把人揪回去让你给他好好洗洗脑,哦不是,是上课。
自小一起玩的人中亮大姐算是年纪最大的,小时候特回唆使人,颇有领导天分,和易文这些毛小子说话都打一半官腔。
总算哄定,刚挂了电话,看到玻璃门外亮在挥手。
你行啊!他哭笑不得竖着食指指着他。?
易文挥挥手中电话:你家领导打来的,昨天放人家鸽子,人家要和你没完!
哦,这事啊。
亮轻描淡写地。
今年夏天续 34
你昨晚去哪了?
哦,去酒吧了,回来晚了怕吵着你们,睡都市假日了。他报了个酒店名字。
好好,你就引火烧我吧。
易文无奈地摇摇头,接过他递来的资料。
臭小子出去了,易文呆呆地坐着发愣,手里拿着的那叠东西刚才他解释了半天现在一个字没想起来,透过磨砂玻璃的中间缝隙看出去亮没事人一样在办公大厅和员工们低声说话,心里空落落的,忽然涌上一阵的心悸,象小时候有过的那种感觉,小的时候有段时间心脏不是很好,就有过这样的感觉,人好像一下子从很高的悬崖峭壁坠下来的感觉,一直在空中飘荡,而且一直晃荡着落不了地。
就像公司业务中发生了问题,强迫自己控制情绪,努力梳理思绪,希望能把事情理出一个头绪来。
想了很多,甚至想到自小一起抓蚂蚱,碎人家玻璃,窜人家鱼塘放干了水被人逮住,狡辩不过的时候两人总是抢着承担责任,最后往往是易文担待下来,毕竟他比亮大。
易文和自己的几个兄弟姐妹自小有一点点的隔阂,也许是因为同父异母的原因吧,他和哥姐们一直不是很亲近,自己的母亲因为太想做个好后母,一碗水端平,反而忽视了易文的存在,以至于母亲身边围绕的一直是易文父亲前妻的几个孩子。
只有亮,形影不离,总的算起来不在一起的时候只有亮独自南漂的那几年了。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下的事情,这样下去肯定不对的,原本觉得是一种生活的调剂,事先没有想到的是,人和人之间是有感情的,特别是男人女人之间,情投意合吗?他想到这个字眼,那么自己呢?与贺兰近十几年的爱情,思绪落在贺兰身上,他忍不住拿起电话,很快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把臭小子昨晚的行踪说了个大概,放下电话,忽地在心里责骂开来,这是干什么呢?刚才还在为三个人之间的事情发愁,这莫名其妙的电话又给贺兰算什么?
不是反倒是给臭小子的天平一侧加了砝码?
有点后悔,有点细细的酸意。
接到电话的时候,贺兰正在小区外面的洗车场洗车,起来后洗了个澡,头发还是潮乎乎的,发尖甚至还有细细的水珠落下来,弄湿了淡细花色的棉布长裙,这还是那年在兰州的时候亮带过去的,材质特别舒服,是天丝棉的,滑爽的很,快两年了竟然没有退色跟新的一样,只是感觉稍稍有点紧俏起来,到底和两年前相比体重增加了四五斤呢。
电话让她心情开朗起来,眼睛看着洗车工用高压龙头冲洗车子,嘴角一直忍不住抿起来笑,早上太阳起来了,温度开始有点象酷暑的样子倾斜,她傻傻的想事情竟然没有觉得。
昨天看来不是自己胡思乱想的那样,她内心竟然狂跳起来,想雀跃一番,这个想法把她憋的满脸通红,热乎起来,这时才感觉到太阳正热辣辣地晒在身上,赶紧躲到树荫下面去。
拿出刚放回去的手机,不假思索地就拨了出去,等到发现是拨到亮那里想挂掉时,那边已经接起了电话……
喂……
嗯……想问一下,刚才易文说中午出去吃饭,是你叫的,在那?不用来接了,反正我已经把车开出来了,嗯,正洗车呢,我带儿子直接过去得了。
哦,这样啊,亮在电话里说了一家酒店的名字。
挂了电话,心理滋润的好像个怀春少女似的,嘴上却暗暗地责骂着自个:这是干嘛呢?不尴不尬的。
回去接儿子时却遇到了麻烦,儿子说要去小姨那里。
不行,她干脆地。
是小姨打电话来的,不信你问?儿子极其委屈。
就是不行,你刚刚回来呢,她有些不悦地蹙眉道。
小姨那边的地才光滑呢,你看咱们这里整小区都是坑……
看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还说是小姨叫你呢,全本就是你自己想去。
贺兰手指嗔怪地点着小脑袋。
原本贺兰真是舍不得儿子去的,整个暑假不是外公外婆那里就是赖妹妹家不肯回来,娘俩连好好亲昵一会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这个时候手机叮咚地响了一声,是短信,她拿起来看了一眼马上变得满脸飞霞,看了躺沙发上瘪嘴生气的儿子,好心情地改变了注意:好了,别拉着脸了,去就去,最多不超过三天!
