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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说我们合不来,其实哪里合不来呢?我时时都顺着她的啊,每件事情都顺着她的啊,这三年来,我们从来没有吵过一次架,这叫合不来吗?——你在听吗?”
“在听,”郁青说,其实他心中在根据这些来分析姗姗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我能怎样帮你呢?”
邵龙钟想了好大半天,把头垂到两膝之间说:“这件事情,外人是帮不了的了,看来我只好认命了,谢谢你,谢谢你……”
郁青想向他多了解一些情况,比如她的家庭啦,她的工作啦,她和陈投币到底是什么关系啦,等等等等。但是邵龙钟完全没有精神了,每一句话问过了之后,总是要等候半天,他才能说出一两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来,那些话像是呓语,最多算作自言自语,根本不是回答。郁青闷坐了一会儿,只好告辞。
邵龙钟送了郁青几步,回屋来的时候,腿在茶几上一拌,竟然支持不住了,跌倒在地了。他挣扎着爬到沙发上躺了下来,他脑里混沌蒙昧,除了绝望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他知道在不可预知的将来的某一天里,他会变得一无所有,负债累累,到监狱去了结他的残生。因为他所掌握的他们公司的款项,已经有一百万左右被他用掉了。这些钱几乎都用在给姗姗买首饰啦,请她吃饭和娱乐等等上面了。他本来没有什么钱,和姗姗一开始交往,他就用公款来表现自己的阔绰,希望能争取她的好感。他总是想,等到和她真的很知心了,再告诉她实际情况,那时候就不用摆阔了,再慢慢地还这些钱。可是她始终对他若即若离,总也达不够可以说出实情的感情深度。他的钱源源不断地流出去,到后来他自己算了账,就完全失望了,因为用出去的公款已经不是依靠他或者他加上姗姗的工资在十年八年之内所能还得清的了。他知道自己必将面对一纸法院判决书,在这之前就不知道该怎样过活了,只好把空虚与失望丢到一边,一味地去追求姗姗的爱情。哪怕他只得到一句出自肺腑的“我爱你,我愿意嫁给你”,他也就达到了满足,可以安心地在铁窗高墙之中去生活了。然而他从来也没有得到过这一句或者与这类似的话。有时候,姗姗也会闪着幻想的目光为他们设想中的今后生出的孩子取名,有时候会说她不喜欢这个城市,希望婚后和邵龙钟回到乌鲁木齐去生活,但是邵龙钟明显感觉得出来,那并不是因为爱上了他,在她的幻想中其实并没有他的影子,只是她对自己生活的向往。这一点是邵龙钟心中永远的痛。
他的那些钱是为了姗姗用出去的,他从来没有曾后悔过,即使在姗姗强烈要求分手的时候也没有后悔过。他小心地瞒着她,生怕她一旦知悉了就会从他身边长久地消失。他发现公司总部已经对他的财务状况有了警觉,他知道自己的自由日子已经不多了,这使他更强烈地希望能和姗姗相伴相守相知相爱,哪怕是一天时间,只要是真正的爱情生活,他也会满足的。可是,她昨晚没有来,连电话也打不通了,这是怎么回事呢?是她真的决定离开自己了,还是遇上什么事了?车祸?抢劫?还是其他什么无法想象的突发事件呢?
他想得心惊肉跳。他本来以为姗姗是打定主意离他而去的,现在忽然觉得也不一定了。他再次打了她的电话,依然无法接通。姗姗自从上个月换了工作部门以后,一直不把办公室电话告诉他,只告诉他离开了原来的那栋楼了,在白马公司的另一个办公区,但是不告诉他具体地址。邵龙钟想了想,把电话打到了姗姗以前的办公室,询问她现在办公室的电话号码。那个接替姗姗位置的胖女人说,她并不知道姗姗在哪个部门。
邵龙钟衰弱地把手机扔到茶几上,这时候电话铃忽然响了起来,吓了他一大跳。他恼怒了一会儿,忽然生起希望,于是急忙接了电话:“喂?”
对方也喂了一声。
“啊!姗姗!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他激动得忍不住哭出声来了。
“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说这就要哭呀?”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呀。”
“你别这样,一个男人应该坚强些。”
“你昨晚为什么没有来呢?”
“我心情不好。”
“发生什么事了?”
“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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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了?”
“就是这个呢,我的电话丢了。”
“丢了?为什么丢了?”
“你咋那么笨呀?你以为我故意丢的吗?我们这边装修办公室,不知道哪一个民工把我的包提走了。”
“就手机丢了吗?还有什么?”
