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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夏流年的动作一滞,手上的剪刀掉落在地上。
血。
沈浩希心被纠起般疼了一下,连忙快步走过去查看夏流年划伤的手。
夏流年仿佛这时才察觉到他的存在,惊得浑身颤了一下,然后试探着叫:“游夜?”
“嗯,流年,我回来了。”伤口很浅,沈浩希刚从床头的橱子里取出药棉酒精,就被夏流年一手打翻。
“游夜,你在这里藏了别的女人是不是,是不是?!”夏流年纤细瘦削的手指狠狠掐入沈浩希的手臂,“游夜,你刚从她那里回来是不是,现在都这么晚了……是不是……”
自从上次之后,她的猜疑越来越明显,越来越不可理喻,沈浩希有些吃痛地掰开她:“没有,流年,路上堵车,所以我回来晚了,乖,别这样。”
“她比我漂亮,比我身材好。这些衣服,全是她的,全是,这么多,这样好的身材,这样美。这些衣服我都穿不下的,我很胖很丑,我每天,每天每天都会有个女人逼我吃很多东西,很多东西,我不想吃的,她还逼我……”夏流年手指被掰开,却依旧死死抓着沈浩希的衣服,几乎扯到变形。
“流年,这些衣服是你的……”沈浩希凝重地看着她的神色,觉得情况十分不妙,“你今天吃药了吗?”
“什么药?我病了吗?”夏流年的眼神空洞而无措,看着周围凌乱的一切喃喃地说,“我病了,游夜不要我了……”
这样的疯狂,这样的没有逻辑,沈浩希不知为什么竟突然觉得她迷人,揽过她的腰,倾身吻住她因沾染着眼泪而变得湿漉漉的唇,咸而苦涩。
而夏流年就这样安静了下来,不再哭,也不再闹。
沈浩希从来不知道他能如此贪恋一个女人的唇,不甜美的唇,冰凉而咸涩。
他吻过的女人他从来不记得,对于他来说,接吻是为了上床。
女人们摆出最诱惑的姿势,最妖娆的神态,取悦他,讨好他,千方百计爬上他的床,或是为了钱,或是为了他俊美的外表,或是为求春风一度,却又个个沦陷,爱上他,企图占有他,变得想要了解他。
她们疯狂地挽留他,出谋划策地设计他,想方设法引诱他,最后不过是自导自演一场让他一笑而过的戏剧。
也有名门闺秀选择远远观望,静静等待,为一个人关住心门,却没想到永远得不到回应,直到他娶了夏流年。“夏流年”三个字是让所有女人望而止步的存在,她幻灭了所有女人的期盼,没有人想要跟她比,比貌,比才,比身世,别开玩笑了,她是夏流年。
他不相信感情,在认识夏流年之前。
三年,他看着夏流年一次又一次的疯狂举动,越发不明白,一个女人,怎么能执着到这个地步。
多么难以置信,三年来他大部分时间在纽约,定期回来一趟也是敷衍了事。
而她就守着这样一个空壳一般的婚姻,一个反复利用她的虚伪男人,一遍一遍描绘着她心目中的甜美爱情,她叫这个男人,游夜。
他感动,仅限于感动;感动而已。
他只不过是一个局外人,看一场催人泪下的苦情戏。
戏子不过是演他人的故事,而她,演的是曾经的自己。
三年。
对于二十七岁的沈浩希来说,不能算短。
毕竟,这样的三年,一生能有几次。
三年来他从未想要碰她,她是一个疯子一个精神病患者,她是一个商品,是他用来达到目的的手段,他怎么会喜欢碰这样一个女人。
只不过……
在与别的女人辗转缠绵之时,会闭上眼睛,脑中浮现她的纤细身影,甜美而宁静的笑容,想象她穿着的干净白色之下的不着一物的身体会氤氲着怎样的风情,想象那该是如何的销魂。
不知这个习惯是什么时候开始,也不是什么时候成了习惯。
而此刻,是怎么了呢,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自己此刻的贪恋。
他意外地发现他记得很多她的事情,记得很清楚。
他记得初见时她穿着白色碎花雪纺裙子,宛若新生百合,带着琉璃般易碎的眼神,乞求他留下。
他记得一片冰雪中她穿着白色丝绸睡衣就直接从别墅里飞奔出来抱住刚到家的他,暖暖的身子小心翼翼地依偎,她说,好想你。
……
他记得,她可以轻易看透他的伤口,并且温柔地告诉他,你不是一个人。
他记得她所诉说的每一个细节,悉心模仿,希望变成她眼中的游夜。
他曾庆幸,他像游夜。
那双柔软的唇,若初绽樱花般娇嫩而富有弹性,在他的磨蹭辗转之下由冰凉渐渐变得温热。
不够。
仍旧不够。
他的吻渐渐变得肆虐,带着强烈的霸占,他不给她逃离的机会,因为他怕,怕她叫那个人的名字,游夜。
游夜。
这样两个字什么时候染上了嫉妒的色彩,沈浩希不知道。
扣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地按向自己,让她在他面前尽情地绽开,任他吸吮,温软舌间随着贪婪的翻转而发出细碎声响,气息愈渐迷乱,她因为剧烈喘息而起伏不定的丰盈紧贴着他滚烫的胸膛,好象有簇簇火焰轰然点燃,纯澈无暇的火红,一片干净的引人入胜的火海,宛如火女的裙裾,妖娆着舞动。
此刻她就在他的怀里,他轻易就能撕碎那层薄薄的睡裙,抚摸她滑腻如脂的皮肤,他知道她的触感,无人可比。
他此刻不介意她是疯了还是傻了,他只想要,她是他的,跟第三个人无关,跟游夜无关。
这是夏流年,而他,是她的丈夫,她的美好,只能为他。
