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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娥太监皇后王孙们早已泣不成声,听了张叔夜的话,更是不肯起行。那些宋兵见此竟用鞭抽,混没当这些人放在眼中,口中讲着也是汉话:“死到临头,哭哭泣的干什么,到了金营,统统给我做了刀下之鬼。”
张叔夜听了怒极,骂道:“你这个小人,试问你自己是不是大宋的人,如何讲得出这丧尽天良的话。”那兵士却也不惧,道:“如今还说什么大宋,连皇上太上皇都成了亡国奴,我们不替金人办事,难不成都不要命了。”张叔夜听得怒火中烧,拔出腰间佩刀,便向那士兵斩去,那人没想到张叔夜竟敢反抗,躲闪不及,顿时身首异处,其余人大惊之色,纷纷上来围攻,张叔夜一人寡不敌众,身上多次受伤,已被擒住。
色无戒佩服张叔夜,又恨这些仗势欺人的宋人,便想出手救出张叔夜,但又想:“就算将他救了出来,那又能如何,难道还能改变大宋的国运不成?”脑袋只觉涨得生痛。赵佶见张叔夜忠义如此,忙乞求那些宋兵,念在都是同胞的份上,不要杀他性命。可怜他曾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国之君,如今却向一个小兵求饶,不知他以前有没有想到会有这一日。有宋兵听了,却是哈哈大笑:“抓张将军回去,我们可以得赏,怎么就这么偏宜的将他杀了。”
赵佶听了,只觉无地自容,心想:“连大宋的士兵都如此,大宋乞能不亡。”只觉悔恨已是晚矣,接过张叔夜手中的钢刀,便向脖子上抹去。众人统是大惊,纷纷大叫,表情却是一二,有人劝他不要做傻事,有人却怕他死后无法向粘末喝交待,场面顿时陷入混乱。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一人快步的抢近身来,劈手夺过赵佶手中的钢刀,便即抛在地上,道:“太上皇,什么事情想不开,弄得要自刎,如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如今后悔也是晚了。”色无戒听他这句话讲的却是万分在礼。
张叔夜认得他便是都巡检范琼,便道:“范大人,你怎么可以对太上皇如此无礼?”范琼冷笑一声,道:“太上皇,国已不保,皇上都被虏至金,太上皇又算得了什么?”张叔夜气得无法可说,也不顾身份,破口大骂。范琼也不与他计较,只道:“张大人,你若要骂,趋找骂个够吧,恐怕以后没有这个机会了。”赵佶听到这里,虽伤心欲绝,却也是欲哭无泪,徒惹伤心。
那范琼命令手下兵士,便劫上皇、太后乘犊出营,并逼郓王楷及诸妃公主附马,与六宫已有位号的嫔御,一概从行。色无戒知道一人之力无法婉回,见那范琼如此欺人,却也要教训他一番,忽然闪近身去,一个耳光打中了他的左颊,那范琼只觉莫名奇妙,左颊竟痛得麻人,忽右颊又吃了一记,两边脸颊肿起老大,顿时大呼大嚷,说有刺客行刺于他。兵士左顾右盼,哪里看到有人,范琼吓得冷汗直冒,还以为鬼魂作怪,吓得魂不附体,押着众人匆匆出城去了。
色无戒看那些妃嫔之中,没一人是杨采莲,心中替她担心:“不知杨姑娘如今在哪,是不是已经被抓住。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无论眼前是刀山火海,我都要将她救出来。”
一路找寻,无意闯入一殿,只见店中空空荡荡,毫无声音,忽见一人坐在龙椅之上,表情严肃,端坐极严,凝望着眼前,却不是杨采莲是谁。色无戒一看到她,是又惊又喜,便欲大呼出来,忽见杨采莲的眼神中散发出凶狠的目光,全身不由的为之一颤,就这么愣了片刻,只听身后有声音道:“哥,李师师恐怕就在殿中?”
