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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不认识。但是伍仁刚一看到泸羽民的眼睛,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心里不知怎么就平静了下来,他挪挪脚,艰难地站了起来,轻轻推开泸羽民。
“爸爸,怎么回事?”伍孜涵穿着睡衣揉着眼睛从里间出来,“羽民你也在?”
伍仁刚挥挥手让用人下去了,他也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自己的房间。
“爸爸,你衣服都湿了。”伍孜涵跟上几步,扶住门。
“天气热,没开空调。说出来喝口水,没想到碰到小泸,还吓我一跳。
伍孜涵望望泸羽民,泸羽民揉揉肩膀,“是我不小心,把叔叔撞疼了。”
“两个大男人,晚上弄得鸡飞狗跳的……”伍孜涵打了个哈欠,转身抱住泸羽民,双脚环住泸羽民的腰,头枕在泸羽民的肩膀上,两个眼皮一搭,舒服地叹一口气,“啊——困死我了。”
“孜涵。”泸羽民赶紧用手托住伍孜涵的腰,防止她掉下来,尴尬地对伍仁刚笑笑。
伍仁刚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掩好门。门锁“咯嗒”一声。
泸羽民看了会门,转过身小心翼翼地走了。他知道伍仁刚一定在门后,要么倾听动静,要么站在原地,因为他没有听到拖鞋触碰地板的声音。
“真沉啊。”泸羽民双手托着伍孜涵的腰,翘起一只脚推开了房门,马上就累得喘大气。
伍孜涵的房间一片浅浅地粉红色,橘黄的小灯亮在床头,床也布置得很精巧,上面躺着一个大肚熊,鼓鼓的肚子,四仰八叉睡在床角。
“孜涵,睡床上。”泸羽民小心偏过头,嘴巴对着伍孜涵乖巧的耳朵小声地说。
“恩——”伍孜涵发出不满意地一声呓语,重新舒展手臂,抱了个舒服的姿势,头偏在泸羽民的肩膀上,一头秀发滑落几丝,擦着泸羽民的耳朵,痒痒的。
“孜涵,床上睡去。”泸羽民掉转身子,吃力地俯下身子,要将伍孜涵轻轻放在床上。
“我不要睡床嘛。我就要这样睡。”伍孜涵勾住泸羽民的脖子,小声嘟哝着,长长的睫毛在灯光的照洒下迷离朦胧,小小的鼻头显得十分可爱。
“真像个小孩子。”泸羽民的心动了一下。
泸羽民只好重新直起身,抱着伍孜涵坐在一张椅子上。
“呼——”伍孜涵睡得很香甜。
那一声似乎是首催眠曲,泸羽民眼皮也沉甸甸起来,他轻轻靠近伍孜涵的头,鼻子里是奇妙的味道,突然就觉得心里颤动了一下,就像是突然从高空坠落,坠入了雪白的棉花堆,浑身软绵绵的。
他心里似乎塌实了,很快也进入梦乡。
睫毛上痒痒的,好象蚂蚁在爬;阳光明媚,微风吹拂着脸庞;花儿在阳光下散发着幽香,是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坪,是一群群追逐嬉戏的蝴蝶……
泸羽民在睡梦中幸福地叹了一口气,好久没有做过这么美丽的梦了。
突然听见“哧”一声,泸羽民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一双清秀黑俊的眼睛就在面前。
“你醒了?”伍孜涵抬起头,把手指从泸羽民的睫毛上拿开,嘴是笑盈盈的。
“几点了?得起来上班了。”泸羽民舒服地翻一个身,窗子外面的阳光透过班驳的树叶撒进来,干净明亮。
伍孜涵把手伸进被子里,两个手指一步一步叉着在泸羽民的肚子上走。
泸羽民憋不住痒,笑出声来,伍孜涵赶紧把手拿出来,用惊恐地语气地说,“不好了不好了,大怪兽要出动了。”
泸羽民看看床头的闹钟,居然是上午10点半了,他记得昨天晚上明明是调到8点钟的。“孜涵,你为什么动我闹钟?”泸羽民有些不高兴,手忙脚乱穿衣服,伍孜涵坐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她,不说话。
“我还有只鞋子呢?”泸羽民颠着一只脚围着床团团转,时不时还俯下身子看看床下面。
“在这儿呢。”伍孜涵看着泸羽民急出了一头汗水,提着皮鞋的一根绳带,皮鞋在她手里悠闲的摇晃。
“快给我。”泸羽民颠着脚过去。
伍孜涵等他要拿到鞋了,突然后退一步,贴近窗子,将鞋扔出窗户。
“???”泸羽民脸上写满了问号。
“今天不许去上班!”伍孜涵拍拍手,头伸出窗外。“张妈,不用了,就让它在下面。”
泸羽民看了眼窗户,迅速换下穿好的一只皮鞋,打开床头的柜子——里面居然连一双鞋也没有了。
泸羽民看着伍孜涵。
“你们章队回省城了,特地放你两天假。”伍孜涵扑到床上,摆出一个大字的造型,头埋在被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
“那小——他回省城了?”泸羽民嘴巴张成了一o型,不相信似的看着伍孜涵。
“是啊。昨天给我打电话说的。本来昨天想告诉你,结果一不留神就忘了。”伍孜涵从被窝里伸过手去扯泸羽民的袜子,袜子被她扯得老长。
泸羽民的神情似乎是凝固了,直到听到伍孜涵喊了他三声,才回过神来。
第12章
“老陈,能帮我办办吗?”伍仁刚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打电话。
“……”
“我怎么舍得下刑城这么大的家业?我的根在这儿,我要是就这么走了,我就啥也不是了。”
“……”
“当然是命要紧,可是……可是,我总得有些时间,我必须处理一些事情。”
“……”
“我不可能什么都不带就来吧。我靠什么,我吃什么?”
