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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没有意料中玻璃破裂的声音,后脑勺好象撞在木头上,头昏眼花冒金星,很快鼓起一个大包。
那剪影似乎嘿嘿笑了两声,声音很干,听着怎么也不舒服。
剪影行到伍仁刚的床前,似乎低头看了一会儿,继续向着章墨行来。
前面铁床挡道,剪影既没绕开也没跳上去,而是直接穿过铁床行了过来。
准确的说,是铁床分割了剪影。
“我今儿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章墨大声高呼,“泸羽民。”
而泸羽民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一样,没有回音,连其他的声音也没有。
剪影行到章墨面前,章墨才发现原来剪影根本就没有脚,或者说,脚根本就没触到地面。
“凌波微步?”章墨在心里给自己减压。
章墨手伸向铁床,抓住了医院的枕头,突然伸手给剪影扔了过去。
剪影“哦”了一声,语气里是不解,是不屑,是些微的恼怒。
枕头穿过黑影,轻飘飘撞在墙上,软绵绵堆在地上。
章墨眼睛突然盯着记忆中门的方向,语气带着明显的惊喜,“泸羽民,快救我。”
那剪影冷不防听到后面还有人,猛一惊,马上慌乱转过身去。
当然没有泸羽民,只是章墨使的一个诈。章墨趁机向剪影穿过去。
他想象着自己就是那个枕头。
他不是那个枕头,他“piA”一声撞在了坚硬的东西上。
他确实像个枕头,软绵绵堆在了地上。
剪影意识到自己受骗,回过头来时,看见章墨就瘫在自己脚下,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剪影缓缓蹲下身,脑袋部分凑近章墨,很快剪影的颜色就深了起来。
章墨感觉到自己好冷,脑子里似乎有一个通风管道,呼呼往外冒着冷气,随着冷气冒得越来越多,他的脑子越来越模糊,身子越来越轻,最后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片羽毛,在空中漂浮。
这种感觉真好。
章墨看见自己的脚也离了地,他突然看见脚底下那个人好熟悉,仔细一看,那不是自己吗?自己不是还在那儿躺着吗?那“自己”又是谁?
他慌张了,扶住脚下的“自己”大声呼喊,嘴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脖子勒得难受,似乎被人拖着走。
一回头,看见刚才的剪影牵着一根铁链子,像拉着条狗一样把自己往外拉,嘴角是掩饰不住得意的笑。
“难道我死了?”章墨心里却没有悲哀,原来死的感觉这么好,除了被别人像狗一样的牵着走。
泸羽民那混蛋呢?章墨左右张望,发现自己停了下来。
剪影停在了伍仁刚的床前,突然跳在了伍仁刚的胸口上,伍仁刚像是被人在胸口上压了一块大石头,呼吸马上厚重起来,心电监视仪上的红绿波动线也开始乱跳,不多久仪器屏幕就是一片雪花。
章墨记起自己生前的职责,想过去推开剪影,不料剪影一扯链子,章墨就觉得自己的脖子像是被烧红的烙铁贴上一样,疼痛难忍,他不由停了下来,双手使劲掐着自己的脖子,避免和链子过多接触。
伍仁刚脚开始颤抖,嘴角有白泡沫吐出来,章墨看见一缕黑烟开始从伍仁刚鼻孔里缓缓冒出来,那黑烟越来越多,越来越浓,慢慢在伍仁刚病床的上空形成一个人的模样。是伍仁刚。
章墨明白了,伍仁刚应该也要死了。
想必他自己就是这样死的。
伍仁刚的影子还差一支脚,他鼻孔里的黑烟还在源源不断冒出来,补充着黑影差缺的部分。
突然一道金光闪过,章墨被刺得抱着头满地打滚,一被金光接触,就像万箭穿身一样,章墨痛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
然后听见一声惨烈的哀号,金光消失了,眼前又是一片亮眼的白。
章墨揉揉刺痛的双眼,发现自己就那么不雅地躺在地上,旁边的铁床下面是一个小便器。
脚是踏着实地的,脖子上也没有什么铁链子,周围还是一片白,在这片白中,站着毫无表情的泸羽民。
章墨看看伍仁刚,呼吸平稳,心电监视仪又在正常的工作。
“我刚才,好象死了。”章墨平抬着手掌,努力模仿着漂浮的样子。
“不是你那样的。是不是这样的?”泸羽民双脚离地,浮在空中,左漂一下,右飘一下。
“哎——对对对,就是这样的。”章墨踏踏脚底的地板,心里从未有过的塌实。
“你刚才哪儿去了?”章墨想起了重要的问题。
“我就在门外。”泸羽民走到墙角,章墨看见那儿还有一团隐约的黑气,泸羽民伸出手掌,黑气发出痛苦的呻吟,没有了。
“什么时候在门外的?”
“一直在门外。”
“你怎么不早点进来?!我差点死了。我都已经死了……”章墨一张脸涨得通红。
“时机没到。”泸羽民回答得很酷。
章墨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死死盯着泸羽民,“你不会把我们两个当成饵了吧?”