“其他也没有什么重要的。”
“你现在在干什么?我想见你。”
“现在哪能呀?我在上班呢。刚才打了一份报表,累得我眼睛花。”
“你请假呀。”
“那是要扣工资的啊。”
“能扣多少钱呢?我们又不是缺钱用。”
接下来的话,就是昨天两人和郁青吃饭之后他们间的话的翻版。后来邵龙钟也让步了,叫她晚上来。
“算了,我就不过来了。”
“为什么呀?你不知道我多想你吗?你昨天晚上没有过来,我一晚上都在盼,一晚上都没有睡着。昨天晚上到现在一顿饭都没有吃呢,想你想得吃不下饭。你一定要来呀,要不然我会疯的。”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我晚上看,如果我不过来,我会打你电话的。”
“不,一定要过来,早点,过来吃饭!”
第十六章
对方不再言声,挂了电话。邵龙钟把听筒拿开,才发现自己那只耳上全是汗水。他回味了一会儿刚才的谈话,惊奇地感觉到自己饿了。他急忙出去草草吃了点饭。由于很久没有进食了,他感觉胃部很痛。他不管。他去银行取了一些钱,走进一家通讯营业厅,买了一个精巧别致的女式手机,并且花两千块钱选了一个靓号。回到屋里,他把这大半天来因为心绪不佳搞得零乱了的屋子收拾了一番,又洗了个澡。
八点钟,再邵龙钟走下楼来伸着长颈鹿般的脖子张望的时候,姗姗在路灯晕辉中摇摇摆摆地走来了。他快步走上前去,抓住了她的双臂,被她一闪身挣开了。“别这样,看别人看见,”她说。
“看见怕什么?难道谁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吗?”
“反正我不习惯,要不然我走了。”
“好好!”邵龙钟急忙让开,“走吧。”
姗姗走动了,他始终距离她的肩头一个拳头远,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右后方。
进了门,他急忙把门关上,说:“现在没有人看见了吧?”
姗姗默然不语。邵龙钟一臂绕到她的后背,一手捧住了她的后脑,吻她的前额、脸颊和嘴唇。她本来垂着手的,但是一会儿就禁不住也抱着他了。当他把唇挪到她的脖子的时候,她说:“好了,”然后坐到沙发上,把挎包放下来丢到茶几上。
“我送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我叫你别再给我买这买那的,你就是不听。你哪来这么多钱?”
“这是你需要的,反正我不给你买,你自己也要买的。”
“什么?”
邵龙钟进里面去,拿了一个方方的纸盒子出来,然后紧挨着她坐下,把纸盒放到茶几上打开,把手机拿出来,叫姗姗看着自己,用手机对着她按了一个键。一会儿,他把屏幕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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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是一个姗姗的头像。“可以拍照的?何必多花钱买带这个功能的呢?我又不大拍照片的。——呀!照片为什么会动?我看见她的眼睛眨了一下。——哦,可以摄像的呀?”她说。
“这是有摄像功能的,一次可以拍十八分钟,还可以储存六百分钟录像呢。喜欢吗?”
“喜欢。这多少钱呢?”
“不贵,才四千多。”
“四千多还不贵,你是大款呀?”她嗔了他一句,低头玩弄了一会儿手机,叫邵龙钟教她怎么摄像,怎么储存,然后站起来把这间屋子拍了一通,又叫邵龙钟站着坐了几个动作,她拍下来了,然后坐下来专心致志地放来看。一会儿,她把手机放下,转过来对着邵龙钟,头稍稍向后扬,上身前倾,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你真好!”她说,“我很喜欢。”
邵龙钟很激动。他紧紧地把她抱住,两人都把坐在沙发上的身子向前移,填充了刚才留出来的一点空隙,两具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他们的脸离得很近,他忘情地看着她,如痴如醉。她撒娇一样地笑着,眼里波光荡漾,轻浪层层叠叠,清澈透明而又浓黛幽深。邵龙钟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真情,很感动,这是见到她以来就渴求见到的东西。然而在一起的日子里,他只见到过有限的几次。但是邵龙钟相信这才是姗姗对自己的真实态度,以前的那些求他不要在乎她的话都是假的,是用来试探他的心的。他全身心都醉了,这就是爱情!是他全身心投入以求得到的东西。
“亲我,”她轻轻地说,那声音温柔得像呻吟。
邵龙钟急忙把唇对准了她的双唇,把舌头伸进她的口中用力地搅动,并且不停地变换双口相对的方式。姗姗喘得厉害,发出轻轻的呻吟的鼻音。他感觉她的手在他的腰上用力,于是顺从地倒过去,把她压在沙发上。他吻她的脸,吻她的脖子,她用力地把头往后仰。
邵龙钟心中如火燃烧,身体像被压弯的钢筋一样绷得很紧。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把手伸进去揉她的Ru房。她捉了一下他的手,但是随即就放开了。她轻轻地挪动着身体。
好一会儿,他才停止了吻她,把手也抽出来了。他把一只手支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额上一层细细的汗珠儿,几缕凌乱的头发粘在上面。她的长着极细绒毛的原本白荷一样的脸,现在层层红晕不断地涌出来,聚集在两腮上,艳比桃花,娇若玫瑰。他忘情地抚摸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