“……”
“老陈,我觉得我自己好可怜。”
“……”
“我记得。你当时的眼神和表情我都记得。你说,‘仁刚,我怕。’”
“……”
“好吧,那你抓紧,我也在这面加快进度吧。”
“……”
“降职就降职吧,现在你还考虑那些?命总比当官要紧。”
“……”
“哎——好吧,挂了。”
伍仁刚一脸的焦虑之色。
“去禅退寺吧,那儿风景很好。现在这个季节,满山的枫叶。”
“和爸爸一起去吧,这两天他好象心情不太好。”
“行。”
“我也去吗?”伍仁刚脸上闪过一丝兴奋。他觉得很突然很意外,女儿最近似乎长大了,开始关心起他这个父亲来。
伍仁刚看看泸羽民,不知道女儿的变化是否因为泸羽民的存在。
“一起去看看风景吧,伍叔叔。上面还有个禅退寺,听说里面的方丈很有道行的。”泸羽民似乎随口一说。
伍仁刚脸上的肉不经意间一跳动,立刻被他掩饰住了。“好,正好没什么事,你也有空,我们就陪伍孜涵去看看。”
“我去准备点吃的。”泸羽民一转身,眼里的笑立刻隐去,换上了琢磨不透的神情。
叶孤山禅退寺,相传修建于南宋末年,距今将近800年的历史。据说当时一云游僧人路过此地时,满山树木落叶萧萧,惟山顶一棵大树依然是枝叶繁茂,一山之上差别巨大,该僧人认为此象象征着我佛唯一,故长久停留在此打坐修禅。
后来附近的善男信女纷纷捐资捐物,为云游僧人盖起了窝棚,渐渐发展成了寺庙。僧人收徒十三,禅心相向。当地县志记载,僧人和其十三个弟子打坐悟禅时,百兽禁忌,飞鸟不鸣,即使在炎热的夏天,寺庙周围方圆一公里,也没有蝉“知了”,所以附近群众给寺庙取个名字——蝉退寺,意思是蝉避开的意思。
明朝万历年间,一位白眉老和尚路过该寺,借宿庙中,第二天众僧人一看,蝉退寺已经变成了禅退寺。寺里僧人俱面东而拜,长颂佛号。
禅退——心中已无禅。
禅退寺是刑城善男信女著名的去处,香火一向很旺。
长长的山道,密密麻麻的人拾阶而上,如一条蜿蜒的巨龙,将龙头伸入深深的宝殿。
伍仁刚许多年未锻炼,台阶才爬了1/3,就已经气喘如雷,瘫坐在路旁直抹汗水。
“爸,就让右子送你吧。”伍孜涵打开一瓶水,递给伍仁刚。
“不用。我自己走好了。”伍仁刚抹了一把汗,把衬衣的领带解开,又艰难地往上抬起脚步。
其实叶孤山的后山已经修起了水泥路,方便老弱病残信徒上山膜拜,许多有钱人就直接坐车上到了山顶。
这年头,有钱人都能比穷人先见到佛祖。
但是伍仁刚却好象和谁赌气似的,让司机右子把车停在山下,说就是爬也要爬完1080个台阶,亲自叩拜佛祖,表示虔诚。
泸羽民把伍仁刚的西装拿过来,和伍孜涵走在了后面。
第13章
庙里的和尚正在做功课,浑厚的赞佛偈在木鱼和钟声的伴随下,令人肃然。
伍仁刚一进宝殿就跪下,双手合十,低着头默念什么。
泸羽民看看伍孜涵,伍孜涵拉拉泸羽民,两人一起往后山走去,泸羽民还不断回头看着伍仁刚佝下去的身子。
在后山一处落满红色枫叶的草地上,两人席地而坐。
倾斜的草地,在初秋依然冒出许多嫩绿的细芽,在太阳光的照耀下透着绿油油的色彩,让人心情舒畅;草地尽头,是一片蔚蓝色的湖水,像大海,却波澜不惊,微风拂起细碎的波lang,一层一层向岸边卷来,冲刷着水线边的小石子,晶莹剔透。
湖水里,片片飘落的枫叶如大海里的扁舟,随性而渡,从两人所坐的高处望去,烟波浩淼,却多些小家碧玉的羞涩。
深呼吸一口,尽是暖暖的味道。
“羽民,你家是哪儿的?”交往一个多月来,伍孜涵是第一次问泸羽民家里面的事情。
“你不认识那个地方。”泸羽民眼望着湖水,清澈的湖水对映着他清澈深黑的眼珠,都是一样的深邃,分不清哪汪是湖,哪汪是眼。
“说说嘛,我回去查查就知道了。”伍孜涵从地上拔起一棵小草,将草尖轻轻伸进泸羽民耳朵里,嘴角是一抹坏坏地笑。
泸羽民偏偏头,陷入了沉默。
“羽民?”伍孜涵追问。
“我不知道。”泸羽民平静地吐出这几个字,胸腔却巨大的起伏。
“你也不知道吗?”伍孜涵放下草尖,转到泸羽民的正面,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
“我从懂事起就一直在流lang。从一个乡村到一个乡村,从一个城市到一个城市。直到我到了刑城,我才定居下来。”泸羽民认真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