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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到现在的三年里,我们见到过许多美丽的世界:巨大的海洋,点缀着无数充满绿松石。玫瑰和玛瑙的岛屿;雄伟的高山,在它们的最高峰上,坐落着云雾飘渺中的城市;广袤的森林,空气中成千上万的兰花散发着芳香。夜晚,当做信号灯的油灯在树枝间闪烁不停。在那些地方,我们发现了许多你都不敢相信的朋友,因为他们都很奇怪。好多人都很喜欢我们。哦,对了,亨利要找的那个朋友的心脏是用机器做的!”
“啊!”科塔那咕噜了一声,“你爱的这个男人似乎很荒谬,但是既然你爱他,他就不会荒谬,也许他中了一个比他更强大的男巫的邪恶。”
莫利恩听到这儿,忍不住笑了:“哦,是的,他是中了邪!不管怎么说,或者亨利会让我相信。你要知道,我的姨妈阿娜希尔德可是个‘真正’的女巫,尽管她的魔法尽是些骗人的小把戏。所以你看,我并不真的相信魔法,你也不一定信,只有那些拥有怪异、奇妙力量的人才会信。而根本不存在什么魔法,这是亨利亲口告诉我的,世上只有那些特殊的力量和被称为‘科学’的东西。”
说完了,莫利恩还在笑着,但是在她眼中,科塔那还是发现了一丝忧愁闪过。
然而在她的内心深处,莫利恩想着:魔法也许真的存在,因为亨利对那个叫伊利西亚的地方和被称做泰特斯·克娄的人真的像中了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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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汉克·西尔伯胡特和风中女神阿曼德拉也在靠近高原顶部洞|穴中的居所里谈论着同样的话题。由于阿曼德拉有普通人的猜疑和超自然的感应以及统帅对奇遇冒险超乎寻常的喜好,所以他们之间很好沟通。
他们都十分擅长心灵感应,但是他们却对要尊重各自思维隐私这一点非常认同。只有当他们在一起最亲密的时候,或有紧急事件和危险发生时,他们才运用这一才能将双方的思维融为一体,因为他们在很久以前就发现夫妻双方经常生活在一起是很不利的——即便是二人的思想!可是现在阿曼德拉却很想知道她的丈夫在想些什么,这也许没什么好奇怪的。
在消失了三年以后,时钟飞船又重返波利亚,同时也带来了危险,伊萨夸的女儿认为这将会给汉克·西尔伯胡特带来极大的麻烦。他现在食之无味,夜不能眠,满脑子都在想着忘却已久的地球,正是时钟飞船将他探索冒险的梦想带到了很远很远的那块土地上。
统帅叹了一口气,中断了他努力外延的思维,用宽大的手掌轻轻地握住了阿曼德拉的肩膀——这是一对纤细玲珑的肩膀,属于这个由人类和外星御风而行者结合而诞生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女人。“我们以前经历过这些,你难道不记得上一次?事后没有考虑那些可疑之处吗?你还害怕吗?”
她回过头来直直地凝视着汉克的双眼,他的话勾起了她的回忆:上一次德·玛里尼来的时候,他们四个人——亨利、莫利恩、汉克和她一起到波利亚的月亮去执行一项充满了危险、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那儿,她用了大量的时间与德·玛里尼交谈并与他成为朋友。虽然统帅已将德·玛里尼的过去以及在时钟飞船里的历险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但她还是一刻不停地问德·玛里尼,而且发现从德·玛里尼嘴里亲口说出的这些事情更加刺激。风中女神以前从未碰到过一个像他这样的人类,尽管在道德和所有普通礼仪正在消失的地球里,这个出色的绅土被视为有点冬烘,但在波利亚,还未见过像他这样的人。
阿曼德拉不难相信他的出现纯粹是个偶然,他并不是有意寻找汉克·西尔伯胡特而进行某项星际间的超维营救!他当时在前往元老神家园伊利西亚的路上,被命运之潮冲到了波利亚这个冰冷海滩上……
阿曼德拉回过神来严肃地说:“嗯,是的,我记得,”她弹了弹自己红色的长裙,闪烁着圆形的绿色眼睛,“我还记得那之后的事。在德罗莫斯的冰祭司山洞里,你和亨利险些死去,而我几乎成为我那魔鬼般的父亲的女仆!至于可怜的莫利恩,如果那个禽兽得逞的话,……”她战栗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是那件事情没发生,”统帅耐心地开导她,“相反,我们给了伊萨夸一个教训。那是他第二次图谋不轨,也是我们第二次击败了他。现在,他离我们远远的了,对高原和它的人民也多了几许尊敬,将他的时间和精力花在了更有利的猎物身上。换句话说,上次德·玛里尼来这儿为高原做了不少好事。别忘了,他还从伊萨夸的狼兵爪下救回了我这条命,否则的话,那些粮兵肯定会把我交到它们可怕的主人手里。”
“他救过你的命?”阿曼德拉变得暴怒起来,霎时间她那绿色的眼睛中闪烁着激动的红色,“可是你在危急之中也救过他的命,而且是经常!哦,不,西尔伯胡特统帅,(只有当他犯错误的时候,她才这样称呼他。)你们之间谁也不欠谁的!”
