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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夜了,钟玲像个小狗一样,身前身后的跟着朱宝刚,深情的望着他,“你还要跟吗?”
“啊!”钟玲脸红的走到远处,这里是男厕所啊!不知不觉竟然跟到这里了,他也不提醒一下,真是坏!听见朱宝刚在笑,真是可恶。回到房间,朱宝刚躺倒床上,头枕着双手,钟玲躺在他身上,倾听他有力的心跳,她要记住这个声音。
“哥!”
“嗯?”
“哥……宝贝……我的宝儿……”一阵震动,朱宝刚笑着拉起媳妇。
“瞎叫什么?让人听见笑话。”不过嘴角的笑容泄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不要,我以后没人的时候就叫你宝贝儿,叫你宝儿,我的宝儿……”钟玲就这样在朱宝刚身上黏糊,朱宝刚以前还真没想到自己的小媳妇儿会有这样的一面。也从来没有被人这样依赖,抚摸着妻子的背,希望可以给她安慰。
“宝儿……你上前线也要注意作风问题啊!什么女护士、女战士、慰问团的女演员之类的,一定要保持距离啊!”朱宝刚好笑的看着她,看的钟玲不好意思。
“我是无所谓的,只是怕影响你的前途,也害怕伤了人家的心,你可是有老婆的。”钟玲欲盖弥彰。
“你脑子里都瞎想什么呢?”朱宝刚真的佩服自己的媳妇儿,这是上战场,她当是旅游呢?其实钟玲担心的并不是这些,可是那样的担心她不敢说出来。
“怎么是瞎想了,战地浪漫曲也不是没有吧?再说了,你那么色……啊……”
“你这女人越说越不像话了。我什么时候色了?”朱宝刚翻身压住她。
“怎么没有,每次见到我,你不都是那什么……万一你很长时间没有女人,难保不……唔……”这个女人实在是欠教训。激|情的一幕又再上演……
钟玲心里暗自盘算着一定要喂饱他,男人都是属饿狼的!摆动着自己的腰,节奏掌握的很好,钟玲向来聪明,也有经验,知道上下运动有多累,但是用腰力就不一样了,速度快了很多,也省力,看他失控的呻吟,钟玲非常的满足,仿佛自己也吃了兴奋剂一样,他以前在这样的时候也是非常的自制的,只有自己把持不住又哭又喊的,不过他现在这样难耐的呻吟,让钟玲更加兴奋的卖力驾驭。
钟玲希望这次可以怀孕,不过也不敢抱多大的希望,真是一个不眠之夜啊!
分别的时候是痛苦的,非常的痛苦,钟玲的眼睛好像有流不尽的泪水,站在月台上和朱宝刚以及他的几个战友在一起,送行的人很多,朱宝刚他们穿着军装,也很扎眼,但是更扎眼的是抱着他的腰不撒手的娇妻,钟玲什么也不管了,只顾着紧紧的抱住丈夫,心里想着能抱一刻是一刻,邢斌、李志勋还有吴志远他们几个战友站在一旁也不知如何是好,虽然羡慕他们夫妻的恩爱,嫉妒朱宝刚这个冰块一样的人有这么漂亮的老婆,惊讶于看上去一本正经和端庄大方的两人这么肉麻,但是谁都没有笑,因为他们即将面临的分离很可能意味着永别。
“你要保证活着回来,只要回来就行,忙的话不写信也没关系的……”朱宝刚此时也说不话来,广播通知火车要开了,钟玲一步一回头的上了车,简单的行李不需要别人送上车,找到座位,急忙探出车窗,看着丈夫招手,她看见朱宝刚也再隐忍,不知道这样的别离,让他们何时再相聚,不知道下次相见是怎样的情景,他没有对自己挥手,转身快步的离去,他的战友紧跟在他的后面,钟玲一直看着,直到再也看不见。
钟玲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的太大声,但是那眼泪就像是刹不住闸似的。
“姑娘,这是怎么了?送你的是你丈夫啊?不要难过了?下次再来。”旁边的老大娘看钟玲哭的这么凄惨,忍不住劝道。
“他……就要去前线了。”一句话说出来,周围人都没了声音,是啊,这样如何能劝呢?都理解的不发出声音。保持着肃静。
一路上,钟玲受到前所未有的照顾,那时对待一个军属,人们都是从内心发出的崇敬,事事照顾,连喝水都有人帮忙打好,钟玲这次没有坐卧铺,是硬座,旁边的大娘一个劲儿的给自己拿吃的,什么大枣,北京的软糖,让钟玲都不好意思了。对面坐的是一对夫妇,住在钟玲所在省的省城,一路聊下来,钟玲知道男的叫李奎生,他媳妇儿叫任金花,到北京串亲戚的,他们在省城做服装生意,钟玲见他们还不错,就互相记下了地址,钟玲告诉他们自己想要做生猪的买卖,没想到任金花说他弟弟就在农贸市场卖菜,肯定可以帮忙。这个好消息冲淡了一点钟玲的悲伤,可是大多数时候,钟玲还是拿出照片看着,也不管不顾的哭,她知道不让她哭,她会憋坏的。
回家
到了省城,钟玲在这里做了停留,家庭联产承包已经在自己家那里开始实行,钟玲认为从现在开始很长的一段时间,自己可能要在农村发展了。那么寻找出货的市场就变的非常的重要。
任金花的弟弟叫任金柱,是个三十几岁的人,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看见姐姐领着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还真没想到可以有什么大买卖。
“你们可以保证数量吗?我估计从五一到端午节这段时间,每天都需要两头的。”钟玲计算了一下,家里现在有十四头猪,其中一头是母猪,不能算,还有十三头,朱宝琴家里还有两头,应该没有问题,但是钟玲没有办法每天送猪,所以希望可以分两次卖掉。
“数量应该没有问题,但是,我希望分两次送来,如果分很多次的话,我们承受的运费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这样吧,现在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我希望可以在半个月后接到第一批猪,你可得保证质量啊!”
