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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姬从来就没有见过像她这样的人,而且,她从来也没有像此刻这样只觉得自己是个平凡呆板的老Chu女,而且,她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一心一意只想要逃走,逃离这个成熟世故的女人,这个相形之下只会教她更加痛苦的女人。
她从来就不敢奢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达到这种优雅、自在的形象……就仿佛这种富丽堂皇的生活型态是她理所当然拥有的。
汤马士的妻子就拥有这种特质。安琪莉亚是个天生的贵妇,但麦姬绝不是。
或许,这正是为什么她们俩之间的差别会是如此痛苦的缘故吧,因为,麦姬一直沉醉于在汤马士面前假扮成像她那样的女人角色。但是如今,就这个角色也宣告结束了。
她只是麦姬·吉布莱,一个来自破矿区的穷苦女孩,而她居然傻到自以为会因为情况而有所差别。
“你还有其他衣服吗?修女姊妹?”
麦姬只能对她眨眨眼。显然人家是在对自己说话。
“对不起,我没听清楚……”她笨拙地回应。
“没有,安琪莉亚,她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最起码没有什么随身的,我想关于这点我刚才已经解释过了。”
回答的竟是汤马士,他的语气听起来又开始有点恼火和不耐烦,让麦姬开始担心自己是否在这对夫妻之间造成了更多紧张压力。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俩毕竟已经离了婚,所以当然不会处于良好的关系状态之中。
这时,安琪莉亚转过去,面对她前夫。
“喔,汤马士,我想她可能会需要一些东西,一些可以取代这件长袍,等到它洗干净为止的衣物,而且,据我以往的经验让我得知,服饰向来就不是你的优先考虑,所以她会落成这副模样在你家作客,理由可想而知。你刚才是说她把行李搞丢了,是吧?”
汤马士盯着那位修女。她身上的修女服沾满了粉末屑,所以穿起来当然不可能舒服到哪里去。
七月的大热天还得穿羊毛衣?!
他不得不敬佩她的耐力,如果说玛格丽特修女将会留到礼拜一教区开始上班的话,那么,他们势必得好好处理一下有关衣服的问题。
他望着安琪莉亚,而她,则显得充满戏谑,似乎早已看出他的心意。
“亲爱的,我不认为我们俩是穿同样的尺寸。”
他默默同意。安琪莉亚身材虽高,但骨架小,相较之下,玛格丽特修女虽矮,但是却更为丰满;也更为柔软——该死!
他差黠就要甩甩头。制止住这一连串一发不可收拾的遐想。他从眼角瞥过去,发觉那位好修女正在一步步悄悄从客厅往后退,他可以感觉到她的极度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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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两位容我失陪的话,我想去看看我其余的……其余的衣物……是不是干了?!”
麦姬说着,不自觉地摸了摸头发,也就是本来应该戴上头巾的位置。然后,她就转向走廊,迅速地告退。
当她一踏进自己房内,她就关上门,静静地倚靠在门边。
她看得出他们脸上的同情,显然他们也察觉到了她的迷惑舆不安。究竟他们在她作白日梦的时候讨论着什么呢?
一定是有关于她的事。这点她还有自知之明。
“喔,上帝,”她忍不住低喃,“我在这里做什么?你对我究竟有什么计昼呢?为何还要留我在这里?”
她抬起头,望着卧室的天花板,她用力抑制住盈眶的泪水,以反抗的口气再补充了一句。
“如果没有,那就请你行行好,再把我送回矿区吧,至少在那里,我知道自己归属何处。我在这里完全迷失了方向,我跟这些人合不来。所以求求你,送我回去吧!”
第五章
麦姬试图闭紧耳朵,不想去听远处传来的阵阵烟火声。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而且他们应该可以停止了。她只想要好好睡一觉,只想要抹去刚才与汤马士及安琪莉亚之间尴尬的插曲。可是,外面的庆祝欢声仍旧继续著,而且那种偶尔骤起的如雷吵声令她害怕,令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另一场同样如雷的爆炸,另一个同样遥远的时空……
在黑暗中的感觉自在多了,只要她闭上眼睛,放松自己,全身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彷佛飘然在空中,于是她就可以真正感觉到有股力量在拉著她。
轻柔地,但持续而稳定地……她明知道她该趁早停止,摇醒自己,可是,恍惚之间,卡美尔山区的教堂就在远方若隐若现……它是那么地真实,真实得让她几乎触手可及……而且,瞧!那不是老泰迪.海尼正走过教堂门前吗?
“泰迪!”