色无戒听这声音正是萧玉燕,在城外的时候见她冒险闯入内城,不知所为何事,遂躲在一边,想看个究竟。只见萧玉燕和萧敬南向殿里跑去,不由的心想:“她叫萧敬南为哥,原来萧敬南是她的哥哥?我当真糊涂,玉儿为使幻影指法,萧敬南也会,而且两人都姓萧,我早该想到两人的关系了。”只见两人闯进殿中,一看到杨采莲,便好似见到了仇人一样。
杨采莲看到两人,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只微微冷笑,道:“你们终于来了?”萧玉燕道:“你知道我们今天要来?”杨采莲走下龙椅,只道:“不知道,但我已经等了你们好久了,红巾教全军覆没,唯有左右护法成为漏网之鱼,你们早晚会找我报仇。”
色无戒听了大惊,万万没有想到红巾教竟会全军覆没,听她的口气,似乎这件事情跟她有关,更是摸不着头脑。萧敬南道:“你果然不是个简单的女子,今天我两兄妹不但要娶你性命,还想知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能将我教一举歼灭。”
杨采莲呵呵冷笑,道:“你这是威胁与我,我李师师难道会贪生怕死,我敢在这里等你们,自然早有准备。”萧兄妹一惊,心想:“莫非她已在四周设下埋伏?哼,就算如此,我们又怕什么?”杨采莲看他俩眼神有异,便即想到他们心中的想法,只道:“你们想错了,我所说的早有准备,是说我已经等着你们来杀我,如今我就在你们眼前,还不快动手。”
萧兄妹见她如此不畏生死,还真出了意料之外,萧敬南道:“本来杀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我萧敬南绝不会做,但我红巾教数万兄弟的大仇不得不报。”从琴底抽出长剑,便向杨采莲刺去。色无戒一惊,正想上前阻拦,却被萧玉燕抢先一步,只听她道:“慢着,她的生死已在我兄妹的掌握之中,我们要向她问清楚,到底使得什么手段,能将我教歼灭,如此黄泉之下的兄弟才会死的安心。”萧敬南也觉有理,却听杨采莲道:“要杀便杀,何须多言,你们想知道的事情,我是不会说得。”萧敬南有气,长剑一抖,道:“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杨采莲笑道:“我早就说过,今天敢在这里等你们,便没想着要再活着。”萧敬南又气又怒,一时之间却也不知如何是好。萧玉燕忽生一计,接过萧敬南手中的长剑,走到杨采莲身边,道:“哼,你想死的这么干脆,哪有那么容易,你自恃美貌,我先毁了你的容,再将你的眼睛、鼻子、舌头、耳朵一样,一样的割下来,接着砍你双手双脚,最后挖你眼睛,让你求生不得,求生不能。”
杨采莲听了,也不免害怕,道:“你敢!”萧玉燕接着道:“我有什么不敢,你要不要试一试。”长剑一抖,杨采莲的几缕发丝缓慢飘落。杨采莲的全身也不由的一颤,额头冷汗直冒,道:“妖女,你当真会这么狠毒的对我?”萧玉燕道:“说到狠毒,我哪里比得上你,你到底说是不说。”
第320章
杨采莲虽不畏生死,但想一时半刻死不了,而身体要受那么多痛苦,不免有些害怕,但脸上依然很镇定,道:“你们既然要知道,我也不妨相告,只不过我告诉了你一切之后,为了报仇,你还不一样要折磨我。”萧玉燕道:“这你不必担心,我们同为女子,虽想不到你为什么会这么狠毒,但我不像你,我会让你死的痛快。”
杨采莲道:“我与姑娘已见过一面,姑娘说过的话,自然算话,好,我就将事情告诉你们。”说着从手上拿出一物,色无戒望将过去,不由的大惊,一摸胸口,那物已经不见,心想:“怎么会在她哪里?”萧玉燕见杨采莲手中拿着的是自己的银哨,银哨的缺口没有补上,跟随她多年,如何认不出来,不由的道:“怎么会在你这?”杨采莲道:“哪日法门寺里,你可曾看到我用刀砍中了他……他的胸口?”萧玉燕道:“这是从他的身上掉下来的?”杨采莲点了点头。萧玉燕心中不明:“又怎么会从他身上掉下来的。”
杨采莲道:“我见这银哨上刻着一个‘燕’,知道是姑娘之物,无意中发现,这虽是一个小小的银哨,作用却极大,红巾教的人见了这银哨,就好似见到萧左使一般,唯命是从,我正好就从这银哨下手。”杨采莲虽只讲到这里,但萧兄妹已经清楚了大半,定是她用银哨假传消息,红巾教不辨真伪,中了她的计谋,以至全军覆灭,一举成歼。想到兄弟们的仇,萧玉燕再无法忍耐,挥剑便向杨采莲胸口刺去,杨采莲却是不闪不避,脸上毫无惧色。
眼见一剑就可以要了她的命,萧玉燕忽然感觉一股极大的劲力压到剑上,长剑竟脱手飞去,一人快速的闪到身边。萧敬南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见那人一出手便能将萧玉燕的长剑震脱,已知他武功极高,忙拉着萧玉燕向后一闪,道:“妹妹,小心了。”
两后跃后一丈之青远,只见站在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色无戒,不由的吃了一惊。杨采莲感觉情况有异,也转过头来,见到色无戒时,起初满脸堆欢,说不出的高兴,忽然间又沉下脸来,恶狠狠的瞪着他。色无戒又看到了她怨毒的眼神,整个人愣住。
萧玉燕咋一见色无戒,高兴的便欲扑上前去问候,但见他救的是杨采莲,心中肚火又起,道:“你要救她性命,无故坏我好事,是不是又想跟我做对?”色无戒回过神来,正想解释,萧玉燕已挥鞭向杨采莲打去,不免惊道:“杨姑娘不会武功,又如何惊得起她这么一鞭。”赶忙挥掌向鞭上推去,嘴上道:“玉儿,你听我说,我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为了赎罪,我一定不能看着你杀她。”萧玉燕只觉一股极强的劲力压到鞭上,不免手上一震,接着又再击出,道:“你不让我杀,如今我偏要杀,你要对我怎样?”金鞭连点杨采莲三处|穴道。
色无戒连推三掌,道:“你一定要跟我为难。”萧玉燕只觉哭笑不得,道:“到底是谁跟谁为难,你已不是第一次救她,更不是第一次阻碍我办事。”色无戒回想起往事,手上不由的一松,嗤的一声,胸口被金鞭抽出一条血痕。萧玉燕手一抖,又狠下心来,道:“你要救她,就是跟我过不去,既然我们没有好结果,不如就痛痛快快的大战一回。”转头对萧敬南道:“哥,你去杀了李师师。”
萧敬南虽也知道色无戒和自己的妹妹关系非凡,也知道萧玉燕跟色无戒动手,出手伤了他,心中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