“阿曼德拉,他从未回来向我们讨过债,”得克萨斯人放开她,转过身,两只紧握的大手背在身后,“他什么也不要,只要我们的友善而已,就像是一个老友总不忘回来看看这里的人民,哪怕是再短的时间也好,然后再次离开,继续踏上他们那疯狂探索的征程,除了地球,那个从他离开之日起就已抛在脑后的地方,这里最能让他有家的感觉,这就是他为什么会回来,到了这儿就像到了他家一样,除非他找到了泰特斯·克娄,如果他能的话!”
阿曼德拉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的,尽管身上披着厚重的白色羽绒罩衣,但仍能显露出令所有男人都为之梦想的身材,这是一个异常美丽的女人。从大约六年前西尔伯胡特第一次见到阿曼德拉到现在,她几乎没有变样儿,是个真正的女人。她修长丰满的身躯宛如一座架在浑圆健美的大腿支柱上的精美雕塑,超乎想象的优美曲线若隐若现地摆在你的面前;红色的脖颈上垂下丝般柔顺的长发,点缀着一个很大的金色椭圆形勋章;她那和眼睛一样圆的脸庞堪称惊世之作;笔直的鼻子在鼻尖上俏皮地打了个弯儿;还有她的嘴唇,像丘比特的爱情之弓,非常完美,以至于也许会让人觉得过于饱满。可以说女性之美全部集于这位风中女神的身上!她那绿色的大眼睛在其如雪般白嫩肌肤的衬托下,犹如地上无边的北部海洋,是的,而且它们都同样深邃。
这就是阿曼德拉,她的微笑能给处在困境中的统帅带来希望,带来明媚的阳光。可是她要是皱一皱眉……她的火红头发就会禀性怪异,她的眼睛可能眯起来,由海洋的绿色变成洋红色,那是警告的暗示。她这一点是从非人父亲那儿继承来的。
她现在皱起了眉!但不是因为生气,也许,是因为恐惧,害怕失去这位地球人类,这位统帅,这个她不顾一切去爱的得克萨斯人。
“汉克,你在想什么?是关于你的家乡吗?”她还是紧锁着眉头,这时西尔伯胡特已猜到阿曼德拉下面的话了。“你是不是也有身陷囹圄、孤独无依的感觉?你把你的情感埋藏起来,可是亲爱的,我想听你的实话。你曾经给我讲过地球上的那些巨大的城市闹区,高原与它们比起来实在是小得可怜,而且,现在德·玛里尼和他的时钟飞船又回来了——”
汉克抱住了她,轻轻地将她举起,就像是抱起她在天上行走时与她相似的那些风一样轻而易举,然后把她放下来,把一个吻印在她的唇上。
过了很长时间,汉克让阿曼德拉顺着他那结实的胸膛滑下来,直到她的凉鞋接触到地板上的皮毛。他抢在阿曼德拉之前说道:“这——就是我的家,你——就是我的生命。波利亚现在就是我的世界,阿曼德拉。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的人民就在这儿。即便回到地球就像是走到畜栏,骑着莫达走上一英里,穿过平原就到了,我也不会这么做!除非我能带上你一起走。对所有的漫游者来说,地球都是个普通的地方,没有像你这样的人。那里的人们会怎样看待一个能在风中行走,驾驭每一拨闪电,具有异域风情的外星美女?”说到这里,汉克停住了。
他本来还可以说下去:在那里,阿曼德拉会感到迷惘,迷惑,被看成一个纯粹的外来者,一个异类,一个希罕玩意儿。上帝七日造出来的奇迹,最后会被视为一个畸形物。不消说出来,只要一想到这儿,他就觉得自己比阿曼德拉还伤心。这些话他没有说出来,只是说:“我爱你,而且只会爱你一个人。只要你在的地方,就像波利亚,无论是天堂或是地狱,都是我的归宿。相信我,我找到了我的家,一个我需要的唯一的家,——但是我们的朋友亨利·劳伦特·德·玛里尼却还未找到属于他的家。你所说的麻烦其实是他的,而不是我的。也许你能感觉到我内心的痛楚,但那只是替亨利感到难过。莫利恩说他在一百个有生命的世界里都是知名的探索者。就连那些思维方式迥然不同的外星人都能理解他的探索工作,都那么称呼他。他们同情他,难道我应该藏起自己的情感吗?不,阿曼德拉,我不是一个恋家的小孩子。德。
玛里尼也不会为一个他还尚未找到的家害思乡病。但是这是他的使命——是的,正是它使亨利变得痴迷发狂。我的痛楚在于我不知道怎样帮助他。“
现在,阿曼德拉郁郁不乐。她清楚自己没必要去刺探丈夫的内心深处,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是的,这个有着奇异的极光和人迹少有的卫星的星球,现在就是他的世界,但是他毕竟是地球上的人类,与他的同类探索者德·玛里尼有着同样的想法。
“汉克,我……”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羞愧之情,汉克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可不想看到阿曼德拉自我贬抑。
“我知道,我知道。”他轻轻地拍了拍阿曼德拉的头。
“但是我怎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