她不确定白己是否真的叫出了他的名宇。不过,她确实是在这里——站在矿坑后面这片干苜蓿田里,在雷海伐镇里。这感觉是如此地真实,真实到她都可以问得出屋内用煤炉烤东的味道。
于是,她也不多作考虑,便拔脚跑向泰迪。她好希望能看看他,跟他讲讲话,可是他一
下子就转个身,绕过了拐角,然后便消失在她眼前了。
她在十字路口煞住脚步停下来,望著远方,他已经走了,让她觉得好失望,好沮丧,沮丧得真想哭出来。不过她随即发觉,自己其实只是在作梦罢了。
尽管这个梦看起来似乎是真的,但只要她仔细一想,就会晓得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她不可能再回到雷海伐镇了。因为,假使这是真的,那么,汤马士就根本不存在,更别提那个属于未来的神奇世界了。
而一想到这儿,这个念头居然引起她胸口一阵剧痛,恍如悲伤一般。
侍立在这座老教堂前,麦姬抬头望著它的木头台阶。她任由视线一直落到那扇暗绿色的
大门上,然后,盯著它不放。——她并不受里面的欢迎,这点她大可以确定!喔,是没有人会把她赶出来啦!况且门上也没有任何告示说她不淮再回来;只不过她自己可以明显察觉得出来:她已经不再是
他们当中的成员之一了。
她可以从他们脸上那种不表赞同的神情,以及那种缺乏温暖的气氛里感觉出来,自己被拒于门外。她或许曾经犯过一次错误,但她还不至于愚蠢到连这种刻意的回避都认不出来。没错,对于自己不再被纳入参与社区活动一事,她曾经装作无所谓,也不觉受到伤害,然而,每当像是运动会或是教会赞助的舞会这类矿区里唯一的娱乐举行之际,她不知得一个人在家里掉下多少的眼泪,痴痴望著别人尽情欢笑,享受生命中的乐趣。
这也正是她为什么之所以始终不曾再踏进这扇教堂大门的理由之一,因为,这种伤害实在是太探了。
摇摇头,麦姬试著把往事抛开,转过身去,开始朝墓地走过去。
这里是她每逢周日自己举行个人礼拜的秘密场所,当别人都在教堂里面,倾听著安德鲁神父讲道之际,她会在墓地外面,照顾著一座小小的无名之墓,同时倾听著自己的心声。
而这里也一直都是她藉以找回安宁的地方。
此刻,她更是这不及待地急著想要赶到那座小墓前,于是,她匆匆跑过一个个熟悉的记号,直到她穿越了那道白椿篱笆后面。
当她抵达目的地时才放慢脚步,缓缓走近那块她与布莱恩亲手为她的儿子安置的小小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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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她照例地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哀愁与愧疚涌上心头。
派崔克.约翰.吉布莱。
这么地幼小,这么地脆弱……
忽然之间,她停下脚步,背后彷佛被什么抓了一把似的,她吃惊地张大了嘴,因为这
时,她忽然发现了它旁边还有一块更小的石碑。
她的喉咙因为恐惧而勒紧了,鼓起仅剩的一丝勇气,她开始念出石碑上那排新刻的名字:
玛格丽特.麦姬.吉布莱
一八四九——一八七五
心爱的女儿与妹妹
她低头看了看地面。
这里并没有新近翻掘泥土的痕迹,也看不到埋葬的墓。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
发生什么变化了?谁会做出这种事呢?
麦姬简直是吓坏了,她伸出五指,开始以颤抖的指尖,划过那排字母。——它是真的!她可以感觉得到光滑的石头表面上被凿刀刻出的一道道沟痕;每一道沟痕都刻画出她自己的名字。
她自已的名字!
噢,天哪……她已经死了!
她真的已经死了!
“不!不!不可能:….”
凄厉的尖叫从她喉咙撕裂穿破而出,而她感觉自己则拚命地往空中狂乱地抓,彷佛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来阻止自己沉人这一刻的疯狂。
她绝没有死!她没有!
她还活著!活著!
“救救我……来人啊……拜托!”
“没事了!嘘,没关系,我在这里,嘘……现在没事了,你只是在作梦。”
她感觉自己本能地缩进他强壮而安全的怀抱里,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她开始轻声地啜泣,同时,发觉自己耳边听见了他稳定的心跳声。
是啊,她告诉自己,她不可能死了啊,要不然她怎么可能会听得到另一个男人的心跳声?!
“喔,布莱恩,我好害怕,好害怕…我在梦里……”
“我不是布莱恩。”
她抬起头,望进眼前的黑暗中。此时微弱的月光让她能够一窥他的脸。
“汤马士——”她发出轻声呼唤。
当她认出他之际,一股突涌的喜悦紧紧包围住她。
她本能地把脸贴靠在他胸前,也没有考虑到后果,同时用双手围绕在他腰际,紧紧地搂著他,贴近他,似乎想藉著彼此的亲密,来安慰自己:他真的就在身边。“感谢上帝,”她忍不住轻叹,“我…我刚才好害怕,这一切,每件事,都是这么地……困惑著我,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的了。”
“那只是个梦罢了,你现在已经安全了。”他在她耳畔低语。
要是他不用这么温柔的口气对她耳语,不用这么轻柔的动作拨开她的发丝的话,她大概就真的会没事。
可是,她