沈浩希把她重重地抵在墙上,听她闷哼一声然后带着依赖环住他的脖子,仅仅是一种本能反应,却让情欲的火焰骤然拔高,用膝盖分开她收拢的纤细双腿,扯开睡裙的带子拉下去,看胸前的丰盈白嫩就这样破茧而出,迫不及待地揉捏着,挤压着,让她胸前的红蕊在手指间绽放,听她含着他霸道侵占着她的舌发出一声一声诱人的轻哼……
11
11、沦落【修】 。。。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终于有点感觉了,醒醒很给力!oye
忽然感觉到颈部一阵粘湿,遽然一惊,慌忙放开夏流年抬手抽过她绕在他身上的手,伤口因为刚才的剧烈动作而撕裂开,鲜血衬在白皙娇嫩的手指上格外鲜艳,如绽放的红玫瑰。平复了一下呼吸,沈浩希随手拍开房间的灯:“你等我一会儿。”
看着沈浩希匆匆出去的颀长挺拔背影,夏流年把凌乱的睡裙穿好,然后伸出小舌头一点一点细细舔着自己的嘴唇,像是品尝什么佳肴珍馐一般,他刚刚那样沉醉地吻自己,虽然房间里刚刚一片黑暗,但他的贪恋她能一目了然。
正沉醉于遐想神游之中,不知何时沈浩希已经回来,待他握住那只受伤的手上药时,才被骤然而至的疼痛拉回思绪,手本能地一缩。
“疼。”夏流年从小到大被父亲保护得十分好,身娇肉贵从来没受过什么伤,所以手上一点小伤口就让她委屈得几乎就要掉泪。
“知道疼以后就不要这样胡闹,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没什么,万一受点什么重伤,我怎么跟你爸爸交代。”沈浩希低着头仔细上药,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微微泛着褐色的头发在灯光中度上一层暖晕,垂下来的发梢挡住了他的面容,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嘶——”夏流年皱着眉想要抽回手,“好疼啊。”
“一会儿就不疼了,乖。”沈浩希耐心地哄着,轻轻吹了吹手中握着的柔软的小手。
“那好我乖乖的,你明天不许走。”夏流年手指缓缓扣住沈浩希的手腕。
沈浩希饶有兴味地抬头看她,很少有人有胆量跟他这样谈条件。
“嗯。”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宠溺的笑意应声,抬手要继续往伤口上药时却又听她叫:“哎————等等……”
沈浩希再次抬起头耐心地等她说话,却只见夏流年神色闪烁地左顾右盼。
“怎么了?”沈浩希嘴角噙着笑轻轻摩挲光滑的手背,完美的触感,仅仅是抚摸手背就感觉到一阵热流涌向下腹,真是见鬼了,沈浩希侧开目光来掩饰自己的波澜,却见夏流年抿嘴偷笑,心虚地回头看她,语气带着淡淡的恼怒:“笑什么?”
“就是想再多看一会儿你心疼的样子。”夏流年渐渐敛起笑意,目光严肃,“你很久没有这样认真看过我了。”
沈浩希明显感到身体一颤,她这样灵性的女子,果然是什么都看得出的。
“流年,我以后会多陪你的。”倾身吻了吻她的手背,“不要胡思乱想了。”
“我好怕你又消失不见了。”夏流年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轻,好像随时都能消散在一片静谧中。
“不会的。”是的,不会,沈浩希十分确定,他不会放手,即便她病了,他会让她好起来。
小心翼翼地托着那双柔若无骨的手,缓慢而仔细地上药,他头一次发现原来擦药也是一件可以提心吊胆的事情,生怕她多承受一分疼痛,而这个事实让他感觉很沮丧,他不该投入太多感情的,可他在毫无心机的她身上沦落了,并且,他不想收回自己的心。
“好了。你今天又没有吃药是不是?”沈浩希抬头看她,却发现她又开始失神。
“游夜,你怎么会有这么名贵的表?”倏地抓过沈浩希为了托着她的手而露出的手腕,“哪来的?”
“流年,你该吃药了,这是你送我的,你又不记得了?”沈浩希起身,把手里的东西随便放在桌上,拿起杯子倒水。
“哦……吃药,该吃药了……”夏流年神色渐缓,轻柔的碎碎念听起来依旧如浅吟低唱般美好,“你明天,不会走吧。”
“不会。”
不会。
习惯性的顺从回答,不是约定,不是誓言,所以没有人需要遵守。
沈浩希习惯了答应她的一切要求,然后权衡轻重来选择自己的做法,就像这次,他第二天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而他随时可以陪她,所以他理所应当地选择了工作。
一切照旧。
于是这天,沈浩希像往常一样端正而优雅地坐在会议桌的首席座上,合身剪裁的黑色西服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尊贵而难以接近,眼神锐利而冷静,眉宇间散发着属于王者的不容反抗的气息,让每个面对他的人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的认真和恭敬。
会议快要结束的时候,有助理神色匆忙地走到沈浩希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