“放心,我会的。”
“小玲,你有空就来我家串门,看你的毛衣多漂亮,你自己织的吗?”从农贸市场出来,任金花就拉着钟玲不放。
“是啊,任姐,我也想到你的工厂去看看呢!”钟玲也想多一点发展,任金花是个近四十岁的女人,可是保养的非常好,因为是做时装生意的吧,很会打扮。
“在火车上我就发现,你对服装很有见解,怎么样?过来帮姐姐吧?”任金花发现钟玲的言谈举止非常的得体,这么年轻就有很深的心机,真是个人才,同样是女人,一个对待丈夫至真至性的人,必定是个重感情的人,这样的人如果可以为自己所用,定然是可以信得过的。
“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毕竟是有婆家的人,老人们离不开故土,我也就不能离开,不过姐姐放心,以后有机会我们再一起合作。”
“行,姐姐也不和你磨叽,有空一定要常联系啊!”任金花也是个爽快人。
钟玲倒是也想要开发点新的项目,可是投入到养猪里的钱,还有买人参的钱,早就让她的经济水平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有心无力啊!
钟玲到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看见钟玲回来,一家人这心才落了地,小媳妇一个人出这么远的门还真是让人不放心。朱春来看着儿媳妇的脸色就知道担心的事应验了。
“累了吧?小玲,快进来吧!”冯珍看这孩子真是累了,无精打采的。
“小玲,怎么样了,刚子真的要上前线打仗了吗?”朱宝琴直奔主题,冯珍也着急的看着钟玲。
“对,他快走了,不过他说没事儿的,大仗都打完了,再说他现在是营级干部了,没关系的,他说上次也去了,没事的。”钟玲只能这样说了,这些话朱宝刚都没说过,是她自己说的,为了安慰老人,也为了安慰自己。
“累了就早点躺下,让你姐给你下点面条。打个鸡蛋。”钟玲也不推辞了,直接就回屋了。
“你不问问这次她去的情况啊?就这么让她回去了?我再去问问,刚子还说啥了?”冯珍不甘心,她很担心儿子。
“别去了,这孩子心里也不好过,咱家刚子那脾气肯定啥也没说,小玲说什么没事儿,肯定都是糊弄咱的。”冯珍一听也明白了,看来儿子上前线果真是非常的危险的。
“那我就更要问问了,刚子分在哪个部队了?会回原来的部队吗?他们现在在哪里打仗啊?”冯珍也顾不得什么了。
“回来!小玲也不会知道的,那是国家的机密事儿,不让和家属说的。”冯珍也是实在六神无主了。
“我看见小玲的眼睛都是肿的。”朱宝琴也蔫了。一家人都愁云惨淡。
钟玲回屋,看见房间里挂的朱宝刚和自己的照片,又是一阵心酸,深深的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坚强,自己要为丈夫撑起一个家呢!从包里掏出好几张照片,有他们小两口在□照的,还有在别的地方照的,钟玲看着这些照片,感觉在京里的几天,真的像是在天堂一样,是啊,只有在他的身边,才是天堂!收拾好了带回来的东西,钟玲拿着给大家的礼物,还有照片到了东屋。这时朱宝琴也端着一碗面条跟到了屋里。
“这是我们俩给大伙儿买的礼物,这是你们二老的,这是姐姐一家的,还有这是照片。”三个人都直奔着照片,冯珍看着儿子的照片眼泪就掉下来了。
“真好,小玲,怎么样?好玩儿吗?”朱宝琴看着弟弟和弟妹的照片感觉真是天上的一对儿。
“好,可好了,等咱们有空儿了,全家都去。”钟玲笑着说。
“大老远的带什么东西,怪沉的。”冯珍也开始体谅儿媳妇儿。她也不容易。
“没啥,我看咱家都能用到,就买了。”钟玲也没买什么,就是两个收音机,这个东西在北京还是不贵的,才三十多,钟玲就买了两台,又给花花买了一堆好吃的。
“妈,我回屋吃了,姐,姐夫和花花呢?”出去前想起了花花怎么不在。
“和你姐夫到他朋友家去了。”
“哦。”
天已经黑了,钟玲一个人呆呆的坐在炕上,头倚着墙,窗外有一点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