儿子一下子蹦起来,欢天喜地地去准备去了。
手机里是亮发的一条彩信:一颗长着翅膀在飞跃的心脏的图片。
昨天不是专程去见她的吗?怎么就失约了呢?贺兰脑子转悠着希望把事情想出个一二。
这条短信其实也把她给弄得颤颤悠悠的,昨晚亮的彻夜未归使她心情极坏,早上易文的电话让她开心起来,刚才的彩信更加使她心底怀春。
女人啊,真是彻底简单。
马上转变想法同意儿子出去,细细想起她觉得自己有点自私了,仅仅是因为自己内心见不得光的一点隐私,就左右了儿子的个人喜好选择,有点不公平。
这样想着,在儿子下来时,她有点歉意地搂过儿子的肩膀依偎着一起出门……
若干年前的深圳,当易文和亮蜷缩在不到五十平的旧式公寓里,带领着不到十人的队伍在商海厮杀的时候,漂泊在外的男人的孤寂和兄弟情意成就了与贺兰的这段不伦情结,或者也是易文自己当时动物性本能的爆发,不管怎么说,当时的易文应该是信心满怀,绝然没有考虑到他们之间的情愫暗生,也许当时为端庄贤良的贺兰可以踏出第一步而兴奋的发颤,内心甚至为贺兰能带着情感成分与兄弟亮婉转承欢在内心欢呼,因为成就了自己猥琐的心理——窥探了解了爱妻淫荡因子而兴奋不已。
而且,他坚信女人是可以从中感受到幸福的。
他一直用一句话来慰籍自己:夫妻之间如放风筝,不管飞到那里,线在自己手上,或者说在对方心里。
他似乎开始摸不着亮了,不知道他内心在想什么,还有贺兰,也在心目中开始迷离。
内心中希望亮安定下来,就如她姐姐早上电话里说的,应该可以安定下来了,在外面漂了那么多年,那么这次应该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人生如站台,某种意义上讲,回来的列车永远不会是以前那辆了,机不可失,他应该在女博士这个站台停靠了。
但是看他明显要放弃,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原因,不再是天真烂漫花前月下的年纪了,即便是没有缘分也要接触过才知道,但是明显的,他根本不想尝试接触,是什么原因,这个原因是易文一早想到但是他心里不敢也不愿意去肯定的。
这个原因就是,他的执拗与贺兰有关。
他不肯让自己相信,亮与贺兰之间有某种约定,即便是心理上的默契也感觉到有点受伤,那种约定如果自己是这件事情的局外人,他会一笑了之,但是他不是。
他是作茧自缚的主角。
他承认,也希望这些年的贺兰与亮是带着情感成分走过来的,亲似姐弟,情侣,都可以,但是背后还有个他,一个家庭还有孩子,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