“可惜没钓到大鱼。”泸羽民很惋惜。
章墨气得暴跳如雷,恶狠狠地盯着泸羽民,呼呼喘着粗气,过了许久,才恢复了平常的表情,问道,“要不我再下水一次,给你吸引条大鱼来?”
“必要的时候会的。”
章墨真希望此刻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是他而不是伍仁刚,让伍仁刚听听他这个混帐女婿的话。
“你居然拿我当饵?”
第55章
“你又不是没当过饵。”泸羽民从鼻子里哧出一声。
“啊?难道之前我也当过饵?”章墨更是气得不行,当小工也就罢了,还被人当饵,而且被人当饵投下水后要不是钓鱼的人承认自己还不知道是谁干的,关键是还被人投了一次又一次,章墨无论如何气不过。
“上次你利用刘向金的尸体勾引我暴露,你不是把自己当饵吗?”
“那是我自愿的。这次和上次不一样。”章墨缓和了口气,“至少你应该提前告诉我一声。”
“告诉你早就暴露了。你知道了内情还会同意吗?即使你同意了你会像刚才那样自然真实吗?”
“泸羽民,我,我先人!”章墨终于鼓起勇气面对面骂了泸羽民。
泸羽民笑着摇摇头,“说不定我的先人早就投胎做过了你家的祖宗。地府对各个魂灵都是随机分配的,没有定点空投。我的祖宗也可能是你的祖宗,你的祖宗也可能是我的祖宗。”
“你……”章墨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我就不说了,那你居然拿你的岳父当饵,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章墨手指着病床上的伍仁刚,监视仪的波线突然不规律的跳动了一下。
“有何不可?反正没有危险。”泸羽民摊摊手。
“没有危险?没有危险!”章墨擦擦自己嘴巴上的血,“我都差点死了,你岳父也差点死了。”章墨吐了一口血补充道,“我都已经死了。”
“那你现在是什么?”泸羽民看着他笑。
“我……”章墨被驳得说不出话来。
“你们不都好好的吗?”泸羽民拍拍手,颓然地坐下。
章墨在一边恶狠狠地盯着他,也不找他搭话。
过了大半个小时,章墨找了无数个理由安慰自己,终于让自己静下心来,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它’被你消灭了?”章墨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没有。”泸羽民双手抱着头,无比苦恼。
“可是,‘它’没死,我怎么又活了?”
“‘它’死了,但不是‘它’死了。”泸羽民戏谑地望着章墨。
“刚才你消灭的‘它’不是那个‘它’?”
“不是。本来我想引‘它’上钩,没想到‘它’却使了个替死鬼来。”泸羽民叹口气,“下次再要引‘它’出现,估计就艰难了。”
“你本来可以不暴露的。”章墨实话实说,虽然泸羽民不暴露的代价可能是自己和伍仁刚两人的死亡,但是事实却是这样的。
“如果我再隐藏,你就没命了。”
“你一向都是很心软吗?”
“我记得我早就跟你说过,其实这么多年,生生死死早看淡了,死个把人对我毫无影响。”
“那你为什么还出手救我?”
“在仓库里我也对你说过,因为我喜欢你。”
“你不会吧?难道你真的是同性恋?”章墨夸张地后退了几步。
“闲话不多说,既然饵你也当过了,死的滋味也体会过了,该办正事了。把这些卡拿着,仔细查一查。”泸羽民把从张妈那儿收集到的电话卡交给章墨。
“为了这几张卡,我差点送了小命。”章墨手心里握着电话卡,卡锋利的棱角割得掌心生疼。
“走了。”章墨打开急救室的门,门外的走廊里灯火通明,映出外面黑漆漆的天空。
“等等。”泸羽民追上去。
章墨回过头望着他。
“小心点。”泸羽民伸出手去,拍拍章墨的肩膀。
章墨嫌恶的看看泸羽民,“吃我豆腐?”
“一些保护你的手段。”泸羽民回到急救室,关上了门。
第二天,章墨中午的时候过来了,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
“查到什么了?”一看章墨的神情,泸羽民便知道一定有好消息。
“猜猜这些卡都打了些什么电话?”章墨扬扬手里的卡和几张电话清单。
“我是鬼是人,又不是神仙。”泸羽民不知道。
“没劲。自己看吧。”章墨突然没了兴趣,在泸羽民眼中,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惊喜的。
泸羽民接过电话清单,所有的清单上面都只有一个拨出号码——135xxxx3222。
“查到电话的主人了吗?”
“当然查到了。不然我怎么来找你。”章墨故做懒洋洋的姿态,算是对刚才泸羽民没有表现出他期望中的兴奋的回敬。
“哦?是谁?”泸羽民改变了自己的态度,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
“你恶不恶心?在我面前还装摸做样?”
“这不你需要吗?”泸羽民倒挺会照顾别人情绪的。
章墨没和他继续闲扯下去。
“陈秉坤!”
“啊?”泸羽民破天荒张大了嘴巴。
“没想到吧。”章墨被泸羽民的表情满足了。
“那这些电话卡的主人查过了吗?”泸羽民在整理自己的思路。
“都查了,什么都有,有本市的,也有外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