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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去了江山,却赢回了自己!
一握头发
晓风
洗脸池右角胡乱放着一小团湿头发。犯人很好抓,准是女儿做的,她刚洗了头讨厌的小孩,自己洗完了头,却把掉下来的头发放在这里不管,什么意思?难道要靠妈妈一辈子吗?我愈想愈生气,非要教训她一顿不可!
抓着那团头发,这下子是人赃俱获,还有什么可以抵赖!我朝她的房间走去。
忽然,我停下脚步。
她的头发在我的手指间显得如此轻柔细软,我轻轻的搓了搓,这分明只是一个小女孩的头发啊!对于一个乖巧的肯自己洗头发的小女孩,你还能苛求她什么呢?
而且,她柔软的头发或者是遗传自己的吧?许多次,洗头发的小姐对我说:“你的头发好软啊!”
“噢──”“头发软的人好性情。”
我笑笑,做为一个家庭主妇,不会有太好的性情吧?古人以三十年为一世,我现在握着女儿细细的柔发,有如握着一世以前自己的发肤。
我走到女儿的房间,她正聚精会神看一本故事书。
“晴晴,”我简单的对她说:“你洗完头以后有些头发没有丢掉,放在洗脸池上。”
她放下故事书,眼中有等待挨骂的神情。
“我已帮你丢了,但是,下一次,希望你自己丢。”
“好的。”她很懂事地说。
我走开,让她继续走入故事的迷径──以前,我不也是那样的吗?
一只鸟又飞走了
《运动·休闲》
林清玄
忙碌与悠闲我和儿子坐在仁爱路安全岛的大树下喂鸽子,凉风从树梢间穿入,树影婆娑,虽然是夏日的午后,也感到十分凉爽。
我对儿子说:“如果能像树那么悠闲,整天让应该风吹拂,也是很好的事呀!”儿子说:“爸爸,你错了,树其实是非常忙碌的。”
“怎么说?”儿子说:“树的根要深入地里,吸收水分,树的叶子要和阳光进行光合作用,整棵树都要不断的吸入二氧化碳,吐出氧分,树是很忙的呀!”我看到地上的鸽子悠闲地踱步,想到鸽子其实是在觅食,也是很忙的。
当我把玉米撒在地上的时候,悠闲的鸽子就忙碌起来了。
我想到,如果我们有悠闲的心,那么所有心碌的事情都可以用悠闲的态度来完成。
大和小一位朋友谈到他亲戚的姑婆,一生从来没有穿过合脚的鞋子,常穿着巨大的鞋子走来走去。
儿子晚辈如果问她,她就会说:“大小鞋都是一样的价钱,为什么不买大的呢?”每次我转述这个故事,总有一些人笑得岔了气。
其实,在生活里我们会看到很多姑婆,没有什么思想的作家,偏偏写着厚重苦涩的作品;没有什么内容的画家,偏偏画着超级巨画;经常不在家的政治商人,却有非常巨大的家园。
许多人不断地追求巨大,其实只是被内在贪欲推动着,就好像买了特大号的鞋子,忘了自己的脚一样。
不管买什么鞋子,合脚最重要,不论追求什么,总要适可而止。
一只鸟又飞走了儿子小时候,每次吵闹,我就拿起电话筒拨117给他听。117是报时台,会不断播报时间,每5秒一次。儿子的好奇心很强,一听报时台就停止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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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后,有一次他听报时台,满脸疑惑地问我:“为什么电话里的鸟都飞来飞去,有时候多一只鸟,有时候少一只鸟?”我把电话拿来听,话筒里播着:“下面音响十一点五分五秒……下面音响十一点六分零秒……”原来,儿子把“秒”听成“鸟”,“十一点五分五鸟,十一点六分零鸟”,这不是非常奇怪吗?我正在思索的时候,儿子把话筒抢走,说:“爸,你听那么久,一只鸟又飞走了。”
我每次想到时间宝贵,就会想起这件往事,生命里的每一秒都是一只宝贵的鸟,它不断地张开翅膀,飞去,仿佛天上的鹭鸶成行。
最悲哀的是,每一只鸟都不属于我,每一只鸟都留不下来。
艺术家
王焰新
从前有位艺术家。小时候他画过一幅老头儿的肖像。这老头儿是他想象出来的在画面上显得栩栩如生。小艺术家怎么也不能满意自己的作品:他不停地在这儿加一笔,在那儿抹一下。终于那老头儿吃不消了。他从画上走下,忿忿地说:“够了,够了!你简直在折磨我!”
小艺术家给吓住了:这从自己画里出来的老头儿是怎么一回事呢?
“您是谁?”他问,“是巫师吧?”
“不,不是!”
“魔术家?”
