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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无戒报拳道:“多有得罪,后会有期。”刚转过身来,迎面便是一剑,却听一人道:“好小子,武功不错,赢过我再走。”剑招快速,锐利之极,事先没有半点预兆,色无戒当真吃了一惊,但他自从下少林,经丐帮大会,华山英雄会,经历的凶险何止这百倍千倍,他也早已经适应了这些,突然身体后仰,躲了过去,同时左腿起处,向那人腹部踢去。那人自然是富裘了。他见色无戒轻而异举的躲开了自己的一剑精妙剑术,并且仅凭右腿挺住身体后仰之势,并且左脚还能出劲伤人,这一手功夫,着实不可小看,已知并非敌手。他为人一向有自知之明,和吕洞宾对敌时知非敌手,就大胆承认输了,与色无戒也是一样。只道:“贫道甘拜下风,后会有期,腾空而去。”
色无戒只跟他过了一招,没想到他为人如此大度,就算自己也有不如,不由的暗暗佩服:“若人人都能这样,江湖恐怕就少了许多无味的仇杀了。”正想开口佩服几句,富裘早已经不知了影踪,不由的开怀一笑,忽听一个声音道:“富裘就这个脾气,别以为明教的人都是徒有虚名,先胜过了我手中的金锏再说。”郑魔王已看出正是色无戒,他败给色无戒之事还没有跟其他人说,只觉没脸,堂堂的明教郑魔王,竟然输给了一个小子,如今见他一出手就伤了史珪和富裘,心想:“他若将关弼也打败了,我才算没丢了面子。”遂站在一边不动,只是微微而笑。看史珪时,只见他也并无大碍。
色无戒听关弼的声音就在身后,转头看时,只见相距不过数寸,差点额头碰上额头,为难间向后一退,心道:“他来不影去无影,若刚才出手偷袭,我恐怕很难躲闪?”关弼瞪了他一眼,道:“我可不是会背后偷袭的小人,来来来,咱们较量较量,说动手就动手。”金锏当头砍落。
一见郑魔王时,色无戒只觉和自己口味,如今见到富裘,关弼等人,这些人表面不被世俗所局,我行我素,却因行动古怪,被江湖同道不耻,在色无戒看来,其实强过许多所谓的正派中人,心中一喜,道:“自当奉陪。”不避不让,引他手臂,击他右肩。
第214章
史珪刚才就是被这一招震得虎口流血,见色无戒又使出,不由的大惊,道:“关老弟小心!”关弼本来与色无戒公平比试,心道:“哪里用得着你来说,乞不让别人笑话?”本来他能躲开色无戒的这一招牵引,但他性子一起,便不躲闪。色无戒吃了一惊,道:“你为何不躲闪!”想要收手,可还是慢了一步,金锏击在关弼左手臂上,色无戒感到内疚,关弼却觉心安理得的很,竟哈哈大笑起来。
色无戒也随着大笑,两人心有旁物,专心比试,到后来竟也是惺惺相吸,只斗了将近千招,天色大亮。两人点到即止,并不下杀手,有时关弼退后,色无戒手下松劲,当关弼用奇招占上风时,他便以长辈之势教导于他,色无戒虚心接受。最后双掌一分,各自退开,两人都是哈哈大笑。关弼走到郑魔王身边,道:“魔王,我知道你怎么受的伤了,确实是个高手,我喜欢。”转身报拳道:“敢问高姓?”色无戒道:“在下色无戒。”关弼与史珪大吃一惊,转头看着郑魔王道:“或非他就是在华山上……”郑魔王点了点头。三人都是哈哈大笑腾空而去,色无戒想要说上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眼见他离去,心中感到有些空虚。
色无戒待得回神,忽听吕洞宾喃喃自语,又自跃上墙头,才知他也发现了南绿木护法。见南绿木站在原地一个多时辰,竟没有动弹过,心中也觉奇怪,最后终于领悟,莫非他被人点了|穴道。除了郑魔王等人,定无他人,心中不由的又是佩服。眼见吕洞宾连她都不放过,向她刺去,心中大怒,便想一掌打死了他。可惜相距有些远,别说吕洞宾了,恐怕连南绿木都有危险。如今之计,只有解开他的|穴道,她自己才能救自己。遂手中佛珠快速飞出,解开了南绿木护法的|穴道。
南绿木就在一个气时辰内,眼看着吕洞宾杀死结义兄弟,他的面目看得一清二楚,只恨少女情动,偏偏爱上了他,虽恨他做出这种事来,心中却没有怪罪之意,只恨自己命苦。也不知道身体为什么就不能动弹,如今又突然能动弹了,眼见吕洞宾一剑刺来,只叹道:“夜闻君,你爱错了人,希望来世投个好胎。”竟闭目待死。
吕洞宾原本看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突然见她闭眼,不由的吃惊,一松手,长剑掉在了地上。夜闻君听得长剑落地之声,不由的睁开眼来,看到吕洞宾狼狈的样子,只道:“为什么不一剑杀了我,你也会心软,在你心中,除了自己的性命重要外,还会心疼别人吗?”