“不是。”
“啊哈,现在我明白了”,小家伙猜到了,“您叫‘不是’。”
“这回你对了。”老头儿说,“人们确实这样称呼我。所有与我有关的人,都认为我——完完全全不是他们所需要的那样。”
“您都干些什么呢?”小画家问。
老头儿一本正经地答道:“嗯……是这样,我的工作可多哪。人类在地球上所创造的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有我的一份功劳。将来你会懂的。”说罢他便转回到画布上去。
过了许多年。小艺术家长大了,成了名副其实的画家。人们接受并喜爱他的画,他的作品被送进最高艺术殿堂展出。许多人都嫉妒他的名声和成就,说他是幸运儿。可事实上,艺术家并不满意自己的画。这些画只在他伏在其上劳作时,才给他以快慰,工作一完,疑惑便油然而生。
一次,参加巡回画展归来,他久久不能入睡。
“不是,完全不是!”艺术家长嘘短叹着。
在他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老头儿,这便是他幼年时画的那个老头儿。
“你好,”老头儿问候着。“你认不出我了?想想你过去画的那幅肖像。”
“别跟我谈我的作品。”艺术家恳求道。“从它们那儿我一无所得,可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喜欢它们呢?”
“怎么会?比如我,就不特别喜欢。”
“您不喜欢我的画?”
“这有什么?要知道你自己也不喜欢。”
这次谈话作用非凡。艺术家从未如此玩命地干过。新作品带给他更大的名声,终于一切疑惑都消失了。“要是那老头儿看到这些画。”他暗想,“大概也不会不喜欢。”可那老头儿从此消声匿迹,再没出现过。
又过了许多年。一次,画家在储藏室翻找作品时,发现了老头儿的肖像。“这是谁呀?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你又没认出我来。”老头儿从画上走下,“我一直等着你呼唤我,可你没有。看来你十分满意自己的创作,因此把唯一能帮助人类创造货真价实的东西的‘不是’老头儿都给忘了。你面前放的是你的画——现在用我的眼光去看它们罢。”
“这是怎么回事?”艺术家惊叫,“这难道是我的作品么?不,这不是!不是!”
“你叫我了,”老头儿忧郁地说,“可现在晚了。很遗憾,晚了。”
译诗漫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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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阵》
王若谷
诗,严格说来是不能翻译的,尤其是真醇的好诗,经过翻译,必然会使原作的诗味、韵味有所损失。这在许多人的心目中,均已成定论了。还不要说译诗,就是剧名经过翻译,那味儿也顿觉淡了许多。可不是么?京剧剧名《贵妃醉酒》,译成《一个贵妃的烦恼》;《打渔杀家》译成《渔家父女复仇记》——达意倒确是达意了,可那股浓郁的中国古典语言的传神味儿,也随之而消失殆尽。译诗更难。诗,不是被誉为“人类面部最丰富的表情”么?译诗之难,那可真是没法可说了。唐人李白曾有“难于上青天”的诗句,但今天,“上青天”之于人类,已远非难事。故形容译诗之难,笔者只能用这句话:“没法可说。”
译诗有“纵向”和“横向”两种。横向诗译,便是指不同国家、民族语言诗作的互译;纵向诗译,便是指同一国家或民族语言内的古诗今译。
横向诗译中有一个脍炙人口的例子,可以说明这个道理。匈牙利爱国诗人裴多菲有一首著名的《自由与爱情》的诗作,有人译为:“自由与爱情/我要的就是这两样/为了爱情/我宁愿牺牲生命/为了自由/我又愿将爱情牺牲”。
青年诗人殷夫将它译为: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后一首译诗在我国流传广远,成为鼓舞人们投身革命、同专制主义作斗争的嘹亮号角。那原因不是偶然的:殷夫的译诗等于二度创造、二度创作,那“诗味”通过翻译并未怎么损失;而前者的译作,则只不过仅仅做到“达意”而已。但殷夫的译诗似乎也有个小小的缺点:太中国化了一些,原诗的西洋风味因之多少有点儿损失。
纵向诗译似乎更难一些。但最近我拜读了《唐诗今译集后,也发现了一些诗译得较为出色,有的甚至译得很精彩。比如杜牧的《清明》一诗:“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董乃斌的译诗如下:“茸毛般的细雨像多情的手/给原野换上了嫩绿的新装/我的心,在清明梦一般的烟雨中荡漾/是谁担簦负笈从我身旁踽踽走过/一声叹息,那么轻/却引起我心魂的激荡/哦,你哼着山歌的牧童小郎/请告诉我,村里可有酒卖/好让我浇一浇胸中的惆怅/想喝酒吗?先生/瞧,那边杏花铺成红云的村庄/清脆的童音刚落/牛背上又响起了短笛/好不悠扬。”这译诗很巧妙地传达了原诗的神韵和意境,译法较为自由,并对原诗在总体把握的基础上适当进行了补充、铺垫和想象延伸,也可称为二度创作了;缺点则是形式上有一点欧化痕迹,因而在传达原作的中国古典韵味时不能不有一点儿损失。另一首由著名诗人绿原译的《凉州词》(王翰),则没有这方面的毛病,可以说是几乎同原作一样精彩。原诗:“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