吕洞宾道:“闻君,我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你一定会怪我的。既然你一切都看到了,你也该知道,若我不那么做,现在早已经死了,哪里还有命跟你说话?”夜闻君心想不错,但她却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他宁愿吕洞宾不屈被害,也不愿看到他是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想到伤心处,泪水直如断线的珍珠不断滚落。
吕洞宾见她这个样子,心中也是一酸,随即道:“事情不想发生也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后悔也是无用?你要我做什么才肯原谅我?”夜闻君左思右想,还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心道:“我的心里虽恨他恼他,却也喜欢他无法自拔,我到底该怎么做?我真的会原谅他,替他隐瞒真想,我又如何有面目去见帮中兄弟?”眼观内心,不发一言。
吕洞宾在张果老等人的尸体旁呆了一个多时辰,这一个时辰中,他时时想到张果老死时的眼神,恨不得将自己吃了一样,吓得他精神恍惚,如今都还没有回过神来。他见夜闻君不发一言,忽又挺起剑来,色无戒一惊,只以为他终于恨心要杀夜闻君,乞知他长剑回转,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只听他道:“闻君,我忍受负重,你为何就不能体谅我?”
夜闻君一愣,道:“忍辱负重?”吕洞宾道:“红巾教的阴谋,是将丐帮连根拔起,他要将我们一等人杀死定有阴谋,若我们都死了,谁又把这些阴谋告诉帮中兄弟。我之所以背负不仁不义之明,就是要保留有用之躯,替兄弟们报仇,到时我吕洞宾自然以死谢罪。”
色无戒一直注意着吕洞宾的一举一动,见他连结义兄弟都能毫不留情的杀死,又乞会珍惜什么儿女之情,只怕夜闻君会遭到他的毒手。而听到他刚才的那一番言语,不由的又好气又佩服,心道:“好一个吕洞宾,巧舌如簧比我还厉害。”眼见着夜闻君已被他的言语所感动,眼神中也少了许多仇恨,只觉伤心。
吕洞宾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心中暗自惊喜,又道:“闻君,吕洞宾一直深爱着你……”听着这一句话,夜闻君的心陡然间激动不已,抬起头来望着他,深情无限。吕洞宾言语不断:“……若你误会了我,就算全天下人都知道我的心意又如何?如果你不原谅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吕洞宾和你今生无缘,为表心意,唯有一死。”一言甫毕,手上用劲,脖子当真被割破。
夜闻君大惊,一个少女的心,早已经被他的甜言蜜语所感动,若吕洞宾当真自刎而死,她恐怕也会跟随而去,两人相距很近,夜闻君左掌拍出,手未用劲,吕洞宾长剑顿是脱手。以吕洞宾的功夫,夜闻君这一掌又如何能将他的剑打掉,明眼人一看就知其中有诈,可夜闻君见到他脖子上的一线伤口,鲜血不断涌出,哪里还有心思去想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好似那一剑划在自己脖子上一样,伤心不已,道:“你何必要这么做?我相信你就是了。”拿出手帕,替她擦血。
吕洞宾忙握住她的双手,道:“闻君,你真好!”夜闻君道:“我好什么?”一张脸羞的通红,强欲挣脱开双手。吕洞宾并不用强,轻轻松手,道:“我真想不到你会相信我,如今就算天下人都骂我是杀兄的不义之徒,我吕洞宾又怕什么?我就去告诉路人,是我杀死了果老兄等人,只要跟他们说明我的用意,我想他们也会体谅我的。”夜闻君赶忙一拦,只道:“你又如何说得清楚,我明白你的心就是了。若张仙人知道你如此用心良苦,恐怕也不会怪罪于你。”吕洞宾假装大喜若狂,道:“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最了解我的人果然是你,闻君,我真高兴上天能把你赐给我,我好幸福。”夜闻君被他说得羞怯难当,连看他一眼都不敢,只过好久,才从肉麻里醒悟过来,突然表情一变。
吕洞宾一惊,道:“怎么了?”夜闻君道:“张仙人,韩湘子,曹大人毕竟都死于你手,你要替他们好好安葬,在他们坟前磕头忏悔才是。”吕洞宾心道:“活人我都不怕,难道还怕他们死了找我报仇不成。”连连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两人找遍大宅院,只见明教等人已经人去楼空,遂将张果老、韩湘子、曹国舅三人的尸体在后院山头葬了,只近正午,街道巷里人来人往,谁又想到昨天黑夜的一场惊心动魄的事情。色无戒见夜闻君在情之面前不分黑白,被吕洞宾三言两语就唬得不知所措,只叹道:“是什么使她如此糊涂,是所谓的情,还是所谓的爱,情爱又是什么?”一时怎么也想不通。他对夜闻君一见钟情,可夜闻君对他却是冷之又冷,吕洞宾的丧心病狂,他已经见识过了,只怕夜闻君会遭他毒手。遂一直都跟在他们后面。
忙了一夜,也累了一天,吕洞宾和夜闻君就在大宅院中煮米做饭,随便吃了一点,吕洞宾道:“你也累了,你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泡杯茶来?”夜闻君道了声谢。色无戒怕他在茶里下毒,一路跟随,只见吕洞宾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握在手中思考良久,最后还是放回了怀里。他原本想要在茶中下毒,心想:“只要夜闻君一死,我便可高枕无优。”但夜闻君清丽脱俗,美丽绝伦,他又如何不动心。眼见夜闻君唯自己的话是从,心道:“闻君我已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